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
“醒醒, 你在想屁吃。”前輩毫不留情喚醒笨蛋銀漸層的夢境,37度嘴講出無比殘忍的言語,“能上去采訪的, 也都經過專業訓練, 具備航天資格。而你, 小朋友, 你連航天員的體檢都過不了。”
“……”易景臣睜大貓貓眼, 悲傷那麽大。
[這個世界,對記者要求也如此嚴格了嗎?]
前輩見他臉上寫滿絕望, 安慰道, “不過, 我可以帶你去參觀地面的航天基地。裏面有模拟艙,你可以體驗在空間站的真實感覺。”
“真的嗎?!”易景臣眼睛重新亮起來, 表情充滿渴望。
前輩受不住星星眼攻勢, 無奈回答, “真的,不過在那之前, 我們得做好今天的采訪。”
“好噠~!”易景臣語氣愉悅, 句尾帶着小波浪號。
此次, 他們負責采訪著名的民生工程。
該工程造價超過數萬億, 橫跨國內多個省、市、自治區,造福數億國民, 大幅度改善國內水資源不足的問題。
工程預計六年後完工,以竣工部分已經投入使用, 得到無數正面反饋。
現階段負責人滿面春風, 自豪的向兩位記者介紹,“我們的工程啊, 號稱當今國內三大奇跡工程之一。即便放眼全世界,也沒有哪個國家,能做到咱們這種程度。工程旨在于保障民生基本需求,應對氣候變化可能造成的缺水……呃,小記者,我說得很好笑嗎?”
負責人說到一半,見旁邊的小記者目光專注,唇角翹到壓都壓不下來。
負責人開始陷入自我懷疑。
他接受過無數采訪,每次內容大同小異,沒見過哪個記者笑成這樣。
“別理他。”前輩瞥了眼易景臣,無奈地說,“他的思維,可能已經不在地面了。”
“哪有?”易景臣立刻反駁,“我只是在思考,既然我們的技術,已經能完成這樣的奇跡工程,以後能不能把水引到月球啊?”
[按照誰先繪制地圖,就擁有該土地主權的原則,月球已經是我們的了。]
[那麽大塊地,不能種菜,怪可惜的。]
負責人聽到如此荒謬的要求,本來想說做不到。
仔細分析以後,又覺得那麽一大塊地,荒廢着确實挺可惜。
“我們回去再研究研究吧。當初北極說不能種菜,還不是給咱們種上了。”
“好耶~”易景臣提出更加大膽的思路,“那我可以再提出幾點建議嗎?”
沒等負責人說話,前輩冷漠地打斷道,“住腦,不可以!”
“哦。”某只笨貓耷拉着耳朵,瞬間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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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天來得格外早,還沒到春節,枯黃的柳枝隐隐有抽芽跡象。
Aurora除夕夜當晚,要參加新春晚會,與多位知名藝人一起,祝福所有觀衆新年快樂。
由于新春晚會是全球實時直播,所以他們沒辦法回家過年。
表演結束之後,九位弟弟回到宿舍吃年夜飯。
煮飯阿姨放假之前,提前給他們備好年貨,年夜飯依然是舒琅掌勺。
易景臣守在他旁邊幫忙,偶爾貓貓祟祟偷吃一兩口。
實在沒有點做飯天賦的杜星緯,探着腦袋進來圍觀,吐槽道,“好像去年也是這樣。”
舒琅回憶幾秒,笑了,“确實,我去年還說,今年帶你們去家裏吃年夜飯呢。”
“你說過嗎?!”易景臣絲毫不懂何為‘客套’,得寸進尺提要求,“後天沒有通告,我們後天去吧?”
