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緋色的求婚(三)

黃昏中的工藤宅燈火搖曳,一襲黑衣的瘦削神秘人雙手插兜的慢悠悠推開這座主人常年不在的住宅院子的鐵門,與保守隐秘的穿衣不同,這個人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他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比例很好,被黑色褲子包裹的雙腿像在跳舞般的走着,因為黑色風衣的遮蓋和臉上的口罩與鴨舌帽,再加上他優秀的身材,很難分辨這個人的性別。

他站定在禁閉的大門口,伸出黑色手套包裹的雙手簡單的伸展,然後靈活的從口袋裏取出閃着一絲銀光疑似別針的東西,他偏頭張望了一下四周,确認沒有第二雙眼睛後,快速的違法打開了那扇門,花費了不過三秒鐘,他輕笑一聲,推門而入。

“我可以給你鑰匙的,如果你需要的話。”

神秘人在玄關處站定,一片昏暗中,他仰頭看着對面這位工藤宅如今的住客,一位粉色頭發的年輕男人,神秘人開口,是清脆的少年音,他困惑道:“我看起來像是需要的樣子嗎?”

沖矢昴側身露出身後客廳的淺淺白色燈光,向少年感謝:“很感謝你願意來幫我收拾收拾這個……”他用手指在臉前繞了繞,在示意自己這張溫柔的長相似乎出現了什麽問題,“她有些事情從美國抽不開身,所以我想到了你。”

“竹內店長給我解釋過了,我很樂意來日常維修一位特務,多有趣。”

粉色頭發的研究生紳士領路,他為少年準備了一雙新的藍色拖鞋,他問:“怪盜基德,這麽稱呼你可以嗎?”

黑羽快鬥皺眉,他快速的換好鞋,跟在男人身邊,沖矢昴沒有打開變聲器,高中生嘟囔:“用你這個聲音說出怪盜基德四個字真是奇怪。”

沖矢昴困惑的落座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前面的茶幾放着一個和他發色一致的皮箱,箱體上的标志是某個知名的奢飾品,在泛着銀色金屬光澤的皮質鎖扣上雕刻着主人的姓名,屬于那位赫赫有名的女演員,這個住宅主人之一。

“工藤有希子……名偵探的母親嗎。”怪盜小子若有所思的撫摸着那凹陷精致的名字,他随意的坐在茶幾上,正對着粉發男人,他說:“卸了吧,我給你換一張,這張磨損有點嚴重。”

男人聽話的伸手撕掉了自己臉上的人造皮膚,露出藏于面具後的模樣,他原本小麥色的肌膚因為長時間的被假面覆蓋,現在變白了許多,肌膚被新鮮的空氣觸碰,從沖矢昴變成赤井秀一的男人動了動嘴巴,活動下巴,他說:“這有時候真的很不舒服。”

少年那雙藍色的眼睛突然湊到赤井秀一面前,FBI良好的條件反射被他強行止住,對客人表現抵觸是不禮貌的,他嘴巴還保持着微張的狀态,他鎮靜的與不過七八厘米的怪盜基德對視,那位年輕的大盜似乎在鑒定他那雙綠色的眼睛是否能夠成為價值連城的寶石。

黑羽快鬥喃喃道:“你們的眼睛是一樣的。”

赤井秀一幾乎是瞬間猜到他說的“你們”指的是誰,他嘴角上揚,無辜的眨了眨那雙漂亮的綠眸,說:“哦,他們總這麽說。”

你和Gin很像,他們總這麽說。

上帝創造世界用了七天,Rye和Gin立誓殺死對方用了七秒畢竟誰會樂意看見世界上另一個自己在眼前晃悠,不斷的展示他們想要逃避的自我缺陷,一遍遍告知他們是個怎樣的爛人,而非鏡中那個複制粘貼的完美幻想。

一開始,赤井秀一主要的目标不是Gin,這位頂尖殺手只能算是目标,而組織裏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目标,原因很簡單——Gin沒有用,說難聽點,誰會把目标放在一條看家狗身上呢?還是一條忠心耿耿、性格火辣的惡犬,他能咬死敵人,也能挖出自己的心髒完成對組織最後的誠意。

