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馴獸達人(一)
無數漫畫和影視作品揭露了一個潛規則——反派洗白後,實力會直線下降。
白癡美人雖好,但不可取。
可是誰又能拒絕的了在寵物公園裏有着一頭罕見的銀發的白癡美人呢,就算他臉色不善的牽着一條還未完全長大的阿富汗獵犬,幼犬嘴裏咬着一個深紅色的圓形飛盤。
男人那模樣殘忍的仿佛下一秒這條搖着尾巴的可愛狗狗就會被送入縫紉廠,從毛到皮全部利用,一分都不浪費。
然而現實是白癡美人從随身攜帶的黑色挎包中取出一小塊草莓酸奶味的芝士乳酪寵物零食,誇贊般的扔給了完美接住飛盤的樂佩,男人行雲流水般的動作讓小狗似乎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正方形的零食砸中了他圓圓的黑鼻頭,落在地上,後知後覺的樂佩急忙丢掉口中的玩具,探頭去找地上的食物,卻不知道鼻子出了什麽意外,每次都完美避開了小巧的芝士乳酪。
正常來講,這在寵物公園裏是一件丢人又滑稽可愛的事,就好像小時候幼兒園家長日,你的孩子與同齡人相比明眼可見的愚笨,老師們和其他家長也會誇贊一句“你家小孩真可愛”,然後你會自我安慰的忽視掉話語裏暗藏的惋惜,催眠自己這是一個可愛的人類幼崽,長大就好了,會變聰明的,不會再吃自己的鼻屎。
但我們親愛的白癡美人怎麽會是普通人?他清楚明白這個小孩就算長大,也是會黏鼻屎做球玩的蠢貨。
黑澤無視了傷口叫嚣的痛楚,他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零食,放在白皙的手掌中,遞給發出委屈叫喊的樂佩。
周圍牽着一只白色比熊的少女被這一幕沖擊,散着一頭順滑美麗銀發的高大俊朗外國男人,衣品身材優秀,連養的狗都是少見的品種,和他本人一樣有着高貴的氣質,那耐心喂食蠢狗狗的模樣,仿佛一位舊時代的王子微服私訪,體恤百姓。
少女抿抿嘴,準備行使日本人的社交禮儀,拖着甜膩的尾音的“可愛”一詞剛剛說了第一個音節,就被男人沙啞嫌棄的聲音打斷。
白癡美人看着對他手掌心進攻的小狗細長的嘴巴,皺眉,說道:“蠢狗,沒有下次,以及不許把口水弄到我的手上,太惡心了。”
如果少女的心聲被黑澤的同事Lanbo聽見,嘴賤的黑發男人只會嗤笑一聲,這哪裏是高貴的氣質,明明是高級應召女郎和他為了彰顯自己與那些妖豔賤貨不一樣而養的工具蠢狗。
可惜卷毛男人連帶着他可愛的大小姐鈴木園子,随同公司的同事們一起回了俄羅斯,名曰給鈴木園子的賠罪之旅,Lanbo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個公司賣的貨先不說怎麽樣,但員工大部分都是拔尖的帥哥靓女,從Daddy到Mommy,再加上各個國家的年輕男女,保證大小姐“滿載而歸”,當然,同行的還有“突然”休賽的京極真,Lanbo說自己可不做破壞人家家庭的惡人,秘密攜帶上了蹴擊貴公子。
在乘坐飛機離去的前一晚,Lanbo敲響了黑澤新居所的房門,見到這位明面上的待業游民,之前那個賠錢貨的唱片店被大火燒了個精光,聽黑羽快鬥講是在黑澤前往晴空塔的那天,有人偷摸溜了進去翻箱倒櫃後,幹淨利索的僞造了場意外,要問怪盜基德為什麽不去搶救一下可憐的唱片店,那原因很簡單,因為他也是後來在案發現場偵查後得到的結論,說這些話的時候他身邊的小偵探白眼已經要翻到後腦勺,到底誰才是福爾摩斯,誰又是持寵若嬌,已經一目了然。
只是可惜了那些絕版唱片。
Lanbo賠笑着把手裏的大包小包遞給剛洗完澡頭發還散發着水汽的黑澤,他可能看殺手先生沒有發火,變本加厲的把藏在他身後被Gin冷血動物的綠眼睛吓得發抖的小也不小的家夥拎了出來,直接伸手把狗塞進黑澤留有沐浴液清香的懷中,卷毛男人雙手合十向面前的陰晴不定的殺手請求——幫忙照看一周這條叫做樂佩的阿富汗獵犬,之後定讓川七當牛做馬。
黑澤是何許人也?他會好心到同意這樣一個類似閨蜜密友之間的委托嗎?他不會,于是男人擡手要把狗扔給Lanbo,他愚蠢的同事急忙害怕的退後,就好像這扔的不是狗,而是奪人性命的手榴彈,他絕望大喊——這狗是赤井務武送給川七的,名字是黑羽盜一起的。一瞬間buff拉滿,空氣裏蕩漾着寂靜的尴尬。
“一周?”
