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岑溪元不敢說話。
不過群裏總有其他人,不樂意看到星圖落到洪玉清手上的。
[周斐然:洪爺爺,您都幾年沒出過手了,還是別跟我們争了吧。]
[洪玉清:可不是嗎?我這空了幾年,最近有些技癢,這不剛好你們就弄了個大號星圖。]
[洪玉清:等我拿到星圖,那好的游戲點子說不定慢慢就來了呢。]
[洪玉清:而且你們也沒說過,拿到星圖就立刻得用吧?]
論起無賴,洪玉清這輩子還沒怕過誰。
群裏他年紀最大,唯一勇氣可嘉的周斐然說了一句,被他連着怼了三句。
一群人都不敢出聲反對了。
負責保管星圖的梁衡,将星圖代碼發給了洪玉清。
工作室,秦靜也默默看着聊天界面這些人的發言,微微挑眉。
仿佛知道她的疑惑,尤柯雨出言解釋了兩句。
秦靜也這才知道,這群人居然用誰先拉她進群,制定了一個賭約。
難怪俞禹之前說,伊曼紐爾想請她吃飯。
還有一個鐘晴,現在就在來B-5星的飛船上。
只是他們都沒想到,最後星圖被洪玉清捷足先登了。
[尤柯雨:區域越大的星圖,星游制作起來越麻煩,所以一直不樂意做。]
[尤柯雨:這份星圖是我們共同出資,一起請他們做的。]
看着群內一串在游戲圈舉足輕重的名字,秦靜也了然。
對他們這些人來說,錢不是問題。
重點在後半句。
若非他們幾個同時要求,星游輕易不會答應做這份星圖。
這個賭約獎品的分量,可想而知。
秦靜也之前考慮後續三國背景的大型游戲時,還疑惑過:
在星游的星圖購買頁,她沒找到符合要求的超大號星圖。
現在算是解惑了。
知道了這份星圖的價值,她心生羨慕的同時,忍不住暗暗想道:
上一次,星游找她參加征游活動,說“星游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滿足獲獎者的一個要求。”
她要求的是《三國殺》的數據互通功能。
不知道如果當時,她要求要這樣的大號星圖,星游會不會同意?
倘若那時她的籌碼還不夠,那現在呢?
思及此,秦靜也好笑地搖了搖頭,恐怕現在也不行——她的名氣在這個群裏,只能算是墊底。
不過她相信,總有一天,自己能超越其他人,僅以個人的名義向星游提出要求。
心中動力十足,秦靜也又看見群內蹦出來一串話:
[洪玉清:@靜夜 小姑娘怎麽不說話?]
[洪玉清:放心,這個群平時就是聊聊天,談談游戲,沒什麽別的事情。]
[洪玉清:不用拘謹,要是其他人欺負你,跟我說!]
剛才還鬥雞似的老人,此時顯得寬和而慈祥。
秦靜也回了個笑臉。
她沒什麽感覺,群內其他人倒是讀懂了洪玉清的言下之意:
“聊游戲,沒什麽別的事情”——這不就是在警告他們,不該說的事別說,少拉幫結派嗎?
坐在飛船上的鐘晴嘴角一抽,感覺自己有被針對到。
他們都簽了保密協議,但真要算下來,除了就職于教育部的洪玉清,其他人身邊都沒什麽監控力量。
以靜夜現在的發展速度,其實這事也瞞不了她多久。
說不定她早就猜到了呢?
