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

鐘晴為這事不安忐忑的時候,群裏人一個個期待得不行,隔兩天就要提醒她一句:

別忘了五月一號給我們開直播。

搞得鐘晴最近做夢,都是在玩《紅月》——各種不同類型的《紅月》。

畢竟她又不知道這個游戲的內容,做夢素材只有展示界面的幾張截圖,以及平時常玩的其他游戲。

二十號,《三國殺》軍争包更新上線。

岑溪元把更新公告的鏈接發到了群裏。

鐘晴一覺醒來,看見“靜夜”兩個字,差點以為自己穿越到了十天後。

她在心中把岑溪元罵了一頓,又為兩人看起來愈發友好的關系而焦灼。

事實上,不光是岑溪元經常私聊找秦靜也問一堆問題,梁衡、周斐然也陸續來找過她。

前者比較客氣,只是隐晦地提醒她,少和鐘晴、伊曼紐爾、周斐然接觸。

周斐然則是問了她一些和《光遇》遺跡地圖相關的問題。

就秦靜也所知,周斐然也是群內除她以外,唯一一個沒有參加過《次空間》制作的設計師。

他的作品她玩過不少,其手下大部分游戲,個人風格非常明顯,

和秦靜也前世所知的魂系游戲有些相似:

游戲難度高,畫風暗黑神秘,敘事碎片化,玩家一不小心就會死亡。

這類游戲的玩家,通常很容易被人認為是受虐狂。

事實上,游戲中玩家的每一次死亡,都是一次經驗積累。

整個通關過程,玩家的成長、由弱到強的變化,都因超高的游戲難度而體現得更為明顯。

所以,這類游戲能給玩家帶來的挑戰感、成就感,也不是一般游戲能比的。

當然,不排除真的有受虐狂——

時至如今,《掘地求升》都還有人在堅持不懈,不斷刷新最短通關時間的記錄呢。

雖然岑溪元、梁衡都讓她不要搭理周斐然,但對方的問題并不觸雷,沒像鐘晴那樣算盤打得叮當響,秦靜也也就客氣地一一回複。

三月底旅行回來後,她就一直忙到現在,四月的最後幾天,給自己放假。

順便把之前旅游時,沖動買的各種特産處理一下。

這些物品陸續郵寄回來,秦靜也才發現自己和杜新月一路上到底買了多少東西。

也就是現在家裏地方夠大,要是還住在之前的福利房,走路的地方怕是都空不出來。

送人的送人,轉賣的轉賣。

理了兩天,她們才将東西理清楚,留下的部分只有最初的五分之一。

搞得最近出入店裏的學生,都以為她們遇到了什麽大好事,否則怎麽突然散財?

只有幫忙幫到累得腰都直不起來的梁霄鳴知道:這兩個人就是喜新厭舊而已。

也只有得不到的,才能讓她們念念不忘,比如B-31星的農場。

腹诽歸腹诽,梁霄鳴任勞任怨,幫忙理東西的時候,還照常上班,日常盯網上的評論、玩家的建議反饋。

軍争包上線後,他就沒看老板上過星游,這些事只能他來。

可能這就是大佬的自信吧。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才能做到和老板一樣鎮定自若……

梁霄鳴一邊暢想着未來,一邊把在星網上看到的視頻發到了工作室群裏。

秦靜也癱在二樓陽臺吊椅上,打開鏈接看去。

——不是她懶,是小明太勤快了,反正不管她看不看星游,有什麽事小明都會告訴她們,她也就懶得動了。

視頻名字:【靜夜你是懂做游戲的】

秦靜也忍不住挑眉:這還用說?

不過來都來了,看看也沒事,這個視頻播放量還挺高。

畫面展開,背景音樂同時響起,充滿暧昧氣息的低啞女聲輕柔唱着歌。

秦靜也這才意識到,這是一個不太正經的《三國殺》混剪視頻。

她忍不住坐直了身體。

視頻的畫面素材,大部分來自全息版,軍争包上線之後。

先是[酒]卡——

姿質風流,儀容秀麗的美周郎舉起酒樽,湊近唇邊。

鏡頭一下拉得極近,透過酒水上騰的袅袅霧氣,那雙含笑的眼睛仿佛正注視着你。

一手持羽扇,一手端酒樽的年輕軍師,上一秒還笑意吟吟,

下一刻他手臂垂下,如冠玉的面上鳳眸輕擡,冰冷吐出一個“殺”字。

更有武将出身的人物卡,提起一壇酒就喝,明明挺帥氣豪邁的動作,鏡頭卻對着人家的喉結、鎖骨……

然後是[鐵鎖連環]——

不管是風度翩翩的文臣,還是英姿飒爽的武将,亦或者花容月貌的女性人物卡。

這位技藝精湛的剪刀手,都能以最刁鑽的角度,找到最接近R18游戲的視角,将它們剪到視頻裏。

看着被剪出花的鎖鏈特效,秦靜也:“……”

要不是相信聯邦的版權保護法,她都要懷疑,這是不是其他人做的盜版游戲。

這視頻還叫什麽靜夜你是懂做游戲的……

她的游戲明明不是這個畫風啊!!

