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不過不管你問的是什麽，我都要回答，是的，會有的，而且不止一個！”他笑着靠坐在樹幹上。

我也靠在他的臂彎裏，安靜的閉上眼睛。

隐隐約約，覺得自己好像是走進了一個夢裏，裏面有很多的人，很是擁擠，看不清楚表情，這裏可不要誤會，不是因為人多，而是因為他們就是沒有臉，上面好像是蒙着一層霧，反正就是看不清楚。

“白離？小瑤？”我大聲地喊着，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感覺這裏面有自己認識的人，可是無論怎麽走，都看不到一個熟悉的人，漸漸地，我開始慌了。

“小寒！你在這裏啊，你知不知道，你真的讓我好找！”一個陌生的少女拉住我，我突然想到了上次來到異世界的事情，看起來這件事好像是差不多的，看起來這個地方是一樣的陌生的。

我當然不會相信這些陌生人，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越相信的人越有可能背叛你，因為只有他們才能夠讓你們傷的體無完膚。

我以前就聽說過這句話，有的人雖然在你面前誇你，但是你不知道她也有可能在你的身後罵你，你讨厭的那個人，或許也在背後誇過你，所以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對了，這個世界上，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

這句話當時聽到的時候很是勵志，當時自己獨立的吃了幾天的飯菜之後，還是，依然很沒有志氣的把所有買飯的事情交給了宋瑤，自從那以後，我發現宋瑤是一個裏外如一的人，因為吧這件事情，看起來她還是值得信任的人的，就這樣，我過上了米蟲生活。

現在想想，宋瑤在我的人生裏，是一個出現了就不可能消失的存在。她對我的重要是我自己都沒有辦法想象的，我真的很想要讓她回來，只有在夢裏，我才能夠看着出來我自己的心聲。

“小瑤，你在不在這裏！你知不知道，我其實是在找你啊，你對我真的很重要，我真的對不起你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如果要是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是絕對不會再這樣的。我真的不知道……”

“原來你這麽後悔啊！一般的人走到我的夢境裏，都會想到的是無窮的欲望，因為他們發現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夢境的時候，就會很誇張的去想象很多的金銀財寶，因為你的朋友是個人，所以抱歉，不能幫到你，也吃不掉你了。”

那個妖冶的聲音突然想起來，我看着那張臉，覺得很是熟悉，原來就是那個夢魇。

“吃掉？”

“是啊，我會滿足一個人，在夢裏，然後作為報酬，我需要一種補償，那麽就是做夢人的命。不過既然我滿足不了你，那麽你可以離開這裏了！”他笑着，雖然聲音沒有變，但是看得出來，這張笑臉看起來比原來舒服多了。

“哦，那麽這樣說來，你沒有看到我的朋友了？”

我聽到他說的話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是啊，其實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好像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當年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但是後來，他欺騙了我，也救了我，我恨他，但是很多年過去了，物是人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并沒有什麽資格去恨他，因為我已經愛上了他，那個為了救我而犧牲了自己的他。”

他說着，臉上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憂傷，那種感傷就像是秋天的雨，那麽涼，那麽快，讓人也不禁跟着一起悲傷，我看着這個人臉上的悲傷，好像自己的心口也被捅了一刀。

“你這麽美，怎麽會呢，你的朋友一定會原諒你的，我想，他既讓能夠為你做到這種地步，就一定是深深的愛着你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激勵過什麽。其實，你的朋友死了，但是他不一定就消失了啊，他一定再另一個地方，繼續愛你。”我看着那張臉，心都不由自主的融化了。

“你不要安慰我了，我都知道，他現在一定恨死我了，都怪我，生的不男不女，是全家的敗類，不然，也不會把他逼到絕路。”男人閉上雙眼，流淚的樣子我見猶憐。

“能和我說說嗎？你們到底經歷過什麽？”我雖然不想再讓他痛苦下去，不想就這樣讓她難過，但是這樣來說，這個家夥如果不說，這件事情一定就會裝在心裏，一直很難過。

“你真的想聽嗎？多少人對我很是不屑，沒想到你還想聽我的故事？”他突然笑起來，樣子沒有原來的華美，而是有一種絕望的猙獰，就好像是深陷泥潭的旅人，抓住了最後的一根稻草。

“嗯！我很想聽，我想知道，這麽一個美人會有什麽好聽的故事。”我看着那張臉，完全想象不到，這就是那白離口中，很是可怕的夢魇，那個惡魔。

“你真是謬贊了，就因為這張臉，我曾經真的是很悔過，要是我的臉不是這張臉，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我曾經是一個村莊裏一個普通農戶的孩子。

