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回去!
可是我連符紙都沒有帶,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怎麽能救他們呢?
算了,也許是我想多了,根本不會出什麽事,我就是回去給她們提個醒,讓他們趕緊離開。
這麽想着,我就開始抓緊腳步往回走。
墓園周圍是大片大片的樹林,小路兩旁還長着比人還高的草叢,一有個動靜,草叢便開始晃動,蟋蟀也開始扯着嗓子叫喚,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這種尖銳的叫聲的讓我心煩。
我明明沒走多遠,這怎麽還找不到他們了?難道他們已經走了?
我剛想轉頭回去,忽然聽見右邊的草叢裏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響,“嗚……”
我咽了口唾沫,僵硬的把頭一點一點轉過去,只見草叢裏突然伸出一只血跡斑斑的手,那只手已經完全沒有手的樣子了,血肉模糊,手上的一大塊肉搖搖欲墜,馬上就要掉下來了。
難不成是剛才的女鬼?
我靠,剛才放過他,現在居然又來吓我,真當本姑奶奶是hellokity啊!
我兩步并三步,跑到草叢裏,就想把她揪出來暴揍一頓。
可是當我氣勢洶洶的掀開草叢,看清裏面的情景時,立馬一臉平靜的退了出來。
彎腰轉身,“嘔!嘔!嘔!”
我把我今晚吃的飯一下子都吐了出來。
太她媽惡心了,這次的女鬼跟剛才的顯然不是一個,這次的更過分,我一直都是秉承着粒粒皆辛苦的原則,即使再怎麽惡心,我也是堅決不會吐的,可是,剛才的女鬼真是挑戰我的極限。
她的頭發少了一半,臉上到處都是傷口,胳膊上,腿上,也就不用說了,血肉外翻着,全身的衣服都被血液染成了紅色,就像穿着一條紅裙子,總得來說,就是已經沒有了鬼樣!
“救我……”草叢裏傳來了她的呼救,聲音很微弱。
我壯着膽子,慢慢的往右邊挪去,我伸手扒開草叢,一臉的視死如歸。
扒開後,我心裏還是咯噔了一下,看來我的心裏承受能力還是有待加強。
只見那只“女鬼”慘兮兮的趴在地上,周圍的草叢已經被他的血液染紅,她看見了我,立馬伸着她那只慘不忍睹的手,向我求救,“救我,救救我……”
我還是接受不了,在距離她一米的時候停下,“我要怎麽救你?我給你說啊,雖然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很是同情,但是我可沒有給鬼療傷的能力,你還是自己慢慢恢複吧!我可幫不了你。”
那只“女鬼”立馬激動起來,沒想到一激動就咳出一口血,“咳咳,咳咳,誰跟你說我是鬼,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诶呦,我這暴脾氣,不是鬼就不是鬼嘛,幹嘛這麽詛咒別人,她現在這個樣子,趴在這裏,論誰看到都會把她當成鬼的好吧!也就是我熱心,還進來看看,你要是換了別人,看不吓破她的熊膽。
我走近了些,發現她有些眼熟,是誰來着?
許麗麗?剛才吵架的那對小情侶?
我左右看了看,那只雄性呢?
“你能不能不要發愣了,我都快要死了,快打120啊!”許麗麗有些憤怒,什麽人嘛?自己都要死了,這個人跟傻子似的站在這幹什麽!
我馬上回過神來,掏出手機撥打了120。
知道她不是鬼,我走近他,蹲下身子,讓他靠在我懷裏,。
雖然她這副模樣我還是沒有辦法接受,但是我總不能放着他不管。
“你這是怎麽傷的?你男朋友王成呢?”
那許麗麗杏眼一瞪,雖然她現在瞪起人的樣子格外滲人,但我故作鎮定,擡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不看她那副鬼樣子。
“你怎麽知道我男朋友叫王成?”
這個,這我就尴尬了,我能說我偷窺他倆吵架,後來覺得想吐就跑了嗎?
我輕咳兩聲,“咳咳,不要糾結于這些小事,你到底是遇到了什麽?怎麽弄成這個鬼樣子?”
那只許麗麗一聽就開始渾身發抖,給我講起他們遇到的可怕的事情。
王成抱着她,一臉的痛苦,“許麗麗,你為什麽會這麽說?只要你還愛我,我還愛你,就沒有什麽配不配的。我愛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許麗麗留下了兩滴熱淚,她很是感動,但是她不能耽誤他,她只是一個貧窮的孤女,而他是天之驕子,他有大好的未來,他将來是要娶一個跟他家庭背景相匹配的女人,有着令人豔羨的家庭,她怎麽能拖累他?讓他和自己一起過這麽窮苦的日子呢?
她狠狠的推開王成,一臉的決絕,“王成,你還不明白嗎?現在重要的不是什麽配不配,重要的是我不愛你了,你聽清沒有,我不愛你了!”
王成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留了下來,他抓住了他的手:“許麗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告訴我,是不是我做錯什麽惹你生氣了,你告訴我,我會改的,”他的聲音幾度哽咽,脆弱的像個孩子,“你把剛才的話收回去好不好,我不能沒有你。”
許麗麗的心痛到無法呼吸,她好想回握住他的手,熱烈回應他,可是誰又能知道她的苦呢?他現在可能認為愛情最重要,可是幾年後,幾十年後,他又會不會怪自己拖累了他有呢?