“一周!”
“一周後這個時候來接這條畜生,否則我就用她的毛做絨布,給你的屍體蒙臉。”
這也是為什麽組織的現二把手,公安卧底,無惡不作十惡不赦的黑澤,AKA Gin會在充滿愛意與甜蜜的寵物公園裏的原因。
提問:寵物公園最容易遇見什麽動物?
答:狗。
殺手先生無法再忍耐那個鬼鬼祟祟藏在路燈邊的黑發男人,他一次次挑戰着自己的極限,他拉住樂佩的牽引繩,拿出衣服口袋裏的手帕,把手上狗狗的口水擦幹淨,然後毫不客氣将白色的手帕扔進垃圾桶裏,他轉身牽着狗向那個男人走去。
他看着羽田秀吉喜悅的張開愚蠢的嘴巴,臉上泛起淺淺的紅色,這可真像、真像一只見到主人回家拼命搖尾巴的畜生。
黑澤不适宜的想起Lanbo一次次的調侃,搞笑,羽田秀吉和赤井務武的相似度在他眼裏逼近于零,不然他也不會沒有發覺羽田秀吉體內那該死的赤井血統。
小兒子天才但不複雜,他被養育的很好,就算缺少了親生父母的陪伴,和哥哥妹妹的聚少離多,但他仍是敢于沉浸愛意與仇恨中的普通人,主動踏入黑暗的火種,是他厭惡的普羅米修斯類型。
赤井務武,沒有人像赤井務武,黑澤肯定道。
“小陣!”
黑澤輕巧側身躲過來自太閣名人熱烈的擁抱,樂佩是個自來熟的傻狗,加上同類相吸和之前的一面之緣,阿富汗獵犬甩着身上光滑的鉑金毛發,歡快的叫喊,沖到羽田秀吉的大腿上,要男人和他玩耍,太閣名人笑嘻嘻的蹲下身子,摸着樂佩柔順的腦袋,仰起頭欣然接受來自狗狗的親吻,與某個沾到一點口水就要皺眉的殺人兇手截然不同。
羽田秀吉清爽的聲音說着:“樂佩!好久不見。”
黑澤懶得去思考為什麽羽田秀吉會認識這條蠢狗,冷笑一聲,說道:“我們分手了。”
“你僅剩下的記憶力優秀這一有用的點也丢掉了嗎?太閣名人。”
早已習慣被銀發男人冷嘲熱諷的羽田秀吉不以為然,他站起身,撓了撓頭發,有些許的羞怯,他真誠開口:“我們複合吧,小陣。”
殺手冷哼一聲,完全沒有再與男人交談下去的意思,他拉着吃裏扒外的樂佩向前走去,羽田秀吉窮追不舍,明明兩米的距離被他硬生生跑出了二百米的感覺,險些直接撞到銀發男人的背上。
“小陣,你等——”
黑澤猛地轉過身,用沒有傷口的那只手連帶牽引繩一同穿過身旁表情緊張的男人的胳膊與身體的間隙,親密的環抱住羽田秀吉,他雙腿用力,讓兩個人來到了一棵大樹邊,羽田秀吉被他壓在樹幹上。
“小、小陣。”
那雙朝思暮想的神秘綠色眸子直勾勾的墜入羽田秀吉的藍色宇宙中,他感覺到有什麽熟悉的堅硬的東西抵住了他的肚子,當然不是黑澤的幾把,他還沒有那麽婊/子,是一把槍,在羽田秀吉的腹部暧昧的畫圈。
銀發惡魔低聲威脅:“如果下次再被我發現你的小動作,我會給你這裏開個洞,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這一次就算了。”
羽田秀吉是何許人也?被Lanbo用槍指着,也能面不改色體貼幫忙把槍口挪到一擊致死的心口,他會怕這種糊弄人的把戲?