就算他們真的違反保密協議了,追究起來,事情也算不上嚴重。
反正靜夜遲早都要知道的,也就是早晚的區別。
但既然現在洪玉清出言限制,他們也不好再多說——起碼明面上是這樣。
鐘晴的飛船還在往B-5星飛。
群裏人沒聊兩句,就各幹各的事情去了。
倒是岑溪元私下加了秦靜也的好友,問了她一堆問題,大多和她之前的游戲劇情、背景相關。
岑溪元是編劇出生,對這方面的內容天然比較關注。
聊着聊着,看着窗口上靜夜發來的一大串細致又耐心的回複,岑溪元才驚覺自己追着人問了這麽多問題。
剛才被老師背刺,又見老師護着她,心中生出的嫉妒一瞬間煙消雲散。
岑溪元提點了兩句:[鐘晴要去找你,大概是想跟你合作游戲,你做好準備。]
[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找伊曼幫忙,他倆雖然是一派的,但是不太對付。]
[對了,還有,離周斐然遠一點,最好無視他。]
秦靜也回了句謝。
等岑溪元問題問完了,她盯着聊天界面,忍不住想:
這小小的一個游戲群,總共不到十個人,看着水還挺深。
不過情況比她想的好一點。
可能是因為有身為官方人員的洪玉清在?
杜新月還在激動地刷教育部發的消息,秦靜也擡頭看了眼天色,喊她準備出門。
晚上約好的餐廳,俞禹請他們吃飯。
梁霄鳴也跟着一起,自覺地跑去開車,坐在駕駛座上嘀咕着什麽。
秦靜也沒注意聽,正扒拉着星網看,問杜新月:“你想不想出去旅游?”
杜新月:“啊?”
秦靜也面不改色:“高興,慶祝一下。”
她可不想到時候面臨群裏八個人,十個讨論組的熱鬧境況。
不如趁鐘晴還沒到,直接跑路。
——明面上,她又不知道對方要來找她的事。
杜女士興奮點頭:“可以啊!我想去看現實版的大觀園,還有B-23星的海底世界……B-31好像也不錯,雖然是功能星,但廣闊的大草原想想就很治愈,我同事去過那邊考察,還給我看了照片……”
說着她調出照片,給好友看。
秦靜也低眉看去,一位曬得膚色黝黑,牙齒雪白的中年男子,正揚起燦爛的笑臉,擁抱陽光和草地。
男子身後優美的風景,和他本人淳樸的模樣有些不搭,看起來像是p的。
秦靜也不禁沉默片刻。
以星際各種優秀的防曬産品來說,能把自己曬成這樣,這位大哥從作風上來講,确實十分淳樸。
杜新月:“怎麽樣?好看吧?”
秦靜也點了點頭,讓她再問問同事,還有沒有其他可選項。
就她所知,“青青草科技有限公司”,致力于将全聯邦各大星球鋪成綠色。
其內部老員工,去過荒蕪人煙的邊緣星考察,也去過天然綠化條件較好的星球學習,閱歷十分豐富。
“好主意。”杜新月一臉贊同地答應下來。
車子沿路開得飛快。
窗外白雲和高樓大廈的身影轉瞬即逝,很快到了目的地。
俞禹穿着一身藍色的西裝,在人群中像一只騷包的孔雀,踏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過來:“這邊!”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高興。
領着他們去訂好的位置,俞禹一臉興奮道:“我看到教育部發的動态了,你這下可是發了!”
“沒什麽意外的話,今年年底的最佳文創應該就是光遇的了,要是其他人不出手,年度游戲也有可能拿到……”
“我今天去布萊爾工作室,他們還想讓我牽線,找你們聯誼呢哈哈哈,那群大叔也不想想……”
在餐桌旁坐下,俞禹說着說着,旁邊一道幽怨的視線愈發讓他難以忽視。
梁霄鳴正板着臉,幽幽盯着他。
俞禹瞥他一眼,疑惑地看向杜新月:“他這是怎麽了?”
杜新月搖頭,正點菜的秦靜也聞聲擡眼,目光也跟着落在了梁霄鳴身上。
被三道詢問的視線注視着,梁霄鳴緩緩開口:“……我沒事。”
俞禹:“真沒事?”
梁霄鳴幽幽看向他:“真沒事。也就是前兩天剛安慰了一個人,今天他就在星網上說,我老板是他師父而已。”
俞禹脫口而出:“那不就是我嗎?”
梁霄鳴盯着他的目光,一瞬變得憤慨起來,你還好意思說!
天知道他當初有多同情俞禹!還想着要不要幫他買點推廣,帶帶流量。
俞禹呢?
