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緋色的求婚(二)

婚姻對Gin來講就像自我選擇的實驗,結果未知,過程折磨又夢幻,小時候充當小白鼠的他不願意再接觸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他知道這會為他帶來傷害,這不是膽小,是在合理避險。

事實上Gin所抵觸的并不是婚姻,而是羽田秀吉這個人,他從沒贏過這個總是笑呵呵的老好人,具體指的是在下棋這方面,他們的第一局棋在那個雨天,Gin把那次順風車當作一場尋常的豔遇,羽田秀吉符合他的胃口,他需要放松,所以殺手允許渾身濕漉漉的男人坐進他的愛車,一同前往了羽田秀吉的家中,Vodka識趣的啓動了另一輛備用車離開,這也證明羽田秀吉并非特殊。

然而這位雨天的落難者用行動說服了黑澤,他是特殊的那一位。

從踏進羽田秀吉家的那刻,聰明的殺手便推理出這個人是一位棋手,即使黑澤不下将棋,他也能意識到這個人很厲害,那些不加掩飾的獎杯在書櫃裏張牙舞爪的炫耀着。

男人總是有莫名的慕強和競争心理,所以黑澤在洗完澡濕着頭發走出浴室看見坐在沙發上對着棋盤全神貫注的羽田秀吉時,他沒有惱火,反而穿着屬于這個房間主人的浴袍自在的落座于放有棋盤的茶幾上,他背對着黑發男人,銀色長發上的水滴像是窗外的暴雨,不停歇的砸在茶幾乳白色的桌面上,他扭頭看着棋盤上的布陣,他并不知道怎麽破解這個棋局,于是詢問。

“你輸了這場棋?”

男人沒有擡頭回應,他依然凝視着那盤棋,手指放在嘴邊,他回答道:“是,我輸了,但現在我知道要怎麽贏回來了。”

寂靜的空間裏突兀的響起低沉的笑聲,羽田秀吉藍色眼睛擡起,他終于意識到坐在他面前的是那位熟悉的好心人,他很白,迎着客廳的燈光格外清晰,屬于男人的一切都在放大,他淺色的嘴唇、挺翹的鼻梁、細膩的皮膚和臉頰淺淺的絨毛,特別是那雙深綠色的眼眸,那是危險與邪惡的顏色,現在像是癌症,無限增殖擴散到羽田秀吉的瞳孔中,他的大腦被這位銀發男人的笑意占滿,這不是什麽溫柔的笑,他仿佛在看夏日裏令人反胃的散發惡臭的廚餘垃圾。

Gin再次詢問:“有國際象棋嗎?”

同樣洗完澡沒有吹幹頭發的羽田秀吉用力的點頭,他紅着臉踉跄的從沙發上站起,跌跌撞撞的沖進卧室翻箱倒櫃,他的急躁導致頭發的水珠在奔跑中四濺,有一滴不小心落在銀發男人的唇邊,他嫌棄的伸手抹去,悄聲道:“像條狗。”

這就是他們第一局棋的開端,結局Gin毫不意外的慘敗,他并不生氣,他喜歡強大的東西,這樣才有征服的野心,他很滿意羽田秀吉耳尖的泛紅和緊閉的雙唇,特別是與之形成反差的男人幹脆利落的走棋。

他愛慕自己,也能不假思索的殺死這位愛人。

哦,這種情人可不多得,上一個已經“死”了。Gin勾住了羽田秀吉執棋的手指,他低沉的聲音大方的認輸,“你贏了,不知名先生——”

這場棋局以來,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指第一次顫抖,黑色的棋子失去了禁锢,掉落在棋盤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男人瞪圓了眼睛,仿佛在替自己鼓氣,他說:“我叫羽田秀吉,叫我秀吉就好。”

坐在茶幾上的Gin俯身,他松開了羽田秀吉的手指,摟住微微喘着氣的男人的脖子,Gin胳膊上的浴袍因為動作滑落,露出不健康的白色,他綠色的眼睛直勾勾的審視着這位勝利者。

羽田秀吉伸出舌頭舔過幹燥的唇瓣,他只能與那雙毒蛇一般的眼睛對視,因為這樣才不會關注到男人無意露出的腰身,他放低聲音,像在膽怯,“你叫什麽?”