看了眼評論,發現都是[斯哈斯哈]、[我可以]之類的留言,秦靜也默默點了關閉。

不能再看下去了,她怕以後進游戲做更新時,沒法直視那些卡牌人物。

剛一退出,群聊裏:

[是月亮呀:!!!]

[是月亮呀:厲害。]

今天是休息日,秦靜也沉默片刻,起身去看。

休閑室,全息艙閃爍着代表處于運行狀态的燈,剛才還在一樓跟人打牌的杜新月,此時正躺在裏面。

秦靜也:“……”

她更新軍争包不是為了讓你們看這個啊!!

讓她感到欣慰的是,《三國殺》雙端評論區下,大部分玩家的反饋都表現得很正常。

有誇游戲好玩的。

有罵隊友菜的。

有誇這次更新很良心的。

也有罵她的。

秦靜也放心了。她的玩家還是那群玩家,畫風沒有跑偏。

至于那個不太正經的剪輯視頻……說明玩家喜歡她的游戲嘛!否則怎麽會拿着放大鏡似的看得這麽細致?

問題不大,秦靜也回到陽臺癱着。

四月最後一天,俞禹又喊他們出去吃了頓大餐。

《神女圓舞曲》抱緊秦靜也大腿,運氣又好,同期沒有強力競争者,順利拿到了四月月榜的金色星章。

秦靜也才從俞禹口中知道,憑此星章,可以加入星游官方的“精品游戲交流群”。

星游偶爾會在群裏發一些星圖優惠券、內部征游活動。

另外,很多設計師也能通過這個交流群,找到游戲合作者。

據俞禹說,群裏人不算少,秦靜也想了想,幹脆也申請進去。

未來她要做大型游戲的話,招幾個助手都不夠用,這個交流群是個好渠道。

見到她進來,原本還有些冷清的群聊爆發出一長串消息:

[她來了她來了!靜夜終于進來了!]

[歡迎歡迎!]

[抽卡游戲萬惡之源!吃我一拜!]

[大佬,求大腿~]

秦靜也發了句大家好,算打過招呼,就沒再說話。

她掃了眼群名單,意料之外看見了梁衡、尤柯雨等人的名字——這些頂層游戲設計師,一般都有自己的團隊。

像是伊曼紐爾·布萊爾的工作室,據俞禹所說,加上助手就一共有二十來人。

這個精品游戲交流群,目前是一百九十多人。

又看了兩眼,見群裏沒什麽特別的話題,秦靜也開了免打擾模式,沒有久留。

[靜夜還在嗎?這就不說話了?忙去了?]

[大佬果然很高冷。]

[@俞禹,教教我,你是怎麽勾搭上靜夜的?]

俞禹呵呵一笑。

他比靜夜先一天進來,這些人當時可沒有這麽熱情。

現在想跟他搶大腿?沒門!

[俞禹:首先,你們要被靜夜打敗一次。]

其他人:不了不了。

知道靜夜五月發新游戲後,他們原先打算上新的,只要不是特別着急,都默默後移了檔期。

誰沒事想不開和大佬玩對對碰?嫌自己玩家太多?

他們又不是傻!

于是,毫無懸念地,《紅月》一上線,就直接以遠超第二名的數據,牢牢定在了星游五月月榜的第一位置上。

中午,秦靜也端着一盆新鮮的山楂,窩在二樓吊椅上看鐘晴的直播。

雖然百般不情願,但說好的慣例不能輕易更改,鐘晴拖了一上午,終于還是在岑溪元的三催四請下上線了。

直播僅對群內成員開放,秦靜也懶得動,就沒進全息艙觀衆席。

鐘晴也沒開互動模式。

對于大部分設計師來說,平面形式的直播視頻,更能讓他們客觀全面地看待、分析一款游戲。

岑溪元發了兩條彈幕,鼓勵鐘晴:搞快點。

鐘晴當即關了彈幕顯示,木着臉登錄游戲。

黑暗退去後,她發現自己站在幽暗的室內,看不清周圍的景象。

身前空中漂浮着一本紅色日記本,皮質封面,泛着淡淡幽光。

鐘晴翻開日記,一共四頁,是四種不同的可選職業,上附戰鬥圖示。

她猶豫片刻,選擇了“巫師”職業。

作為游戲設計師,鐘晴也做過動作類游戲,但自身并不擅長近身戰鬥。

職業選完後,四周場景變得清晰,鐘晴意識到自己處于一間小小的木屋內,門開着,外面是一片幽暗的森林。

屋內擺設很簡單,一張木床,書桌,廚房,牆壁上還挂着一些玉米。

整個屋子顯得簡單而溫馨,但四周太安靜了,安靜到死寂。

鐘晴走到全身鏡前看了看,現在她和日記本上的圖示一樣,戴着紅色的兜帽。

書桌角落堆疊着雜亂的書籍和物品,無法互動。

紅色日記本飛向了書桌正中間,旁邊出現了一根粗陋的法杖,以及一張卡牌。

鐘晴立刻明白過來,這時玩家可以随意更換職業。

她拿起法杖,查看卡牌,意識到這是“巫師”的初始技能。

[火球術]:揮舞法杖,消耗1點法力,向敵人發射一枚火球,造成2點傷害。

施展方式:念出咒語。

游戲彈出提示,詢問是否學習技能,鐘晴确認學習後,卡牌消失。

她又在木屋內逛了逛,掀開木床上的被子,看見了一灘血跡。

[哇啊!]

