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怎麽不見了?!

夏徑流一回菜鳥驿站,便有員工接連向她報告,皆是道自己已經找到業務,要外出一趟。

她頗感欣慰,他們短短幾日就能領悟工作的要點實在是不錯。

最後只剩狐妖青檐與虎妖機笩姍姍來遲。

但二妖的神情卻完全不同,機笩滿面歡喜,而青檐卻是神情低落。

機笩快步走到夏徑流面前,剛想開口,餘光卻瞥到她身旁歡快的饕炎炎,陡然一驚,道:“這是……饕餮?”

夏徑流目光複雜地看向饕炎炎:“是。”

慢機笩幾步的青檐從他身後緩慢走出:“這有何大驚喜小怪的。”

夏徑流不理會他,只問:“你麽們兩個一起前來都是找到客戶了?”

“誰和他一起。”

“他才沒找到客戶呢。”

兩個人異口同聲,說罷,意識到對方說了些什麽,又互相瞪了對方一眼。

夏徑流被他們的樣子逗笑,搖了搖頭:“既然找到客戶,機笩那你現在就出發,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客戶的要求。”

“是。”機笩應完便轉身離開。

待再也瞧不見機笩的身影,她轉眸将目光投向青檐。

夏徑流将饕炎炎喚到手邊,撫摸她毛絨絨的頭。

“你又是怎麽回事?”

青檐抿了抿唇,眼神飄忽不定,道:“我怎麽知道。”

青檐本以為這份工作簡簡單單,就只是送貨,他一個狐貍還會怕這個,可誰知道不僅要送貨,還要拉客戶。

拉也就拉吧,為了鳳凰火這也不算什麽。

可誰知那麽多妖怪不識好歹,他明明已經去百般讨好他們了,他們竟然不領情!

這一秒嘴上還跟他說的好聽,說考慮一下,下一秒就同意了那虎妖!

反正不是他自己的問題。

夏徑流見他這副消極的态度,心中隐隐動了想要辭退他的念頭。

畢竟自己不是慈善家,不幹實事還想白嫖工資?

她直接下達最後通令:“三天之內,若你沒有完成一份業務。”

夏徑流停頓幾秒,又道:“你往後就不用來了。”

此言一出青檐頓時将頭擡起,他直視夏徑流不似說謊的眼眸,咬咬牙,道:“我會完成的。”

說完,徑直離開,只留下飛揚的衣角。

夏徑流心無波瀾,待她回過神來想要招呼饕炎炎時,卻不料就在這談話的幾刻間,她已經消失得悄無聲息。

夏徑流實在想不起饕炎炎到底是什麽時候離開的,當時明明還在她的手下撒嬌,怎麽頃刻間就不見了?

她将菜鳥驿站翻來倒去,始終不見她的身影。

夏徑流心中焦急,暗道不好。

她跑出菜鳥驿站了!

這頭的饕炎炎悠哉悠哉,她剛來菜鳥驿站不久,還未出來看過。

現在這一看這裏其實與鈎吾山也差不了多少,都是花花草草樹樹,她早就看膩了。

饕炎炎失落地晃了晃腦袋,癱倒在地,可是突然間,她又嗅到了一絲格外美味誘人的香氣。

尋着味道的來源,她一寸寸朝那個方向靠近,越靠近香味就越濃郁,幾乎把她迷得暈頭轉向。

好香啊—-

只聽見“咚”的一聲,饕炎炎沒注意腳下,跌下懸崖。

————————————-

“白素貞”剎那間睜開眸子,蛇信抽動,望向黑暗中的某個方向。

饕炎炎嗚咽一聲,剛剛摔下來時她屁股朝地,雖然饕餮皮糙肉厚,但還是感到有些疼痛。

可随即她便将疼痛忘記,快活地站立起來,鼻子熠動,不斷朝香味的來源挪動身體。

“好香啊,就快要找到了。”

饕炎炎興奮到尾巴狂甩,猶如螺旋槳。

“在這,在這,快要到了。”

“找到了!嗷嗚!”

饕炎炎一口咬住一個長條白色狀的物體,用力甩動頭部,試圖撕咬下一部分吞咽到肚。

“白素貞”就這樣靜默在一旁看着她完全沒有危機意識,肆無忌憚。

“哪來的小東西?”“白素貞”出聲恐吓。

饕炎炎被驚得松口,左右觀察,巴眨着眼睛問:“是……是誰?”

“白素貞”咧嘴一笑,她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她的上方,同時張開血盆大口,作勢要咬下去。

饕炎炎這才察覺到頂天的危險,尖叫大哭着跑開,口中喊着:“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白素貞”也不恐吓了,哈哈大笑:“好歹是饕餮呢,怎麽這麽膽小。”

饕炎炎顫顫巍巍地縮在角落,緊張地吸了吸鼻子。

也不怪她害怕,當“白素貞”接近她時,她感到了前無所有的威壓,這種威壓在她不長的生命中,只在自己的父母身上體驗到過。

“嗯?”“白素貞”好奇地湊近饕炎炎,“原來那珠子被你吃了。”

她笑着道:“也算是一個好辦法。”

夏徑流在不遠處聽到饕炎炎的尖叫聲就立馬往這邊趕來,她沒料到她會找到蛇窟。

于是在她抵達窟底時,見到的就是“白素貞”對饕餮幼崽步步緊逼的畫面。

她用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稱呼去制止道:“白姐!”

