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循環·獄長郡
這個主任就是之前在學員區門口攔下司徒空打人的那個主任。
當時表現得面善心慈,現在走進教室的那刻主任沒有了剛見面時的笑容,他翻臉了,像是把人恨到了骨子裏的那種,瞪着謝慕邁步趕來。
主任之前說話的好氣全無,他立在謝慕跟前,指着她的鼻子,大聲問道:“你是犯了什麽事兒啊?”
犯事,謝慕什麽時候被升華到了犯事的層面上去了?
燒殺搶掠自己好像也沒做過吧,浪費食物那不是賈喪嗎,難不成撕個書也稱得上是‘犯事’?
“我沒犯事。”謝慕十分肯定自己的表述,并且全心戒備主任的舉動。
似乎這裏的每一個高階層的人,都會掴耳光這一項技能,就連外來玩家也不例外。
主任的手指順着謝慕的頭發滑下,他柔聲問道:“到底。”
謝慕死盯着主任的臉,他油得發黑的面頰引起謝慕不适,更不要提他那一雙充斥着各種肮髒欲望的眼睛了,謝慕當即就想把它們挖下來放到腳下踩爆。
她有些厭煩地甩了一下頭發,後退一步,道:“我并沒有犯事。”
果然學生越是抗拒,他們就越想動手,謝慕話音剛落,主任一掴掌迅速劈下。
謝慕來不及躲,只好舉起手腕格擋。
“躲是吧?”主任怒不可遏,收手從腰間迅速掏出一把電/擊/槍,和劉科長當時拿的一模一樣。
主任身後的司徒空突然叫道:“幹什麽你!”
只見宋行一擡腿,一腳猛地向主任側面踹出,到謝慕的這個距離都能感受到那一腳的沖勁,主任直接飛了出去。
謝慕連忙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電/擊/槍,近乎以沒人能看清的速度,将它放進了口袋。
見勢不妙,守在門口的三個人急忙闖進教室。
宋行追着主任一頓猛打,一拳緊接着一拳掄在主任臉上,主任的一副眼鏡被他打得稀碎,鼻血直冒。
賈喪她們的實力也不是蓋的。
桑汶興敞開了異化生成了一條紫金色的眼鏡蛇,盤踞了大半個教室;賈喪現場表演了一出戲法,敞開《獄長郡必修守則》,上面的文字化作無數只尖矛觸手。
她們勢如破竹,輕而易舉地碾碎了主任帶來的三個下屬,向司徒空展開攻勢。
[姐姐快撤,有很強大的家夥過來了]
[完了,來不及了,他過來了!]
牆縫裏突然鑽出五根肉色的矮柱。
柱子上面有着和人手指指紋一樣的紋路,五根柱子頓然彎曲勾住牆面掀開教室裏的一面牆,教室外的黑暗裏顯出一張碩大的人臉。
謝慕和邵連果見了它都不禁停滞幾秒。
那是——程候的臉!
“育德班是什麽情況啊,大晚上的,吵吵鬧鬧成何體統啊!?”
黑暗裏的巨型人臉上展示出憤怒,他瞪着眼下的一切事物,黑暗中伸出一只大手,抓住了異化後的桑汶興。
桑汶興調轉蛇頭狠狠咬了那只手一口,巨型人面又顯出了一種痛苦的面孔,立刻将桑汶興甩掉,回手就要将其拍死。
巨大的手掌還沒落下,不知從何一次飛來成千上萬只馬蜂,齊刷刷地全部貼到程候臉上,方才揭開的那面牆又猛地合上了。
主任也差不多被宋行打了半死。
可能是感覺到了自己的上級比較廢,還不如自己動手,司徒空從講臺上站起來,推了推眼鏡道:
“嘶……哈,想不到你們一群小年輕,整的這些無用的把戲挺多啊!”