他不會出賣組織,赤井秀一這麽肯定着,這種人不如直接殺了,省時省力,但這些想法在他正式見到這位代號Gin的高層後破碎了。

他們在霍尼亞拉的遺産公園酒店相遇,那次任務是威士忌組的團建,Rye和Scotch負責處理目标,Bourbon掌控全局和收集情報,Rye來組織時間不長,還是第一次跑到所羅門群島這種有些偏遠的地區。

目标是一位在汽車零件制造業的成功商人,這位美國人在私底下操控着東南亞的人口/販賣,Rye樂意進行這種看似正義私刑,實在利益争奪的任務,無論結果怎麽樣,都會有許多人獲救,他是個FBI,他喜歡正義的勝利,即使是短暫的。

任務定在夜晚十一點,Rye在昏暗的房間裏點燃一支煙,另一邊的Scotch沉默的調試着手中的狙擊/槍,他們目标的房間是正對這個位置的酒店大樓25層,豪華的套房,招搖的落地窗和陽臺泳池,這些裝修方便了他們這些殺手的行動。

但一直有個問題困惑着Rye,他詢問過Bourbon是怎麽肯定目标會按時出現在他們的狙擊範圍內,并且不設防接受暗殺,金發男人狡猾的說:“你總會知道的,不要急,Rye。”

秘密的就好像組織有什麽會心理操控術的超能力者,能讓這位謹慎膽小的人販子真誠的把腦袋送給他們。

安裝在目标房間裏一直寂靜的竊聽器終于有了動靜,Rye和Scotch相視,黑發男人默契的把手中的狙擊/槍交付給Rye,自己拿起望遠鏡,和他一同站在房間陽臺前被窗簾掩蓋的玻璃門處,Rye用槍口謹慎的撥開窗簾,滑開玻璃門露出一條縫隙,這是個幾乎無風平靜的夜晚,這次任務對于他這種善于狙擊的人簡直吹口氣就能解決,只要Bourbon的保證沒有問題。

Scotch與他站在玻璃門的兩側,他側身伸手扯住酒店遮光性能堪憂的布料,用手中的望遠鏡觀察對面目标房間的情況。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放在沙發上的設備不斷傳來目标的聲音,他應該是在和某個人調情,但竊聽器裏僅有目标在說話,就好像自言自語的瘋子,Rye移動着視角,企圖看清房間內的情況,難道說Bourbon為了任務,不惜自己以身誘敵去勾引那個中年男人?沒有情報說目标是個同性戀啊,Bourbon長相确實不賴,還是個笑面虎,可Rye确實無法想象那家夥去做糖爹任務的模樣。

“是他啊,沒想到他真的也在這裏。”

随着Scotch的感慨,那一頭銀發如同海邊展翅的海鷗突兀的撞入Rye的視野裏,陌生的高大男人拉開了目标房間陽臺的玻璃門和窗簾,他穿着一件寬松的白襯衫和黑色的長褲,赤/裸/着雙腳的他一步步走入了陽臺內的私人泳池,目标在他的身後急匆匆的沖上來想要拽住這位毫不猶豫入水的長發男人。

這位陌生人巧妙的轉動身體,讓目标一頭撞入了水中,而他自己不急不緩的從泳池入水的臺階上優雅走進泛着熒光的藍色水面。Rye不得不承認他很漂亮,特別是那頭銀色的長發,簡直像是月色的化身,他的襯衫被水浸濕,緊緊地貼在男人的身上,顯露着精瘦的腰身和附滿有力肌肉的胸腹,他的身材健壯但不誇張,恰到好處的比例讓他看上去像致命的箭矢,是足以殺人的美麗,Rye能肯定這個人是組織裏的成員,因為他那神秘強大又殘忍的氣質,和屬于暗殺者的身材。

Rye想要張口詢問這位突然出現的男人是誰,Scotch像早有準備,提前開口:“找準時機,不要浪費他給你準備的機會。”

