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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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目，在甚爾、零子和景子的幫助下，他們成功勸退、啊不對，是勸說一名沉浸在虛拟世界的死宅回到了社會的大染缸裏。

和服死宅完成了願望，在即将帶着幾十個女朋友升天前，詢問景子和零子，是否想變回男人。

甚爾：“你這麽厲害，還能讓她倆一直當女人？”

和服死宅：“我不能。”

甚爾：“那你問什麽？”

和服死宅：“我就是覺得，在當了這麽久的女孩子之後，感覺自己好像成為男人還是女人，也沒多大的差別，以前我一直覺得還是男生好，當女生多麻煩啊，但是在我變成女生之後才發現，原來女生真的會只因為對方是女生而伸出援手，她們的勇敢讓我更能感受到這個世界的善意。”

甚爾感慨：“我也覺得當女生挺好的。”

零子問：“是因為可以肆無忌憚地看女生的身體，你才覺得當女生好嗎？”

甚爾大怒：“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覺得當女生好，是因為有些事情在女生間做就很正常，但是男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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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給不相信這個理由的零子舉例：“你嘗試着想想，景子的衣服沒穿好，你幫她整理衣領和裙擺，然後誇她可愛，這個場景是不是非常和諧美好？”

“你再想想，如果這個場景換成zero和hiro呢？zero幫hiro整理衣領，然後湊到hiro的耳邊薄唇微張輕聲說衣服都穿不好，真可愛，評論區會出現什麽內容？”

零子茫然。

甚爾恨鐵不成鋼：“她們會尖叫說青梅竹馬最好磕！她們會說笑容不會消失只會轉移到我的臉上！她們會給你們制作結婚請帖！把你們兩個人的cp名挂到全世界的gg牌上！”

“而你，你小子，”甚爾戳着景子的肩膀，“你只會一邊心想‘這什麽b動靜’，一邊被男酮吓暈！！！”

“更別說像女孩子那樣手牽手逛街，一起相約去廁所了，作為男人，就算見面時熱情擁抱然後對視一眼，她們都能腦出十萬字的皇文帶扛着你連夜爬上秋名山！”

“女孩子坐電動車時抱住前面的女孩子不會有什麽問題，但是你如果抱住你兄弟的腰，晚上你要是不睜着一只眼輪流睡覺，第二天你可能就會發現你已經被沉到某塊水泥地裏了！”

“如果我現在喂你吃蛋糕，你是不是會覺得吃就吃了，還會覺得很好吃？”

景子為難地看着甚爾：“啊，也不一定吧，如果是甚爾姐……”

甚爾：“但如果我作為一個快兩米高的肌肉猛男，喂你一個細狗DK吃小蛋糕，你還會覺得好吃嗎？你能接受這種畫面出現在自己身上嗎？”

零子一陣哆嗦，手臂上汗毛都快學會倒立了：“倒不如說這兩個畫面都有些讓我感到不适。”

甚爾堅定地說：“所以我覺得當女孩子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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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家沒辦法讓你們一直當女生啦。”和服死宅不好意思地說。

甚爾翻白眼：“……那你問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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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服死宅升天前，甚爾他們拉着剛解決完火災案的鬼塚大叔，馬不停蹄趕到了獨自居住的和服死宅家。

果不其然，因為長時間不跟外界接觸，明明已經過去了這麽久，都沒人發現他的屍體。

鬼塚大叔蹲在警戒線之外，心情無比複雜，剛拿出煙塞到嘴裏，一想到自己面前還有個沒滿1歲的小寶寶，和兩個高中生，兜裏的打火機摸出來又被放回口袋深處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你……你是怎麽知道他們的情況的？”

甚爾正抱着惠惠躲得遠遠的，怕和服死宅的屍體吓到惠惠，給惠惠的幼小心靈造成陰影，聽鬼塚大叔這麽問，他便随口就答：“他們來找我幫忙，我就順手幫了呗。”

“對了，還多虧了這兩個小子。”

zero和hiro向鬼塚大叔鞠躬，至少對比起甚爾，他倆對警察還是十分尊重的。

鬼塚大叔疑惑地問：“他們是？”

“高中生，”甚爾說，又補充道，“是年輕了點，還不夠當我的助手，勉勉強強算個外門弟子吧。”

zero：“我們什麽時候——”