轉頭就把“靜夜”加到了制作者名單……這也就算了,肯定是有老板的同意,他一開始就看到了。
可說老板是他師父這種事,老板總不能也同意了吧?
這貨一夜之間,抱着老板大腿一飛沖天不說,還在個人主頁跟玩家嘚瑟。
梁霄鳴都看到了,俞禹他都嘚瑟了一天了!
就在他開車過來餐廳的時候,他都還在個人主頁跟人炫耀!
別人誇他:游戲不錯。
他回:那是,也不看看是誰指導的。
別人罵他:又是抽卡!還這麽能騙錢,靜夜是你師父吧?
他回:那可不是嘛!
呸!不要臉!
他這個助手,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老板徒弟!
俞禹今天得意了多久,梁霄鳴就酸了多久,嫉妒得眼睛都發紅了。
要不是理智尚在,剛才下車看見俞禹時,他可能就上去跟他掐脖子,來一場真假徒弟的對決了。
見他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恐怖,俞禹幹笑道:“小明啊,別生氣,別生氣,我就是跟玩家開開玩笑……”
“我跟你怎麽能比呢是吧?你可是靜夜親手帶出來的,靜夜就算要收徒,那肯定也是收你。”
俞禹說着,瘋狂跟秦靜也打眼色。
秦靜也選好菜色,擡頭掃了眼梁霄鳴。
後者此時也不繃着臉了,反倒有些緊張,和當初來面試時似的,一副忐忑不已的模樣。
秦靜也:“你想拜我為師?”
梁霄鳴雙眼發亮,瘋狂點頭。
雖然在他心中,老板就是他師父,但沒經過本人親口承認,他也只敢在心裏想想。
要是老板同意……
秦靜也想了想,思緒突然一拐彎:“古人有一句話,叫做‘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秦靜也:“先叫一聲爸爸來聽聽?”
梁霄鳴:“……”
俞禹:“哈哈哈哈!!”
控制不住地笑出聲後,梁霄鳴利劍般的視線刺了過來,俞禹的笑聲戛然而止。
服務員小姐端着菜走了過來,見他們一個滿臉悲傷,一個捂着嘴憋笑,古怪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游移。
秦靜也清了清嗓子,正想解釋。
杜新月打起了圓場:“哎呀,靜也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來吃飯,收徒的事可以以後再說嘛……”
“而且靜也就比你大了一歲,我們女孩子都不喜歡被年齡相差不大的人叫師父,絕對沒有嫌棄你的意思,靜也你說是不是?”
秦靜也點頭,梁霄鳴悟性還不錯,人又認真,她确實不嫌棄。
梁霄鳴一看,心想果然老板不想收他當徒弟。
他感覺自己眼眶都要濕潤了,卻還是要強顏歡笑:“我知道了。”
俞禹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吃飯,吃飯。”
雖然被拒絕了,但梁霄鳴也不是玻璃心的人,沒過一會兒就又振作起來,和他們說說笑笑。
——俞禹比他老多了,老板不收他,肯定也不會收俞禹當徒弟!
——這貨還在那傻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
一頓飯除了開頭的插曲,吃得是賓主盡歡。
晚上回去,秦靜也就和杜新月連夜買了旅游的飛船票,明天下午出發。
工作室暫時關門,梁霄鳴被她放了短假回家休息。
對于她一反常态的舉動,杜新月只當她最近工作累着了,沒有任何異議。
就在她們高高興興出發,登上飛船的同時。
天天桌游店內。
馮飛如陰沉着臉,坐在二樓窗邊,看着沿街來往的人流。
這個動作和姿勢,他已經連續維持了好幾天了。
“天天桌游”店鋪的購買花了他不少錢,生意卻并不好,加上之前的計劃宣告失敗,讓他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每次和家裏打完通訊,馮飛如就跑到這安靜的角落坐着,仿佛這樣就可以避開他們的催促。
正煩躁着,那邊又是一條通訊請求發了過來。
“飛如,要不你把店賣了,回來吧,我跟你媽說說,讓她把騰飛交給你打理。”
“你覺得,我媽會同意?”馮飛如冷聲反問。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聲線猛地拔高:“那不然呢?放着你在外面瞎胡鬧?”
