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息着對我說:“暢暢,別傷心了,老四是賴七的人,一路上他有幾次想害你,卻多次被你所救,良心發現,這次他用生命救了你,是在報答你。你知道嗎?所以,不要再傷心了。”說着,幫我把眼淚擦幹。

身後又傳來了奔跑的腳步聲,我們回頭一看,是賴七他們,不過,只有兩三個人過來,看來他們也在剛才損失慘重。他們身後的半空中席卷着一團紅霧。那些蟲子又追來了!當下我們就象被打了興奮劑一樣,嗖地一下拔腿就跑。

我們不要命地往前跑了足足有兩三公裏的路程,我們早已累得大汗淋漓。回頭再看,早已沒有了紅蟲的蹤影,也不見了賴七一行人。身後只剩下一條深不可測的甬道。

懶得去關心賴七他們的下落,這種人一輩子最好也不要再碰到。我們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氣,感覺周圍的氣溫上升了不少周圍的空氣也是熱烘烘的。兩側的牆壁上沒有了之前的白霜。

小五蹲在席斂的肩膀上抓耳撓腮,不安地左顧右盼,我也受其傳染慌忙又向後看了一眼,所幸還是什麽也不有,這才放下心來,想是這山猴被剛才那陣仗吓到了。

“我們還是快些離開這個鬼地方吧,”暖暖此時灰頭土臉,發髻淩亂,比要飯花子強不了哪去,席斂一邊安撫着小五,一邊起身,我也強打起精神,我們三人沿着小道繼續往前走,溫度随着我們前行也變得越來越高。

我又想起了老四的慘死,心裏不免難過萬分。一路走來,我們一直相處都很融洽,沒發現他想害過我呀,可師傅為什麽老是提醒我要我提防他呢?我将我的疑問說了出來。

席斂略有所思地道:“一開始我們,就是我和忘塵道長也沒發現,一直到在古墓碰到賴七時才感覺他有些異樣。賴七等人在逃走之際,他故意擋在我身前,遮擋了我的視線,給他們了逃走的時間。”

他沉吟了一下,又接着說:“後來他趁我們都不在跟前,又給你吃了一種野果,就是你一下子昏睡了一整天的那次,他說他吃過那種野果子,很水靈,你還記得嗎?”

聽他這樣一提,我一下子想起來了當時的情景,老四确實是說過他已經吃過那種野果了,後來他給了我一個,我只咬了幾口,就睡過去了。我沖席斂點點頭,表示我已經想起來了。

席斂見我點頭,才又接着說:“那次其實是相當危險,那種野果是山裏有名的毒果。他說他吃過,說明他在說謊。要不是你師傅立即覺查出你有異樣,迅速給你放血施救,恐怕你就再也不會醒來了。”

“可是,你們并沒有揭穿他啊?”我再次提出我的疑問來。

席斂接着說:“當時确實沒有證據。所以只好暗地裏提防着。還好,以後他竟沒有了傷你的舉動,而且我看出他還處處護着你。也許是你的真誠的心感化了他吧。”

我沉默了良久,在想,人與人的相聚總是有因緣的。他此生的害我也好,救我也罷,又有誰說得清是不是上輩子的我負他,我欠他呢。

我們三人沿着小道繼續前行,走在前面的暖暖突然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舉着手電照向前方,從嘴裏蹦出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話來:“那些紅不溜秋的蟲子怎麽跑我們前面去了?”

我當下毫不遲疑掉頭就要往回跑,又聽她來了句:“好象是,但又—–又好像不太是,哎喲,是不是我眼花了?暢暢,你快看看?”我硬生生地收回了擡起的腳。

我們挨個緊貼牆壁,舉起手電往前照去,只見對面出現了一塊牆壁,只露出一角,上面花花綠綠畫着話多圖案,看上去還真有點像之前那種細蟲子堆積成一大團,全黏着在牆上。

我們慢慢踱了過去。甬道盡頭又出現了一個空間,不是很大,四周牆壁上全是壁畫,地面的中間位置上擺放着一個很大的金色物體,黃燦燦的很是炫目。

在确認了沒有危險之後,我們相跟着慢慢走了進去,來到金色物體周圍才發現我們又遇上這之前的那種雕像了。

與之前雕像略有不同的是,這個雕像比之前宮殿裏的那個要小上很多,大概只有之前的那個的十分之一,并且是橫卧在地上,鬼目緊閉,雙手合十放置胸前,它的雕工依舊精湛,栩栩如生,讓人總擔心它的眼睛會不會突然睜開。

四周牆壁上的壁畫與之前宮殿裏的出入不大,滿牆的鬼面人。與之前的內容正好銜接上。

我一幅幅看下去,終于大概明白了這個神秘的古國起源,發展,昌盛,衰亡全過程。不由唏噓一番,想來從古至今哪個國家能逃脫興衰更替這個亘古不變的命運的呢。

壁畫上的內容大致是這樣的:

