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演繹
就在胡小雅離開的那一會兒,賈喪一步蹬上了廣播室窗臺,悄無聲息地打開了廣播室裏的抽屜,幹了謝慕先前忘記幹的事情,他們找到了磁帶,将磁帶放進收音機。
本只有五個小時的白晝,過度了。
賈喪按住收音機上的擴音鍵,收音機裏的噪音不斷擴大,漸漸的整個屋子都能聽到收音機裏吱吱吱的噪音,很快廣播室外面也有了收音機的噪音波動。
等到胡小雅反應過來,賈喪已經處理好了循環推進,她杵着一根粗大的木棒過來:“誰誰誰,剛剛是誰進去啦?”
“你老子!”賈喪丢下一句,一陣風般從胡小雅身前飄過。
直到播報結束,賈喪與桑汶興會合,兩位短發少女同時取下夜行衣上的帽子。
賈喪一頭黑發,桑汶興一頭白發,兩個人一般高,有夜行衣的加持她們身形同一,桑汶興一直陰沉着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賈喪比桑汶興要鮮活一點,嘴角微微翹起弧度,注視着對方。
桑汶興從口袋裏拿出一本記事簿遞給賈喪:“現在他們還剩下一個,毀掉朱懷春。”
她的聲音相較賈喪的‘你老子’更為甜美溫柔。
賈喪雖是女兒身,說話聲卻粗狂低沉。
“毀掉NPC?這個好辦,叫甄喪去。”賈喪露出陰暗的笑容。
既然如此,桑汶興舉起手,對甄喪的那個位置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
甄喪正守在宿舍鐵栅欄門邊,提着腳邊的青草。他是這三個人中唯一一個,男人,多數時候賈喪和桑汶興不怎麽願意靠近這個人,他話多,還會時不時的滿嘴跑火車,鬧得組織裏的女孩們整日對這人不耐煩。因此髒活一般都是甄喪來,二位少女只負責基本的解密剖析破譯,以及護送本次目标安全回到現實世界。
一看到桑汶興那邊的動靜,甄喪快步跑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怎麽了,有事嗎?”
桑汶興兩只手放進夜行衣口袋裏,眼睛撇到一邊,漫不經心道:“程候,生意,有NPC處理,重症病人,朱懷春。”
甄喪一埋頭,應了聲:“是!”
甄喪剛進這個團隊不久,資質平平不說,還老是争強好勝,桑汶興的老板沒把他放眼裏,桑汶興也不會将這個人放在眼裏,随随便便使喚就是。
“哇,哥哥,這幫人不簡單啊。”樹蛙不禁在宋行肩頭感嘆道。
宋行點了點頭,在角落裏偷偷看着這三個人。
賈喪剛想走,被桑汶興拉住,桑汶興看一眼宿舍門口的胡小雅,用極小的聲音對賈喪說:“那個人不簡單,你要小心,最好不要讓她靠近。”
“呵呵,沒事,我這就去找程候,看看他還活着沒,沒活着我們也好出去有個交代。”賈喪微微一笑,齊劉海下的眼睛狠狠瞪了胡小雅一眼。
吓得胡小雅退了半步。
聽到了重要信息,宋行縮回過道的陰暗裏,心裏亂如麻。
怎麽之前謝耀的人又變成了程候的人,那謝慕這邊豈不是兇多吉少?
樹旁突然多出一個人影,看了宋行渾身一怔。
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桑汶興低下腰,在宋行耳邊輕輕道:“什麽?噢~我們是給錢就辦事,你說的謝慕,我們略有耳聞,謝耀多年前收養的女兒,而你就是宋行~對吧?苦命男孩?”
耳朵讓桑汶興哈了幾口氣,宋行飛速避開,退到一邊。
“哇啊啊啊!哥哥!這,這個怪人!”樹蛙連忙鑽進宋行的領口裏。
白色齊劉海下的眼睛撇了一眼樹蛙,桑汶興問道:“這是你的寵物嗎?”
桑汶興上前兩步,就想要伸手抓宋行脖子下面的樹蛙。
節奏太快都來不及宋行切換保命異能,只能将就将就‘造物主’,殺雞用牛刀般的喚來一把武士刀。他豎起武士刀,刀尖對着桑汶興,厲聲道:“手拿開!”
刀尖就停在她的下颚,皮肉間有模糊的刺痛感,桑汶興收回手站直身子,她繼續問:“他是……被人感化的,怪物嗎?”
宋行不知道她在說什麽,只感覺這幫人對自己有極大的威脅,三兩步爬起來,拿刀指着桑汶興:“不知道,別問我。”
跟桑汶興有了一段距離後,宋行大步跑開。
這幫人太奇怪了,不能說是奇怪,是詭異,詭異到令人害怕。
在兩個人有距離的情況下,她居然能讀心!
宋行不知道是不是讀心,仿佛是宋行那一刻的想法,全部被桑汶興捕捉,根本沒有一條漏網之魚逃出。就連宋行最後的殺意,桑汶興都感覺到了,才收手。
“哥哥,哥哥快離開那個人,快!”樹蛙躲在衣角裏面,不住的大叫。
回頭離桑汶興有段距離了,宋行才慢下腳步,離他們遠些總歸是好的。
“程候!你老大叫你這條狗滾回去,聽到沒?”甄喪喊了一嗓子,院區裏沒人答應。
賈喪白了甄喪一眼,一步踏上副樓矮牆,翻過陽臺:“程候!你是不是在這兒?”