“你說的那個什麽卡包,現在人家兩百一套,預售幾天就賣了幾百萬套,我們是能免費經營,有什麽用?那玩意馬上就到處都是的了!”
“你媽說得也沒錯,你就不是經商的料……”
“回來吧,老老實實聽你媽的,随便做個全息游戲,她還能不幫着你?”
馮飛如越聽越氣,胸膛不斷劇烈起伏着,狠狠挂斷了通訊。
當初他定這個計劃的時候,馮治是怎麽誇他的?說他不愧是他兒子!
現在倒好,他又成瞎胡鬧了!
沒想到靜夜會把卡包價格定得這麽低廉,這是他的錯。
可他馮治又好到哪裏去?還不是靠着老婆,才勉強沒讓騰飛桌游倒閉?
他來招惹靜夜又是為了誰?不是為了那老混蛋?
心中把父親罵了一遍,馮飛如長出一口氣,又把靜夜這個名字拎出來罵罵咧咧。
直到發現自己的設計方案被靜夜白嫖了,他才意識到:
對方一不開桌游店,二不靠賣授權吃飯,怎麽可能跟他沆瀣一氣?
而且人根本不缺錢!
剛才他從樓上上來,還聽店員說,隔壁靜夜工作室要關門幾天,老板出門旅游去了。
哪像他,明明家裏有錢,母親嚴厲得像只鐵公雞,父親自己錢都不夠花。
“啊啊啊啊!!”馮飛如越想越氣,煩躁地抓撓着頭發。
他并不覺得自己有錯。
父母都是經商的,他當然也看誰都是商人思維。
要怪,也是怪母親給他的壓力太大,父親是個吃軟飯的,靜夜不按套路出牌。
總而言之——都是世界的錯!
又倔了兩天,“天天桌游”面臨倒閉,馮飛如無奈地将店鋪挂了轉售,灰溜溜回了家。
他帶着不甘離開的同一天。
鐘晴站在“靜夜工作室”前,看着緊閉的大門,傻了眼。
靜夜人呢??
秦靜也旅行的第一站是B-23星,該星球水資源極其豐富,大片建築沉在水底。
海底的景觀通道,由特殊質地的玻璃建造,游客們行走在其中,得以将深海的美景一覽無餘。
缺點則是,随身設備的信號會受到一定影響。
看見鐘晴發來的私信時,秦靜也已經走過海底景觀通道、體驗過蚌殼酒店、在水下世界購買了一大堆特産,并和杜新月一起返回陸地,等待飛往下一顆星球。
[鐘晴:我剛好到了B-5星,你在家嗎?出來聚聚?]
秦靜也當即把在景觀通道內,近距離拍到的鯊魚的牙齒發了過去。
望着她發來的猙獰血盆大口,鐘晴沉默良久。
[鐘晴:……這是什麽?]
[靜夜:B-23星的深海大狂鯊,非常有名。]
[鐘晴:你去旅游了?]
[靜夜:對。]
鐘晴不說話了。
秦靜也還以為她生氣了,不想第二天剛上飛船,對方就又找了過來。
[鐘晴:其實我到B-5星,是想來找你的,原本打算用那個賭約的星圖,跟你合作。]
[鐘晴:我體驗過你所有的游戲,包括你指導俞禹制作的《神女圓舞曲》,那部作品裏很多文化背景,是你幫他補充的吧?]
[靜夜:群裏這麽多人,你怎麽會想到找我合作?]
[鐘晴:因為除了不再出手的洪老,還有編劇出生的岑溪元,劇情方面,你的水平最高!]