可能出于男人之間奇怪的好勝心,羽田秀吉張開雙臂,牢牢的把銀發殺手抱在懷裏,這出乎意料的動作讓黑澤不得不将那把殺人兇器平放貼在兩個人的肚子上,沒錯,他們的身體就是如此親密無間。
那堅定熱切的聲音在黑澤的耳邊響起,一個吻落在他的脖子上,羽田秀吉說:“不要用這種方式趕我走。”
真麻煩,麻煩透了。
黑澤讨厭麻煩,他做事一向簡單粗暴,高效率精準完成任務,簡稱粗中有細,他的同事對此評價就像嫖客和婊/子,只有插還是不插的區別,原始的方法獲得最高的利潤,恬不知恥又利用自身優勢到得天獨厚的程度。
卷毛同事勸他要像個女人一樣思考,因為天生性別差異帶來的不便利,讓女人學會了更聰明的去接受和拒絕身邊的事物和人群,打架不如喝下午茶,動腦子能解決何必動手,利用他人能達到的目标,自己絕不該多出一份力,但在面對悲慘之事和所愛之人,又能滿懷善意,還有該什麽時候化妝,什麽時候素顏,女人聰明極了,她們想要拒絕一個人,會有無數種合情合理的方法,厲害者可以與被拒絕之人淚灑現場,感天動地,只差結伴金蘭。
——所以,學會像女人一樣思考吧,黑澤。
那個總叫他婊/子的蠢貨如此說道。
黑澤思考片刻,說:“松開我。”
狗狗無動于衷,無論是地上的,還是埋在他肩上的。
優秀邪惡的殺手當機立斷,決定轉換策略,也許Lanbo這個傻逼說的沒錯,羽田秀吉和赤井秀一不一樣,後者他可以爽快開槍,因為他知道對方也會還給他一枚,甚至更多枚子彈,這個家夥是比他煩人惡劣的哥哥更麻煩的存在,要是對他開槍,動物保護協會會追殺他到地獄,在他死後,也要給後代口口相傳他是怎樣一個狠毒到殺死人類夥伴的惡魔,說不準能與猶大的邪惡并肩。
黑澤面無表情,機械性的朗讀道:“松開我,你壓到我的傷口了。”
一瞬間,完美社交距離産生了,羽田秀吉擺正了身體,小心翼翼的詢問他哪裏疼,要不要去醫院。
他真的要吐了,但如果現在吐,估計會被面前無視了他手/槍威脅的男人當做是懷孕的征兆,指不定會陷入當爸爸的喜悅中,就算黑澤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沒有子宮的那種。
這個殺手當的太失敗了。
黑澤拉着在草地昏昏欲睡的樂佩,向寵物公園的出口走去,說:“你後天有比賽吧,滾回去準備,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
他知道我比賽的時間,在關心我的勝負,他心裏有我,羽田秀吉感動到雀躍,他忽然靈光一閃,拽住身前男人黑色風衣的袖口,害羞的說:“那,如果我贏了後天的比賽,成為了七冠王,小陣可以和我正式的見一次面嗎?”
