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我這幾天很煩,先是黑澤告訴我,柴郡貓小姐有問題,她在袒護毛利一家人,讓我調查清楚是怎麽回事,然後赤井秀一又說我欠他一個人情,保護了毛利小五郎,還幫柯南解決了一個大麻煩,聽聽這還是人民公仆會說的話嗎?我深刻懷疑是組織荼毒了這對瘋子,結果我成了受折磨的那個大冤種。
先不談赤井秀一又要從我這裏忽悠走什麽東西,婊/子讓我調查Vermouth簡直天方夜譚,首先我讨厭柴郡貓小姐,其次她的資料永遠和組織的那個人牽扯,查着查着我人說不定就沒了,婊/子怎麽不自己去調查?還不是怕Vermouth發現蹊跷,一死死倆,說好聽點是我們就先放過柴郡貓小姐,難聽點則是我膽小怕死。
“竹內店長,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鈴木園子白嫩的小手在我眼前呼扇,我一把抓住,讓女孩乖乖端坐在座位上,我說:“你伯父真的為了抓怪盜基德設計了世界上最大的飛艇?”
鈴木園子沒有聽出我聲音的顫抖,自顧自的說:“是啊,下周就要正式開戰了!賭上那枚‘天空的貴婦人’,讓我和基德大人在天空裏來一場浪漫的邂逅吧。”
“不是——”我一時語塞,有錢人的世界我理解不能,那玩意是說建造就能搞出來的嗎?這至少得幾十個億的日元吧,有這錢敗家,倒是給公安啊,雖然那幾個老頭給我們的經費很充足,但關于公安卧底經費緊缺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我抽搐着嘴角說:“知道你家有錢,但每次聽還是會讓我震驚。”
“诶,我家還好啦。”鈴木園子不以為然的對我說:“那個烏丸集團才厲害啊,店長可能沒有聽過這個財閥,他們很低調,但財力驚人,公司涉及各個行業,聽我爸爸說最近好像主要在計算機和醫藥方面吧,和烏丸集團比起來,我家只能勉強看看。”
看吧,這就是階級的差異,我和黑澤拼死拼活才接近的家族,鈴木園子剛出生說不準就會收到來自烏丸集團的見面禮,我好奇地問:“其實我也算是知道這個集團,說起來,你家和他們有合作嗎?”
“有吧,因為烏丸集團實在太龐大了,很難不和他們産生交易,不過我家裏人不是很喜歡他們,合作的話也應該是和烏丸集團手底下無關緊要的某些部門之類的吧,不會有深入關系。”鈴木園子笑了起來,打哈哈:“我也不是很了解啦,不要說那些無聊的事情,店長,你也來飛艇看看吧,做我和怪盜基德天空絕戀的見證人!”
“我友善提醒一下,你可是有男朋友的。”我撐着下巴思索,鈴木集團和烏丸集團啊,當下日本最熱門的兩大集團了吧,我記得黑澤沒有對我讓鈴木園子在甜品店工作提出異議就是因為大小姐姓鈴木,我暗罵婊/子是資本家的走狗,但也不可否認我最初同意大小姐的打工也是考慮到鈴木集團在日本廣泛的影響力,這點看來我和婊/子是一樣的貨色。
鈴木園子見過黑澤幾次,婊/子自從工藤新一正式參與到行動中後,就悄悄把工作的重心偏移到了日本,這也使得我最近和他見面的次數要遠高于以前,往常由他的傻乎乎同事代取的貨物都變成了top killer先生親自動手,活的像個外賣小哥,我還試探的問過組織會給黑澤加班費嗎?黑澤無語,反問我會給自己員工辦理社會保險嗎?我倆又差點打起來。婊/子為數不多和鈴木園子的見面,他表現的非常和藹,友善到我起雞皮疙瘩,有時想問問黑澤,都是高中生,怎麽對工藤新一是一悶棍,給鈴木園子是交流護發經驗呢。黑澤在大小姐那的身份又是我在法國的同學,我要找時間想個別的理由了,不然我所謂的法國同學要能組建聯合國了,鈴木園子對黑澤很是喜歡,因為男人長得好看,又是一頭罕見的長發,就連男人總是穿着陰沉的黑色大衣,也讓鈴木園子說的像是歐洲皇室的優雅,大小姐說謝謝我,讓他遇見這麽多帥哥美女,我沉默了。
“欣賞帥哥的心與男朋友無關,再說,我也只是說說。”鈴木園子抱起胳膊,不開心的嘟囔:“那種一天到晚見不到人的男朋友,我管他啊。”
“哦,吵架了啊。”
“沒有啦!”大小姐嚷嚷道:“店長,下周一起去吧。”
“不要。”開玩笑,讓我和黑羽快鬥再見面?不如殺了我。
鈴木園子又是那副可憐兮兮的柔弱樣子,“店長要是不去的話,我遇到了危險該怎麽辦?被怪盜基德當做人質擄走了怎麽辦?你忍心看着自己可愛美麗的店員在高空中遇難嗎?”