說完她又承諾,如果秦靜也願意加入,星圖的費用一分都不用出。
船艙外星河璀璨,秦靜也低頭看着對方的回複,不由笑了一聲。
是人都有傲氣,更何況群裏那些已然站在峰頂的設計師們。
岑溪元的名字,她在不少游戲的制作者名單中見過,基本都排在第二位。
他和很多設計師合作過,但幾乎沒有僅出自本人之手的游戲。
比起游戲架構,玩法設計,岑溪元确實更擅長劇情方面的工作。
尤柯雨的《魔法之門》,就是因為他的加入,勝過了伊曼紐爾的《機械之心》。
顯而易見,鐘晴把她當成了和岑溪元相似的偏科型人才。
對方話說的好聽,但目的很明顯:想讓她當副手,為她的游戲打工。
[靜夜:抱歉,我手上還有不少游戲等着做,恐怕沒有時間。]
[鐘晴:好吧,但我還是希望你再考慮一下。]
話題到此為止。
秦靜也繼續賞景,鐘晴則看着她的回複,撇了撇嘴。
靜夜要是真的還有不少游戲等着做,怎麽會跑出去旅游?
借口而已。
但對方确實才華逼人……鐘晴還是委婉了些,真正體驗過游戲後,在她心裏,靜夜的實力恐怕是高于岑溪元的。
只不過,岑溪元手下出過的成績更多,尤其是大型游戲。
大型游戲的劇情、文本量,靜夜那些游戲根本沒法比。
考慮到這個,鐘晴才沒那麽果斷地說,靜夜比岑溪元厲害。
她沉下眉眼,想着要怎麽打動靜夜。
軍方始終堅持,不能向民衆公布異次空間的秘密,岑溪元是堅定的軍方擁護者,幾乎不可能跟她合作。
她想提高己方話語權,就得讓自己,以及自己的游戲更有價值……
還好,靜夜現在似乎還不知道真相,和軍方也沒有聯系。
手指輕輕敲打着休息區的船艙窗戶,秦靜也思考着接下來的工作。
鐘晴那邊暫時躲了過去,短期內應該不會再來找她。
但對方表現出來的想法,讓她有點不太高興:
群裏其他人不會輕易屈居第二,她看起來,難道就是甘願給人當副手的人?
《三國殺》現在風靡聯邦,《光遇》的玩家也并沒有看完神話故事後,就大量流失。
鐘晴怎麽就覺得,她只能靠劇情取勝?
等《紅月》完工之後,她再做點什麽好呢……大型游戲?修仙?種田?恐怖游戲?
站得有點累了,秦靜也打算回休息艙找杜新月。
手指離開窗戶,嗒、嗒、嗒的聲音卻未停止,她一愣,扭頭看去。
不遠處,那位曾經直播過她游戲的司少将,正一手敲着窗,一手在身前屏幕上移動。
秦靜也側眼看去,屏幕上顯示着《三國殺》的游戲畫面。
對方低眉專心盯着屏幕,似乎沒察覺到她的視線,冷峭的面容在窗外星河的映襯下,竟有一絲安靜柔和。
秦靜也不禁想起上一次見面,那時,對方誤以為打擾了她賞景,還向她道歉。
挺有禮貌的人,怎麽看着冷冰冰的?
正打算離開,對方這一局游戲結束,擡眼朝她看了過來。
秦靜也客氣地沖他點頭:“你好。”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目光從她面上掃過。
——比起上次見到時,女孩的氣色好了許多,不再蒼白得看上去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倒地不起。
司城辛颔首道:“你好。”
打過招呼,秦靜也安靜地邁步離開,司城辛垂下頭,繼續玩《三國殺》。
污染病出現後,軍方研究出了一套幫助他們放空大腦,抑制情緒的冥想方法。
除此之外,在游戲裏打架、發洩,也是緩解病情的途徑之一。
這些辦法說不上特別有用,但司城辛已經習慣了随時随地保持冥想。
最近,他發現一邊冥想,一邊玩游戲,也可以幫助轉移注意力,忽略那些負面狀态。
至于以前為什麽沒發現。
可能是因為,以前玩過的那些游戲太過簡單,爺爺讓他玩的這個,不靠武力,而是需要動腦子……?
嗚嗚嗚救命!別人的男女主:極限拉扯,甜甜蜜蜜
我的男女主:你好(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