“後天初二,那時候已經不叫年夜飯,算待客飯了。”舒琅笑笑,給笨蛋弟弟畫個餅,“你又不算客人,明年t吧。”
“那你明年要記得哦。”易景臣許下約定,埋頭扒撈到碗裏的幾只大蝦,剝好後分給杜星緯吃,兩只手油乎乎的。
“你倆從頭偷吃到尾,等會還吃不吃了?去去去。”舒琅終于嫌他煩,把易景臣趕出廚房。
“喵~”本體霸占客廳沙發C位,蹲坐在那裏聚精會神看新春晚會。
Aurora出場早,表演完就可以收工了,回宿舍時晚會才進行到一半。
等到所有飯菜上齊,屏幕裏正好開始播新年倒數。
易景臣把本體抱進懷裏,捏着它爪爪一起倒數,“三、二、一——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穆乾舉着應景的紅色易拉罐,敬新的一年。
“爸爸,媽媽。”田西圖卡點跟家裏人打電話,語氣很乖,“我今年跟隊友一起過年,這邊挺熱鬧的。祝你們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田西圖父母透過屏幕,看到Aurora其餘隊友,樂呵呵祝他們新年快樂。
易景臣把腦袋湊過去,“叔叔阿姨新年快樂,兔兔交給我,你們放心吧。”
“啊?”田西圖愣了幾秒,“什麽叫交給你?”
——我倆CP好像沒有發展到這個程度。
田媽媽反應快,樂呵呵說,“你是人家的藝人,可不是交給他了嗎?”
“嗯嗯!”田爸爸表示賣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
“對啊!”易景臣理直氣壯,“瞧瞧阿姨和叔叔,企業級理解。”
杜星緯現在終于滿了十八歲,迫不及待給自己杯子倒上果酒,免得再被抓去喝寶寶果汁。
鹿啾和游羚譽倒數之後,也給家裏發了短信。
黎寄白瞅瞅隊友,盯着手機猶豫幾秒。
沒多久,手機屏幕亮起來,父親竟然放下身段,主動問他什麽時候回家過年。
呦呵。
看來,自己冷處理的時候,父親已經完成自我攻略。
去年在《Super idol》,弟弟們沒有手機,只能隔天再申請跟家裏人聯系。
今年沒有那麽多限制,除了杜星緯和易景臣之外,所有隊員都給家裏發了新年祝福。
祝福環節結束,他們看向易景臣和杜星緯,神情幾分複雜。
游羚譽突然說,“那個,我們明年也一起過吧。”
“嗯。”鹿啾點點頭。
“你們明年也要一起過年啊?真甜,四舍五入私定終身。”易景臣CP腦再次啓動,高呼飛鳥與魚是真的。
游羚譽和鹿啾,沒想到他角度如此清奇,兩整個大無語。
舒琅接過話說,“我明年帶他去我家,你們別擔心。”
說完,他轉向杜星緯問,“你要來嗎?”
杜星緯搖搖頭,打開備忘錄說,“明年沒有通告的話,我應該去邱哥哥家過年。從我進公司的時候,他們就排好順序了,每年輪流帶我過年。我去年和今年沒辦法去,排在後面的哥哥姐姐都挺着急,害怕死之前輪不到。”
“行、行吧。”
剛才還打算輪流帶杜星緯過年的幾個人,默默收起想法。
地獄工廠的幾百位前輩,只是擔心死之前輪不到。
他們幾個順位那麽靠後,死之前是真的輪不到。
“小隊長,你要不要輪流來我家過年?”
“好啊好啊~”易景臣滿口答應,快樂地嘀嘀咕咕,“我前幾年過春節,只能一個人呆在大別墅,吃七星級酒店送來的年夜飯,放放幾百萬的煙花,然後回複一下幾千萬份祝福,好無聊啊。”
“呃。”
大家本來有點同情他,聽完易景臣的描述,集體陷入沉默。
“你管這叫無聊?”
“求求,讓我也這麽無聊吧。”
“幾百萬的煙花長什麽樣子?”
“你們想知道啊?可惜這裏是市區不能放,我明天帶你們去能放的地方。”
“好好好!”
易景臣夾了一大顆四喜丸子,慢吞吞啃着,間或含糊不清地說,“其實我過得挺好,沒有虧待過自己。”
“如果我想要聯系,也有可以聯系的人,但是我不想。”
他身上畢竟流淌着兩大豪門的血脈,每逢新春,自然少不了問候。
前兩年,嚴家那邊就隐隐透露出,讓他回祖宅拜年的意願。
今年意識到易景臣是家裏唯一的血脈,那幾位重視香火的老古板,更是主動提出屈尊降貴陪易景臣過年。
笑die,易景臣把他們全部拉黑,徹底拒絕溝通。
至于蕭娥那邊,雖然沒有主動聯系,連個群發的‘新年快樂’都沒有。
可每逢過年,易景臣都會收到一筆額外的撫養費。
但凡易景臣自己願意松口,他也能過上父母雙全,和和睦睦的生活。
可是他不願意。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所以,不用擔心我啦。”
幾個人沉默片刻,半晌,黎寄白才開口道,“你現在快樂嗎?”
