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朱阿貴看着南橘子遠……

朱阿貴看着南橘子遠離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奇怪，之前明明好好的，最近怎麽一見面就吵架？”

朱阿貴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說：“算了，可能是天氣不好，下次見面繼續道歉好了，不知道要用什麽辦法和他接觸，他才會不生氣。”

朱阿貴感覺遇到了難題，撓撓頭嘆口氣，轉身走了。

南橘子在前往下一節課教室的路上，遇到了行色匆匆從旁邊路過的莫如松。

莫如松一開始沒看見他，還是南橘子覺得有點奇怪，所以轉頭多看了一眼，把人認了出來，莫如松才停下了腳步，看見了他，二人四目相對，自然都看出來誰是誰了。

莫如松向南橘子靠近，神色疲憊，勉強提起笑容，把他看了看，關心問：“你看起來不太高興，是遇上什麽事了嗎？”

南橘子輕輕挑了挑眉，心想，雖然我沒有照鏡子，但是，你看起來可比我不高興多了，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不過真問出來，那就有點戳心窩子了，南橘子感覺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沒有好到那種地步，就垂着眼睛笑了笑說：“今天脾氣不太好，跟人吵了兩架，可能還有點挂臉吧？沒有關系的！我現在已經好了。”

“誰跟你吵的架？”莫如松的臉色沉了下去，眉壓眼，仿佛有些不滿問。

“一個，”南橘子停頓了一下，“朋友。”

他不是很想認朱阿貴是他的朋友，但按照設定，他們确實應該是朋友，不過，以他的角色人設來說，不想向別人提，自己有個不太有錢的朋友，也算正常。

畢竟一個表面大方裏面小氣的人，總不能真大氣吧？

“你們怎麽會吵架？”莫如松站在南橘子面前，一副非要追根究底的樣子，看來是暫時不打算走了。

南橘子緊張中屏住了呼吸，垂着眼說：“那個朋友在我上課的時候突然跑過來，從後面拍了我一巴掌。”

說起這事兒，南橘子的表情不由自主委屈起來，眼睛紅了一下，低聲說：“我說他打我，他不認，他還跟我吵架，他還說要敲我悶棍，之後我就走了，在取快遞的地方又看見他，他明明有錢，裝沒錢，被我發現了，居然還騙我！”

莫如松伸了伸手，大約是想把他抱在懷裏安慰一下，但又顧及着這裏人多，南橘子不會喜歡被人圍觀，就收回手去，取了一張紙，遞給南橘子：“擦擦眼淚吧。”

南橘子一下子笑起來：“我沒有掉眼淚。”

他擡眼看向莫如松，眼圈還是紅紅的，眼裏确實含着淚，但也确實沒有一滴淚掉出來，鼻子也紅紅的，看起來反倒比哭得酣暢淋漓更可憐。

莫如松看着他這副模樣，起了滿腔憐愛之情，摸摸他的頭發，笑道：“沒哭就好。”

其實莫如松想摸一摸他的眼睛，摸一摸他的臉，再摸一摸他的嘴唇，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在眼前，是不是真的活着，他的嘴唇是不是像鮮花一樣柔軟，他的臉是不是真的熱，他的眼睛是不是真的像黑曜石一樣，冰冷堅硬。

美麗倒是真的，不過，那是一種令人心驚膽戰的非人的美感，看着他，總覺得他會眨眼間跑掉，像一陣朦胧的幽怨的煙霧，不像是真的活人。

“我又不愛哭。”南橘子笑了一下，小聲說。

“我知道，”莫如松看着他，用一種哄小孩的聲音溫和說，“你是天底下最堅強最可愛的了。”

南橘子挑了挑眉，臉上微微紅了紅，望着他，似笑非笑問：“可愛是從哪兒來的？”

莫如松微微一愣，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好像不小心把心裏想的話說出來了，幸好沒有說什麽更奇怪的話，若無其事笑道：“你現在就很可愛。”

他看起來心情比之前好一些了。

南橘子觀察着他：“我看見你的時候，你好像是要去哪？”

莫如松看了一眼時間，點頭說：“我該走了。”

“再見！”南橘子對他揮揮手。

莫如松笑着拉拉他的手，上下搖晃說：“可別忘了中午要和我一起吃飯。”

南橘子點頭，把手抽回去：“我知道。”

莫如松笑了笑，收回手轉身走了。

南橘子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看他似乎是往校園門口去，不知道有什麽事，心裏有些好奇，但好奇了一下也就算了，繼續走向教室，準備上課。