“哦，他出來了，”甚爾挑眉，看着被屍體袋包裹嚴實的和服死宅，又看了眼站的遠遠的不敢看自己樣子的和服死宅的替身，咧嘴一笑，“真不來看看？多麽嬰兒般的睡眠啊，啧啧啧。”

zero不贊同地說：“他已經去世了，說點好聽的話吧。”

甚爾想了想：“那我現在進去把他床底下的工口書燒了，然後删掉他的網頁浏覽記錄，再把那些亂七八糟的galgame游戲碟全部拿走，這樣他是不是就算清清白白地走了？”

zero：“……”

和服死宅遠遠的喊：“能去我的墓那邊燒嗎？說不定我還能收到！”

甚爾不耐煩地看他：“怎麽？老子是來給你送快遞的？”

話是這麽說，但他還是跑到鬼塚大叔面前提了一嘴要把遺物拿走的事情：“那小子說讓我燒給他，讓他在下面的時候也能繼續享受一把。”

鬼塚大叔倒也沒說不同意，就是看甚爾的表情更怪了。

屍體袋被送上車，甚爾摸着下巴，突然又笑了：“诶，這算不算是瘦身成功？你說他生前要是能瘦到這個程度，也不至于在家裏當個死宅吧。”

hiro：“……甚爾先生，你……”

當着人家的面講地獄冷笑話。

有點缺德。

hiro禮貌的沒有把自己的評價說出來。

“嗐，他都死了，總不能再找我麻煩吧，而且這是實話實說，一般宅到這種完全不跟外面的人聯絡的家夥，多多少少都有點心理創傷，”甚爾說，“如果不是家庭帶來的陰影，就是小時候總是被人欺負，導致長大了也很難相信其他人，覺得自己如果在三次元老是受傷，那還不如就活在二次元裏。”

“像他這種小胖子呢，膽子又小，被人欺負了也不敢變壞，只能自己躲着偷偷哭，心腸又好，都死了還在想要救救跟他一樣的人，他如果沒死，到頭來也只能當一個好人或者一個不完全壞的人，這種的人最容易受傷啦，還不如當個壞人呢，是不是。”

和服死宅躲在他們背後沒說話。

甚爾：“你看，我說他是個好心的小胖子吧。”

hiro也不說話了，看向和服死宅的眼神裏充滿了愧疚跟難過。

“走吧，你該走了，這破爛地方也沒什麽值得你留念的，趕緊投胎下輩子去當個被美少女寵愛的小貓咪吧，整天吃吃睡睡還能被哄着，多好。”

“還是說你想跟你的屍體一樣試試什麽叫做嬰兒般的睡眠？”

甚爾眯眼睛，當着衆人的面捏緊拳頭。

和服死宅被吓得一溜煙，變成光散在了空氣裏。

hiro默默咽下嘴裏的吐槽：真的很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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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塚大叔：“所以你們到底是怎麽知道他們的情況的？”

甚爾掏耳朵：“不是說了嗎，他們自己找上門來讓我幫忙，我這個當代活雷鋒就順手幫了，有什麽問題？”

鬼塚大叔深呼吸，在心底勸自己慎重，他應該打不過甚爾，于是把目光轉向了兩個看上去比較老實的高中生：“那你們來說，你們是怎麽在沒人報警的情況下，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信息，還知道他出事了的？”

hiro本能地回答：“因為他來找我們——”

zero一愣：“等的。”

hiro：“怎麽？”

zero：“他是怎麽來找我們的？”

兩人對視幾秒，突然同時看向和服死宅消失的地方。

hiro臉色都變了：“難道說……有鬼？！”

甚爾被hiro和zero的目光吓得原地跳起來慌忙逃竄：“什什什麽？哪哪哪裏有鬼？你你你們別亂說啊！這個世界上怎怎怎麽可能有鬼！”

zero張了張嘴，看到甚爾的反應後，默默閉嘴了。

鬼塚大叔的目光從疑惑變成震驚，又變成同情，他拍拍hiro的肩膀：“……辛苦你們跟着甚爾這家夥胡鬧了。”

hiro有口難言：“真的是他們來找到甚爾先生，所以我們才……”

鬼塚大叔：“我明白我明白，回去早點休息，好好上學，以後少跟甚爾這種社會敗類混在一起。”

甚爾拳頭硬了：“我怎麽就是社會敗類了？！”

