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循環·獄長郡

謝慕他們算是第三批人了,上上批還沒送走,又把他們硬塞了進來。

謝慕和賈喪都一副靠不住的樣,一個只有瘋子狀态下無敵,一個完全話痨屁用沒有,桑汶興在看到賈喪的那刻,默默翻了個白眼。

這人整日嘻嘻哈哈哈的,要不是在傳達室裏沒那場意外,她們早出去了。

另外,賈喪心裏燥地桑汶興看不清,謝慕心裏靜得桑汶興半點摸不到,只有個普通人宋行,桑汶興才聽得到他的心聲。

宋行的注意力在循環的節點任務上,還有一絲在謝慕那邊,他在不時的注意着謝慕,真是奇怪。

比起另外兩位,桑汶興只好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宋行身上。

她低頭問宋行:“你有頭緒嗎?”

宋行露出了個苦不堪言的表情,道:“沒有。”

宋行是從這個循環裏逃出去的,後又回到了這個原封原樣的循環裏,并且又還見到了謝耀一行人。

只能說明,這一個循環點根本就不曾動過。

宋行怎麽走的,又怎麽回來了,哪來的什麽頭緒?

聽過了宋行心裏的聲音,他這點不假。

來到謝慕這邊,出于宋行的無奈,謝慕心裏的那片寂靜嶺上終于有了點響動。

只是謝慕的重心在,宋行是年前跟謝耀一起進入的西城精神病院,安全的在外幾年為何不回家。

難不成謝先生在外有女人了?

難道說宋行是他們的私生子?

謝慕根本沒有瞞着什麽,直截問謝先生的‘私生子’宋行:“那,你知道謝耀在沒進這裏之前都去幹嘛了嗎?”

宋行立刻答道:“拯救世界。”

桑汶興卻聽到了宋行心裏複雜的聲音,那幾年他都跟着謝耀過的,東奔西跑。

謝慕繼續問:“你也跟着去拯救世界了嗎?”

宋行直視着謝慕的眼睛,慢慢地點了一下腦袋。

想到進入獄長郡的最開始,宋行直接帶謝慕找到了謝耀,這不免的懷疑起了宋行的來歷。

她問:“你跟謝先生什麽關系?”

“我跟謝先生啊……”宋行望向天花板,結尾的那一聲‘啊’遲鈍且冗長,他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苦笑着,續道:“我家以前是,販賣兒童的,我媽和我爸自産自銷,哈哈哈。”

宋行突然的笑,顯得這段話越發苦澀難言。

“我去找謝先生!”

謝慕突然打斷宋行說話,遠遠的繞開了話題,将宋行心裏的難言之苦斷絕。

她起身,靜靜地撇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宋行,很快又收回目光。

理解了謝慕話裏意思的賈喪,起身提議:“幹脆帶一個隊去算了,在那邊紮根,商量這個事,說不定還能出去。”

“希望損失不會很大,來吧。”

謝慕發落後,三個人紛紛跟上,拉開門從禁閉室裏魚貫而出。

禁閉室外的走廊上沒有光,只能聽見滴滴答答的水滴響,前方通道口折射來的光線較弱,并且不在禁閉室的範圍內。

“等等。”

宋行拉住排頭将要邁大步的謝慕,他沖到隊伍的最前面:“路上看着路,不要理會在夜裏出行的任何一個學生,還有,不要試圖去攻擊每一個在夜裏出沒的怪物!”

正因為宋行是出入過這片領域一次的玩家,剩下的不是意外就是生手,所以宋行的說服力和帶頭能力要比這幾位強。

“好。”

都應聲後,宋行排頭,賈喪護尾,一隊向前,踏入昏暗的樓道燈光裏。

走過了禁閉室門前一條黑洞洞的走廊,上樓去的樓道石階上有些濕滑,空氣裏帶着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可想,地上流的不是水,是血,看不到起源與盡頭的血流。

他們都挑着石階上的幹淨地方往上走。

樓道底下咿咿呀呀的叫聲,漸行漸近。

桑汶興放在謝慕背上的手突然抓緊,同時謝慕仰頭也看見了那個東西。

是一個穿着白襯衫白西褲的學生,她胸前大片血漬,眼眶裏只剩兩個血窟窿了。

她似乎感知到了他們四個人的存在,正在緩慢地向賈喪的方向爬行過來。

宋行回頭看了那東西一眼,拉住謝慕的胳膊,給後面的人使了個眼色,上樓的速度加快了。

到了樓梯轉角處,謝慕看到了那個東西,血淋淋的褲腿,看不見她的腳,她還在跟着賈喪一路往上來。

“丫丫,我好像,發現了,活物!”在地上爬的沒有了眼睛的東西突然會開口說話了。

不是很明亮的樓道燈光,将剛剛的那一幕點亮,她說了一句話,嘴裏開始往外冒血,血裏有蛆蟲蠕動,螞蟥附着。

桑汶興忍不住生理反應,吐了出來。

宋行頓住腳,嘀咕了聲:“完蛋。”

“丫丫!他們在那!”

那東西根本就不是個瞎子,她随手一指就是宋行的位置!

“上票!”謝慕揚手揮出‘龍鞭’,展出狼人血紅的影子。

賈喪抽出兩把手裏劍,帶上面罩:“上!”

