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真是奇怪,這把墨玉的鑰匙形狀我怎麽看怎麽跟之前的那把白玉鑰匙象呢?”我終于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丫頭,這兩把鑰匙可是寶貝得緊啊,你一定要收好。”師傅很嚴肅地叮囑。
“救命啊!”一聲聲微弱的喊聲從我們頭頂上方傳來。我們擡頭仔細在無數的藤蔓間尋找着。只見那些懸挂着的幹屍都在輕微地晃動。其中的一個晃動得特別厲害。雖然距離太遠,但也可以肯定那是老四。我抽出寶劍指示它去解救老四。
眼看寶劍割斷了藤蔓,老四做空間自由落體運動,哀嚎着飛馳着砸了下來,師傅忙運氣于雙掌,向外一平推,老四很是配合,向前接連幾個前空翻,終于定下了身子。
老四一邊站起身來一邊嘀咕着:“真倒黴,在上面吊了半天,差點沒給我吊死。”說着,又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我沖他笑笑,表示這沒什麽。反正救他好多次了,我已經沒感覺了。
我們三人快速向懸崖洞壁走去。暖暖還沒下來呢,這麽半天,怕是早就等着急了。
對于這些洞穴師傅應該是最在行的,因為他對這些奇門盾甲的東西很熟悉。有他在,那迷宮般的洞穴根本不算什麽。但要想到達對面的懸崖底邊,就要穿過中心地帶的藤蔓區。那些藤蔓在我眼裏就象毒蛇般讓人畏懼,十分危險。
不過,師傅很有辦法,他用石頭先把那些藤蔓吸引開,然後自己過去,不一會兒我們就全到了崖邊。師傅沿着底部邊走邊往上數着,一會兒就确定下來,指揮我們爬進他選定的洞穴。
又是一番曲曲折折的上行坡段。走着走着,突然地上出現了好幾具屍體,他們象是死了好久的,由于岩洞內異常幹燥,他們身體上的水份已蒸發了大部分,皮膚緊貼下去,卻沒有腐敗的跡象。
我想這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每時每刻都會創造出奇跡。這此屍體被完好的保存了下來,形态恍如昨日。在他們附近散落着槍支彈藥。兩邊的牆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地彈孔。看來曾經這裏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槍戰。
老四從地上撿起一只黑色的盒子,喀嚓一弄,那盒子魔術般的變成了一把槍。他回過頭來對我們說:“這是把阿姆斯特式沖小口徑手槍,7mm的口徑,打的是機關槍子彈,就像一個小板凳大小,才3斤不到一點,手感不錯,當然體積太小,這槍不容易掌握。”
我認真地查看了這支槍,非常的納悶,看來,上一波過來的盜墓賊,裝備非常齊全,可比我們的裝備要好上幾百倍了,卻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來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進來後都沒出來,難道他們全都死在這裏了?如果沒死,他們現在又在什麽地方?
不久我們就和暖暖和小五彙合了,師傅說:“這懸崖上的每個洞都是相互連通,宛如迷宮,就是走上一輩子,恐怕也無法轉出去。最好的辦法,還是從上面爬出去。”說完,他看着那條細長的山洞頂端的縫隙,銀色的月亮的光亮透射下來,顯得非常的悲怆。
接着又指着這棵巨樹說道:“大家來看,這棵高大的樹的樹冠幾乎要挨到山洞頂端的縫隙了,那些藤蔓已經從樹上爬到了洞頂外面去,正好可以讓我們借助它的支架爬到洞外,而且樹上枝桠那麽多,非常的好爬,正好我們可以利用它出去。”
“可是那樹上的藤蔓是會吃人的呀!”暖暖不無擔心的說。
師傅笑了,說:“這棵樹叫九頭蛇柏,樹本身不會吃人的,至于那藤蔓嗎——”他略一沉吟,指着周圍的石頭說:“你們看,這石頭叫天心岩,專克這些藤蔓,大家仔細看看,這些藤蔓都是繞過這裏的石頭的嗎?我們每個人的口袋裏都裝上些這種石頭,再把石灰塗在身上些,應該就可以是安全的。”
我們都将信将疑,但即然師傅都這樣說了,總得一試吧。
我們很快來到了樹洞裏,從下往上看過去,這裏面的空隙還是算寬敞的,裏面亂七八遭的藤蔓和突起很多,攀爬起來相當容易。我們這幾個人的身手都不在話下。向着頭頂的亮光快速爬上去。當隊伍最後的老四也登上了山頂時,我們都有了一種飛出升天的感覺。
前面是個矮崖,才十幾米的高度,現在已是後半夜的光景了,我們點起篝火,拿出些罐頭熱着來吃,我已經餓得前心貼後心了,哪顧得上還挑食之類的,只要能吃的統統往肚子裏填。我們整晚都沒有休息,精神又高度緊張,現在一松懈下來,幾乎兩秒鐘不到就睡着了。
