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被我打得魂飛魄散了。怎麽?她已經完全惡化了,那個男人真的傷害她太深了,無法彌補了。”白離捧着我的臉,吻去我的淚水。
“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呢!”我脫力的拳頭,砸在他的胸膛上。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沒有辦法挽回的事情,這對于他們來說都是一種解脫。小寒,現在知道了吧,有時候,你給的對方不一定想要,本來相愛的兩個人都選擇了最壞的選項。”
“他們還有選擇嗎?”
“當然了,既然知道自己活得不久了,應該早一點坦白,讓女孩有接受自己的心理然後,在接下來的日子好好相愛。
就像是我,我在你轉生的每一世都找到你,然後守候你,保護你,我明知道你總會在我的眼裏一點點老去,死去,所以格外珍惜。”他很嚴肅,但是我怎麽聽怎麽覺得他是給自己打廣告。
“好啦,知道你賢惠啦!”我聽他這麽一說,心裏放開了很多。
“嗯!快回去休息吧,今天吓到你了。”
“遇到你之後,我哪天沒有受到驚吓?我肯定不會想象,自己居然和一個鬼來往這麽深。”我跑到樓梯口,朝他擺手。
他微微一笑,揮揮手。
“小瑤……我回來了!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小瑤……”我掏出鑰匙,打開門,看到房間裏很亂,宋瑤坐在地上,滿臉淚水,懷裏捧着個什麽東西。
這個平時比我還爺們的假小子是怎麽了?
“小寒!我沒有奶奶了!”她看到我,啞着嗓子說。
“小瑤,發生什麽事情了?”我把她拉到我的床上。
“你看。”她把兩張泛黃的紙頁塞到我的手裏。
【瑤瑤:
見字如面,轉眼間已經三年了,自從你上大學,一直都沒回來過,你是不是把我這個奶奶忘了啊,我可不同意啊!奶奶想你了,家裏的桃樹已經結果子了,那個大桃鮮紅鮮紅的,我誰都沒讓人動,孩子,回來吧,奶奶都給你留着呢!
要是實在忙,寄一封信也好,奶奶雖然年紀大了,但是還能看清楚的。早些回來吃桃子吧。
奶奶】
“這不是奶奶給你來信了嗎?你不會是感動的吧?”我看着宋瑤生無可戀的樣子,有點莫名其妙。紙頁上,娟秀的行楷真的很漂亮,看來她的奶奶也是個了不得的人啊。
“你看下一頁。”
“哦。”我把另一張紙抽出來。
【宋瑤:
你趕緊回來看看吧,你的奶奶于兩天前仙逝了。
村長】
這張紙上只有簡單的幾個字,還歪歪扭扭的。
看看日期,只差了三天。
“你奶奶年齡很大嗎?不對啊,能寫出那麽清楚的信件,這……怪了。”我把兩張紙放到桌子上。
“我要回去。”早聽說宋瑤的老家在浙江的一個小山村裏。離這裏很遠,她一個人無依無靠。我怎麽能放心她一個人回去?
“我陪你!我們先準備一下吧,村長對于你奶奶的死因只字未提,我覺得很奇怪。”我握住她的手,希望能傳遞給她一點力量。
“嗯,小寒,謝謝你!”
“和我客氣什麽啊!你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我很少聽說她提起家裏的事情,這就是為什麽我們能走在一起的原因吧,我沒有家人,而她除了奶奶,對于家裏的事情更是只字不提。
只是隐約知道她的父母到處做生意,就連四年前她的姐姐意外身亡,父母都沒有到場。
“我的爺爺奶奶曾經是聞名于世的考古專家,他們四處游歷的時候,來到那個小村莊,奶奶說,爺爺認為那座山裏有很重要的秘密,所以就帶着奶奶到那裏定居。
兩個人沒事就往山上跑,所以對于父親疏于管理,父親考上大學之後再也沒有回去過,而爺爺在一天出去後,再也沒有回來過,奶奶曾經去找過幾次,也沒有消息。
這麽多年,奶奶一個人帶着我和姐姐,姐姐很溫柔的,對我很好的,爸爸媽媽會每個月打錢過來,我也好多年沒有回去了。自從姐姐出事,我也沒有回去過。”
平日裏堅強如鋼的宋瑤,終于露出了女孩子一樣柔軟的一面。
看着她一下子憔悴下來,我的心也難過起來。
要出門了,我理應告訴師父一聲的。
第二天,趁着宋瑤還在熟睡,我來到了師父的小香堂。
香堂裏人還少,偶爾三兩個也就是算一卦就離開了。
“這不是我們的小祖宗嗎?”師父看到我,還是一副不正經的樣子。送走客人,關上了門,挂上他那塊任性的休息牌。
“怎麽有空過來,是來認錯的嘛?你是不是趁着我不在做了什麽事情?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師父開着玩笑,要是平時,我肯定會和他打趣幾句。
“不是的,我的朋友,家裏出事了,我想去看看,來告訴你一聲,順路你用你那個不靠譜的本領給我算算這次出行什麽樣?”我坐到椅子上。
“哦?這樣啊,是想要我算卦啊,我現在可是很貴的。”師父坐在我的對面,手裏已經拿出了三枚銅板。
“別鬧了,沒心情。”我搶過他手裏的銅板,随手在桌子上一揚。
“你……這丫頭……”師父笑着低頭,在看到卦象的那一瞬間,臉色變了。
“這次不能去,大兇!”他抓住我的手,用力的程度很大,看得出他真的很緊張。
“大兇?沒關系啦,你算得一向不準的。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我要離開這裏了。”我輕松地站起來要離開。
“你不能去啊,葉家可就剩下你自己……”他攔住我。
“什麽?你不是在路上撿到我的嗎?難道你知道我家裏的事?”我皺眉,這個師父總是一副輕浮的樣子,實則沒有人可以看透他。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就你這麽一個徒弟,你走了,我不就虧了嗎?”師父還是很緊張,死死的擋在我的前面。
“師父,我一定要去的。”
他見我一再堅持,終于放下了手。
“既然你這麽執着,那麽你跟我過來。”他帶着我去了內庭,從一個小木匣子裏拿出一對耳釘。
“你帶上,多少能保護你吧,要是遇到危險就趕回來,記住,千萬不要逞能。”師父拍怕我的肩膀。眼裏居然亮晶晶的。
“好。”我把耳釘小心地放在手心。
耳釘是很簡單的四葉草形狀,只不過上面有一些繁複的紋絡,我看不太清楚,就沒有深究,直接換下來自己廉價的地攤貨。
小的時候跟這個師傅走南闖北,從來沒見到師父這麽不安,看來他真的老了,經不起折騰了。
接下來就是去辭職了。
“你要走?連實習期都沒有完成!”易天聽了有點激動,大家這都是怎麽了,我無聊的聳聳肩。
“就我這麽個坐吃山空的貨,離開了,你就偷着樂吧,李雪那裏你看的緊一點,我覺得她那麽喜歡你,不會對你做什麽!還有那個謝婉,都不是省油的燈。”
“白總知道嗎?”
“還沒打算說啊。”我心虛的低頭。
“好吧,我會給你辦離職,不過這麽重要的事情,你還是告訴白總比較好。”
易天從來都不是一個墨跡的人。
我拿着離職信,大搖大擺的走在辦公室,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你這是什情況啊?”謝婉不知道從那個什麽地方鑽出來,一臉的幸災樂禍。看着她越發惡心的嘴臉,我懶得回答。
“祝你在這裏大展宏圖,易氏太小了,請不了我這尊大佛,他們供不起。”我說完這句話,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