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告訴黑澤他的老情人來了,不用太過擔心小偵探的事情,我和赤井秀一會看着辦,讓他繼續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要漏出破綻。
黑澤可能因為情況所迫,沒辦法發過長的訊息,他說改變計劃,柯南的安全是首位。我自動理解這句話為在保證柯南安全的前提下,再關注其他人的。這讓我有些糾結,既然婊/子要演戲,劇本是自己書寫,那小偵探最後肯定也會回到事務所。我坐在赤井秀一的身邊,完全隐藏在牆體之後,我看着監控裏騎着摩托在公路邊抄近路的川七,思考要不要讓他直接去事務所,小偵探現在和FBI在一起應該不會出什麽危險才對。
“好煩啊,怎麽老是讓我收拾爛攤子。”我伸了個懶腰,嘲諷道:“真把我當保姆了。”
“那你就不要讓小孩參與這件事情。”
我化身小偵探粉絲,不爽的說:“你可以說我傻逼,但不能懷疑工藤新一的能力,等你和小偵探認識了,就會理解我為什麽看中他了。”
赤井秀一架好狙擊槍,瞄準了事務所對面的大樓天臺,說:“哦?那我拭目以待。”
我扭頭對他說:“對了,你可不要告訴別人關于小偵探的事情,更不要暴露他的身份。”
耳麥裏突然傳來的巨響吓得我叫出聲打斷了赤井秀一的回複,我看着劇烈抖動的視野,以為出了什麽大事,急忙問:“什麽情況?”
川七沒有回答我,監控畫面一轉忽然變成了廣闊的公路,是FBI跟蹤水無憐奈的那條,我眼睜睜看着川七沖上馬路,在疾馳的車輛前抱住了一個小孩,他側翻一圈,倒在了路邊,監控畫面一片黑暗,我緊張的大喊:“喂,小鬼!回答我!”我可不希望川七在我的手底下出事,不然那我也會像大姐頭,舉槍自盡。
“我沒事,不過水無憐奈傷得不輕。”川七輕松的開口,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怪物一樣的身體條件讓他連皮都沒擦破。攝像頭視野恢複正常,他安撫的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告誡他以後玩鬧要遠離馬路,把脖子上的攝像頭對準倒滿臉是血倒在地上的Kir拍了張照,然後便無視現場FBI的叫喊,急忙跑回了剛剛的小道,他呼吸平緩,毫不費勁的騎上摩托,給我彙報:“叔叔,我要在FBI找到我之前離開,現在去哪?”
“你他媽吓死我了,有必要這時候大發善心嗎?”考慮到時間急迫,我放棄繼續教訓少年,嘆氣:“你現在去毛利偵探事務所,你應該知道地址吧?”
“是!”川七依然沒心沒肺的笑着,仿佛剛剛沒有經歷生死一線,他激動的說出自己的推理:“叔叔,我終于想通水無憐奈奇怪的地方了,她不像是組織的人,或者說她不适合組織,為了一個突然出現的小孩,把自己搞成重傷,這不是組織的人會做的事。”
天真了,前有Gin為怪盜基德擋槍,後有Kir為陌生男孩飛車,組織離評選感動日本十佳人物只差八人,我說:“那我等會問問,确實挺奇怪的,還有,你快一點,趕在組織的人之前潛入事務所,保護裏面的人,可能會有狙擊手,注意安全,不要再學Ray大發善心了。”
說完,我按掉了麥克風,喘了口氣,轉頭看見魔女先生打趣的眼神,我說:“你同事和小偵探把Kir抓捕了,但她受了傷,勉強算是活捉吧。”
赤井秀一似乎不意外Kir被抓,問我:“你要問什麽?”
“哈?誰說要問你了。”我翻了個白眼,糾結片刻,還是提問:“算了,問你也行,水無憐奈和你是不是同事啊?”
“為什麽這麽說?”
我最讨厭別人反問我,這種隐藏信息的方法低劣又無聊,我說:“算了,你愛說不說,我的人到事務所了,你最好不要讓他出手,快速的解決那群家夥。”
赤井秀一贊揚道:“你很在乎自己的手下啊。”
我幹笑,暗想是啊,我可不像某些領導,會和不明不白的手下談工作談到床上,最後還落得個被欺騙的愚蠢下場。
川七像個粉毛耗子,在事務所的天花板上亂竄,終于找到了一臉沉浸在電視機上的毛利小五郎,他小聲和我交流:“叔叔,毛利偵探在看賽馬。”
“你可別給我分神。”這混小子不知道從哪學的壞習慣,特別喜歡這些中年大叔的游戲,賽馬、柏青哥什麽的,我嚴重懷疑是大姐頭帶壞了他。我看了眼手機,沒有黑澤的訊息,應該是快要到了,我命令川七:“聽我的訊號行動。”
“收到,叔叔,我能問個問題嗎?”川七知道現在不是滿足好奇心的最佳時間,但他實在忍不住了。
“什麽?”