Gin附有老繭的指腹在羽田秀吉的脖頸上摸索,他語調好似在耍無賴,懶散的撒謊:“介于你贏了我,你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黑澤陣。”

銀發殺手驚人的觀察力沒有放過棋手在聽見那句“你贏了我”時吞咽的喉嚨和瞳孔微細的顫動,他誇張的感慨,“哦,你喜歡這樣是嗎?”

他再一次貼近羽田秀吉泛紅的臉頰,那銀色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在顫抖,又仿佛蜘蛛編織的銀色的網将棋手捕獲,他的唇貼近男人,呼吸在交融,他們用着同一種櫻花香的洗發水,他決定繼續詢問那雙被點燃的藍色瞳孔。

“征服我。”殺手吐出氣聲,問:“這會讓你興奮嗎?”

介于那句“Gin從不後悔”,黑澤不會說他想穿越回那個雨天,給當時嘴賤發騷的自己一巴掌,但隔天腰上因為象棋擠壓出的淤青真的很痛,以及纏人的羽田秀吉和他狗血一般的家庭身世令人頭疼。

而現在他卻在和羽田秀吉赴約的路上,Chianti和Korn騎着摩托跟在他車後,另一位煩人的同事正賤兮兮的坐在副駕駛玩手機,估計是在給遠在柏林的蘇我流轉發訊息,畢竟那個蠢貨一般不會笑得這麽惡心。

Lanbo說是擔心組織預謀聯手綁走日本将棋的寶物,身為羽田秀吉甜品師傅的他無法放下對徒弟的人身安全的擔憂,強行坐上了徒媳婦的車。

Gin逐漸煩躁,他伸手想要點燃一支煙,上衣口袋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他不得不放下煙,拿出催命的通訊裝置,看看這位沒有眼色的聯系人是誰。

是身邊這個蠢貨男朋友的號碼,那個神經病,Gin啧了一聲,接通電話:“什麽事?”

坐在柏林機場的蘇我流轉努力睜大雙眼,黑眼圈幾乎包裹了他的眼睛,他疲憊的擡手喝下一口冰美式,坐在他身邊的Vodka已經開始昏昏欲睡,大腦袋一點點的垂下,蘇我流轉壓抑着被上司奴役的憤怒,說:“Bourbon,留還是不留。”

“這種問題也要來問我?”

蘇我流轉把咖啡放在額頭上,杯內冰塊與環境溫差形成的小水珠偷溜到他的肌膚上,滑過眼角,他嘆氣,說:“從某種角度來講,我們算是上市公司的上下級,麻煩你有點身為高層的自知,我是看在你和Bourbon的關系上,才來詢問你的意見,如果你讓我決定,我選擇相信Curacao,她對組織很忠誠,她相信你。”

“不過是換了主人,不要把我們的關系說的有多麽感人。”在紅燈前停下的Gin沒有忘記開車打電話會被十字路口的交警先生開罰單的事情,他開啓免提,把手機扔到了一旁走神的Lanbo腿上,男人被吓得呲牙咧嘴,想要大罵,電話裏熟悉的聲音讓他收住了聲,像在耐不住寂寞的偷情過程中接到了來自愛人的電話,他急忙捂住了嘴。

Westvleteren沒有空也沒心情去追究電話另一頭的吵雜,因為廣播在播報他們的航班,以及小時候同伴的臭脾氣令人火大,他站起身拍醒了打鼾的Vodka,他在挂斷電話前,告知同事:“我會解決Bourbon,除非有證據說明Curacao引以為傲的眼睛和記憶力出了問題。”

Gin不以為然的笑道:“如果你做得到的話。”

Lanbo皺起一張臉,嫌棄的捏起大腿上手機的一角扔回給心情愉悅的銀發殺手,男人反應迅速,單手抓住微微發熱的手機,Lanbo清楚好友心情轉變的原因,不爽道:“降谷有你這樣的好同事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不打算告訴Max關于身份的事情嗎?”