“快樂啊。”易景臣回答,“如果,年後劉哥不讓我減脂的話,就更快樂了。”
“哦,知道了。”
“那你明年去舒琅家,後年來我家。”
“大後年來我家!我家年夜飯很豐盛,你一定喜歡。”
“為什麽要排那麽久?”易景臣疑惑地說,“我不可以一年吃七家年夜飯嗎?我很能吃的。”
“……”
“劉哥!劉哥你在哪裏?”
此刻,剛回家過年的劉綏,狠狠打了個噴嚏。
大年初一,空氣中洋溢着喜慶的氣氛。
Aurora只有一些新春晚會之後的收尾工作,結束之後,九位弟弟各自發了新年福利,接下來便可以收工了。
易景臣帶着隊友們,讓司機開了兩個小時車,一路離開市區,來到一處空曠安靜的地方。
這裏遠離城市,人煙稀少,地上還有未融化的白雪,覆了厚厚一層。
司機打開後備箱,易景臣從裏面拖出來簡易帳篷和幾條毛毯。
鹿啾好奇地問,“小隊長,你把我們帶到這裏,打雪仗嗎?”
“當然不是,我有那麽幼稚嗎?”易景臣立刻反問。
“嗯……”隊友們默默點了下頭。
“呃。”易景臣噎了幾秒,才解釋道,“好嘛,就算我真的那麽幼稚,今天帶你們來主要不是打雪仗。”
[當然,你們要玩,我也不會拒絕。]
[我還沒有打過雪仗呢!]
易景臣年幼時,由于家庭限制,身邊幾乎沒有同齡朋友。
後來他被嚴家趕出去,進入普通的生活環境。可冬天的雪越來越少,同齡人已經過了打雪仗的年紀。
結果,搞得易景臣直到21歲,還沒有正兒八經打過雪仗。
已經全部成年的Aurora,集體安靜幾秒,同時冒出一個念頭。
——打雪仗,也不是不行。
易景臣聽他們不說話,以為小夥伴懷疑自己,連忙解釋,“真的不是為了打雪仗哦,是因為這個。”
說着,他從貨車後面,搬下來幾個貼有‘易燃易爆’标志的箱子,是昨天提到的煙花。
“你們昨天說想看,我就聯系煙花廠送過來啦!”
“這麽快?”大家被易景臣的行動力驚呆了。
煙花廠送來的煙花,看起來跟以前見過的煙花不太一樣,包裝就透露出一種更貴的氣質。
送煙花的工人說,這批煙花按照大型活動的标準,一發至少需要5000以上。
就這,還是老板看在老客戶面子上,給易景臣算的折扣價。
“一發五千?是指‘咻——啪——’,一下就五千嗎?”
“對,你們算算有多少發,就能算出一箱的價格。”
“這麽貴!”
“天吶。”
“其實,這還不算什麽。”
易景臣告訴他們,“自從禁燃令放寬之後,我們過年消耗的火藥,可以支撐長達兩年的大規模戰場。”
“嘶——”
“兩年,恐怖如斯。”
煙花要等到晚上,才能達到最大觀賞效果。
趁着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也不知道誰起了個頭,等到回過神來,九個大男生已經在雪地上打成一團。
黎寄白用積雪堆了個雪包,自己和鹿啾躲在後面,搓出很多雪球,為隊友提供補給。
易景臣沖在最前面,懷裏揣了一堆雪球,打得敵我不分。
對面的舒琅用身體擋住隊友,手裏拎着一桶雪,朝易景臣揚過去,瞬間給他穿上一層冰雪皮膚。
“啊,好冷!”易景臣縮了縮脖子,抖掉身上雪,大聲抗議,“你這樣是犯規。”
“啊?”舒琅的桶還舉在半空,茫然地問,“我們有規則嗎?”