黑澤再一次反思,為何自己沒有在晴空塔的夜空中擺脫黑羽盜一的懷抱,拒絕男人熟悉優雅的聲音,幹脆的墜落在地面上,現在也不需要應對這種堪稱惡俗的情節。
他沉默片刻,說:“等你贏了再說。”
身後羽田秀吉在歡喜,黑澤邁向大門像在奔喪,他明白羽田秀吉肯定會贏,所以他選擇緩兵之計,狗狗則把這當成了同意的暗語,狡猾的殺手搖搖頭。
Gin從不說模棱兩可的答案。
黑澤經歷過許多次的暗殺和被暗殺,他熟知一個人飽含殺意的樣子,所以他并不意外這個沖到他面前想要用手中搞笑的電擊/槍威脅他的男人,樂佩毫無危機感的搖着尾巴,示好般的叫了幾聲,黑澤已經懶得搭理這條蠢狗。
羽田秀吉是個善良的白癡,他不是,早在寵物公園他已經發現了這個鬼鬼祟祟跟在太閣名人身後跟蹤的中年人,他原以為這個人是羽田秀吉的某個狂熱粉,但他感受到了不加掩飾的殺意,他又想會不會是Rum的殘黨,可組織再怎麽沒落,也不會有如此笨手笨腳連行蹤都不會隐藏的員工。
Gin本來不打算管這件事,他不認為這種水準的跟蹤者具有奪走羽田秀吉生命的能力,讨厭麻煩的男人幹脆的放任前情人墜入未知的危險。
面對男人無聊的威脅,黑澤衡量着自身的利益,殺死這個人輕而易舉,但不能用槍,這條路與商業區離得非常近,開槍等于自首,那就只剩下肉搏,這也很簡單,可是傷口會裂開,不劃算。
再說,這是羽田秀吉的破事,為什麽要拉上自己?
“你的目的是什麽?”黑澤嫌棄的問面前這位稍顯邋遢的中年人,他需要一個答案來判斷這個人值不值自己打破醫囑。
這個蠢貨不知道為何,感覺眼前男人陰森的綠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讓人不由自主的說出實話,否則自己将付出慘痛的代價,他壓抑着本能的恐懼,怒吼道:“我要和那個卑鄙的男人重下當年那局棋。”
還算有點腦子,随問随答,不錯。
黑澤舉起雙手放在頭頂兩邊,露出惡意的笑容,明明是投降的動作,卻被他自信演示。
他說:“來吧,如你所願。”
這是降谷零嘗試聯系Gin的第三次,他罕見的後悔沒有給那位銀發同事安裝一個定位器。
黑澤因為養傷的緣故,最近很閑,字面意思的閑,每天遛遛狗,看看電腦手機,喝一杯現磨咖啡,吃着有名的泰國菜外賣,小資生活莫過于此,看得兼職三份工作的降谷零很是羨慕,殺手先生知道後嘲諷,這是他十幾年無休換來的年假,還想要嗎?金發同事連忙搖頭。
權力交替的工作量不容小觑,黑澤嚴格意義上也不能算無所事事,每天對着電腦手機和組織內兩方員工交接安排工作,還有查看Rum和自己的任務與日程表,活得比社畜還可憐,一天十幾個Excel和pdf,還有各種需要簽名審核的財務報表,Gin又在反思,那個見到死而複生的赤井務武後所做出的沖動選擇,他寧可外派,也不願意繼續居家辦公,這比公司上班還要壓榨員工,居家表示二十四小時都是可工作時間,勞動局說自個管不着家裏的事,他好奇Rum是怎麽扛下來的?
