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是傷勢發作了。

池宿右小腿受傷,胸口又中了丁海一刀,雖然給自己打了藥劑,但是胸口那刀實在傷勢過重,中了一刀不說還被丁海再次踢了一回,傷勢更加嚴重。

剛剛池宿拔刀的時候身體大量失血,到了現在,身體撐不住了。

武者的身體素質雖然比一般人要好,但不是說,遇到致命傷也能無礙。

聯想到剛剛池宿的聲音異常嘶啞難聽,難道胸口那一刀,傷到了肺部?雖然池宿避開了心髒,但是肺部如果傷勢過重,也是致命的。

怎麽辦?救還是不救?

蘇三摸摸自己的左小腿還有左手手指,感覺那裏還在隐隐作痛。尤其是左手手指,那被齊齊折斷的時候,十指連心的痛苦,到現在都沒有忘記。

哪怕她以自己的能力治好手指,都覺得那裏還時不時的傳來陣陣疼痛。

心理學上說,這個叫做心因性疼痛。就像有的人意外截肢的時候,盡管截肢處生理已經長好,不再疼痛,可是老是會覺得那裏反複疼痛,甚至已經消失掉的肢體部分,都好像會從斷截面傳來一陣陣的疼痛。

于是蘇三又跑得離池宿遠遠的地方坐着,不再理會池宿的痛苦低吟。

可是這封閉的地下世界,實在太過寂靜。池宿暈迷中的各種耳語,不停地傳入蘇三的耳朵。

蘇三聽到池宿提起他的父母,還有妹妹,還有師父,最後還有自己,颠三倒四的說着奇怪的話。

到了後來,池宿的聲音慢慢微弱下去。

蘇三覺得總算可以安靜一會的時候,突然發現不對勁,池宿的重重的喘息音,現在越來越輕了。好像快要斷氣的樣子。

蘇三心裏一咯噔,急忙跑了上去,聽了下池宿的心跳,發現心跳已經都聽不到了。

胸口那一刀的傷勢。居然嚴重到快要了池宿的命。

就算再怎麽跟池宿有怨,蘇三也不想看到他在自己面前就這樣死去。

當下也不再耽誤,好在池宿已經暈迷,蘇三也不多費事,直接開始輸入星力,進行搶救。再晚一點,生機斷絕的時候,可能就會像陳保威上校一樣,再怎麽輸入星力,都無濟于事了。

如果池宿真的死在她的見死不救的手裏。蘇三的也不會心安。她到底在地球受了十八年的五講四美的教育,做不到看着人死亡而無動于衷。

她可以對着敵人扣下扳機,對那些想要殺死自己的人,毫不留情的下殺手。

但是池宿是因為趕來救她受了這一身的傷,雖然之前的池宿對她也下過殺手。但是嚴格來說,那是因為丁海的誤導,讓池宿以為蘇三是殺害他全家親人的兇手。

蘇三也不管池宿聽不聽得到,對池宿說:“我救你這一次,之前我欠你的人情,你教導我的恩情,就算兩清了。但是你害死我的大貓。這一點,我還是不能原諒你。”

蘇三把自己的星力輸送過去,直到自己身體的星力,再也榨不出一絲一毫的時候為止,而池宿的呼吸,也由弱變強。心跳也恢複了正常的跳動。

但是池宿是不是渡過了危險期,蘇三不清楚。蘇三胸口與小腿的傷痕并沒有好轉,但是蘇三的星力已經用光。

平時蘇三會在身上備幾個星晶,但是被丁海抓走,身上的東西都被搜走了。

蘇三只好搜池宿的腰包。結果發現裏面也沒有星晶。

這下麻煩了。

好在,池宿的傷勢似乎穩定了下來,一時半會沒有生命危險。

蘇三就在一邊等待星力慢慢恢複,等到星力恢複了一些,就上前去給池宿治療。

這寂靜的地下空間裏,只有池宿的手表,能表示時間過了多久。

花費了整整三天時間,蘇三才把池宿的傷勢治愈。除了第一次以外,蘇三給池宿治療的時候,照舊用手裏的戒指把他迷暈,然後才開始給他治療。

經歷了丁海的事件,蘇三不想節外生枝。

第三天夜裏的時候,池宿終于醒了過來,而蘇三卻疲憊不堪的睡過去了。

蘇三睡了好長的一覺,然後才醒過來。

蘇三是被餓醒的,她已經三天沒有吃喝了。雖然她是武者,這會也餓得受不了。

然後池宿遞給她半塊壓縮餅幹,半瓶水,蘇三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蘇三翻過池宿的腰包,記得那裏也只有一包壓縮餅幹,一瓶水而已。

所以這半塊壓縮餅幹,還有半瓶水,是最後的食物了。

蘇三慢慢地吃掉了那半塊壓縮餅幹,至于水,舍不得一下喝完,只潤了兩口,就不再喝了。

等到胃裏灼燒的感覺過去,蘇三問池宿:“有出去的辦法嗎?”

