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寒,席寒……
我毫無意識地将這個名字在唇齒間咀嚼了兩遍,而當時的我并沒有預料到,這将是一個與我糾纏一生的名字。
我只是愣愣地坐在地上,望着他伸出手,掌心裏毫無征兆地竄出一朵幽藍的火焰,将那顆人頭包裹其中。
那顆人頭拼命地掙紮起來,卻像是被什麽東西束縛住了一樣,無法掙脫,只能徒勞地發出刺耳尖利的叫聲。
我一下子回過神來,連忙捂住耳朵。
那仿佛是從心底裏最深處傳出的哭聲,帶着最深的悲恸,直教人肝腸寸斷。
鬼哭狼嚎,不過如此。
忽然間,一片冰涼落在我的臉上,我呆呆地擡起頭,只見那人站在我面前,伸出手在我臉上撫摸,輕笑一聲:“這就哭了?我可記得,從前你是最鐵石心腸不過的了。哈,也對,我都忘了,這可是鬼魂的哭嚎,你現在不過是個小小凡人,怎麽抵擋得住?”
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更不明白這份鄙夷嘲諷是從何而來。
可是我卻記得,在那古墓之中,是他不由分說地對我……如今竟然還這樣嘲諷我,誰給他的底氣?
我一把揮開他的手,站起來,擡手擦擦臉:“關你什麽事?”
他輕輕一笑,眉眼舒展開來,仿佛展開了一副生動的畫卷,我竟然一時間看呆了。
只聽得他嘲諷地說:“要不是你快死了,你以為我想管麽?”
我頓時回神,心想再帥又怎樣,還不是只鬼?當即冷笑一聲:“呵呵,從你開始,就厄運不斷,你敢說這些事情跟你無關?”
席寒不答,只是伸出手,勾起我的下巴,如玉的手指像塊冰,凍得人直發抖:“呵呵,想不到都這麽多年了,你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壞。只是這張臉差了點,沒有以前好看。”
我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退後一步,道:“好不好看是我自己的事情,只要以後的老公在乎就行,不需要你擔心。”
席寒忽然間變了臉色,一張俊美得過分的臉上陰雲密布,連聲音都不像剛剛那樣輕松戲谑,仿佛帶着山雨欲來的架勢:“你說什麽?”
“我說什麽……唔!”
不等我驚訝完畢,席寒便霸道無比地吻住我的唇。
我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掙紮起來,想要擺脫這有力的禁锢,可那力氣大得讓人幾乎窒息,我在他的懷裏,被吻得喘不過氣來,眼前一陣發黑。
那一晚的噩夢再次重演,可怕的暴力之下,我沒有絲毫自救的希望,也沒有一點逃脫的餘地,不由反駁地被他按在棺材板上。
我氣得眼前發暈,更加大力地掙紮着,又是踢又是打,急得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那冰涼滑膩的東西在我的口中不斷攪動,我不禁頭皮發麻,可慢慢地,身體卻發熱起來,軟軟地挂在他身上,一絲力氣也沒有。
他也漸漸放松了對我的禁锢,我卻毫無知覺,仰着頭無力地承受着他帶來的一切。
最後他放開我,在我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對着我的耳畔低沉道:“已經是我的人了,還敢肖想其他男人?還敢這樣的話,就不只是這麽簡單了!”
我渾身一震,頓時清醒了過來,腦袋裏一轉就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我不禁吓得臉色發白,想起那天晚上撕裂般的疼痛就後怕不已。
看到我這麽害怕,席寒竟然還不滿意,他皺了皺眉,道:“還敢不敢想別的男人了?”
我心懷不滿,心想這關你什麽事兒啊?
席寒見我不說話,作勢又要吻下來,我連忙擋住他的嘴唇,大聲道:“不敢了!不敢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才不想再跟鬼接吻呢。
席寒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他突然間握住我的脖子,冰涼的手上寒氣森森,我頓時渾身一滞,覺得喉管都快被他凍壞了。
他在我耳邊道:“乖一點,不然,馬上就讓你下來陪我,聽明白了嗎?”
冰冷的感覺劃過耳畔,我直覺有一股電流流過全身,渾身的汗毛倒豎,戰戰兢兢。
我連連點頭,指天畫地,發誓賭咒,連連保證,席大爺這才滿意了,冷哼一聲消失不見了
我松了一口氣,摸了一把臉,這才發現已經是滿頭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