Gin将手機放回口袋,手指敲打着方向盤,另一只手潇灑的放在車窗上,他斜眼看着同事,說:“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問你,Lanbo,是你不打算告訴他,你覺得好玩不是嗎?不對,你不信任他。”

婊/子甚至懶得用疑問句,他肯定着這段看似夢幻的愛情的不堪一擊,Lanbo罕見的沒有火冒三丈,更沒有因為被看破秘密而惱火,他快速的回複着手機裏來自蘇我流轉的信息,說:“我說過了,我不信任何人,Max和我總需要有些秘密,我們選擇互相隐瞞,那就不能由我打破這個平衡。”

Gin扯起嘴角,他平穩的駕駛車輛,可能因為看見讨厭的好友吃癟的樣子,他選擇接受還有不到一百米他就要與羽田秀吉再次見面,并且要替他不善言辭的同事讨要一個簽名和合影的事實,他沒有隐藏話語裏的嘲笑,說:“哦,那真是對不起,我沒有興趣參與你們的過家家。”

Lanbo不甘示弱的回擊:“沒關系,我有興趣參與你那個混亂的過家家,我很期待兄弟二人發現他們居然睡過同一個婊/子的表情,多好玩,你說是吧,Gin。”

一把槍指向卷發男人太陽穴的方向,Gin再一次說明:“我不知道他們是兄弟。”

殺手語氣平淡的好像用槍威脅男人閉嘴的人不是他,Lanbo熟練的舉起雙手,敷衍的投降:“很抱歉破壞了你的美好愛情,那如果羽田和赤井不是兄弟,你會和他結婚嗎?”

在他的問題裏車輛抵達了目的地,黑澤踩住剎車,精準停入路邊的停車位,他用槍口不重不輕的敲了幾下Lanbo毛茸茸的頭頂,說:“結婚從來不是我會考慮的事情。”說完,他收起槍,拉開車門走到人行道上。

“但你現在确實在考慮,嘿——”

Lanbo急忙下車,追上一身黑衣的銀發男人,他給後面摘下摩托頭盔的Korn和Chianti打手勢讓他們稍等,女人嚷嚷了幾句,但還是乖乖的靠在人行道護欄休息,Korn則因為快要與偶像見面而激動的坐立難安。

“你為什麽要逃避?這是什麽恐怖的事情嗎?啊哈,對于你恐怖算不了什麽,這是你最讨厭的安逸,對吧,你害怕自己成為那些夫妻,牽着條狗,擔憂今晚上吃什麽,孩子的成績怎麽樣,某一天鄰居要舉辦性別揭示派對,你還需要穿上和羽田配套的溫暖的羊毛毛衣,像個和善的社區成員去浮誇的祝福他們未出生的孩子,仿佛那該死的性別有什麽重大意義,你會被這些生活腐蝕,你讨厭這種平靜,對不對?”

Lanbo機關槍一樣的輸出吵的Gin耳朵疼,他不想在人來人往的街道和同事争論什麽搞笑的婚姻問題,他摘下頭頂的帽子,那雙綠色的眼睛在銀色的發絲間若隐若現,他沉悶的聲音竟然像是在訴苦:“他不會為我帶來那種無趣的生活——”

“都給我讓開!”