為了保證任務的萬無一失,Rye只能放過內心的好奇,全神貫注于瞄準鏡裏在泳池對話的二人,泳池沒有竊聽器,他們沒辦法知道兩人的談話內容,銀發男人正對着Rye的槍口,目标靠在泳池的邊緣,身體被陽臺上的綠色植株巧妙的遮擋,這令Rye有些煩躁,他可以開槍,但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好在那位組織的同事貼心的替他解決了問題,男人的銀色長□□浮在水面,像是詭異的深海生物與男人的走動一同漂移,他走到了目标的面前,一把摟住了這個摧殘了不知道多少個家庭的男人,那銀色的頭發在四處漂浮,逐漸将目标纏繞進屬于男人的領地。

Rye無法克制的表露敵意,男人的發絲都是威脅生命的存在,這個人就像深海裏的妖物,用純潔的顏色掩蓋血腥的手段,他貼在目标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兩個人慢慢的在後退,離開泳池的邊緣,保持着親密的擁抱。

直到他們都步入Rye的射程,Rye清楚的看見銀發男人的視線停落在他的瞄準鏡內,他有一雙和自己同樣顏色的瞳孔,Rye的母親也是這種顏色,他一直覺得這種顏色富有生命力,就和母親的不屈不撓和強大一般,是健康又靜谧的顏色,而現在那雙綠色的眼睛仿佛要把他拽入大海溺死。

Rye沒有放過這絕佳的時機,他不假思索的扣動扳機,随着槍聲子彈精準的穿過目标的頭顱,從他的額頭射出,與他擁抱的男人不免沾滿了鮮血,他的銀發和臉頰,還有潔白的襯衫都被污染。

那個人嫌棄的松開手,讓死去的男人跌落在泳池內,在碧藍的水中滲出一片暗紅将他包圍,銀色與紅色糾纏着,屍體在他身旁漂浮,像是食人現場,而這位妖物神情未變,他半張臉都是紅色,鮮血順着他的下巴滴落,這樣恐怖的景象卻詭異的美麗,男人的眼神停留在Rye的方向,不加掩飾的惡意幾乎沖破了時空距離将Rye扼殺。

他的下一個目标似乎會是自己,Rye不自覺的露出笑容,煙灰掉落,在昏暗的空間裏閃爍點點星火,他想能被這樣邪惡的造物纏入水中溺亡也不錯,但他可不願意獨自前往地獄。

Rye從未見過這位組織成員,他在想這或許是組織內的烏鴉,沒人能逃過這樣的烏鴉。事實上,他的猜測勉強也算正确,這個人是一只烏鴉,只不過少了色情的那一部分。

在那次任務的一個月後,他和這只烏鴉正常的見面了。Bourbon在上次任務圓滿結束後,語重心長的告訴他,那個Gin想要他,這句話很奇怪,Rye決定給金發男人一次更正的機會。

Bourbon咳嗽了一下,解釋道:“他有個任務需要你這樣擅長狙擊的人。”

“真的是Gin主動提出來的嗎?”他完全可以自己解決,Rye早有耳聞Gin優秀的狙擊水平。

聰明的FBI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他仿佛一個“糟糕”的員工,被各部門之間踢來踢去,但這不是因為他做事糟糕,而是他做的太好了,Bourbon有問題,Rye肯定着,正常情況沒人會想方設法把能幫自己解決繁瑣任務的同事踹走。

這一次,我們自信的赤井秀一沒有猜錯,Gin從來沒提過要Rye來自己手下工作,是Bourbon主動送人,這位公安的王牌卧底快要讨厭死Rye這個新員工了,每次任務都最積極,完成一個不夠,還要順便把同一個地點的所有任務都解決,來的最早,走的最晚,連他們的頂頭上司Rum都不敢相信組織這樣一個黑色行業還會有如此敬業的存在。

他們這個所謂的威士忌小組一躍成為組織內的王牌小隊,什麽奇怪危險的任務都往他們身上扔,而那個該死的Rye甚至樂在其中,一次次完美收官,三個月了,他們甚至連一天假期都沒有。