白玦朝夏徑流看去,有些疑惑:她怎麽會知道她叫什麽?

白玦:“鳳凰?”

“是我,這饕餮是我的朋友,你能不能放過她。”夏徑流小心翼翼地問。

白玦聞言“嘶嘶”幾聲,不再靠近饕炎炎,轉而朝夏徑流蛇游而來。

“你怎麽知道我叫白玦?”

夏徑流頃刻愣住,後知後覺自己喊了什麽,勉強解釋:“你是我的第一個客戶,我當然要了解你的身份才能更好得去服務你。”

這個理由取悅了白玦,她變為人形。

那是一個極為英氣的女子,她身着簡單的白衣,頭帶素簪,不施絲毫黛粉就足夠驚為天人。

至少令夏徑流挪不開眼睛。

白玦展顏一笑,道:“我并未打算吃她,跟她開開玩笑罷了。”

夏徑流松了一口氣,她走近饕炎炎,無奈道:“她本來還在我身邊,轉眼就不見了,害我找了好久。”

“無意打擾你,抱歉。”

“這怎麽算打擾,自你把我喚醒後我天天宅在這蛇窟裏,這饕餮也算個樂子。”白玦轉言道,“不過這饕餮看着小膽子卻大得很,一來就要吃我剛剛褪下的蛇蛻。”

夏徑流雙眼微瞪,沒有料到饕炎炎能闖出這麽大的禍。

她一把抄起一旁毫無羞愧之意的饕炎炎,面相白玦,語氣飽含歉意:“小輩向你道歉,這饕餮年齡小,做事荒唐,你不要介意。”

白玦無所謂道:“無事,蛇蛻本來就對我無用,她吃了就吃了吧。”

饕炎炎聽到此言,瞬間支棱起來,掙脫夏徑流的鉗制,直奔那蛇蛻,大快朵頤。

夏徑流:“……”

果然是饕餮,為了吃什麽都能不顧……

白玦輕笑一聲,似乎覺得饕炎炎的行為可愛,目光都不由柔和起來。

“那珠子在她肚子裏吧?”白玦忽而問。

夏徑流點點頭:“不論我怎麽去藏這顆珠子都有可能被人找到,還不如銷毀掉。”

白玦十分滿意,她自己都未必想到可以讓饕餮吞了珠子。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看着饕餮進食,在夏徑流看來這就是妖界版的現場吃播,還令人怪有食欲的。

待饕炎炎吃完,夏徑流也不好再打擾,和白玦告別後,就帶着她回菜鳥驿站。

夏徑流腳剛踏進菜鳥驿站,臉色就立即冷了下來,她神情嚴肅,頭一次對饕炎炎加重語氣:“你還想要就留在我身邊嗎?”

饕炎炎一副天真的模樣:“當然想!”

自從吃了蛇蛻後,她就改變了想法,跟着她還是可以看到很多新奇的東西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麽好吃的東西!

夏徑流冷哼一聲,目光直直盯着她:“你既然還想跟着我,那就必須得按照我的要求來,首先,你不能像剛才一樣不打招呼就消失。”

饕炎炎頓住雀躍的心情,這才反應過來夏徑流的情緒不對,她默默想了一下,才回答:“我知道啦。”

話音剛落,她就直直癱倒在地。

夏徑流一個健步沖上去,腦中緊急呼喚007:“007,她怎麽了?!”

【她吃撐了。】

夏徑流:“……”

夏徑流随即松開攬着饕餮幼崽的手,視若無睹的走遠了。

“攤上這麽個小東西真讓人難受。”

————————————-

青檐返回青丘,第一個去的就是好友的家。

此刻天色已晚,他把尚在睡夢中的好友晃醒:“喂,快醒醒。”

好友迷迷糊糊睜開眼,發覺是多日沒有回家的青檐,頓時彈跳起身:“你終于願意回來了!”

青檐撇過視線,道:“什麽叫做願意回來,我自己的家我想回就回。”

好友知道他的性子,沒有戳穿他:“行行行,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見你母親?”

“我今日回來只待一會,沒多久就要走了。”青檐停頓片刻,眸中透出精光,道,“我主要是來尋你的。”

好友聽到此言,不由惶恐地後退幾步:“你又在打什麽主意?”

他意味深長一笑:“等下你就知道了。”

“你就是要我做這事?!”好友差點兩眼一黑。

他專門半夜回青丘一趟就是為了那什麽破菜鳥驿站?!瘋魔了吧!

“你就幫幫我呗。”青檐吊兒郎當地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盞葡萄酒,細細呡着。

自他離開青丘後,就再也沒有嘗過這樣好的酒了。

好友白眼一翻,吐槽到:“你到底圖什麽?”

他實在想不通,他好好一個……

不對,他提到了鳳凰!

“你不會是為了鳳凰火吧?”好友驚呼道。

青檐微微點頭,算是承認了。

好友雙眸瞪大,不可置信:“你怎麽可能确定你能從一個鳳凰手裏拿到鳳凰火?”

青檐擡眸望着他,輕笑道:“所以這不是得靠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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