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隊出來,有些搞不清狀況,李钊趕忙上前跟他說明了一些情況,他将信将疑地看着我,一會兒的功夫,席斂的冰室迅速解凍。最後一層薄冰被他一腳踢碎。幾個人看着滿地的碎冰和水跡,都有點不敢相信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

看着一地的碎冰,良久,席斂突然笑了起來,見我們一臉詫異地望着他,他一副了然地說:“看來這墓主一定是個聰明絕頂卻好色成性的女霸主。”衆人一聽,不禁呵呵地笑了起來。

看來是英雄所見略同,大家分析得都沒有跑偏。

“不過,常言說的好,最毒莫如婦人心,看這古墓的陣勢,一個不小心,就得全把咱們留在這裏。所以接下來大家務必提起一萬個小心。”盧隊給大夥打氣。

越往裏走,陰寒之氣越濃。兩旁的樓閣只是在手電光照過時會有磷磷的青光閃過,每一個門口都象一個張大巨嘴的怪獸等待着我們的進入。偶爾閃過的狐貍臉譜更是死死地盯着我們這一行人,随時等待着我們其中有人與它目光交彙的一剎那好飛撲而下。

前面一座小石橋橫在一道地河的河面上,河面上袅袅地升騰着絲絲的白氣,“你看,是溫泉!”我指給在我身側的席寒看。

“嗯,不錯,有水流,說明這裏還是能與外界相通。”席寒說。

“那,我們要不要過去?”李钊從後面趕上來。

“過橋是必須的。導師就消失在前面的那座殿堂裏,我們必須把他找回來。”席寒說着,一步就跨上了石橋。就在他的腳快要踩到橋面時,半空中突然響起一聲凄厲的鳴叫。一只巨大無比的飛禽俯沖下來,我們措不及防,被它那巨型的翅膀撲扇得跌倒在地。

“什麽東西?這麽可怕?”盧隊一邊揉着被摔痛的胳膊一邊起身。還沒等我們站起來,又聽見一聲“哇!”的叫聲,剛才那只飛禽又調轉過來再次俯沖下來。這次我們都看得真切,盧隊首先認了出來,忙叫道:“這是烏鴉。卻比平日咱們能見到的烏鴉體型大上十幾倍。也許這古墓裏的特産吧。”最後他還不忘調侃一句。

我們哪裏還有心情調侃,都兩眼緊盯着不斷對我們發起攻擊的這只憤怒的大鳥。“我們是不是侵入了它的地盤了,它這樣跟我們拉仇恨?”我小聲嘀咕着。

“也許。”席寒認真地回答。緊接着他馬上又說:“錯了,不是也許,是确定。”就在他的話音剛落之際,突然頭頂上空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無數支翅膀撲打着,讓這寂靜的古墓裏一時間狂風大作,千萬只烏鴉的悲鳴震耳欲聾。

“全趴下,臉朝下,全趴在地上。”席寒迅速作出指命。突然我被一股大力推倒,我驚慌失措地剛要掙紮,席寒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暢暢,別動,是我。”他壓在我身上,我卻沒感到絲毫的壓迫感。

頭頂上烏鴉在成群地盤繞着,随着它們的振翅飛翔,身上的羽毛和排洩物紛紛揚揚地掉落下來。我們幾人很快就被這鋪天蓋地的鳥糞掩埋了。頓時,空氣中彌漫着味道濃重的惡臭味。

也許是烏鴉們見下面沒了動靜,漸漸地不知了去向。

我們聽着“哇哇”的聒噪聲越來越遠,席寒輕輕從我的身上爬起來,随手扯下了罩在身上的一層塑料薄膜,席斂也在不遠處站了起來,同樣地,揭下了罩在身上的一層塑料膜,李钊從他的身下鑽了出來,不停地吐着唾沫,大概剛才有鳥糞進到嘴裏去了。

我們慢慢起身,都是一臉嫌棄地抖落着沾在身上的鳥糞。

“這種經歷好特別啊!”盧隊撲楞着腦袋從糞堆裏站了起來。他頭上、身上、臉上沒有一處不被染成了醬灰色,他一邊拍打着一邊忍不住嘔吐起來。

我強忍住一陣陣上翻的惡心感向四周看去,發現只有我們幾人呆着的這個位置鳥糞被堆成了山,恍然大悟道:“原來這些可惡的烏鴉是專門往咱們身上拉屎來了,你們看,別處連一點都沒有。”

“真的是,怪不得我們一下子被埋了這麽深。”盧隊也明白過來。

“噓,大家小心點,別再把那些讨厭的家夥們給招來。”席斂趕緊提醒大夥。我們立刻不再出聲,沒人願意再淋一場鳥糞雨。

我們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從這堆鳥糞中挪了出來,這一身惡臭真的讓人寸步難行。我們都不約而同地奔到河水邊,清洗起來。