Bourbon收集情報到嗓子發炎,他沙啞着聲音和壞人們讨價還價,Scotch被迫頂着肚子的槍傷去一對三,傷口崩開又縫合,Rye更是變态,用訂書機面不改色的修補胳膊上的刀傷,繼續前往下一個國家。這樣的生活累的Bourbon和Scotch懷疑人生,他們像是一條流水線的組裝工人,因為一個人的拼命工作,導致剩下兩個人被迫加班,這不公平。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是來做卧底的,不是來評選組織優秀員工的,所以他們不斷地尋找機會把這位煩人的同事從身邊趕走,一次所羅門群島的相遇,降谷零看着組織王牌殺手不耐煩的臭臉恍然大悟,這不是正好有一位組織的拼命三郎在嗎?Rye和Gin簡直再合适不過,他們是一類人,Bourbon甚至覺得他倆搭檔能讓組織的其他員工直接放假,能者多勞嘛。

于是有了所謂的Gin要人這種奇怪的理由,Bourbon自我安慰,這是無奈之舉,他現在連收集情報的時間都沒有,但事實上多虧了Rye的連軸轉工作強度,他收集到了超出以往範圍的組織和其他零零碎碎的惡人情報,Bourbon決定換一個原因,他甚至沒有和下屬交接情報的時間,為了日本的未來,他需要休假——不,是調整人事結構。

Rye收拾行李跑去了美國奧克蘭,和自己以後的頂頭上司見面。這一次他在燦爛的陽光中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Top Killer。他看着Gin那頭熟悉的銀色長發和陰沉的表情,情不自禁的在心裏說,Bourbon,聽我說,謝謝你。

在近距離與Gin見面後,Rye總覺得自己曾經見過這位組織裏的頭牌殺手,不是指泳池那次,他的記性還沒那麽差,準确來說是赤井秀一的小時候,那個人有着和Gin一樣的銀色長發和綠色眼睛,以及時刻殺意滿滿的表情。

但他相信自己沒記錯,那個人性別為女。

在赤井秀一十歲那年,有着罕見銀發的女孩和幾乎兩年沒回家的父親突然出現在別墅門口。那位小姑娘沒有住在他的家,而是在鄰居Sandra奶奶家裏,她總是有數不盡的漂亮裙子,每天幾乎都不重樣,這應該是Sandra奶奶給她準備的,那位老人總希望有個孫女,可惜三個兒子又生了六個兒子,女孩的出現讓喪偶後孤單的Sandra奶奶有了活力。

小姑娘和他一樣的年紀,銀色頭發及腰,被護理的極佳,柔順光亮的像上好的皮草,她皮膚白皙,總是穿着吊帶裙子,展露自己的肩膀、鎖骨、胳膊和小腿,還有指甲修剪整齊的穿着白色涼鞋的雙腳,年幼的赤井秀一不止一次的想他可以用手輕松環住那纖細的腳踝,把女孩像只小貓一樣拽入懷中,就算他和自己的身高相仿,但不知道是不是肌膚的蒼白和氣質的神秘,她總是在赤井秀一眼裏是脆弱的,即使這位脆弱的小女孩一拳打暈了企圖掀開她裙子的混蛋男孩。

他們的交集并不多,女孩總是坐在Sandra奶奶家的門口走廊,那把奶奶去世的愛人制作的藤椅上,她面前擺着一張木質的小圓桌,Sandra為她準備了甜點和書籍,有時候還有一盤國際象棋,奶奶是社區教堂的志願者,很多時候在參加慈善活動,只留下小女孩一個人在孤零零的看書和吃東西。

赤井秀一總會在和朋友們踢完球的回家的路上看見鄰居家的那個小女孩,那段時間是炎熱的夏季,他們幾個散發着汗臭味的男孩成群結隊的在人行道上嚷嚷嬉鬧,赤井秀一不算其中,他繼承了母親的冷靜威嚴,是家中大哥會有的模樣。

