人生不易。
從被送到薩爾阿波羅的實驗室開始,藍染七就知道自己的狗生不會好過。
藍染惣右介不顧瘋狂叫喚的藍染七,幾個縛道把她綁得嚴嚴實實,丢到一身緊身衣粉毛變态的前面留下一句“把她恢複原狀”就打算離開,藍染七凄慘無比從汪汪汪到不斷嗚咽着啃着柔軟的粉毛,阿爾薩波羅感受着不斷脫落的頭發一時無言。
聽到背後傳來屬于小動物獨有委屈無比的叫聲,藍染惣右介難得地覺得頭大,回過頭掐着對方下巴力道不大不小卻正好擎住對方要撲來的動作,“說不了話不能施展鬼道,狗的軀體拿不了斬魄刀,還是你有自信用靈壓來跟我抗衡?你來虛圈是為了給我展示你的模樣?”
藍染七越發委屈,像拔草一樣一撮一撮地揪下爪下粉毛。
阿爾薩波羅哆哆嗦嗦,“藍染大人……可否告訴我這只狗的身份與原來的樣子?”他在腦中勾勒出等身高藏獒的模樣,難道藍染大人突然有興趣養終極雄獅?
“普通死神的樣子。”藍染惣右介倪視着跪在地上神情惶恐的阿爾薩波羅神色冷淡,下睹的雙目透着無限的威懾力,“如果連她原來的樣子都不能恢複……那我創造你的意義也不複存在。”
等到藍染惣右介走遠後,藍染七同情地看了眼還沒喘過氣的粉毛,“汪汪汪汪…”(你們藍染大人一直都這樣嗎)
阿爾薩波羅聽不懂也不想聽懂,他誠惶誠恐地捧起柯基,心裏開始暗暗佩服屍魂界的高端科技——論一只狗與一個死神的正确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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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說,恢複一條狗的原樣需要狗身上的靈壓穩定,而穩定的前提就是身心健康,但狗子現在心理狀态很差。
于是阿爾薩波羅前往現世調查狗的正确養法,首先要取個狗名,他還在冥思苦想這條柯基要叫什麽,葛力姆喬這個前任主人撓着腦袋告訴他,這只柯基叫做烏爾奇奧拉。
……他是不要命了才會信六刃的鬼話。
他沒有勇氣去問藍染惣右介本人,狗子又不會說話,偶然見到烏爾奇奧拉,他別來尊嚴露出谄媚的笑容,烏爾奇奧拉依然沉着得像死人,“小七,她叫小七。”末了又添了句,“藍染大人說的。”
還真挺符合一條狗的名字。他叫了聲小七,狗子的眼睛立馬亮了不少,汪汪汪地似乎想說啥,他摸了摸柯基的頭無比欣慰,對方一定是被自己勤懇要名字的行為感動。
藍染七汪汪汪地咆哮着,老娘的名字是你能随便叫的嗎,起碼也要叫藍染姐姐大人知道否?
阿爾薩波羅開始準備狗子的餐飲。
“話說你多多少少也是個死神吧,用得着吃東西嗎?诶你聽得懂人話嗎?”
“汪汪汪……”(廢話你說呢)
阿爾薩波羅靈光一閃,先環視四周一圈,鄭重其事地盯着她,把她看得一愣。
這傻孩子想幹啥。
兩秒後,他似乎下定決心一般,深吸一口氣對着藍染七張開嘴——“汪汪汪汪……”
藍染七:?????????
“怎麽樣,聽懂了嗎,我要傳遞給你的意思。”
“……”
……這個虛圈有正常人嗎?嘤嘤嘤麻麻我要回屍魂界!我寧願被流放現世都不要跟這群傻子待着!藍染惣右介到底是收養了怎麽樣的一群蠢貨啊救命虛夜宮難道是精神病院?
吃飽喝足,神說,狗子需要适當的清潔。
此時深夜的虛夜宮雞飛狗跳,阿爾薩波羅舉着巨大的沐浴球用響轉跟狗子的瞬步上演速度與激情,“不洗澡會長虱子的我可是有潔癖的啊——”
這是就你打算親自給老娘洗澡的理由?如果不是言語被限制藍染七一定回頭就是一個赤火炮,背後那厮還神神叨叨“原來狗不喜歡洗澡是真的……不行你一定要做一只愛幹淨的小動物!”
“???”老娘們就是狗也是只有羞恥心的母狗!
然而阿爾薩波羅眼裏對方只是嗷嗷待洗的狗子,跟女人扯不上關系,就算是母狗也只是只狗子,而且還是很不聽話的那種。
狗子正不顧虛夜宮衆虛的眼神在宮殿橫沖直撞,那裏撞斷了柱子這裏撞飛了某些破面,忽然一把被拎起,她看到眼前的藍染惣右介一時間感激涕零,後面跟上的阿爾薩波羅唯唯諾諾,死活沒想到大半夜藍染惣右介不睡覺出來瞎晃悠,“報告藍染大人……我想給它洗個澡。”
藍染惣右介的視線從阿爾薩波羅手中的沐浴球移到吐着舌頭氣喘籲籲的藍染七,神色頓時變得微妙而複雜,嘴角勾起一絲莫名的微笑,“給她,洗澡?你?”