“……”易景臣憋了口氣,認真告訴他,“有,當然有!從現在開始制定!”
經過一番讨論,Aurora內部分為兩隊。
舒琅帶着穆乾、田西圖、游羚譽為一隊,易景臣帶着杜星緯、黎寄白、鹿啾為另一隊。
小煙老師充當裁判和自由人,可以t随時下場,加入任何陣營。
按照規定,只要一方完全占據另一方大本營,就算勝利,期間不可以使用水桶。
易景臣看看己方隊友,再看看人高馬大的舒琅,抗議分隊不公平,要求策反小煙老師。
舒琅抗議道,“你看看我們這邊的穆乾,能算戰力嗎?”
穆乾凍得縮在帳篷裏,手裏搓着一罐旺仔牛奶,試圖把它焐熱。
注意到隊友們看過來,穆乾舉起一只手,“別打我,我投降。”
“奶乾,你怎麽可以這樣!”
“我不能生病。”穆乾有理有據地說,“我對市面上大部分抗生素過敏。”
一旦生病,只能依靠自己的免疫力硬抗。
至于穆乾的免疫力……
大家瞅瞅他那樣子,默默收起把他拉下戰場的打算。
小煙老師站在他們中間,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個口哨。
“雙方堡壘已經建好了,那麽,第一輪戰争開始!”
“沖啊!”哨聲剛落,易景臣很勇的沖在最前面。
剛沖過中間線,易景臣就正面撞上舒琅,得到一個‘哥哥抱抱’。
世界瞬間天旋地轉。
等到易景臣反應過來,自己就被壓在下面,四肢徹底被鎖住,喪失戰鬥能力。
瞧瞧自己的隊友,杜星緯和鹿啾戰鬥力約等于沒有,唯一還能看的黎寄白,還是個腦力派。
眼瞅着他們的戰隊即将淪陷,自由人煙之塵實在看不下去,決定臨時上場支援。
場上形成五對三的局勢,打得難舍難分。
“小煙老師,我愛你!”易景臣隔空向煙之塵表個白,手指順手抓起一把雪。然後趁着舒琅不注意,用力塞到他衣服裏面。
“嗷!”舒琅冰的嚎了一嗓子,手底下卸了力,被靈活的易景臣跑開。
戰局瞬間反轉,易景臣隊伍占據上風。
小煙老師見狀,又果斷加入對方隊伍,繼續保持戰況平衡。
“小煙老師!”易景臣挽留,“不要離開我!”
“清醒一點,我們現在是敵人了。”小煙老師說着,給他身上扔了個雪球。
在端水大師煙之塵的平衡之下,雪仗從下午打到晚上,一直鬧到八個人全部精疲力竭,也沒有分出勝負。
晚上,天空變成一片黑幕,玩累了的九個人坐在帳篷外面。
他們把煙花搬到離帳篷很遠的地方,用一根樹枝,點燃長長的陰線,然後推推搡搡全部跑開。
隔了好一會兒,引線才燒完,一個橙黃色的小光點,在他們的期待中,飛快升上半空。
易景臣看了眼介紹,“這個叫星環,我還沒看過呢。”
話音落下,一個巨大的煙花在空中綻開,然後又是一聲,煙花綻開第二段,宛如一個銀環圍繞在圓形煙花四周。
圓形煙花轉瞬即逝,銀環沒有立刻消散,反而像流星墜落似的劃過天際。
“好美!”
“我明白它為什麽賣的這麽貴了。”
煙花廠給易景臣送來的每一箱煙花,都是不同的樣式,幾乎沒有重複,充分滿足大客戶的需求。
第二發升上天空的煙花,名字特別長,叫‘時差式變換牡丹帶錦冠環’,光從名字就能聽出不一般。
升上天空的煙花,比剛才略亮,小夥伴已經完全被吸引了。
‘啪——’
煙花綻開的瞬間,變換的光點仿佛會游動似的炸開,空中依然拖着流星似的小尾巴。
宛如一朵燃盡的牡丹,還留下點點星華。
“哇~”易景臣短暫感慨之後,吐槽道,“炒冷飯啊,這個我前年就看過了。”
“就算炒冷飯,我也覺得很厲害。”
“對啊對啊!”