‘是~’
賈喪一歪頭,這個聲音不是一般的奇怪。像個娘們兮兮的男的,在遠處惡作劇般的回應了他們的聲音。
甄喪接着他的聲音問:“你在哪兒?”
‘在你身後啊~’
甄喪當真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身後,身後不過一條大路空蕩蕩,回頭一剎他抽刀斬下朱懷春頭顱。
“啊!!!啊!怎麽回事!”
感覺是甄喪自己的腦袋在地上骨碌轉了一圈,一個穿着夜行衣的人站在他跟前,踢了踢他剛掉的頭,視線轉到了夜行衣的上身。
那就是甄喪英俊無暇的臉啊!
為,為什麽,為什麽,這個視角看到的是他身子的整體?
明明削掉的是朱懷春的腦袋啊!
怎麽是甄喪自己的意識在地上滾呢?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啊!
那是朱懷春,他是朱懷春!現在的甄喪是朱懷春!
甄喪蹲下來對地上的腦袋笑了笑,道:“怎麽看我看得這麽認真,看來你是知道了什麽啊。”
地上的腦袋忽然意識過來,準備呼叫同伴:“賈……啊——”
沒等地上的腦袋叫出聲,甄喪起身擡起腿,皮靴用力擠壓下面的頭顱,直到它爆開,甄喪才肯收腿。
完事後,他跟上賈喪,去找程候。
“诶?你怎麽就來了?朱懷春解決了?”賈喪晃了晃強光手電,問邊上的甄喪。
跟在賈喪身後的甄喪只嗯了一聲。
賈喪稍有疑慮地瞧了甄喪一眼。
甄喪以前幹掉NPC了多少會自誇兩句,怎麽今天,吃錯藥了?
賈喪不禁發問:“你以前不是這樣說話的吧?”
甄喪癟了癟嘴,冷聲道:“那我是怎麽說話的?我不高興,我就是這麽說的話!”
之前沒怎麽跟甄喪交際過,可能這人生氣了就是這個樣子吧,賈喪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甄喪續道:“你們總把髒活,累活給我,我一天天的能高興嗎?”
賈喪一時說不出話,是真的甄喪,嘴還是多話。正當賈喪開始懷疑起播報那邊的問題時,好巧不巧。
【第一循環結束,恭喜所有幸存者!】
聞訊,賈喪快速蹬了幾步樓梯:“我們快點找到程候!要是下一循環增加難度就麻煩了!”
聽到樓下有腳步聲上來,謝慕剛包紮好腿傷,地上的繃帶包裝都沒有來得及收拾,謝慕沒有站起身,蹲地一步滑到走廊折角的黑暗裏。她本以為安穩了,縮在角落裏閉目養神。
賈喪的強光手電在走廊晃過,謝慕輕輕往裏面縮了縮,估量了一下因該不會被發現。
“呦,你不好好唱你的戲,怎麽來這兒了,辘辘?”
辘辘?辘辘這名也是你能叫的?
能叫出這個名字的,非親即仇。
謝慕睜大眼睛,賈喪同樣也看着角落裏稍顯狼狽的謝慕。
她終究還是低估了這幫人的場地感應能力,還是被發現了,并且眼前的還是一個熟人!
見到了現實中的大財主,賈喪連忙哈腰:“還真是你啊!”
賈喪手裏的手電光照很是刺眼,謝慕用手擋了一半:“這地方難道我不能來嗎?”
“偶呦,我說大小姐啊,這個地方你爹讓你來嗎?危險得很呢!”賈喪拍了拍謝慕的肩,搖頭無奈道:“另外,這次,我可能站在程候那邊,不好意思啊,如果他有什麽需要,我不會念舊情的。”
謝慕撇嘴一笑:“舊情?你跟誰的舊情你自己清楚,你我分清關系,人之常情,還不清債就要殺人滅口不是?”
賈喪跟謝慕很早以前就認識,賈喪零花錢不夠就會跑戲班裏找謝慕借,借了到現在都沒還上幾比,她欠下的數目能在市中心買下一套寫字樓。
“行,你話說到這兒了。”賈喪揚起一把匕首,舉過頭頂。
謝慕很配合地歪出脖子,指着那段白淨又脆弱的地方,道:“來,沖這兒,下來。”
賈喪呼哧一聲笑了,謝慕淡定地撇起臉,冷冷地看向她。
“得了,要事在身!”
咣當!
賈喪将匕首扔到謝慕腿邊,邁出一步:“剛剛都是開玩笑,別介,保護好自己……”賈喪欲言又止,到底還是沒說出口啊。
要是玩笑開大了,以後她別想找謝慕借錢了,不是?
賈喪身後跟着的人,謝慕多留意了兩眼,随後撿起地上的匕首。
天邊鴨蛋黃似的太陽露出,一抹橙光映上謝慕的側顏。
[姐姐,你不能在這裏坐太久哦,天亮了,請即刻進入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