男人慌張激動的喊叫聲打斷了Gin的解釋,他的目光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是一個穿着邋遢的中年人,他身材健碩,應該會點拳腳功夫,肩上背着一個黑色運動包,手裏舉着一把刀子,這估計是某個搶匪,能如此推斷的原因主要是在他懷裏用作人質不停哭喊的小女孩。

Lanbo看向這突發情況頭疼的揉着自己的卷毛,他還沒開口,Gin上前一步将他推離搶匪的行動路線,把手裏的帽子塞進Lanbo的手中,自己穩穩的站在必然會妨礙搶匪前進的路中央,在這條人人避讓的道路裏格外顯眼,他不慌不忙的繼續說:“你與其問我為什麽不結婚,倒不如去問他。”

搶匪當然注意到這個擋住他去路的高大男人,他惱怒的想要将手中的刀子指向懷裏的小女孩,威脅極具威脅性的男人離開,然而一顆突然飛來的石子打中了他的手腕,炸裂的疼痛迫使他丢掉了刀子,中年人慌張的向路邊看去,一位着裝性感的女人玩弄着手中剩下的兩顆石子,她深紫色的嘴唇露出不屑的笑容,那雙銳利的眼睛警告着搶匪不要輕舉妄動。

“問問他,到底為什麽向我求婚。”銀發殺手一邊說着剛剛的話題,快步走上前,在搶匪被Chainti的挑釁吸引注意力的間隙,一把奪過他懷中小女孩,拽着慘叫的人質的胳膊,将她扔在地上,這粗魯的動作驚得Lanbo大呼小叫的沖上前,把重重摔在地上的小女孩抱在懷裏,他喊道:“她還是個孩子!”

“被割破喉嚨和蹭破腿上的皮膚比起來,她應該感到幸運。”Gin快速的後退一步,在說話間隙擡起腿利落的擊中搶匪的腰側,接着又是一個膝擊正中男人的腹部,最後他仁慈的用胳膊肘擊中了搶匪的面部,中年人在鼻腔的鮮血中昏迷。

Chainti為男人行雲流水的動作誇贊般的吹了聲口哨,她鼓掌,用英語說道:“猜猜現在誰是這兒的老大?”

Gin無視了女人的張揚,他揮揮手讓那倆個看起來像是搞樂隊的同事和他一起進入不遠處的家庭餐廳。

是的,家庭餐廳,這個地方是羽田秀吉挑的,有時候黑澤會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在故意捉弄他,但事實證明,這只是羽田秀吉會做的事情,他掃了眼抱着小姑娘連連安慰的Lanbo,用俄語說:“走了,你留在這裏,不要跟進來,做個好保姆。”

“遵命老大,你可真是個混蛋。”

Lanbo那雙好看的綠眼睛眯了起來,一副被惹怒的搞笑模樣,Gin嗤笑,拖長音節的說:“你會是個好父親。”

意大利人用母語辱罵着冷血無情的殺手,他聽見懷中的小女孩喊出了自己的名字:“竹內店長,我沒事。”

這姑娘怎麽還認識我呢?Lanbo奇怪的把小女孩放在地上,整個人半蹲下來,他不需要去擔憂劫匪的暴起,先不說那群圍着他指指點點的群衆,婊/子那幾下普通人至少得昏迷十分鐘,Lanbo皺眉細細的打量這個抹幹淨眼淚的小女孩,确實有些眼熟,但腦海裏找不到一個準确的形象,這是誰的孩子來着?

“步美!竹內店長?”

人群外的呼喊聲喚醒了Lanbo的記憶,他擡頭看向正在沖他們跑來的江戶川柯南和降谷零,這是在搞什麽?日本是沒人了嗎?所有刑事案件都需要圍繞工藤新一展開是嗎?

Lanbo強顏歡笑的摸着後腦勺和氣喘籲籲的小偵探打招呼:“啊,原來是步美,好巧啊,柯南,還有安室先生。”

呼吸平緩的成年人看着躺在地上滿臉是血的劫匪,他打趣道:“你什麽時候去進修格鬥術了?”