池宿這會的神情看起來也很憔悴,說道:“目前沒有。”

沒有辦法出去,沒有人來救援,沒有吃的,連水,也只剩下最後小半瓶。

沒有死在異獸手裏,沒有死在池宿手裏,沒有死在丁海手裏,衆星的人都沒能殺了她。結果,要困在這個地方,彈盡糧絕的死去?

這未免也太憋屈了。

蘇三突然想到一點,這是衆星的星主才能開啓的逃生通道,平時壓根沒有人會去使用。但是丁海開啓平臺的時候,這平臺的空氣情況居然良好。

到現在為止,這上下二十多米的封閉空間。四天了,蘇三也沒有感覺到憋悶。如果真的真的完全封閉,那麽空氣是會消耗殆盡的。

這個地方,有通風管道!

蘇三把自己的想法跟池宿說了,池宿的眼睛也是一亮。于是跟蘇三一起,在周圍的通道壁上尋找起來。

終于,在接近穹頂大門的一個地方,池宿發現了一處通風管道。

但是令人遺憾的是,這通風管道只有手臂粗細,完全不能供成年人爬行出去,哪怕是小孩子也不行。

剛剛升起的希望,這會又滅掉了。

池宿沉默了一下。對蘇三說:“再借用下你肩膀。”

“做什麽?”蘇三一臉警惕的問着,剛剛發現的那個通風管道,因為比較高,所以池宿是踩着蘇三的肩膀去探查的。

池宿指指上方的通風管道。說道:“這通風管道通向外面,我們人出不去,可以試着把聲音傳出去。”

“聲音?”蘇三不解:“要對着那個通風口喊救命嗎?那也不知道外面的人能不能聽到,而且我們也沒水了,不可能一直對着通風口喊救命。”

“不是你想的那樣。”池宿對蘇三說道:“用刀子,這裏兩把刀,丁海與我的,可以敲擊求救信號發出去,希望能被外面的人發現。”

“要是發現不了呢?”蘇三問。

“那就聽天由命。我們已經盡力。”池宿回答。

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蘇三就同意了池宿的意見。

用雙刀敲擊的聲音。組成密碼,轉成求新的訊號,然後沿着通風管道發送出去。可惜蘇三對編碼密碼什麽的一竅不通,于是只能讓池宿踩着她的肩膀來發信號。

至于逃生通道壁,光可鑒人。沒有可攀援的支撐物,池宿的黑刀也沒法插入到通道壁中。

最後不得不用最原始的方法,兩個人疊羅漢,把池宿送到通風口附近。

就是苦了蘇三,池宿這大活人站在她肩膀上,一時半會沒什麽,她也受過嚴格的武者訓練。可是池宿要成天的發送訊號。只有晚上才能休息,白天一整天都會壓在蘇三肩膀上,這可就不好受了。

一天下來,蘇三的肩膀就腫起來了。好在蘇三能用星力治療,這才讓肩膀好過一些。

比起身體的疼痛,更難熬的是身體的饑餓與幹渴。還有這地下空間裏無盡的寂靜,以及可能等不到救援,會就這樣死去的絕望。

這種煎熬,甚至比起一刀殺死,都可怕得多。

蘇三被折磨得有時候會忘記要省力氣省水的禁忌。害怕的時候,自己一個人不停地說着話。

說她小時候的故事,說她與盛夏認識的故事,還說起跟大貓在渝都裏相處的故事,也不管有沒有人聽,就是不停地說着。

用話語回憶來驅趕心裏的絕望。

可是,彈盡糧絕的一天還是來臨了。

吃的,喝的,完全沒有了。肚子餓的發慌,腦子因為低血糖也在昏昏沉沉。

池宿與蘇三都處在了沉默裏。

已經好幾天了,持續幾天發送訊號,但是外界一點反應也沒有。

絕望籠罩在兩個人的心頭。

這個時候,蘇三也不怨恨池宿了。對于池宿曾經對她下殺手的事情,也不再耿耿于懷了。

反正,她與池宿,就要死在這裏了。

又過了幾天,蘇三已經記不清時間了,感覺自己已經處于半暈迷狀态,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但是還是記得自己的責任。擔負着池宿,讓他發送求救信號。

時間有多久了呢,大概有十來天了?蘇三想,這次,可能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眼睛也沒力氣睜開。

就在這個時候,嘴唇裏傳來一股腥味。一股熱熱的液體,送到了蘇三的嘴裏。

水?蘇三下意識的吸允着。

味道不對,這是血!

蘇三停止了吸允,結果,一只屬于男人的粗糙手掌捏住她的咽喉。

然後,大量的血液湧入她的喉嚨,被逼着吞咽了下去。

ps:

這一章,恩,池宿的好感度會被再次刷起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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