鬼塚大叔：“你要不聽聽你在人家屍體面前說的什麽話？換做是我，至少這個月你都別想在晚上睡個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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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帶着惠惠、zero和hiro還有小白往家裏走。

四個人沉默了一路，直到快到家時，甚爾才悟出他倆之前像是見鬼了的原因：“不是，你倆都被變成JK了，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這個世界上有髒東西啊！你們已經髒了！”

zero看似表情堅定，但實際上內心已經因為受到沖擊而一片空白了。

hiro看上去也好不到哪裏去。

畢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從小到大養成的觀念都在告訴他們，這個世界上沒有鬼這種東西，要相信科學。

但是科學能解釋他們所經歷的一切嗎？

科學能解釋他們是怎麽從男性變成女性的嗎？

不能。

科學甚至沒辦法解釋高中生是怎麽變成小孩的。

但降智可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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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嗯，這個世界上當然沒有鬼。”

“不可能！”zero的反應很大，想都沒想就開始反駁甚爾，“如果沒有鬼！那我麽看到的和服死宅是什麽人？他已經去世那麽久了！”

甚爾：“是替身，你們知道JOJO嗎？”

zero：“我不信異能力的說法！”

甚爾大驚：“你寧願相信有鬼，都不願意相信我是秦始皇、啊不是，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超能力的存在？！”

“你不會也不相信超人吧？克拉克肯特，氪星人，你連超人都不信？那奧特曼呢？光呢？！”

看着zero的表情，甚爾的心一點點冷了下去。

他的嘴角無力地上揚，在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後，眼底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散去。

“……呵，我的确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不相信光的男人。”

“随你怎麽想吧。”

他轉頭就走。

hiro表示：難評。

倒也不至于表演得這麽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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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zero似乎信了。

在甚爾深刻的表演之下，他開始渾渾噩噩地觀察周圍，周圍但凡有點動靜，他都會遲疑地看看甚爾，然後再試圖從陰影裏找到類似于和服死宅一般的存在。

但是很可惜，他沒能遇到下一棵在這個季節裏綻放的櫻花樹，也沒有誰讓他再次體驗這種從未有過的冒險。

他們平平安安回到了甚爾的家。

就在zero都快以為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夢境，他跟hiro沒有變成JK，去游戲裏拯救了另外一群可能會悄悄死去的可憐人，也沒有通過甚爾拙劣的化妝技術混進女子拘留所，找尋火災案的真相，更沒有在某個街道深處聽聞孩子的尖叫，發現跟人販子沒有區別的甚爾正在拐賣小孩——

小孩——

等等？

他們的故事裏，是不是還有除了惠惠之外的另一個小孩？

甚爾張了張嘴，在同一時間想到了這個問題：“我靠！”

新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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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是在一陣美妙的飯菜香中醒來的。

因為這個味道一聞就不是甚爾能做出來的，所以他立刻清醒，警惕地從床上摸下來。

不過這個世界比他想象中要平靜安全得多。

畢竟他現在才4歲，只是一個讀幼兒園的小孩，他還不是持證上崗走哪哪死人的柯學界死神。

新一看到，今天剛認識的景光哥哥和零哥哥，正成功篡位，取得了使用甚爾家廚房的權利，他們此刻正在制作一頓适合人類食用的晚餐。

新一的心髒都因為這美好的一幕軟和下來。

他松了口氣。

躺在沙發上看新聞聯播的甚爾撓屁股：“喲，你小子終于醒了？怎麽臉色這麽差？”

新一摸了摸惠惠的頭，然後嘆氣：“做了個噩夢。”

雖然沒人問他噩夢的內容，但他依然說了出來。

“我夢到自己變成了女孩，然後跟小蘭一起去游樂園玩了一整天，我們還一起買了紀念品——啊，景光哥哥手上的小蛋糕跟我夢裏的紀念品長的好像！”

他沒有看到，甚爾撓屁股的動作一頓，景光哥哥手裏的蛋糕差點砸到地上，就連在廚房裏做飯的零哥哥都差點把一整袋鹽倒進鍋裏。

這個家裏，只有惠惠還是一如既往地安定，仿佛根本無事發生。

新一：“真的，夢裏的一切都好真實，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奇怪的夢啊，我怎麽會變成女孩子呢，對不對甚爾叔叔？”

甚爾把手從褲子裏拿出來，幽幽地看着新一：“小子。”

新一：“嗯？”

“你相信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