“為什麽Gin要來殺毛利大叔啊,他可是在幫Gin養兒子。”
我大咧咧的張口就來:“你想想,調查組織的可是他親兒子,要是不幫忙找個替死鬼,組織不得對他兒子下手?如果是毛利小五郎的話,組織說不準會以為這個偵探在利用他兒子,為了保險指不準就同意讓兒子出國了,這樣柯南不就安全了?再說,這樣他也有理由和孩子媽媽見面了,雖然是以敵人的身份。”
“哇,Gin的愛人也來了嗎?”
“是的,正拿着狙準備殺人呢。”
“好酷的媽媽!”川七聲音不小心大了一些,他急忙捂住嘴,小聲說:“叔叔不說啦,我要專心了。”
我關掉耳麥,扭頭就看見FBI一臉吃屎的表情,他開口:“你的嘴一直這麽不靠譜嗎?Gin怎麽堅持和你做交易的?”
“我可沒你的膽子,給那個家夥說謊。”
話音剛落,赤井秀一略帶笑意的聲音傳來,一改剛剛嫌棄我的樣子,“他來了。”
“你表現的那麽開心真的好嗎?而且不是他,是他們,你眼裏是只有那個家夥嗎?”我轉身猥瑣的露出半個頭,帶着口罩和帽子,還有一幅遮臉的墨鏡,掏出望遠鏡的樣子活像一個偷窺狂,觀察着離我們至少600米的天臺上的一群黑衣人,“再怎麽說你也是個警察,整天搞得像個反派。”
赤井秀一沒再搭理我,顯然是在全神貫注于目标——那個銀發的婊/子。我嘆服于這感人的父母愛情,這世上還有比送你700碼一槍爆頭的子彈更浪漫的事了嗎?不過這種禮物也就只有黑澤喜歡了。
未聞其人,先見其球。那枚突然擊碎玻璃的足球告訴我小偵探也到了,我有些苦惱,怎麽這個孩子每次都大張旗鼓,知道給他找理由有多麻煩嗎?雖然不是我找,是他那個苦命的野爹。
“那個小孩确實有意思。”赤井秀一評論道。
不錯,野媽就好兒子這一口,一家人團聚有望了。
我嫌棄的看着婊/子一直舉在手裏的口香糖和包裹在裏面的竊聽器,這家夥現在估計急死了,恨不得把東西舉過頭頂,怎麽還沒人來幫他把這玩意毀掉,上面說不準還留有柯南的線索。我忍着笑,滿臉正經的對赤井秀一說:“你能不能把Gin拿的東西收拾了?我不想讓組織得到關于小偵探的東西。”
然後我心安理得的看着赤井秀一毫不猶豫的開槍,我沒辦法阻止,只能放任我的好友被銳利的子彈射中,不愧是FBI的王牌,那個竊聽器被擊得粉碎,而婊/子毫發無損。這時我突然意識到好友之前對我深夜的傾訴出了錯誤,他告訴我赤井秀一不會殺死他,只會遞給他自殺用的最後一枚子彈,我想并不是,因為赤井秀一就是那枚子彈,那枚殺死黑澤的銀色子彈,但我才不要婊/子死在自己老情人的手裏,那不就滿足不了我的惡趣味了嗎?
我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縮回牆體後,這場戲終于要收尾,我沖着赤井秀一的側臉自言自語:“一對瘋子。”
話語被再次響起的火藥爆破聲掩蓋,赤井秀一射出的子彈劃過了黑澤的眼角,險些奪走他的視力,享受這場死亡游戲的不僅僅是黑澤一人。
“終于見到你了,我日思夜想的宿敵,以及戀人先生哦。”
看看啊,多麽浪漫,宿敵與戀人,每一次的槍聲都是告白的伴奏,傷口與鮮血編制恨意與愛情,在黑夜中背叛,于白日裏相聚,他們的故事不會因為時間流逝而腐朽,揭開事情的真相送給對方最深情的誓言,直至死亡将我們分開。行了,我編不下去了,這就純純倆瘋子,我可是純愛黨,理解不了這種浪漫,不過黑澤,放心,你前男友的真情告白,兄弟我錄下來了,不用謝。
我忍不住詢問:“你到底有幾個好戀人哦?”剛問完我就後悔了,每一次我沖動詢問後得到的答案都不美好。
“能讓我剪掉長發的,只有他。”赤井秀一冷笑,他又開了幾槍,好聽的聲音都帶上了彈藥的殺意:“我一定會讓他後悔一輩子的,誰叫他當初甩了我。”
我慘叫:“我操啊,哥們,我可不想聽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