許麗麗痛苦的搖了搖頭,“對不起,王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沒有做錯,你做的很好,是我不愛了,你放手吧,”
王成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分外猙獰,“你不愛我,你憑什麽不愛我?”他突然從兜裏拿出一把折疊刀,卻是對準了自己,“既然,你不愛我,那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許麗麗怎麽會想到他做出這種激烈的舉動,一下子吓得花容失色,“王成,你別沖動,把刀放下,咱們好好談談!”
王成現在已經什麽都聽不進去了,他只知道許麗麗不要他了,那他活着還有什麽意思,所以,去死吧,都去死吧!
王成的神态已經逼近瘋狂,他揮舞着刀子,眼看就要向着自己紮去。
許麗麗尖叫一聲,便立馬上去搶奪他的刀子,沒想到,在争搶的時候,刀子劃破了她的手背,立馬就湧出了大量的鮮血。
見許麗麗流血了,王成馬上恢複了神志,他呆呆的看着許麗麗的傷口,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辦,他剛才怎麽了,為什麽會拿出刀子呢?怎麽可以傷到許麗麗呢?
許麗麗看他一臉的自責,心裏也是不好受,輕聲安慰他:“王成,我沒事,就只劃破了個小口子,不礙事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猛地撲向了許麗麗,王成離許麗麗很近,但那家夥的速度讓人根本沒法及時做出反應。
許麗麗感覺全身都被撕咬着,簡直痛不欲生,。
王成雖然看不見許麗麗。
但聽到女友痛苦的呼救聲的時候,立馬回過神來,想也沒想,就沖了上去,卻沒想到那家夥力氣大的驚人,
王成拿起地上的刀子,擡手刺了上去,那怪物嗷的叫了一聲,轉頭攻向了王成。
許麗麗醒來,發覺自己已經痛到麻木了,血液都已經凝固了,她費力的爬起來,卻發覺王成和那個怪物,一起消失了!
冷風吹來,許麗麗只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已經斷了,再加上王成的失蹤,她再也堅持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那些醫護人員看到許麗麗的樣子也是吓了一跳,但他們還是有着良好的職業道德,把她擡到擔架上,送上了車。
我因為擔心她,再說這裏陰氣森森的,我一分鐘也不想在這裏多待了,便說是他的家屬,也跟着上了車。
到了醫院,許麗麗便被送入了搶救室,我坐在醫院的長椅上,陷入了沉思。
許麗麗說他是被割了一刀後,那怪物才沖出來襲擊他的,難不成那怪物嗜血,是聞着血腥味過來的?如果真是這樣,就不難解釋為什麽那怪物只攻擊許麗麗,而對王成視若無睹了!
不過,為什麽會突然出現攻擊人的怪物呢?事情不是都解決了嗎?會是幕昭派來的嗎?
不想了,越想越煩,我搖搖腦袋,站了起來,看了看牆上挂的大鐘,已經淩晨三點鐘了!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我背後響起,我回過頭,望向向我跑來的人,卻沒想到在我沒看清是誰的時候,就被來人猛地抱在了懷裏。
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我一整個晚上緊張的心就那麽突然安靜了。
我倆就那麽靜靜的抱着,好像這天地間就只剩下了彼此。
天知道白離又多麽緊張,聽到她在醫院的消息,便連忙開車過來了,這一路上,簡直是在飙車。看到她沒事,他的這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白離,你再不把我放開,就要失去你美麗善良的夫人啦!”白離把我嘞的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白離聽見我的呼救,這才把我放開。
他剛一把我放開,我就看到了他手上纏的紗布,立馬緊張的拉住他的手,“白離,你的手怎麽了?”
白離這時候有些不自然的縮回手,“沒什麽。”
我一下子就急了,抓住他的手,問到:“什麽沒什麽,你都纏上紗布了,你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弄的?”
白離抽回手,“我的手不重要,現在主要的是你,你為什麽會在醫院?”
我把發生的詭異的事告訴了白離,白離聽了眉頭一皺,看向我,面上竟有了一絲怒意,“你當時為什麽不回去找我?為什麽要自己冒險?你能不能不要再逞能了,萬一今天躺在裏邊的是你怎麽辦?”
白離的态度簡直讓我感覺莫名其妙,是他跟我吵架,我才一時生氣跑出去的,他以為我願意遇到這種事嗎?他為什麽都不安慰我,一上來就訓斥我!
我也不管這就是醫院了,張口就喊道:“你對我兇什麽兇,遇到這種情況我怕都怕死了,你倒好,不安慰我也就算了,一上來就訓我,還有啊,你為什麽不想想,如果不是你兇我,我會三更半夜跑出去嗎?”我特別委屈,眼淚忍不住的就留了下來。
白離看見我流淚的樣子,一下子就慌了,口氣也軟了下來,“我哪有兇你?我的意思是你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不要铤而走險,萬一那怪物還沒走,就以你的能力,絕對是以卵擊石。你萬一出個什麽事,讓我怎麽辦?”
我抹了一把眼淚,“你什麽意思?我能力怎麽了,我明明很厲害,只不過是沒有帶符而已。”我今天還就跟他杠上了!
白離輕嘆一聲,轉身變成了小鬼崽子。
我:……
這是一言不合就變身的節奏啊!
只見小鬼崽子睜着一雙還沒睡醒的大眼睛,一口的埋怨:“你說說,夫妻之間有矛盾,就坐下來好好談談,一吵架就把我變出來算是怎麽回事?”
一看見這個小出氣包,我就開心,一把揪起他的耳朵,“小鬼崽子,你現在膽子肥了啊,連你家大人的話也不聽了嗎?信不信我炖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