步美在同學的身邊仰頭喊道:“是另一個叔叔救了我!他好漂亮,我第一次看見那麽漂亮的銀色長發。”

在場所有人因為小女孩精準的特征描述陷入了沉默,Lanbo嘆了口氣,疲憊的閉上眼睛,說:“你們就把他當做熱心市民吧。”

Lanbo趕在Korn和Chainti從家庭餐廳出來前帶着一個大人和兩個小孩躲到了一側的小巷,他避開小孩,貼在金發男人的耳邊,指責降谷零:“你怎麽還敢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這裏?你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吧,沒有立刻被處刑,都算你走運。”

降谷零解釋道:“我在找那個女人,我們必須趕在FBI之前找到她。”

Lanbo給一旁的小偵探使眼色,讓他先把小女孩安置好再回來找他們,工藤新一只好裝起可愛,說些乖巧的話,拉着小女孩向巷口出現的警察走去,是他熟悉的高木警官。

見小孩走遠,Lanbo放大了些聲音,他問:“說起這個,那個王八蛋怎麽會知道Curacao潛入公安,竊取卧底資料的事情?公安裏有他們的人?”

“這不可能,Curacao潛入的任務是Gin直接告訴我的,我為了避免走漏風聲,只告訴了身邊值得信賴的下屬,從我身邊洩露的可能性極小。”Bourbon警惕着小巷四周的動靜,他現在可是組織的目标之一,他繼續說:“如果說是當時公安大樓裏有FBI的線人也很難解釋赤井秀一第一時間出現在追捕現場的原因。”

Lanbo接上同事的話,說:“除非他提前知道Curacao的任務,否則不可能有那麽迅速的反應。”

降谷零看了眼手機,和再次走入小巷的工藤新一交換眼神,他們似乎要開展什麽機密行動,金發男人對若有所思的Lanbo說:“我會找到Curacao,至于那只鼹鼠,需要你和Gin處理。”

“萬一是Gin給的情報呢?”

那個婊/子和這對兄弟不清不白,說不準受到渡鴉的誘惑就洩露秘密了呢?

降谷零搖頭:“不是他,這場任務的主導者不是Gin。”

“那是誰?”

金發同事頓了一下,說:“這個你最好親自去問他。”

“好吧,你小心點,Westvleteren已經處理完了Curacao失蹤前發送的卧底名單上倒數第二個名字,你是最後一個,他在回國的路上了。”Lanbo聳了聳肩,好心提醒道,然後轉頭笑嘻嘻的問一臉嚴肅的柯南:“小偵探,Sherry最近和你說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嗎?”

Gin深知他不會也不能和兩位搖滾風同事離開這家愚蠢的餐廳,他面無表情的喝着家庭餐廳劣質的黑咖啡,看向不遠處窗邊為Korn和羽田秀吉拍照的Chainti,那個女人說窗邊景色好,硬是拉着他們走到了危機四伏的玻璃前。同事準備的是拍立得,很快照片便洗了出來,三個人又圍坐在Gin的桌邊,Korn結結巴巴的向羽田秀吉說出:“麻煩您簽一個祝福吧。”

棋手先生笑意滿滿,說:“沒問題,您的名字是?”

Korn立刻開口報出一個Gin都未曾聽聞過的名字,這他媽絕對是Korn的真名,追星使人失去理智,Gin悄悄翻了個白眼,連Chainti也湊熱鬧的和羽田秀吉合了張影,還伸手調戲男人的下巴,誇他長的俊俏,棋手急忙向事不關己的銀發殺手求助。

Gin沒有意思分給他們一個眼神,只是看着手機上的郵箱,和組織內部的工作APP篩選着要處理的工作,黑發男人見狀,可憐巴巴的小聲喚道:“小陣——”

“閉嘴。”

男人銳利的眼睛掃了過來,羽田秀吉收住了聲,像個被主人訓話的大狗狗委屈的站在原地,肩膀上還落着Chainti白皙的手指,女人看着棋手的模樣知道自己該收手了,天啊,他看起來要哭了。

Korn很不滿Gin對自己偶像說話的态度,準備開口和同事講道理,讓他好好明白一下,他接受的是來自誰的愛,Chainti察覺到了多年搭檔的意圖,急忙摟住男人的胳膊往外走,順便揮手向那對別扭的情人告別。

等他們走出餐廳,Korn稍顯不滿的問搭檔:“你為什麽要阻止我?”