【******】這兩段被屏了

涼快嗎?赤井秀一踢着腳下的球,出神的想剛剛女孩脖頸和臉頰的汗珠,現在是夏天沒人能避免被炎熱折磨,女孩也是一樣,那群男孩沒有注意到她裙子後背已經變得暗沉,是汗水造成的,她每天高高紮起頭發也是為了避免長發緊緊黏在後背,那靠近後頸和臉頰的銀色發絲調皮的混雜汗水貼在女孩的肌膚上,就連她蒼白的臉龐都在泛紅,像是在害羞。

她不涼快,年幼的赤井秀一想,她摸起來會像火苗一樣炙熱,也有着他現在不知道是踢完球的燥熱或者別的什麽導致的沉重呼吸。

他每天像是基督徒日常禱告一般的路過Sandra的屋子,觀察那位喜歡自己下棋看書的女孩,她有時候會吃甜點和喝茶,動作緩慢規整,和他母親一樣的優雅,她綠色的眸子低垂,淺粉色的唇瓣張開閉上,像夏日将要綻放的花苞,裏面藏有誘人的花蜜。

“那一定很甜。”赤井秀一喃喃自語。

身邊吵鬧的球友聽見了他的話,問道:“你在說什麽?”

男孩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哪個。”

這個疑惑沒有持續很久,赤井秀一在一個熱浪滔天的午後推開家門,在餐廳看見了那位神秘的女孩,她端坐在餐廳的椅子上,他的母親——Mary站在她的身後為女孩仔細的編織着長發,而他的弟弟赤井秀吉趴在桌子上目不轉睛的看着兩個女性的互動。

這可真是驚喜,赤井秀一握緊懷中的足球,一步步靠近他的母親和女孩,Mary頭也不回的招呼道:“先洗手。”

足球落地,男孩跑動的聲音惹笑了女特工,她想大兒子也到了萌動的年紀。小女孩聽見Mary的笑聲,不解的擡頭仰望着淺金發的女人。

“你這樣真漂亮,可愛的小東西。”Mary伸出手捏了捏女孩柔軟白嫩的臉頰,順便開始給匆匆跑回來的大兒子介紹:“這是我的大兒子,赤井秀一。”

銀發女孩轉頭看向滿臉汗水的男孩,輕輕的點頭以示友好,她沒有開口說話,Mary繼續說:“秀一,這是阿納斯塔西娅,你可以叫她Stacey,如果Stacey願意的話。”

赤井秀一試圖從這位有着繞口名字的女孩臉上找到一絲不情願,但她只是平淡的再次點頭,默認了赤井秀一的親近。

“小Stacey嗓子有些問題,不能說話,你們兩個男孩子要多照顧着她,特別是你,秀一。”

說完Mary便離開為他們準備下午茶,留下紮着複雜長辮的Stacey和赤井兄弟,赤井秀一看着自己內斂的弟弟跳下凳子跑到冷漠的女孩面前,向她提出邀請:“要繼續之前沒下完的棋嗎?”

赤井秀吉像位英國古老的騎士,伸出手掌微微彎腰放在Stacey面前,等待女孩的回應。

那只蒼白的手穩穩的握住他弟弟的手腕,Stacey按住自己淡黃色的裙擺,借力從凳子上下來,然後她便立刻松開了赤井秀吉的手腕,安靜的站在原地,看着傻笑的男孩。

“大哥,你要一起來嗎?”

他的弟弟友好提出邀請,Stacey側身看向他,那雙和他同樣的綠色瞳孔沒有任何情緒波瀾,就像那群不知禮數的男孩評價的一樣,是冰冷的。赤井秀一走上前,向Stacey伸出手,他模仿着大人的禮節,說:“你願意讓我加入這場棋局嗎?”

