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眼珠一轉,立刻就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了,卻故意說道:“哪裏,哪裏,我差着席寒的水平還差得多呢。”暖暖一聽他這樣說,心想多半願望難以達成,噘起了嘴。
陳凱接着又說:“不過呢,就算我水平再差些,滿足你們這幾個小饞貓還是綽綽有餘的。”
“啊,你真壞!故意逗我!”暖暖反應過來,毫無顧忌地跟他嬉鬧起來。
一直在一旁安靜的莫滢見此情形,雖然也跟着大夥笑,卻顯出了不自然的表情。見陳凱和暖暖實在鬧得兇,開口道:“暖暖,你這個瘋勁兒還是一點兒也沒改。”然後又轉向陳凱對他說:“你這個大廚,不專心做飯,小心湯鍋翻了。”語氣中滿是嗔怪之意。
暖暖乍一聽莫滢這語氣,愣了一下,答應着:“哦。”收斂了下來。
我上前拉住莫滢的手,問道:“怎麽不高興了?”我看着她,她一聽我這麽問,臉卻紅了起來,忙否認着說:“沒有呀,見到你們我都高興得不知怎麽好呢。”我盯着她的眼睛,問:“莫滢,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說着,我用眼瞟了瞟陳凱。
聽我這麽一問,莫滢的臉更紅了,慌忙矢口否認:“哪兒的話,我還沒喜歡上誰呢。”陳凱在一旁聽她這麽一說,臉上不禁一陣失落。
“那即然名草無主,我可就給他介紹個對象了。正好我們系的學妹這兩天一個勁向我追問他的情況呢。”我故意叫陳凱:“陳凱,反正你現在也是單着,有個小學妹看上你了,人可清純了,你也見過,就是那個總是粘着我找你借東西的那個。”
陳凱想了想,終于想起來,“哦,我知道。”
莫滢聽我們倆對話,插嘴道:“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不得了,小小年紀就主動表白,光看人家的一副好皮囊,其他的什麽都不顧。”
“現如今,能有一副好皮囊的又專情的男人不多了,要我說,人家小姑娘就是有眼光,看上我們家陳凱,對了,我得趕緊把這好消息告訴阿姨去。讓她也高興高興。”暖暖唯恐天下不亂,在一旁跟着起哄。
陳凱被我們誇得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莫滢,我抓住機會不放:“喂,你看人家莫滢幹嘛?人家莫滢可眼光高着呢,不會看上你這種從小地方來的土傻孢子。”
“哎,你們怎麽這麽說呀,我說過我看不上他了嗎?”莫滢急着分辯。
“那就是說,你是早看上人家了!”暖暖不失時機地緊敲羅邊。
“我,我——”莫滢我我的半天接不出下文。
“即然你看不上人家,暢暢,你就趕緊給你那個小師妹牽牽紅線,我那個阿姨可是早就将這個大任交給我了。”暖暖繼續點火。
“喂,我說我沒看上嗎?”莫滢被我們将得來了脾氣,直接走到陳凱面前,雙手攙住陳凱的胳膊,說:“這個帥哥,本姑奶奶就看上了,今後他就是我的人了,誰要是再給他介紹什麽小女生,就是成心跟我作對。”說着,用挑釁的眼光看着我和暖暖。
陳凱大窘,還是生平第一次碰到這樣霸道的女生用這種霸道的口氣表白。我和暖暖使勁憋住笑,裝模作樣地說:“這處對象可也講究兩情相悅,你情我願,光你自己剃頭挑子一頭熱,那沒用。這事啊,還得問問人家大帥哥。”
“你們竟瞎胡鬧。”陳凱已然被我們逗得漲紅了臉。
“那你這是不願意呗。”暖暖壞壞地問,反過頭來就對莫滢說:“你看,我說嘛,剃頭挑子一頭熱了不是,人家男生還不樂意呢。”
“誰,誰呀,誰說不樂意了,”陳凱一聽,趕忙澄清,伸手搭上莫滢的肩膀,往懷裏一帶說:“今天我就跟你們倆個姑奶奶說,說——”他一時詞窮,看我們豎着耳邊聽他下文,情急之下,就在莫滢的額頭上吻了下去。
“哇,”我們一陣驚呼,莫滢不好意思地輕輕捶打了一下陳凱,臉上的笑靥如花。
“哎,現如今啊,真是老實人多做怪啊。”我一邊說着風涼話,一邊沖暖暖使眼色,“這頓飯就交給你們倆了,我得躺床上呆會去了。”說着我就往房間走去,暖暖說着“我也去躺躺,等等我。”跟了上來。
進了房間,我和暖暖捂着嘴樂了起來,暖暖沖我擠眼說:“看他們那層窗戶紙不捅破的難受勁兒。現在好了,咱們這樣算不算媒人?”