“跟。”桑汶興異化成蛇。

到底還是自己講課她們沒有認真聽,特別是謝慕,秒奪宋行主導地位。

宋行無奈地搖了搖頭,淩空抽出一把唐橫刀。

“丫丫!你快來呀!丫丫!”趴在地上的怪物沖着空氣嚎叫。

宋行一步躍起,揮刀而下,怪物成了兩半,樓道回歸寧靜,先給她們幾個做一個錯誤的示範。

賈喪卸下武裝,笑道:“直接秒了呀,還搞這麽大陣仗幹嘛?”

看賈喪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那號人!

待會她們就會知道,這個怪物喊的‘丫丫’是誰了,謝慕的印象應該較深一些。

宋行一臉無所謂地回到隊伍排頭。

正當四個人收回異能重組隊伍時,地面不斷産生劇烈的震顫,樓道扶手都顫出了殘影。

“啊!小妹,你怎麽了,小妹!”

一聽是這種聲音,謝慕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竹節蟲!對就是那只竹節蟲!

一想到自己被類人竹節蟲怪物呼飛,謝慕都不帶任何遲疑的,張口就道:“跑,跑,跑!快跑!”

一顆奇長的人頭從下面的樓道裏探出來。

果真是類人竹節蟲,只是它比之前更大了。

不等竹節蟲注意到上面的樓梯,四個人拔腿就跑。

“丫丫,他們往上面跑了,你快去追,我沒事。”地上被劈成兩半的怪物完全沒事,黏上了兩半身體,仍能繼續順着樓道爬行。

賈喪顧了後面一眼,那瞎子爬得比竹節蟲還快!

“我草,她沒死!”

眼睛撇着謝慕,宋行取笑道:“下次還上不上票?”

謝慕瞅了宋行一眼,十分不服對方的笑,為了證明自己一身反骨沒有白長。

轉身,開啓狼人模式,揚聲道:“就是現在,上票!”

“上尼瑪,煞筆東西……”

迎面跑來的賈喪當場中斷謝慕施法,邊拉着謝慕跑邊罵。

“……”到最後,謝慕也想不明白為什麽賈喪不讓她上。

為什麽。

謝慕只求一雪前恥,打死這個不人不鬼的玩意,好給宋行開開眼。

之前就是它一巴掌扇飛了謝慕,要不是宋行,謝慕可能再也遇不上它了。

現在好了,冤家路窄!

再加上宋行那句話,謝慕就沖宋行那句話去了!

今天謝慕非得單票弄死那只竹節蟲不可!

謝慕掙紮了兩下,喊道:“放我下去,我能幹掉它!”

“賈喪,堵嘴,她瘋了。”說着宋行遞給了賈喪半塊饅頭。

賈喪接過,将饅頭捏在手裏,梆硬,這可不是一般的饅頭,這是東北大馍。

謝慕擡眼看向賈喪,面上相當淡定,她問道:“你敢得罪我?”

是啊,謝慕是誰?

堂堂賈喪頭領的大財主!

你今天敢對她塞饅頭,明天她就敢上門要債!

“快到了。”宋行提着一口氣,轉角,推開一間辦公室的門。

剩下的三個人,一擁而入,賈喪手裏還揣着那半塊大馍,沒敢動手。

謝慕見了謝耀,耗子看見貓,安分多了。

謝耀急忙上前扶了扶謝慕,順手幫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問道:“怎麽了你們,這麽着急?”

“後面有個特別大的怪物!”剎那,謝慕的視線好像被什麽東西抓住了一樣,她直勾勾地盯着謝耀脖子上挂的工作證。

翦導師?

謝慕站穩了腳,十分不解地拿起那張挂在謝耀脖子上的工作證,疑惑道:“這……”

門外的雜亂聲好像停了。

謝耀看了一眼自己辦公桌邊還在緩氣的宋行,柔聲對謝慕道:“宋行沒有跟你說嗎,這個副本是可以篡位NPC的呀。”

“啊?”聞言,謝慕又驚又喜。

那當時是誰造謠說,司徒空是【造夢】然後引起團隊恐慌的?

謝慕記得那人是賈喪吧,還誇誇其談說什麽,司徒空有隐賜什麽之類的東西的來着。

重點就在剛剛,賈喪罵謝慕了!

她不得不借此報複!

謝慕斜視着賈喪,以牙還牙的低聲罵道:“不懂淨瞎幾把造謠,瑪德,煞筆東西!”

“……”賈喪撅了撅嘴,臉撇到一邊,默默啃起了手裏梆硬的大馍。

另一邊的宋行更離譜,他都不敢呼吸了,到底是什麽事讓謝慕翻這麽大的臉,罵這麽髒?

面對謝慕突如其來的無禮,不是當事人的養父只好尴尬的賠笑了一會。

一會後才問謝慕:“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啊,現在那些老師休息,沒有NPC可以篡位噢。”

望着謝先生的臉,謝慕尋思了半晌,道:“我們是來問你,有關任務的事的。”

“這個嘛……”

謝耀無奈的笑了笑,欲言又止。

“我迄今為止,除了當時鑽那個空子把宋行送了出去之外,沒見過出口,就連出去的線索也沒有。”

忽然,謝耀的眼神變了,他看了一眼謝慕,又看了一眼宋行,他問謝慕:“是他帶你進來的?”

謝先生這是怎麽好意思問的啊,他在外面鬼混了那麽久,也不回家看看,害得謝慕一頓好找,跑進了這個死胡同裏。

現在想想,謝先生這樣問,多有冒昧。

謝慕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不是,是我自己要進來的。”

“我當時,交給了宋行一個任務,他也沒做到啊!”

謝耀的威懾力來到了宋行這邊。

都到謝慕和謝耀團聚的階段了,瞞了大半場的宋行終于攤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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