“是的,據我研究……”阿爾薩波羅兢兢業業地禀報,每添一句藍染惣右介的眉頭就緊皺一分,話到最後細若蚊鳴,“怎麽了嗎藍染大人……”
“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姐姐,藍染惣右介看着手上一臉蠢相的狗子,默默閉上了嘴。
……說出來也太丢人了,如果說以前是因為各種情感的原因不承認對方是自己的姐姐,那麽現在就是很現實的——打死他也不會認一只狗做姐姐。
藍染七剛覺得自己從變态男的浴缸裏得到了救贖,下一秒就被悶進某人的懷裏——“……給我的狗洗澡這種事就不勞煩你了。”
——靠!!
衆破面見到藍染大人捧着只頗有靈性的柯基越走越遠恨不得戳瞎雙眼,再過一會,一聲孤獨無助的“汪嗚——”在虛夜宮回響。
……原來柯基可以發出狼的叫聲嗎,長見識了。
……原來牛逼轟轟的藍染大人喜歡養狗嗎,長見識了。
少頃,女破面神色一變,“我也要養柯基!”
“對對對,要跟那只柯基一模一樣的,藍染大人一定會很喜歡啊哈哈哈……”
烏爾奇奧拉&葛力姆喬&阿爾薩波羅:……
唯一知道柯基真實身份的烏爾奇奧拉選擇閉嘴。柯基前任葛力姆喬心中有些小複雜。柯基現任阿爾薩波羅已經失去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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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袅袅,熱氣升騰,一片水汽中一只黃白相間的狗子自由地在水裏徜徉……
“……你不會以為我要親自動手吧。”
藍染惣右介想起剛剛狗子掙紮的樣子嘴角一僵,“活了幾百歲的人……”不至于連洗澡都需要別人幫忙,他見到一只幼年柯基眯着眼享受的樣子總覺得違和感重重,戲谑着:“如果需要我也不是不可以親自來……”
藍染七劃水的四腿一歪,咕嚕咕嚕地嗆了一好幾口水,緩過一口氣後聽到藍染惣右介忽然壓下的嗓音,“現在問你問題,如果是就叫一聲。”
“是浦原送你來的?”
“屍魂界相信你是無辜的嗎?”
“你知道來的後果嗎?”
“……是為了殺我而來的嗎?”
一連叫了幾聲,藍染七卡在這個問題上便安靜下來,她不可能殺他,并不是能力上的問題……她也許只是想找到他。
她失去過很多人,但能奮不顧身地尋找的只有他。
“你到底為什麽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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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說,養狗需要溜溜。
于是薩爾阿波羅發明了狗繩。
在薩爾阿波羅第n次在為藍染七系上狗圈這件事上失敗後,他終于意識到,這只柯基似乎并不喜歡自己。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薩爾阿波羅握着狗繩咬緊下唇,“狗在對主人具有一定好感才會服從主人的命令……”
誰他媽是你的狗啊!?麻煩不要用主人的姿态來對待本屍魂界的杠耙子行不!?還有你這家夥不會真的把老娘們當狗子耍了吧,吃狗糧玩狗戲老子都忍了,遛狗是個什麽玩意啊!?
“……其實我還是挺想看藍染大人的狗被別人溜的樣子呢?畢竟你是藍染大人的狗。”
暴露目的了吧喂?!還有誰他媽是藍染大人的狗啊!?
藍染七被帶到銀屏前,阿爾薩波羅一本正色,“來,看看上面哪個破面跟你最有面緣,我讓他帶你去虛圈沙漠散步。”
“……”哪個都沒有!!!
“不行,一定要溜一次藍染大人的狗。”
藍染七分明從對方眼裏看到憤恨不平……所以這厮是被藍染惣右介壓制多久了啊,連他的狗都要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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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幸運沒有被狗繩綁着繞虛圈沙漠一圈。
因為六親不認見人就咬的個性,阿爾薩波羅已經默認她為瘋狗,習慣性在夜裏把藍染七鎖在實驗室的封閉靈子箱內。
不知道第幾個夜晚,藍染七被身上陣陣的涼意逼醒,下意識搓搓胸口的絨毛——只觸碰到光滑一片的胸部。
就着月光她勉強看清了自己現在狀态,一絲[不挂。她揉了揉眼,将掌心放置在石制靈子箱壁上,“破道之三十三·蒼火墜。”
霎時靈子箱被破出大洞,烏煙瘴氣的實驗室燈光不足無法看清有沒有誤傷到其餘器材,她點着巴掌大的熾火照亮室內,忽然意識到這裏最不缺的就是衣服。等她随便從牆角抽出件白色長袍套上再嫌棄一番後,實驗室的門終于被打開。
阿爾薩波羅盯着門內一身松松垮垮長袍的姑娘嬌小的背影,剛想說話,對方回過頭看向自己的雙眼映着火焰清澈明亮不摻雜一絲情緒,小巧的唇微張,“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六道光片從四周襲來嚴嚴實實地把他束縛在光圈內,他感到對方飛速接近指尖打入腹中,皎潔的月色把藍染七的臉襯得更加白皙,笑容也透露着更加詭異的色彩。
——“先前一直把我當狗對待……還真是感激不盡。”
阿爾薩波羅頓時腦中昏沉,倒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深刻印在腦海。
……靠,原來她就是那條狗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小七成為狗後的血淚辛酸史……
祝大9102越來越順利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