“當然算了,沒有咱們這招,他們兩個悶罐子還不定什麽時候能整明白呢。”
再說,陳凱和莫滢,在莫滢養傷這段期間,兩人都對彼此心生了好感,陳凱每日的盡心誠意的照料更是讓從小就是孤兒的莫滢倍感溫暖。而陳凱對這個外表冷傲實則卻時時小女兒心性的女生從初見就産生了親近感。現在,我們幫他們消除了最後這層障礙,兩人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大廚的手藝就是不錯,我們約好席寒不在的這幾天陳凱和莫滢就在我們這裏用餐。我們的夥食就這樣解決了。陳凱和莫滢也大方地出雙入對,一派皆大歡喜。
由于金甲将軍初為人形,暫時沒有轉世投胎的機會,就一直和席斂共宿地玉釵中,席斂他們入山中後,他就獨自居住在玉釵裏,專心修煉,不曾出來過。有時覺得他修煉得清苦,叫他出來透透氣,卻總是被拒絕。看來算是相當自律的一個人性。
這日,我們正在用晚餐,陳凱的手機響了起來。“媽,是您啊。”陳凱的媽媽打來的電話,陳凱接着接着電話,仿佛怕我們聽到似的,走到客廳去了,這通電話竟一打就打了半個小時,打完後,陳凱回到桌前,臉色似乎不是很好。
我們都關心地問:“陳凱,是不是阿姨那邊出什麽問題了?”
陳凱吱吱唔唔地不肯說,被我們逼得急了,才突然興奮地高聲宣布:“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要有小弟弟啦!”
他見我們傻傻地看着他,沒整明白他說什麽,又象電影裏的重複鏡頭一樣,興奮地高聲宣布:“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要有小弟弟啦!”
“嗤,開什麽玩笑!你今年都雙十年紀了,你老媽都快五十了,你開這種玩笑,不是拿阿姨開涮嗎!小心,我去阿姨那兒告你去,回頭讓你狠狠地挨頓打。”暖暖威脅着他。
“沒開玩笑啊,剛才就是我老媽親口跟我說的。我剛開始也以為我老媽在開玩笑,結果被她罵了一通。告訴我過兩天回去,給她多捎些酸梅幹,說現在就饞這個呢。”
看來是真的,我們面面相觑,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哎呀,你們這是怎麽啦?這不值得慶祝一下嗎?我即将有一個小弟弟了,終于結束了我獨生子的時代了。你們是不知道啊,就因為我們家數代單傳,結果什麽重擔都壓在了我身上,從小就要我掌握這個祖傳的手藝,精通那個老祖宗的家傳。”陳凱一臉的悲催相,好象苦不堪言。
“現在我有了小弟弟了,我媽答應我以後不會再逼着我繼承其他的家傳了,天啊,總算是把我解脫出來了。”他一副剛從火海裏走出來的輕松表情。
“不會吧?怎麽會這樣?”我真的理解不了他的奇怪感受。“我覺得你會的那些本事給你的個人魅力增色不少呀。你好奇怪!”我表示不理解。
他根本沒理會我的情緒,自顧自地往下說:“我媽現在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讓我在這兒紮根發芽。其它的就留給我的弟弟來完成。”
“哎,什麽叫紮根發芽?”暖暖一臉的茫然。
“這都不懂,大學白上了,”我大聲說教起來:“紮根發芽,顧名思義就是安家立業,娶妻生子。”陳凱傻傻地樂呵呵地點頭,證明我說的正是那意思。莫滢卻突地羞紅了臉。低着頭偷偷地笑。
我突然間有了一個意識,忙捋了捋思緒,盯着陳凱說:“陳凱,你想不想你将來的弟弟,本領高強、天賦異禀,對你言聽計從、馬首是瞻?”
陳凱一聽就樂了,雞啄碎米似的點頭,忙不疊地回答:“想,當然想啦。”
“那你看金甲怎麽樣?”我問。
“什麽金甲怎麽樣?”他們三人異口同聲地問。
“這都不明白,就是讓金甲将軍做你的弟弟呀。”我着急地說明。
“哎,這主意不錯。”暖暖首先贊成。
陳凱卻有些為難地說:“這,這能成嗎?這要是我媽知道了不得把我生吃了呀?”他的話還沒說完,腦門上就挨了一下子,莫滢“哈”着手指,嗔怪着說:“你腦門怎麽這麽硬?把我的手都弄痛了。”
陳凱連忙拉過她的手指放在嘴邊吹吹,嘻皮笑臉地說:“都怪我忘告訴你了,我這腦門是石頭做的,下次你可得勁小點,不然,一下子就讓你殘廢了。”
“你還敢取笑我!讨厭。”說着讨厭,莫滢的臉上卻是滿滿的笑意。
我把玉釵拿出來,喚出了金甲将軍。大致把計劃跟他說了一下。那金甲将軍着實的聰明,當即就對陳凱行了古時的大禮:“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