“又來這套?”
鈴木園子睜大眼睛看着我,還在努力掉下幾滴淚。我何德何能讓日本首屈一指的財閥小姐真誠邀請我,可是我要怎麽面對黑羽快鬥,要不先給他下跪道個歉吧,為什麽又要我收拾婊/子搞出來的爛攤子,我伸出手用桌上的紙巾擦幹少女臉上虛假的淚水,笑着妥協道:“為了大小姐的安危,我義不容辭。”
一周後的我站在這艘壯闊的龐然巨物中,無力蹲下,我後悔了,太後悔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上這艘賊船。誰能告訴我,為什麽會和那個家夥一起登船,我接受着來自大小姐真誠的慰問和柯南與Sherry毫不掩飾的白眼,是暈船了嗎?要休息嗎?我凄慘一笑,想說不是暈船,是暈人。
我遠遠的避開在天空觀景臺和衆人打招呼的一頭紫發的黑澤,這次婊/子沒有那麽自信滿滿,他把招搖的銀發染成了淺紫色,手法驚人的盤在頭上,帶着藍色的美瞳,媽的,那個美瞳是不是還有放大效果,讓婊/子看起來溫柔了不少,黑澤自然沒有忘記把宿敵戀人留下的痕跡遮蓋,可能還用了別的修容手法,婊/子臉頰線條變得柔和,再加上黑澤刻意的收斂,小偵探和宮野志保沒有認出來他也正常,雖然可憐的小姑娘還是被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宮野志保是有什麽第六感,似乎對組織的人很敏感,直到黑澤沖她溫柔一笑,宮野志保完全不慌了,再看到黑澤被警官任意捏臉,宮野志保表示這是個可憐人。黑澤是多才多藝,可我也确信這家夥沒有這麽高超自然的化妝技術,幫他做到這些的人要麽是Vermouth,或者黑羽……他應該不可能了吧,畢竟我們對他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
“你在搞什麽?”飛艇正式起飛後,我在走廊的拐彎處叫住悠閑遛彎的紫發男人,像個小學生一樣對着他的頭發動手動腳,嫌棄的看着手掌上殘留的紫色染發劑,“不得不說,真羨慕你啊,染頭發不用漂發,什麽顏色都能輕松上色。”
婊/子反手給了我肚子一拳,我痛的坐在地上,狠狠地用腳踹了他的小腿,“你來幹嘛,冒着暴露的風險出現在小偵探和Sherry面前,太不理智了。”
黑澤仿佛沒有痛覺,神色未變的用被我踹過的腿踩在我的肩膀上,一臉平靜的說:“有人委托我抓捕恐怖/組織紅暹羅貓。”
“小貓們在飛艇上?”我習慣了婊/子的傲慢,任由他踩着我,仰起頭看他,大小姐家太慘了,又是怪盜基德偷寶石,這邊還有恐怖/組織襲擊。
黑澤說:“對,你那邊的小鬼潛入組織,情報指向是這邊。”
“我這邊的小鬼?”
“粉頭發的那個,自從上次見面就纏上我了。”黑澤不變的臉色終于露出了一絲郁悶,他說:“我可沒有要求他做這件事,他不知道從哪聽說我在調查那群小貓,自作主張潛入進去了。”
“川七又在胡來,是我上次沒把他罵清醒。”也不知道他在高中學習裏怎麽做到擠出時間混入恐怖/組織的,而且他在和婊/子見面這件事我也不知情,果然如我之前的猜想,這兩個人過去一定有過什麽,既然是他們自己的過節,那我也不願意插手。話雖如此,其實我沒有生氣,上一次會發火是因為川七的越界,以過激的手段獲取情報并不可取,我思考片刻,準備起身,說:“不過小貓們啊,那沒事,川七一個人就能解決,所以,黑澤,你跳船吧,我去給你找降落傘。”
婊/子對着我的肩膀又是一腳,但沒有用力,可我的腦袋因為沖擊磕在了牆壁上,疼得我龇牙咧嘴,我罵道:“自從上次和赤井秀一見面,你就一直興奮到現在,你有病啊,眼角的傷口不痛了嗎?”