黑石宮殿已基本完工,一天,一民工一鋤下去牆壁崩塌,眼前出現了一孔早已被人挖好的地道,那地道四周牆壁光滑無比,沒有一絲人為挖掘的痕跡,仿若神仙的手跡,裏面一片漆黑深不可測。

衆人決定進去一探,隧道一路向上,走到盡頭,才發現地道的出口設在一座冰封大山的山頂,在面前如洶湧海浪一般的雲海裏,竟有一大片金碧輝煌的宮殿群,它們全被冰封住,宛若神仙境地。

當他們的首領踏入宮殿各處,在其中一座大殿發現了一座龐大無比的雕像,與地宮中雕像不同的是,這裏的這座手托着一個方形的金燦燦的寶盒。壁畫中的雕像實在太高了,我在下面看不太清楚,我求助地看向席斂,他無奈地笑笑,伸出了手。

我調皮地對暖暖說:“借你家席斂用用。”不等她反應過來,就爬上了席斂放大無數倍的巨掌。

他緩緩把我托舉了起來,我細細地看向那個方盒子,只見它竟是四四方方完全封閉的一個整體。

我使勁眯了眯眼睛,再看,不知究竟是染料的關系還是光線的關系,我發現在寶盒的紋理處似有一隐形的小佛的輪廓。我猛地想起在荒原上拾到的那尊四眼怪佛。忙從懷中掏出來,一比對,竟然大小完全吻合。我朦朦胧胧地意識到了些什麽,一時卻又描述不出來。

“暢暢,你還要看多久?我這可要托不住了呀。”席斂吃力地說。

“好了,好了,放下我吧。”我連忙下來。

剛才的比對,仿佛讓我看到了天機一般,雖然概念似乎還有些模糊,但冥冥之中似乎也能感知到一些什麽。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哐哐”的敲打聲,我還以為是席斂在幹什麽,等我轉過頭去,看見席斂和暖暖,就連小五都目不轉睛地盯着位于中央的卧佛身上。“哐哐”聲持續不斷地傳來,我仔細辨認,聲音竟是從雕像裏面傳出來的。

裏面會裝些什麽呢?是怪獸?是血屍?是惡鬼?是——,一時間我竟浮想聯翩。時間似乎靜止了下來,那一聲聲的“哐哐”的敲打聲很快就停了下來,我們三人屏住呼吸面面相觑,兩眼裝滿了疑惑。席斂示意我轉到他們那邊去,随時準備奔跑。

我一邊謹慎地盯着面前的金棺,一邊小心翼翼地挪動着腳步,我的心髒已經懸到了嗓子眼,我費勁地喘着氣,突然聽到一聲細微的“咯吱”聲。

此時的金棺離我只有半米的距離,我發現裏碳的東西好像正在向上推動,上面的金蓋被擡起來半毫米,中間逐漸露出一條非常細微的小縫。真的受到驚吓了,我慌張地加速向席斂他們方向移動。

席斂和暖暖此時不錯眼珠地盯着金棺,氣氛立時變得劍拔驽張起來,此時此刻無論這金棺裏面蹦出的是一只嬌小的青蛙還是一具無頭屍體,我們所有人必定都會被吓得不清。

随着“咯咯”的細響,金蓋又被擡高了幾分,暖暖的手電一直照在那裏,透過小縫,我看到裏面推動金蓋的竟是兩只瘦消蒼白的手壁。

我當下大驚,比劃着讓席斂他倆往這邊看。席斂示意我不要停下來,趕快向他這邊挪動,我才發現,剛才只顧着看那金棺的動靜,一時之間竟忘了腳下移動的步子了。席斂和暖暖已經站在了甬道附近,只等着我了。

我不敢再去看眼前的東西,盯住前邊快速走了過去。身後持繼不斷地聲響,我的心“嘭嘭嘭”緊張得直跳

。我盡力克制着不去往後看的沖動,不斷地告訴自己,不管後面發生什麽,堅決不能回頭看,不能停下,否則到時候裏面有什麽怪物出來,席斂他們為救我又得返回來,萬一真發生了危險我們這支三人小分隊就得支離破碎了,到時席寒失去哥哥,暖暖失去心愛之人,到頭來還是我不殺魚,魚卻因我而死。

眼看離他們越來越近了,我往他們倆臉上看去,只見他們此刻的表情完全的呆滞在那,眼睛瞪得老大,一股不可思議的模樣望着我的身後。

我後背瞬間變得涼嗖嗖的,他們究竟看到了什麽?會不會有一只巨大的魔獸正張着血盆大口要生吞了我呢,我越想越怕,幾乎邁不動腳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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