“你個笨蛋,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你的偶像在撒嬌啦,我們在的話,Gin那家夥會不好意思的。”

“哦,你,好厲害。”

Chainti洋洋得意的叉腰,說:“當然,也不看看姐是誰。”

“不好意思”的Gin此刻被迫放下手機,在家庭餐廳裏與“好狗狗”四目相對,羽田秀吉率先開口:“小陣,我很高興能幫上你的忙。”

銀發男人随意的靠在餐廳紅色的皮質沙發上,提不起興趣的慢悠悠的說:“來吧,給我聽聽,你今天又要說些什麽搞笑的話。”

“你會諒解我對你的怨恨和譴責,也請接受我的愛情。”羽田秀吉聽話的真誠告白,這是他們這周的第二次會面,上次以Gin的冷漠離場收尾,他決定省略掉客套的話,避免男人又一次不耐煩的離去,他直奔主題,羽田秀吉想如果不能将眼前銀發的惡魔帶離死亡,那麽他希望用愛情将Gin謀殺,成為罪名由他來書寫的死刑犯。

Gin久久沒有說話,他的眼睛裏流露出不解,就像他無法理解羽田秀吉為何要說這種甜蜜的話語,他皺眉搖頭:“不要說一些深情的話,你不過是在滿足自己,秀吉——”

銀發殺手眼中的困惑消散,在家庭餐廳下午茶時間其樂融融的環境裏,他篤定的說:“你相信我會死。”

意料之外的發展方向讓棋手慌了神,他着急的反駁:“你在說什——”

黑澤滿不在乎的打斷他:“你希望我會死,不要否認,我沒有生氣。”

“知道為什麽我如此肯定嗎?因為你的自大,你的偏執,不會允許你得到一份平庸的愛情。”銀發殺手好看的薄唇一張一合,不停的說出惡劣的言論,他猜自己一定是受夠了這虛僞的愛意,也煩透了周圍人好奇和譴責的眼神,他做的壞事足夠多,但不至于再将愛情填進去,他不需要那種搞笑的東西,他說:“我的死會使這段愛情變得完美,我将永遠是你幻想中浪漫的模樣,所以我一定會死。”

黑澤直起身,貼近桌子,死死盯着那雙顫抖的藍色眼睛,羽田秀吉現在又在害怕什麽?被戳穿內心的不甘嗎,Gin終于掃去了身體裏棋手最近帶來的煩悶,他笑得邪惡,火上澆油的說:“秀吉,我會死,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明年,收回你的驕傲,這該死的求婚沒有任何意義。”

哦,那漂亮的藍色幾乎要破碎,Gin假意惋惜着,他站起身,對僵在座位上的羽田秀吉說:“你回去吧,再談下去也沒有意義。”

說完,他就要轉身離去,然而衣服的一角被男人扯住,Gin發誓再有下次,他真的會割破自己的衣服,然後斬斷羽田秀吉不安生的手,他強忍着不耐煩轉頭看向耳尖和臉頰泛紅的棋手,該死,他是說了什麽讓人激動的話嗎?羽田秀吉不應該是惱羞成怒,或者失神落寞嗎?這幅仿佛被卡車撞了的淪陷表情是怎麽回事?

陷入愛情,聲音都止不住甜蜜到顫抖的羽田秀吉說:“小陣,你今天會來吃晚飯嗎?我學會了羅宋湯。”

Gin近乎絕望的回答:“我要吃牛肉。”

“好。”

終于從家庭餐廳和羽田秀吉脫離出來的殺手先生見到自動門外的嘴賤同事,他甚至覺得Lanbo看起來都順眼了不少,他扔出車鑰匙給擠眉弄眼的意大利人。

Gin突然停下走向保時捷的步伐,扭頭問一臉白癡轉着鑰匙的卷發男人:“你快樂嗎?和他在一起。”

“快樂?現在快樂吧,但終究會有無聊的一天。”好友沒有指明那個“他”是誰,Lanbo重複了一遍男人的問題,心領神會的給出悲觀的答案,他大咧咧的搭上Gin的肩膀,挑眉笑着給好友保證:“相信我,我們不會活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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