降谷零一樣可憐,上頭換人,雖說是同事,但也是他在組織最讨厭的存在之一,他要忍耐着每日來自Gin的訊息和郵件,今天是大阪聯絡出問題,明天是荷蘭Rum那派的員工有意見,後天又是這個表格接收一下,收到請回複,Bourbon覺得自己應該和Rum一起死,指的是他假死,糟老頭子死無全屍,然後一溜煙跑回公安,讓Gin獨自面對成千上萬的工作量才對。
金發同事摸着頭頂變白的幾根頭發,心疼的拽下,心想自己可真善良。
然而,今天很奇怪,非常奇怪,那個銀發惡魔居然整整一天沒有給他發郵件或者文件。
降谷零坐在夜晚的波洛咖啡廳裏,穿着圍裙,嚴肅的盯着毫無動靜的手機界面,他打開郵箱,關掉,打開短信,關掉,打開Line,關掉。
這不正常,降谷零身為公安的王牌,斷定這個現象不正常,但他也不是受虐狂,腦子進水才會賤兮兮的問今天為何沒有工作,于是選擇曲線救國,在Line上給黑澤發過去一個桃子屁屁的表情包,看着那個在聊天界面扭動屁股的可愛桃子,降谷零明白,Gin不會理他,只會覺得Bourbon閑得無聊,需要工作充實,轉而發給自己一份郵件,裏面附帶五六個文件和報表,但這也總好過自己主動犯賤。
手機持續着平靜,他看着黑澤Line上默認的初始頭像,不免開始發散思維,往好處想Gin難道死了?他不是個優柔寡斷,放任秘密在周圍擴散的男人,于是降谷零果斷的撥打了黑澤的電話號碼,他還是主動犯賤了,賤不賤啊。
第一次聯系以黑澤手機關機告終,這是個警報。
金發男人深知Gin現在的處境不安全,組織內Rum那派有不少硬骨頭,不服氣派系鬥争中自家上司死無全屍,想要讓Gin下臺的人一抓一大把,但在組織裏有個好處,不用像正常公司的處理方式,又要收攏人心,又要考慮長遠,他們就是希望組織早點完蛋,所以顯而易見最好的解決方法是槍杆子底下出政權,違抗者全給他殺了,投降者抓了。
但同事殺同事,還沒有正當理由,這不太好,于是這個任務光榮的落在了他的另一個同事Lanbo身上,這家夥雖說自個本事不大,但他認識人啊,降谷零不止一次懷疑,Lanbo的公司是不是漫威或者DC旗下的,所謂安保處的員工一個能打十個,特別是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安保處負責人,簡稱日向部長。
燙染了深紫色頭發的女人長相漂亮清純,迷彩色的作戰服都掩不住她傲人的身材,帶有傳統日本女人賢妻良母的氣質,這是可以作為夢中情人的大和撫子,前提是她沒有毫不猶豫的割破一位阿拉伯壯漢的喉嚨,那噴射的血險些濺到五米外的降谷零,在這樣三級片的氣氛中,滿臉是血的女人笑語盈盈的用柔和的聲音與同為日本人的Bourbon尊敬問候,實不相瞞降谷零當即萎了好幾天,他知道為什麽Lanbo喜歡男人了。
在這種強壓的打擊手段下,組織內對Gin反對的意見明面上是越來越少,背地裏誰也不清楚有沒有勇士選擇以身殉職,抹殺銀發的惡魔,簡直像是蘇聯歷史的重演,讓我們尊稱Gin一句“慈母”。
這也不能排除敵在本能寺的可能,于是,降谷零面無表情的撥通了Vermouth的聯系方式。
第二次聯系以Vermouth的游手好閑告終,這是自取其辱。
“Gin聯系你了嗎?”
“哦,親愛的,聲音大一點,我在格萊美的After Party。”
你一個演員跑去格萊美蹭紅毯嗎?降谷零挂斷電話,媽的,自己真賤啊。
這一次,成熟男人降谷零決定等待,說不準一晚過後Gin又神奇出現了,然而又是一天,二十四小時後,心情煩悶的金發男人選擇第三次聯系。
第三次聯系以Lanbo一語點醒夢中人,這是個笑話。
“哦,失蹤了吧,我猜。”
在喀山聖母領報大教堂外喝水歇息的黑發男人平靜的說,不遠處的小情侶正在興致勃勃的合影。
“你說Gin失蹤了?”
“你他媽給我說的啊,二十四小時聯系不上人,不是失蹤是什麽?上學沒聽課嗎?”
要是一個普通人二十四小時失聯,那大概率是失蹤,但拜托,這可是Gin,那個光抽煙喝酒就能活七天的男人,說真的,哪天黑澤患癌化療還在殺人,沒人會吃驚。失蹤不應該出現在Gin的世界裏,更适合的詞是死刑立即執行。
“不過,操啊,電影沒騙我,反派洗白真的會變傻逼。”
降谷零選擇挂斷電話,再說下去,自己也要變得傻逼。
他的同事,銀色頭發的殺手,那個Gin,宣告失蹤。
降谷零突發奇想,這種情況是不是可以報警?
哦,他自己就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