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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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面目猙獰，陰暗亂爬，就差親口叼着小白去新一面前質問他：明明第10章的第218小節裏，他反反複複向新一确認過能不能看到小白，新一當時說沒有，現在卻能看到他打算F——不對！根本不對！他沒有準備F小白的意思——總之，怎麽剛剛看不到！現在又能看到了！
你小子！故意耍人呢是不是！
還害老子以為小白是只田螺狗！人家明明就只是一只普通小白狗而已！
新一全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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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解釋，自己當時真的什麽都沒看到。
大概是甚爾在神情恍惚的時候，小白躲到其他地方去了？
但是看沒看到又有什麽關系呢？
新一靈光一閃：“甚爾叔叔，你該不會以為小白是幽靈狗吧？”
“……你其實真的非常害怕鬼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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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你其實非常喜歡吃老子捏的橡皮泥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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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對“橡皮泥”進行解釋。
在吃過甚爾做的啥啥玩意太陽花餅之後，小蘭羨慕地詢問新一好不好吃，新一偷偷摸摸評價“口感像橡皮泥”。
新一以為沒人聽到，但甚爾當時就在後面幽幽地盯着他。
在後背一涼的同時新一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人家壞話還被當事人抓了個正着。
所以新一只能顫抖着身子，讓自己的舌頭背叛自己的大腦與靈魂：“像、像橡皮泥一樣軟糯的口感，入口即化，美味！是我吃過的全世界最美味的東西！甚爾叔叔就是世界頂尖的廚師！如果去英國，甚爾叔叔的廚藝一定能高居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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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既然你喜歡，那叔叔一定給你捏多多的橡皮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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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的冷汗如同瀑布般嘩嘩往下流，不知道的估計得以為他的頭頂長了個噴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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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普通的小狗而已，誰會怕它？別開玩笑了。”甚爾耍帥地吹吹額前的碎發。
然後在小白（惠惠偷偷給的指令）叼着被子乖乖躺進去的絕妙表演之下，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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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原本對小白的接受度還挺高的。
小孩嘛，都會喜歡這種軟綿綿又親人的小動物，特別是像小白這樣能聽懂人話的小狗。
但是就在新一領着小狗滿屋子玩了兩天後，他漸漸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比如小狗會穿上甚爾給它縫的小圍裙，踩在椅子上洗碗。
比如小狗還會用兩只前肢摁住抹布，然後蹬腿擦拭屋子的邊邊角角。
再比如小狗把髒衣服一件件地叼進洗衣機後，有模有樣地設置好了浸泡一小時再進行洗滌。
甚至還會在甚爾甩手耍賴躺在地上不曬衣服時，跑來新一的面前汪汪兩聲，再把他往洗衣機的位置領。
沒錯，小白會在叫不動甚爾後，喊新一來曬衣服。
盯着一頭烈日，新一看着自己手裏幹淨還散發着清香的衣服，逐漸陷入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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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原來小狗是會打掃衛生使用家電的？
小狗都是這麽聰明的嗎？
他記得以前看見過其他人家的小狗，最多也就是聽得懂坐下、握手之類簡單的命令，再誇張一點，邁個小碎步去參加小狗評選，大家就當小狗是在跳舞了。
就是說，小狗打掃衛生跟使用家電，真的沒問題嗎？
如果有問題的話，那他手上的這堆衣服是誰洗的呢？
首先排除甚爾。
是惠惠嗎？
不對吧，惠惠這個身高就算蹦起來也碰不到洗衣機的按鈕。
那這個家裏還有誰呢？
新一一愣，卷起袖子，露出電話手表，給自己正在度假的老母親打起了騷擾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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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新一神情忐忑，“我是不是夢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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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擾到的有希子：“我看你現在就在夢游。”
然後無情挂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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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相信甚爾叔叔洗衣服，還不如相信衣服就是小白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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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乖巧地坐在旁邊當監工，聽到自己的名字後開開心心回應：“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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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觀察着這一切的惠惠緩緩捏緊了拳頭。
玉犬。
對不起。
是我害了你。
不僅讓你來到這裏被甚爾折磨。
還丢掉了以前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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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回頭，又開開心心地朝惠惠所在的窗口：“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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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的快樂就是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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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發覺，新一開始對小白的存在不那麽接受了。
他看到新一會在小白勤懇擦地的時候，遲疑地點開電話手表，似乎是準備在網絡上搜索點什麽，并且在得到答案後，露出迷幻的表情。
也會在吃飯的時候，小心翼翼地嘗一口，發覺味道還不錯後喃喃自語：“這顆花椰菜裏，沒有甚爾叔叔的味道……”
甚爾：？
花椰菜裏為什麽要有老子的味道？
你小子別是生病了吧？
新一惶恐的：“真的沒有……真的沒有！！！”
他狂亂地搖頭，表情一會鎮定，一會慌張：“不對，一定是我的味覺出了問題，不确定，再吃一口試試……怎麽可能！我不相信！這顆花椰菜裏真的沒有甚爾叔叔的味道！那這股味道是什麽？！它如果是甚爾叔叔烹饪而成的，就一定會有甚爾叔叔的味道才對！！！”
甚爾大驚：所以老子到底是有什麽味？男人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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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開始複盤這顆花椰菜甚爾到底碰過沒。
甚爾撓頭回憶了一下：“确實是我買回來的，然後菜是小白洗的，炒熟也是小白炒的，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甚爾也覺得這道菜味道還不錯，但看新一這副低頭揚嘴角“我明白了”的樣子，他又不太确定了。