“這筆賬我會讓那個混蛋還的。”黑澤沉下臉,說:“倒是你,很悠閑啊,還來飛艇上享樂。”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說着少見的正經話:“你走吧,你也應該知道怪盜基德也在船上,他見到我一個已經夠煩了,再加上你這個家夥——”
“那個小鬼就是我的委托人。”
“啊?”
根據黑澤的說法,黑羽快鬥在那天不愉快的分離後的第二周又一次出現在他的唱片店裏,對着稍顯震驚的婊/子一頓說教,表示自己不會原諒他過去的所作所為,但也不會因此否定一個人的全部,黑羽快鬥依然是那句話,黑澤以譏笑的語氣給我複述:“他說我們做的事情,他也有責任。”
“聖母吧。”我感慨,轉頭用手撥開男人的腿,站起身,靠在牆上,有些不滿的說:“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這件事?這都過去要三個月了吧。”
“我以為那個小鬼會去找你。”黑澤在地上蹭了蹭鞋底,搞得我身上比地面還髒一樣,他說:“再說,這也不是大事。”
“什麽玩意,那個混蛋小鬼,虧我還這麽愧疚。”我承認有些嫉妒黑澤,自我感覺比起婊/子,我對黑羽快鬥的态度堪稱包容,除了拿槍威脅過他以外,還有設計抓過他一次,行吧,我理解黑羽快鬥為什麽不來找我了,我确實對他挺過分的。
“我找過你七、八次。”一個幽幽的聲音突然貼在我耳邊,我最近被吓多了,養成條件反射下意識一巴掌打過去,剛剛被我們念叨的小鬼後退一步輕松躲過,他易容成了服務員,沒有變聲的說道:“這就是你久別重逢的見面禮嗎?”
我不自覺的露出笑容,問:“我說你啊,什麽時候找過我了?”
“每次去你店裏都只有那位鈴木小姐,問你跑哪去了,回答五花八門,身體不适、出國有事、幫忙同事捉/奸、給好兄弟看娃——”
“停停停。”我連忙打斷怪盜的埋怨,差點下跪,他再說下去,身邊的婊/子要暴怒殺人了,我摟住黑羽快鬥的肩膀哥倆好的模樣遠離黑澤,我沖他擺擺手:“加油完成任務啊,需要幫忙叫我,或者川七也可以。”
我佯裝鎮定的與黑羽快鬥消失在拐彎處,脫離黑澤視線後,我恨鐵不成鋼的沖笑嘻嘻的怪盜基德批評:“你也有病,都已經親眼目睹那種事情了,你居然還敢拜托那家夥幫你?你要知道黑澤可不是大慈善家,他或許是個便利的武器,但每次使用都需要付出代價,這才是交易,你利用他,只會給自己和周圍的人帶來傷害,上次幫你逃離殺手,結果是死了一個通緝犯,這次你要他幫你抓捕一整個恐怖/組織,你知道後果會是什麽嗎?你還小,做你行俠仗義的怪盜基德就可以,不要再摻和我和黑澤的事情了,我再次給你道歉,一開始拉你進來是我的錯,現在情況成這樣也不是我樂意看到的。”
“你沒有拉我進來,但你确實需要給我道歉。”黑羽快鬥摘下自己的易容,露出那張俊秀的小臉,他望着表情惱怒的我,一如當初在雪地裏的認真,他說:“我是自願的,我當然知道交易的後果,但是——”怪盜基德笑得狡猾。
“我可沒有要求Gin來幫我,我請求的是黑澤,那位生意不好的唱片店老板哦。”
我難以置信的與少年對視,這個臭小鬼從哪裏知道的黑澤在組織裏的代號?是上次處刑的時候透露太多信息了嗎?還是說怪盜基德有我意料之外厲害的信息來源,我遲疑道:“你不要再調查那家夥了,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黑羽快鬥給我行了誇張的紳士禮,順便送給我一個Wink,高中生怪盜乖巧的說:“遵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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