“那是你們沒有見過更厲害的,它還有個會拐彎的……來了來了,這個叫銀龍花游。”
易景臣報出名字,閃着白光的煙花綻開,向四周發出截然不同的白色光芒。
射線似的白色光芒,沒有像其它煙花那樣消散,反而靈巧的在空中游動,好似真正神龍擺尾。
若非親眼所見,大家很難相信,煙花已經卷到這個程度。
“這個煙花叫什麽?”杜星緯伸手,指着同樣竄來竄去的煙花。
易景臣拿起說明書,報出一個名字,“一顆白箭穿了很多人的心。”
“啊?那個紅色的原來是心嗎?”
“就,還挺形象的。”
接下來又陸陸續續綻開許多煙花,讓小夥伴們直呼大開眼界。
易景臣看了會天,又瞧了會兒周圍的隊友,捧着臉,眼底都是藏不住的笑容。
大年初一晚上,所有人都以為,易景臣白天已經發過新年問候,晚上應該不會再營業了。
臨睡前一刷新,又看到自家貓貓的新動态。
Aurora-易景臣:雪景,煙花,重要的人們。[圖片]×9
他放了九張照片,還有煙花直拍小視頻,并且在評論區搶了首評。
Aurora-易景臣:今天超級開心,希望以後每年都這麽開心。
【好漂亮的煙花,你怎麽沒有約我一起看?】
【笨蛋小臣有人陪啦,希望每年都有人陪】
【重點不是有人陪吧?希望我的寶貝永遠自由快樂】
【對,祝你永遠自由快樂!】
【說起來,明天Aurora沒有行程,臣臣打算做什麽?】
【我知道!琅哥說了,明天帶臣臣回幹爸幹媽家】
【心疼舒爸舒媽一秒,晚上睡覺之前記得鎖好糧倉的門】
【地窖也鎖好】
【實在不行,把冰箱挪到保險箱吧】
【舒爸舒媽需要保镖嗎?監守自盜那種,我就偷吃億口】
【舒爸舒媽:家裏一百畝地也禁不住你們這樣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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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已經開始入春,北方天氣依然冷冽,迎面的寒風吹得人瑟瑟發抖。
易景臣裹着厚厚的羽絨服,從開往鎮子的大巴車走下來。
剛到站,一個還沒有他膝蓋高的小女孩,紮着滿頭啾啾,張開雙手跑過來抱住他的腿。
“哥哥!”女孩清脆地叫,“丫丫好想你!”
易景臣茫然地問,“丫丫是誰?”
“哥哥不記得丫丫了?”女孩委屈地揚起頭,盯着易景臣瞧了會兒,震驚地退後幾步,“你不是哥哥!”
“丫丫,我在這裏。”舒琅從易景臣背後走出來,伸手一撈,輕輕松松抱起小姑娘,抽空對易景臣解釋,“她,丫丫,你沒有血緣的堂妹。”
易景臣腦袋繞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哇,我又白撿一個妹妹!”
“啊?”丫丫懵懵地看向易景臣,抱着舒琅的脖子問,“哥哥,他是誰?”
舒琅回答,“我弟弟。”
“那他為什麽不是丫丫的弟弟?”女孩癟癟嘴,要哭不哭的,“丫丫也要弟弟。”
“呃。”舒琅開始思考,應該怎麽讓丫丫明白,自己的弟弟不等于她弟弟。
沒想到,厚顏無恥的易景臣,居然迅速接受了這個設定,并且叫了丫丫一聲‘姐姐’。
“我都叫你姐姐了,你應該給我壓歲錢,給我買零食吧?”
“嗯!”丫丫想了一會兒,認真地點點頭,從兜裏翻出兩顆糖,放在易景臣掌心,伸長手臂摸了摸他的頭發。
“弟弟乖,我的壓歲錢被媽媽收起來了,她說等我長大再給我。”丫丫露出一點小狡黠,“但是我知道他藏在哪裏,等會兒我偷出來給你。”
[來了來了,全國家長通用借口,等長大再給你。]
[說起來,這個小姑娘又笨又聰明,該不會真的是我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