司徒空身體的顏色漸漸淡化,之後又不斷延長,活脫的一個人突然長出背甲,一節接着一節,個頭比桑汶興的蛇都大。
差點忘了,司徒空也是玩家,同樣也有他的異能。
謝慕認為四打一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試圖開啓自己的異能。
眼看整個育德班就要被司徒空的異化蜈蚣給埋沒了,那一幫NPC學生也能坐得相當安穩,蜈蚣碾壓過一灘血就是一灘血,無人畏懼。
“各位,我有一個妙計。”宋行吸引來了四雙求存的眼睛,緊接着:“看着我幹嘛,跑啊!”
是啊,跑!
謝慕中斷異能激活,剛剛都被司徒空的演化過程給吸引住了,忘了逃跑。
司徒空放出指令:“你們,拉住他們。”
篤……篤篤……
育德班裏陡然響起了一致的腳步聲,剛還坐在位置上的學生們現在全都機械性地動了起來,他們先将剛退化的桑汶興撲倒。
緊接着是賈喪,之後又是無辜躺槍的邵連果,其次就是要拉邵連果走人的宋行,最後是獨自美麗舉手投降的謝慕。
都被一群手無寸鐵的學生按在了地上,有掙紮餘力的會多幾個學生壓倒,直到最下面的人動彈不得。
也難怪這個【造夢】能活這麽久呢,有大批NPC的控制權,随便花,随便打。
只不過【破夢】新手團的這一仗,說勢如破竹就勢如破竹,說翻盤就翻盤。
集體謀反失敗後,都被關進了用鐵栅欄隔開的小黑屋,裏面光線的較弱,氣氛有些壓抑讓人不适。
人手一對‘銀手镯’固定在堅硬的栅欄上,固定的高度蹲又蹲不下,站又站不直,怎麽站怎麽不适。
司徒空舉着一根龍鞭敲了敲關謝慕的籠子,對邊上自己帶的學生道:“你,把守則第一條讀給她聽!”
那個學生白白淨淨的,紮着一個高馬尾,面帶微笑迎着謝慕開始誦讀:“獄長郡守則第一條:永遠保持純淨,潔白!”
謝慕癟了癟嘴,沒聽明白。
賈喪用力掙紮着鐵栅欄上的手铐,不爽的罵道:“他媽的,剛剛誰帶節奏搞的那一波團戰!草!”
桑汶興把目光移到了宋行身上,聞聲後謝慕下意識地看向宋行。
宋行尴尬地笑了笑:“啊?是我嗎?”
桑汶興旁敲側擊,“我可不知道是誰,一腳下去醋意滿滿,人家都飛老遠了還追着打。”
“夠了!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現在是什麽立場啊!”
見司徒空直眉瞪眼,還咋咋呼呼的,都各自一個白眼撇到一邊去了,懶得搭理眼前這個雞栖鳳巢的家夥。
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們四個人的确沒有打過司徒空的一個團,僅此而已,當時給足了挂哥司徒空面子,都沒跑掉。
瞅見幾個人都老實了不說話了,司徒空才從禁閉室裏離開。
謝慕腼着臉,看了宋行一會才問:“你不會真的吃醋了吧?”
“瞎說,我哪有吃醋,我那明明是抱着壇子喝醋!”宋行果斷承認。
他接着解釋道:“反正就是看着那東西不爽,就是不爽,然後就……”
“哦哦,這樣子啊。”謝慕仰起臉,說道:“其實,我剛剛也不是很需要你的幫助,我一個人能解決的,真的。”
耳聞這對話又要被謝慕談崩了,賈喪連忙阻止道:“诶诶诶,行了行了,辘辘你可以閉嘴了!”
“哦。”謝慕埋下臉去,偷偷從臂膀下面露出臉去看宋行。
他臉上剛剛還洋溢着的笑,緩緩的消失了,禁閉室裏又一次陷入沉寂。
謝慕換了個姿勢,仰起臉看向宋行:“你不會是傷心了吧?”
賈喪:“辘辘你別說話了。”
“哦。”
【下課時間到,老師,您幸苦了。】
外面的世界下課後,再打開禁閉室裏唯一的那扇鐵門的,竟是被宋行打進醫務室裏的主任。
臉上貼着膏藥和繃帶,這次他帶了比之前還要多的人,進入禁閉室。
[替我殺了他!]