女孩藏在劉海後的銀色的眉毛皺起,她幹脆的握住了赤井秀一的那只手,用力之大将男孩拉着往前了幾步,他們的距離瞬間縮短,女孩把他們牽着的手提起,放在兩個人面前再慢慢的松開,她沒再表示什麽,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向客廳走去,赤井秀吉拽着愣住的大哥緊随其後。

被弟弟帶着跌跌撞撞前進的赤井秀一舉起自己剛剛被Stacey握住的那只手,忽然意識到他迷茫的原因,原來他是想要觸碰女孩,觸碰她被汗水浸濕的一切,她的臉頰和脖子,她的鎖骨和手臂,她的小腿和雙腳,還有她隐秘在米黃色裙擺下的大腿,白嫩的內側是否會因為夏日的炎熱而布滿黏膩的汗水,随着女孩的姿勢的變動而讓那一切都變得糟糕,雙腿濕漉漉的纏綿在裙下,交織出赤井秀一的潮濕的幻想。

從那天後,沒人再敢向銀發女孩吹口哨和談論她的身體,因為赤井秀一把他們狠狠的揍了一頓,他帶着那群煩人的男孩來到Sandra奶奶家門口的道路,他們這群無法無天的調皮蛋們整齊劃一的對坐在房門口喝茶的老人與女孩彎腰大喊着:“對不起。”

Sandra奶奶家的Stacey是赤井秀一的啞巴新娘這件事也就此傳開。

那段日子,銀色的長發和綠色的眼睛占滿了赤井秀一幼時的夢境和幻想,Stacey會在夢中撩起自己的裙擺,向男孩張開雙腿,汗水不斷的滴落,然後點燃一切。

在某一天,赤井秀一看了一部電影,他發現了比起啞巴新娘這種搞笑的詞語更适合Stacey的詞語,他的洛麗塔,他的□□,他的欲望之火,他的罪惡,他的靈魂。

顯然小秀一沒有意識到那部電影和小說所塑造的愛情有多麽肮髒不堪,以及他自己不過是個底下毛還沒長齊的小男孩,只想用暧昧色情的詞語和電影橋段來營造他們關系的不潔。

可惜他所謂的洛麗塔在冬季離開了這個社區,離開了英國,是一位亞裔紳士帶走了她,男人留着精致的八字胡,微卷的發絲打理得整齊,他穿着墨綠色的大衣和整潔的襯衫,男人沒有向他們介紹自己,但所有大人都默許了他帶走Stacey。

這位陌生的男人在Sandra奶奶家門口單膝跪地給銀發女孩帶上雪白的羊絨圍巾,這是Sandra奶奶送給Stacey的離別禮物,赤井秀一穿着單薄的毛衣跑出房間,他能看出來女孩全身心的信任着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

他和弟弟站在母親的兩旁,靜靜的看着父親和那個男人寒暄,他們用的是日語,Stacey拽着男人的袖口站在他的旁邊,與兄弟二人沉默的對視,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男人拉起女孩戴着粉色手套的手,向他們告別,他對Stacey說:“不去和那兩個小男孩道別嗎?”

女孩仰頭看着男人,她搖了搖頭,仍然沒有開口說些什麽。

看着女孩如此冷漠果斷的樣子,赤井秀一覺得自己的愛情喂了狗,還有那些試圖隐瞞兩位特工家長洗內褲的清晨。

Stacey和俊朗紳士站在一起的模樣像極了電影中的男女主。銀發的洛麗塔因為身邊這位年長的紳士而完整,他氣到冷笑,而他那傻乎乎的弟弟快要哭泣,赤井秀一不能理解,對這種人有什麽好哭的,她長大後一定是個妖精,讓人失去理智和生命的可恥惡毒的妖精。

赤井秀一在怨恨中送別了這位阿納斯塔西娅,但随着年歲的增長,他又一次次的在夢中與女孩重逢,他不是戀/童/癖,Stacey已經長成風韻十足的女人,有着傲人的胸/部和完美的身材比例,她不用化妝已經足夠美麗。

夢中的阿納斯塔西娅該死的清純,赤井秀一又一次愛上。

他試圖找尋過這位銀發女孩的下落,但如同大海撈針,或者說是有人故意隐瞞了Stacey的存在,就算是FBI的他也沒有找到蛛絲馬跡。

直到他遇見這位銀色長發的男人,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Rye甚至差點開口問這位在陽光下好像要被曬死的黑衣男人,是不是有個妹妹叫阿納斯塔西娅,那是他的啞巴新娘。

但他突然靈光一閃,有沒有一種可能,Gin就是Stac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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