我們的村子裏還算是有一些富裕的，所以大家還算是和睦，特別是我的家和鄰居家還是很好的。

鄰居家有個孩子，叫做素言，是我的一個好朋友，也就是我所說的那個好朋友。

因為我的長相，我從小還是很受人喜歡的，但是，日子久了，我的臉居然要比女人還要美麗，這樣，很多人都說，我們家裏一定是做了什麽作孽的事情才會遭到上天的報應，生了一個不男不女的孩子。”夢魇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我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是讓他覺得有點難以啓齒。

果然，他擦了擦眼角的淚珠。

“都是因為素言，他給了我一個快樂的童年，就是他給了我所謂的友情，所謂的愛情，才讓我能再這麽多年後，依然記得這麽多的事情，記得他。

他就像是我生命中的一根蠟燭，開始時候，照亮了我的生活，但是，等蠟燭燃盡了，燃燒了我所有的幸福，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化為了灰燼。”

我看着他的形容，好像在訴說一個生命中很重要的事情，看起來真的很重要的樣子。

“後來素言說想要娶我，我當時蒙了，我是很喜歡他，因為除了他，沒有人願意和我玩，那時候我還不懂得這些事情，所以傻傻的答應了。”

“等等，你說什麽？你答應了？你們都是男人吧！”我驚訝的看着他，好像是發生了什麽可怕的聲音。

“果然你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吧，我也是這麽覺得的，你知道嗎？那件事情，我當時還高興了很久，因為當時候，我還不知道什麽叫做娶我，他就解釋說會一輩子的陪在我的身邊，我就相信了。”

他說着，一邊流淚，一邊強迫自己笑出來。

我看着他的樣子好像是陷入了一種我們麽有辦法形容的悲傷之中。

“夢魇，我覺得，這個名字應該不是你自己的名字吧，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啊！”我看着他這個樣子有點不忍心，就想着是不是能改變一下子話題。

“嗯，我原來叫，方華，聽起來很女性化吧，要是我不姓方，一切都會好很多。”他說着破涕為笑。我看着覺得很有意思，也忍不住笑起來。但是我知道這笑聲中有太多的無奈和尴尬在，但是一笑泯恩仇麽，這樣一想，就會覺得好很多了。

“後來，他說要搬家，就不能陪我了，我就着急了，就去他家裏說，他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我說了一句讓我現在還後悔的話。”他說到這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好像真的是心裏壓抑着難以平複的悔意。

“你說了什麽？”我不知道會是一句什麽話讓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讓一個人這麽的介意。

“我說，你不是說要娶我嗎？不是說要對我好一輩子嗎？為什麽現在的你要離開了呢，難道以前的一切都是騙我的嗎？我當時說完這句話，所有幫忙的鄉親都在附近，他們開始不停的議論我，嘲笑我，而我的朋友，也就是很适宜的和我撇清了關系。

後來，我在村子裏臭名遠揚，我就很傷心，時不時地想要離開這裏，後來有一次，我自己來到了一個樹林裏，那是我以前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後來，我發現這裏真的很是安靜，很多年我都自己一個人來到這裏學習武功。

所謂的武功，不過是因為在路上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圖，上面的人做着一些一些奇怪的動作，後來我才知道，那是攝魂大法，學會了會輕易的奪取一個人的生命，我知道這件事後，就想着回去報複一些總喜歡說完壞話的人。

沒有想到，因為有一個地方是用文字來練習的，而我有沒有讀過書，所以沒有辦法練習，最終，反而學會了控夢術，經常會來到別人的夢境之中，來發現這個人的弱點。

我現在才知道，一個人的肉體再堅強也沒有什麽用，主要還是精神世界比較重要，這是一個能夠打敗一個人的關鍵。

後來，我讓整個村裏的人都睡着了，最後在自己的夢境裏，開心的死去了，這件事情，我現在還是很後悔，如果我沒有做的這麽狠是不是也不會這麽惡名昭著，導致現在一個肯留在自己身邊的人。

你那個朋友，讓我想到了我的那個朋友，他們長得很像，但是你要放心，因為我知道這個人并不是我想要找的那個人，因為那個人已經死掉了。

我只是想要看看這個人是不是我們所說的那個人的轉世，但是看起來，他并不是，反而，他也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也是很悲慘的一個故事。

我還是說說自己的事情吧，你一定想知道，我的那個朋友明明已經搬走了，怎麽還說是為了我才離開的呢！

那是因為，當我練成這個控夢之術之後，我來到了他的家裏，原來，是因為他的父親當官了，所以他已經安安穩穩的過上了公子哥的生活。

我進入了他的夢中，看到了那個人，是在各種人之間盤旋，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他拒絕了幾乎所有的上門提親。而且，在他的房間裏挂着一幅畫，或許有的人會認為這是一個女子，但是我看得出來，這就是我，沒有錯，就是我的正身。

我開始懷疑他當時離開我的理由，我曾經在他的桌子上看過一張紙條，上面好像寫着什麽字，我就拓印下來，找了一個人，上面好像寫着什麽山有木兮木有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