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挽起衣袖似乎并沒有費什麽勁,就輕松就将那大石板門移開了。
我覺得奇怪,伸手摸了摸那石板,觸手的冰涼感讓她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顯然,這可不是什麽豆渣工程,而是貨真價實的大石門。
“诶你還別說,咱們學校還真是有一定文化底蘊的,會議室裏面竟然會有這個有年代感的東西!”宋瑤已經壓低了聲音,在這樣狹小卻空悶的空間裏,卻還是回聲四起,宋瑤覺得不舒服,伸手踢了踢正在盯着石門發愣的我,
“你說是不?”
“看這裏!”我沒有回答,蹲下身來扯了扯宋瑤的褲角。
“什麽?”宋瑤聽聞也蹲了下來,石門下,被我們用手電筒照的通亮。
“怎麽啊?”宋瑤不解,被手電筒找着的地方實在沒什麽好看的,就只有剛剛推門的幾處劃痕。
“你說這石頭有多重?”我擡頭問到。
“那得有幾百公斤呢吧!”我擡頭再次打量了一下。
“你能把我擡起來嗎?”我皺眉。
“大姐,你逗我呢吧,你自己看看你這龐大的身軀,你當我舉重運動員呢,還舉你!”
我翻個白眼,好歹她也才剛剛上了個百啊,想了想覺得在這種時候還是不要計較這種小問題了。“那你不覺得奇怪嗎?這石頭這麽沉,你好像也沒費多大勁就推動了啊!”
宋瑤愣了,這才反應過來,我讓她看石門下劃痕的原因,看那劃痕的樣子,這到門應該已經很久沒被推開過了,而且有劃痕,證明石門和這石階已經因為某些空氣腐蝕的緣故已經不那麽合适了,可剛剛她的确沒費多大力氣就将它推開了。
難道是空的?宋瑤起身擡手在石板上敲了敲,很實在,生疼的骨節證明她的猜想是多餘的。
“走吧,我們先進去看看!”我站起來,活動活動有些麻木的腳。
宋瑤點點頭跟着進去了。剛邁一步進去,仿佛受到感應一般,那扇笨重的石板門晃蕩一下合上了。
我和宋瑤的心,随着那晃蕩的聲音也重重的沉了一下。互相對視一眼,我們抱頭便蹲了下來。
良久的安靜,沒有電影裏蝙蝠狂飛出來的場景,我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果然都是被香港電影毒害的九零後啊!
站起來,環顧四周,屋裏的擺設有種七十年代上海貴族的感覺,明明沒有窗子,卻非要奢侈地挂着一個看上去極厚重複古的窗簾,還有一組質感不錯的感覺皮沙發,最右側是靠着牆的樓梯,應該是地下室。
不過很奇怪,按道理來講,他們現在所處的已經是地下室了,這樣看來在向下那就是兩層的地下室,我摸了摸口袋裏所剩不多的空白符咒。
師傅以前說過,所有建築之所以流傳下來那都是有一定風水上的道理的,就像一般衛生間不會正對着卧室,而人居住地方的地下室不會連着向下建兩層。
前者會對召開一些對人身體有害的肮髒東西,而後者,則不僅僅是對人身體有害了,而是邪氣,邪魅之物。
顯然,一向喜歡研究鬼魅之學的宋瑤也是聽過這個道理的,站在樓梯旁把我擋在身後。
我心中有些暖,我的前半生都是個廢物,混吃等死除了還說得過去的相貌身材,空無一用,很少有人把她這樣護着。
吸吸鼻子,将手電筒調成強光模式,密室裏實在太黑了,兩個人的手電筒此時顯得有些不夠用。
“下去嗎?”宋瑤問了一聲。
“嗯,下!”我點點頭,用手電筒在照了照四周,除了一些看上去很古老的藝術擺設以外,這層沒什麽東西可看的。
“走!”宋瑤先一步往樓梯上邁。
“你善後!”我将宋瑤扯到後面,好歹我也是有師傅的人,也是有那麽一星半點技能在身的人,關鍵時刻還是能比宋瑤靠譜一些的。
宋瑤的性子,哪裏是躲在別人身後的人啊,我們我們索性一同擠在了那個有些狹小的樓梯上,互相壯着膽往下走。
站在樓梯半中央,拿着手電筒往下照了照,下面簡直就是一個大豪華套間,當然,前提是如果不那麽陰森的話,相對于下面來說,上層就有些太簡陋了,即使明明也擺設的相當闊綽。
緊靠着樓梯的牆壁上,挂着一幅幅巨大的真人畫像,一直蔓延到下層。
照片一樣極賦年代感,除了巨大的畫像外,畫角還密密麻麻地印着些文字。
“李勳興,一九五六二年任教,七七年任首屆校長……”宋瑤輕念出來,“這些應該是學校歷屆校董的畫像!”