突然聽到了朱懷春的聲音,謝慕意識裏嗡了一聲,發愁這個人怎麽會在自己的意識裏。
[是你殺了我,如果不想遭到報應,你就照着我說的做!]
怎麽會是我殺的你?
謝慕死活都想不起她到底何德何能才殺的朱懷春。
[你放屁!我都求饒過了!你就是沒有停手!]
還有這事?
[你可別不承認!現在立刻馬上替我殺了他!]
“……”謝慕純淨無害的目光終究是落到了主任頭上。
莫非這個人就是,楊主任。
[不是他還能是誰!就是他!]
原來這個人就是楊主任啊,謝慕多注意看了他幾眼,臉被宋行打殘了,只能看他臉上露出的局部。
然後想到這個人毫無邊界感地摸自己頭發,用那種眼神盯着自己看,謝慕生理上越發不适了,犯惡心!
最後在意識裏落下一句:行了,你可以閉麥了,他我會解決掉的。
“你們,去,打斷他的腿!”楊主任指了下宋行。
他們穿着迷彩軍裝,每個人的手裏都拿着一根嶄新的‘龍鞭’。
謝慕不知何時換了一張散漫的面孔,雙手手腕交搭在鐵栅欄外,扮出幾分妩媚道:
“我說楊主任,您大人可別記小人過。”說着,謝慕漂亮修長的食指勾了勾楊主任的袖子。
賈喪頓了頓,鎖着眉,隔着栅欄看謝慕作妖。
還真是開了眼了,第一次見這人膩歪。
謝慕面前,楊主任指着自己的臉,怒道:“哼!老子的臉都被他打成這樣了,還不記過呢!”
“又沒傷到那個地方不是,這又不影響。”謝慕垂下手,在楊主任身上指了一個位置,他的腰下謝慕這一指,居然立刻搭建起了一座小帳篷。
謝慕勾起嘴,譏笑道:“不行啊主任,你就這點能啊?”
那些穿着迷彩服的人,聽到這話後立刻都頓住了腳,視線都不知不覺的來到了楊主任身上。
“你,你們!”
主任現在帶的人都是與他同一階級的,可以不服管,停下來看熱鬧。
他們好像都見怪不怪地紛紛停下手裏的活,一雙雙眼睛死死鎖定楊主任。
其中一個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蹲下,揚起下巴道:“主任,你不是喜歡這麽搞嘛,上啊!”
謝慕趁機加了一把火:“是啊,主任難道你不想嗎?”
看一眼謝慕,又看了一眼自己帶進來的人,楊主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你們這麽搞是吧?”
“來,我來跟主任開門。”說着,又一個穿着迷彩服的人起身打開了謝慕的籠子。
見楊主任不進去,那人便鼓舞道:“嗐!主任,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上啊!”
尊嚴和欲望面前,楊主任居然選擇了後者。
他的手從謝慕腰上拂過,看得旁邊籠子裏的宋行都想咬人了。
謝慕微扭着腰,又扮着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道:“你确定要這樣做嗎?要是我的手扭傷了,你會不會心疼。”
“哎呀哎呀,不要墨跡不要墨跡。”一個舉着照相機的迷彩服大哥麻溜上前給謝慕解了手铐,催促道:“快點快點,誰他媽看你們前戲啊?”
謝慕解開腰間的一粒扣子,楊主任學這樣,不僅是解開了扣子,大庭廣衆之下說上就上說拿就拿。
謝慕的手剛好能摸到了她事先綁在小腿上的‘龍鞭’,司徒空只是簡單的檢查口袋,沒有搜全身,這款武器僥幸留了下來。
楊主任滿懷期待地等着謝慕直起腰,下一幕笑容就在他的臉上僵住了。
“主任你看,我也有棍。”謝慕眨巴了一下眼睛,揚起鐵質的鋼管:“是不是比你的那根長,比你的那根大?”
随之一棍揮下。
楊主任發出了一聲世間最痛苦的哀嚎後,捂着已過世的兄弟應聲倒地。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宋行氣焰全無,他怎麽也想不到結局會是這麽恐怖如斯的一幕。
我未成年開車被抓了,默默删減最後幾句,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