“怎、怎麽了？你在花椰菜裏吃出了狗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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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搖頭，深沉的：“不，我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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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問：“什麽問題？哪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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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小狗怎麽可能會洗菜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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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
惠惠：……
不是，這飯你都吃三天了，現在才反應過來這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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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越說越激動，他拿出小天才電話手表，給甚爾看他前幾天在網上發布的陰暗角落偷拍小狗擦地視頻，然後放大評論區！
新一：“你看！你看！他們都說這是合成的視頻！沒有小狗會做這種事情！但這個視頻确實是我親手拍的！我确定沒有任何科技的成分在裏面！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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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平靜地扒了一大口飯在嘴裏：“所以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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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新一的腦子突然卡殼。
所以什麽？
他哪知道所以什麽？
總不可能所以小白是只賽博小狗吧？
新一低頭，跟乖巧蹲在他腳邊，吐着舌頭搖晃尾巴的小白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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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看都是一只普通但是特別可愛的小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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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者，傳道授業解惑。
甚爾作為早教界的大師，決定親自為新一解決這個困擾他幾天都無法解答的問題。
解答方法是把新一拎到了電視機前。
花掉珍貴的300日元，給新一點播了一集蠟筆小新。
作為陪審席的惠惠也被送到了觀影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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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惠：？
他對這種小孩子看的玩意根本沒有任何的——
惠惠頓住。
看看電視機。
又看看瘋狂搖着尾巴扒拉電視裏那只小白狗的玉犬。
他突然也不太确定了。
他試圖回憶起自己第一次召喚出玉犬時的場景。
玉犬小時候……難道真的長這樣？
真的跟野原新之助家的小白長得一模一樣？
明明、明明在他的記憶裏，玉犬一直都是威風凜凜的樣子啊？！
惠惠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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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惠惠一起沉思的，還有新一。
新一看到電視裏的小白，真的跟自己身邊的小白做着同樣的事情。
比如在家裏沒人時照顧跟自己同齡的小新。
比如在家裏沒人時照顧跟惠惠同齡的小葵。
唯一的區別是，小葵是女孩，而惠惠是男孩。
看得出來甚爾對這個區別也感到很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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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你看，小白會這樣做，小白也會這樣做，所以小白是可以這樣做，能理解了嗎？”
新一的大腦維持着基本的清醒，但不多：“可是動畫片跟現實是不同的——”
“藝術源于現實，小鬼，一切你認為誇張的作品，在現實裏其實都是有跡可循的，以前的人類還不同意地球是球形的呢。”
“但是——”
“你又如何證明我們所處的世界，在其他人看來，不是一部2D的動畫呢？”
“……”
“也許我們的生活就是《蠟筆小新》呢？你認為你所震驚的事情，在動畫片裏，仍然顯得讓人震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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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聽不懂。
但新一大為震撼。
他第一次試圖将自己的生活想象成一部動畫片。
這部動畫片裏，小狗會使用洗衣機跟燃氣竈。
甚爾：“你可以想象一下更為複雜、更加讓人難以置信的畫面，這些在未來也許都會實現。”
新一顫巍巍的：“比、比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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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人會返老還童，從大人變成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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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惠身體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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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一顆足球能夠撞飛一顆人造衛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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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對此表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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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現在你還覺得小狗會做家務難以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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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震聲：“小狗就是應該會做家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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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嗯，看來你已經領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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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是的！我已經領悟了！謝謝大師！謝謝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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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惠目瞪口呆：……
你領悟什麽了？
真就一個敢騙，一個敢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