“吱吱吱”的叫聲把我們叫醒,原來是小五在圍着我們打轉,見我們不醒,就連叫帶拍地弄醒我們第一個人。老四似乎比我們早了些,這時從對面的樹林裏出來,手裏捧着一大捧野果子,樂呵呵地說:“這林子裏還真有好東西,這山果不錯,汁多味甜,我在小河邊已經都洗好了。”說着一人給我們扔過來一個。
好象一個世紀都沒有吃到水果了,我狠狠咬了一口,味道真的鮮美異常。我想我可能是太累了,只吃了幾口,就覺得眼前的景物怎麽模糊起來,一定是晚上沒睡好,反正還早,不如再睡一會吧,這樣想着,身子一歪,就又睡了過去。
我飄飄悠悠地在空中游蕩,似乎無所事事,去哪裏好呢?嗯,好久沒看到席寒了,也不知他現在怎麽樣?想到這兒,我快速向師祖所在的後山飄過去。不出所料,師祖正在溪邊的涼亭裏啃着雞腿,喝着小酒。我上前跟他搭話,他卻理都沒理我。
我一頭霧水,不知他又在犯哪門子的臭脾氣,正要離開,卻聽他一聲長嘆,自言自語道:“這傀儡石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只怕還沒找來,席寒那臭小子就灰飛煙滅了。”他一仰頭,喝了一口酒,又繼續說:“忘塵也不知找到那兩樣東西沒有,這個臭小子,辦點事這麽不靠譜,眼看一個月将近了,也不知他們能不能找到。”接着又是一番唉聲嘆氣。
看他那樣子已有了幾分醉意了。我想看看席寒現在怎麽樣了,便向後山的山洞裏飄去。
在一團薄薄的白霧裏,席寒五心朝上盤腿坐在一大塊冰玉上。他的頭頂一團隐隐的綠光纏繞着。他的面容是如此的安祥,仿佛從未醒來過。往日如漆的黑發如今已發白如雪。我疾步上前,呼喊着:“席寒,席寒,你怎麽樣了?”
他依然那樣靜坐着,我面前仿佛有一堵無形的牆橫在我們之間,讓我無法跨越。我已淚流滿面,深深地凝望着他,那個自大,傲慢又眼高于頂的席寒此刻正經受着極其痛苦的折磨,他正在快速地走向滅亡的邊緣,而我眼睜睜看着卻無能為力。
良久,他才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眼光有些渙散,我沖他大力地擺手,告訴他我正在努力去尋找傀儡石,要他一定要堅持住。他似乎聽到了,竟然沖我笑了笑,然後,然後——
然後,他突然口裏噴出一口黑血,身子一下子就萎頓了,只一會功夫席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我怔怔地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冰玉床,就象他根本沒在那裏坐過一樣。
空中回蕩着一個飄渺的聲音:緣起緣滅——緣起緣滅——-
不知過了多久,我總算是醒了過來,一睜眼,只見幾個腦袋都湊到我面前,我吓了一跳,急忙坐起。他們一個個如釋重負般地長舒了口氣,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是不是我睡太久了,耽誤大家了吧?”
“丫頭,你不是睡太久了,是睡很久了!”師傅大聲告訴我。
我有點蒙燈轉向,不知所雲何物。
見我一臉的迷茫,暖暖拉起我的手,一番述說,我才知道我已經暈睡了一天一夜了。
老四扔給我山果,就急着去收拾我們宿營的東西,暖暖和師傅正在忙着洗漱,誰也沒在意我。當他們見我吃着果子就睡着了時,還以為我只是貪睡。可等的久了,才發現了異常。暖暖伸出手指在我眼前比劃了一個二字,認真地問我:“暢暢,你認識這是幾嗎?”
哦,天啊,真不知是我二還是她二,我一擡手把她的手拔拉倒了,不客氣地說:“你很二耶!”
大家看我表現正常,紛紛直起了身,師傅走過來憂心忡忡地說:“丫頭,沒什麽事,我們得加速了。”
“師傅,剛才我夢見師祖和席寒了。”我看着他小聲說。
他剛要轉身,聽我說這話時卻停了下來,蹲下來問我:“丫頭,你是說剛才你暈睡了一天,是去見師祖他們了?”
我撓撓頭,也不敢确定地說:“好象是這麽回事吧,我回去看見師祖很憂愁,又見席寒要堅持不下去了。”
“還有什麽?”師傅追問。
我仔細想了想,突然想起師祖曾提起過師傅,就說:“還有,師祖說不知要你找的兩樣東西找到了沒有,說那是找到傀儡石的關鍵。”
師傅聽了,釋然地笑了,輕輕拍了下我的肩膀說:“嘿嘿嘿,找到了。那兩樣東西,就是我要你留下來的兩把古玉鑰匙,能不能找到傀儡石就靠它們了。”
頓了頓又說:“丫頭,這兩把鑰匙找到了,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我這就回去了。後面的路只能你們去自已去走了。”他謹慎地向左右看了看,見無人,又說:“多多小心老四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