“嗯,不知怎麽會挂在這種地方?”我皺了皺眉。
“是啊,很奇怪,這些畫看上去舊時舊,卻一點兒也不髒,連灰塵都沒有,就好像天天有人來打掃似的!”
我擰起了眉,狐疑之處太多,腳下,我們沒走一步就會濺的灰塵飄散起來,空氣裏,燈光前的灰塵也十分明顯,可是那些畫上,卻個個面目清晰,沒有一點兒被灰塵彌漫的樣子。
“快看,天吶,我,你什麽時候任校董的,我怎麽不知道?”宋瑤看着一副巨大畫像笑了出聲,笑着笑着,卻笑不出來了!
似乎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我也聞聲看了過去,就好像一股電流擊中全身的感覺,我不自覺地踮起腳伸出手去觸碰,觸碰畫上那女人的秀拔的鼻尖,去撫摸那女人棱角分明的側臉。
宋瑤看着我那有些呆滞的表情,一瞬間慌了,她好像在書上看到過,說是有人會在畫中藏鬼魅,看我那失了魂魄的樣子,豈不就是被鬼魅纏住的征兆?
“宋瑤,我想哭!”我按耐不住心裏莫名的悲傷。
“什麽?”宋瑤回過神來,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整個人都
“不知為什麽,我見到她,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委屈感!”我沒有開玩笑,強光下,她的眼中正有透明的液體在隐隐地閃動着。
“我!”宋瑤突然不知還說什麽好了。
“她是誰?”我知道在這種地方不能輕易讓情緒太過波動,否則更容易被鬼纏身,輕輕吐了口氣,将手電筒的光移到了畫像下方。
那裏被好像被磨破了,已經開始蛻皮了,恰好将文字一點兒不落地脫落了,宋瑤又将手電筒的光聚焦但另幾賦畫像上,除了另一個女人的畫像以外,其他的都保存的完好無損,也奇怪,這兩幅明明在正中央挂着,即使因為潮氣或者什麽原因,也不應該是這兩幅先脫落啊!
“還有哪一副?”我問到。
“那個!”宋瑤指了指。我再次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個與自己如出一轍的女人畫像,嘴邊含着的,那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讓我覺得自己此生一定難以忘記。
“還好還好,這個跟你長得不像!”宋瑤講手電筒的光打在另一幅有磨損的畫像上,奇怪的巧合,兩者都只是畫角文字處被磨損了,而整個人物畫像卻都保護的完好。
明明是最普通的兩張,既沒有放置在最上方,又沒有放置在最下方,卻看上去都是非人為的磨損,而且都僅僅是文字介紹處,種種巧合告訴我們,事情不是巧合那樣單純,她們到底是什麽身份,為何被人掩飾着不準痕跡地擦去了身份。
我看着另一幅畫像上的女人,她覺的這兩個人在某種程度上是有相似之處的,并非是長相,而是某種氣質。只是一時之間她也說不上來。
“我們在下去看看吧,也許還有其他介紹!”宋瑤也察覺出了端倪。
“嗯!”我點點頭,這才将光束從那女人的臉上移開。
樓梯口設計的很巧妙,明明上面看上去還是較為陡峭的,下面卻像是小孩的滑滑梯的下端,很是平緩。
我們沿着樓梯下去,小小的光束更顯得不夠用了,怪不得感覺樓梯那麽長,原來這一層的高度遠遠超過了普通的樓房。
我不僅在心中感嘆,地下室的第二層已算是禁忌,沒想到竟還這樣深。看來建造這個密室的人實在是不簡單。
下層面積很大,遠遠超過第一層,看上去像是一個大廳,不過因為雜物過多所以看上去稍有些雜亂。
“那裏有個書架,我們去找找。也許會有些資料!”宋瑤指了指靠着裏牆的高大的木書架,書架上看起來落滿了灰塵,在燈光的照射下,隐隐有一些塵埃在飄動。
突然,大廳裏的光線猛然暗了下來,我迅速地伸手抽出一張符咒來,卻半天不見東西出來。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電筒耗電過大,看樣子可能支撐不了太久了。
“我們找找看,沒有的話就先出去吧,下次準備好了再來,我總覺得這裏藏着什麽東西!”見是一場虛驚,宋瑤舒了口氣,提議道。
“嗯,尤其是那兩幅畫像,一定有什麽東西被藏起來了!”我點頭答應。回想着那兩幅人像,心裏莫名的悸動着,似乎與我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