水流清澈見底,雖說是河流,河道卻是一條人工修築的河渠,由漢白玉石鋪就,漢白玉石表面附着着一層墨綠色的苔藓,使河水看上去更加清碧可鑒。

盧隊頂着滿頭滿臉的鳥糞,急不可待地趴到河邊捧起水,然後驚喜地叫到:“喲,這水還是溫熱的,應該是溫泉水吧。”他把水一把一把往臉上撲灑,嘴裏還不停在說:“要不是身處這種鬼地方,真想跳下去洗個澡。”

說着話,感覺手指間似有什麽東西,當下以為是水裏的雜物,也沒睜眼,一甩手又撇到河裏。

我們也都跟他一樣,趴在河邊清洗沾在身上的鳥糞,不經意間,我發現一縷長長的發絲纏在了手指間,開始還以為是這水中的雜物,随手甩了出去。

突然間又後知後覺地想起:這深達地下幾百米的地下溫泉,怎麽會有這麽長的頭發?除了席寒和我在一起,剩下他們仨人可都在我的上游,而且除了我是中長發外,他們幾個人可都是長不過寸的頭發渣呀?

我下意識地又捧起一捧泉水,仔細查看一番,什麽都沒有。偶然現象代表不了必然。此時,離我不遠的李钊小聲嘀咕起來:“這水裏都是什麽呀?哪來的這麽多頭發?”說着話,把手上一團黑發甩了出去。

那黑發随着水流飄了下來。很快從我眼前飄過去了。

我們都發現了水中的異常現象。因為,有越來越多的一團團黑發湧了出來,漸漸地布滿了整個河床。剛剛還清澈見底的河流一下子變成了如墨染般漆黑,而且還有這一團團無窮無盡的令人恐怖的頭發,我們都吓得站了起來,與河岸拉開了距離。戒備着會有什麽異常事情的發生。

四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我們仿佛都進入了靜止的空間裏,就連呼吸都盡量壓抑着,唯恐驚擾了這個神秘的墓主人。

眼前的河流裏的頭發已濃稠得難以被河水帶動,水的流速在明顯地減慢。突然,盧隊叫了起來:“快看,河裏好象有人!”

我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在河道的上游,緩緩漂浮着一具人的屍體,她被河水裏大量的頭發穩穩地托住,一點點地順着河流走向移動着。我們大着膽子向近前走去,想看清到底是什麽狀況。

順河流飄下來的竟是一個穿着古時的衣着的女子,她躺在厚厚的頭發上,仿若是躺在一塊黑絲絨的毛毯上,我們猜測她一定有着嬌好的容貌,因為她的臉上被半個狐貍面具遮蓋着,而露在外面的另一半臉卻是極其秀美的。

吸引眼球的是,她高高绾起的發髻上嵌着一只雞蛋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溫和的光澤将整個河道及周圍都籠罩在一片溫潤的光澤中。

“看那夜明珠,真是世上罕有!”盧隊說着,徑直走了過去,趴在河邊,用手拽着浮在水面上的頭發試圖讓女子的屍體靠近些。

“你在做什麽?別去碰她。”席寒發出警告。

“讓這稀世之寶随波消失,那就太可惜了,咱們不動古屍,就把夜明珠給撈上來,也好對國家有個交待。”盧隊一邊說,一邊更用力地牽扯團團的黑發。

“別動!恐怕不會這麽簡單!”席寒再次出聲制止。

盧隊卻一反常态,執拗地繼續抻着手裏的頭發,那具古屍在一點點向岸邊靠近。我們不由得湊了上去,好奇地去看那女子。

從她的衣着看,當時一定是豔麗至極,只是經過歲月的漫長的浸蝕,已經老舊,顯得破敗不堪,只是奇怪的是她的容顏卻沒有一點受到歲月的影響。我看着她頭上那顆巨大的夜明珠,猜想也許是這顆珠子的因素。

就在女屍越來越靠近岸邊,已經達到盧隊伸手可及的距離。盧隊并沒有立即伸手去摘夜明珠,而是雙手合什,先對着女屍拜了三拜,然後伸手就去摘夜明珠。就在此時,我忽然看見女屍那半被面具遮住的臉上露出的眼睛突然睜開了。連忙驚叫道:“快住手!”

電光火石之間,為時已晚,只見女屍嘴角露出一絲獰笑,突然伸出一只手骨,說是手骨,是因為那上面沒有一絲皮肉,只是單純的骨頭架子。只見她一把揪住盧隊探過去的手,大力拉了下去。

盧隊措不及防,一個跟頭就栽了下去,我慌忙伸手去拉他,沒想到他被施下去的力道大得驚人,把我連帶着也給拖了下去,入水的一剎那,我聽到岸上的人一陣驚呼,後面緊跟着有人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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