恰好這節課上課的老師是冷正陽，一下課，冷正陽就對南橘子招手，南橘子靠近了他，他把南橘子看了看，有些擔憂問：“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南橘子不由得摸了摸臉，心想怎麽今天人人都能看出我精神不太好。

他紅着臉問：“有那麽明顯嗎？”

南橘子垂着眼睛，低聲說：“我不覺得，我以為沒有。”

“有的，”冷正陽摸摸他的臉，收回手，更加擔憂說，“有點燙，要不等會兒，我帶你去校醫室吧？”

“等會是什麽時候啊？”南橘子想起上課之前和莫如松談到的一起吃午飯的事情，覺得如果現在要去醫務室，可能時間不太夠，有點不願意。

“現在吧，”冷正陽拉住他，把他往醫務室帶，“我知道地方，馬上就到，拿了藥就走，不需要很多時間，不會耽誤你吃飯的。”

南橘子臉上一紅，看向他問：“你怎麽知道我是急着吃飯？也許我是急着看書或者做作業什麽的？”

冷正陽忍不住笑道：“我想對你來說，吃飯還挺重要的，沒想到是有別的事情嗎？我不知道！要不你告訴我？我下次一定記得！”

南橘子跟着笑道：“确實只是為了吃飯，沒有什麽別的，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說吧。”

“好。”冷正陽笑着點了點頭。

他們到了醫務室，醫務室的醫生坐在辦公室後面，穿着一 身白大褂，看着有點眼熟，但是南橘子一時間沒有想起來，究竟什麽時候什麽地方見過他，因此只多看了一眼，沒有冒冒失失上去認人。

醫生看着南橘子微微挑了挑眉，顯然也是認識他的，而且比南橘子的記憶深刻，能一眼就清楚認出什麽時候見過他，但是看他沒有上來認，便也沒有說什麽。

“請你幫忙看一下吧。”冷正陽讓南橘子坐在椅子上，指了指南橘子，對醫生說。

醫生點了點頭，檢查了一下南橘子，對冷正陽說：“病人的心跳似乎有些快，我想詳細檢查一下，那要到裏面的病床上去，你應該不介意在外面等一會兒吧？”

冷正陽看向南橘子，南橘子眨巴眨巴眼睛望着他：“要不你就在外面等一會兒？馬上就出去了！”

冷正陽點了點頭：“那好，我在外面等你，如果你需要我在你旁邊，也可以随時告訴我，我馬上就進來，我現在有時間，可以一直陪你。”

南橘子笑着點頭：“好的。”

冷正陽對他笑了笑。

醫生拍了拍南橘子的肩膀，南橘子站起身來，跟在了醫生的後面，醫生走在前面拉開了一個簾子，裏面是一張床，床旁邊是桌子，桌子上面擺着儀器，儀器的不遠處是一臺電腦，還有各種顏色的線。

醫生讓南橘子躺在床上，南橘子就躺了上去，醫生轉過身拉上了簾子，從旁邊的桌上拿起了檢查用的儀器，看着南橘子說：“把上衣脫了吧？”

南橘子略一猶豫，脫了上衣，醫生把檢查用的液體塗在他的身上，之後把夾子一樣的儀器，夾在了塗抹過儀器的皮膚上。

南橘子就躺在那裏，眨巴着眼睛，等檢查結束。

但醫生突然看着他問：“你一點也不記得我了？”

南橘子猛然一驚：“我應該記得你嗎？”

醫生笑了笑，轉身準備去看儀器顯示數據：“倒也不必。”

南橘子一把拉住他，仔細看了看他衣服上的名字，小聲念了出來：“白栀子？”

醫生對他笑了笑，也不介意他突然把自己拉住，也不介意他把自己拉得這麽近，只是輕聲說：“對，這是我的名字。”

南橘子略一皺眉，就想了起來，在他答應幫冷正陽換宿舍燈泡的那天晚上，他手裏拿着從學生會會長辦公室取出來的文件，正要去找莫如松，路上撞了個人，那個人給了他一張名片，名片上的名字就是白栀子。

正巧，那也是個醫生，當時天色昏暗，南橘子忙着趕路和辦事，沒有仔細看撞上的人的臉，本來以為之後不會見面的，沒想到，現在又撞上了！

南橘子仔仔細細看白栀子的眼睛和臉：“你就是那天晚上那個被我撞的人？”

“是我，”白栀子彎着眼睛，“我還以為你完全想不起來，只會把我當成一個純粹的陌生人，沒想到，你還記得？”

南橘子松開手，放松下來，笑道：“又沒過去多久，我只是當時沒看清，一時間對不上號，怎麽可能真的不記得？”

“那就好。”白栀子注視着他輕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