鐘晴看不見彈幕,眉頭一跳,把被子又蓋了回去。

腦海中,隐隐浮現出一個熟悉的故事,她對這個游戲的背景有了些許猜測。

屋內沒什麽好探索的,鐘晴看向始終大敞着的木門。

森林裏飄着雪花,冷風一陣接着一陣,不時還會發出嗚嗚的哭聲,顯得很詭異。

明顯,她得前往那裏。

鐘晴呼出一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往森林入口走去。

剛一進入,後路就被濃霧覆蓋,她皺了皺眉,繼續往前走。

濃霧如影随形,始終跟她保持着兩米的距離,像一個忠誠的追随者。

[這個游戲不能回頭?刺激!]

“這個游戲無法回頭。”不知是誰發的彈幕,和鐘晴同時下了定論,但心境完全不同。

前者覺得刺激,後者則不自主放慢了腳步——

鐘晴清楚地看到,前方不遠處,三條分叉路口自她腳下這條大路延展開。

不知何時,身後的濃霧蔓延至每一個角落,前後左右,到處都是。

她的視線了受到極大的阻礙,環顧四周時,還能看到一雙雙明滅忽閃,充滿惡意的猩紅眼睛。

仿佛是為了緩解緊張感,鐘晴主動道:“恐怖氛圍烘托得不錯。”

站在分岔路口,她猶豫地停下腳步。

左邊,岔路盡頭的濃霧中,一對格外明亮的猩紅獸瞳忽上忽下,她隐隐能看見一雙黑色的翅膀在扇動——那是一只蝙蝠。

中間,道路延伸得極遠,她僅能看到灰色的霧氣,還有飄零的雪,除此之外沒有其他。

右邊,灰霧簇擁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對方似乎拿着一塊盾牌,一根木矛。

鐘晴在中間和右邊這兩條路中遲疑了一下。

畢竟是第一關,如果走中間,要麽深處有更危險的東西,要麽她會錯過獎勵——

這麽想着,鐘晴選了右邊那條路。

她邁步過去,眉頭無意識地越皺越緊。

這條路真正走起來,未免太過漫長,和在分岔路口時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那道拿着盾牌的高大身影,始終一動不動。

是游戲設定?還是對方故意如此……

她選的這條路是正确的嗎?

也許是氛圍烘托得太好,鐘晴心中愈發緊張,開始有點後悔關掉了彈幕顯示。

其他人不說,起碼岑溪元那個話痨一定會非常活躍。

可這時候再打開,她又有些不好意思。

握緊法杖,大約走了五六分鐘,路口之人的身影終于變得清晰起來,對方長相敦厚,穿着一件制服。

他仿佛這時候才看到鐘晴,低頭甕聲甕氣道:“這麽晚了,你跑到黑森林裏來幹什麽?趕快回去!”

鐘晴盯着他的名字——[守衛]

游戲視角內,左上角分別顯示着她自己的血量、藍條,以及已學習的技能咒語。

中上方,則顯示着[守衛]的血量、藍條,比她的高不少。

不過,既然是守衛,那應該是善良陣營的吧?

鐘晴試探着開口:“守衛大哥,讓我進去吧,我有事……”

話音未落,長相敦厚的守衛就對她怒目而視:“既然你不肯合作,那就別怪我動手了!”

說完也不等鐘晴改口,便握着木矛朝她刺了過來。

鐘晴站得太近,又毫無防備,眨眼間視線便黑了下去。

守衛翻臉翻得她猝不及防,即使游戲痛感調得很低,也依舊将她吓了一跳。

她大口做着深呼吸,睜開眼,發現自己又站在了木屋內。

真是狼狽,鐘晴低頭假裝揉眼睛,實則苦笑了一下。

這次她把所有職業都看了一遍,發現初始技能的傷害都是2點後,最終依舊選擇了“巫師”。

“我的初始藍量是6點,但守衛有15點血。”鐘晴回憶道:

“守衛那條路是錯的。”

“這個游戲和斐然的風格有些相似呢。”笑了一聲,鐘晴再次出發。

這一次,她選擇了中間那條路。

有了上一次的經歷,這次她走得極快,沒一會兒就走到了岔路盡頭,然而——

鐘晴傻眼地看着前方,又是三條岔路!

哪有這樣……上一關算她選對了分路,通關了?可她什麽獎勵都沒有得到啊!

這次的三條岔路,盡頭可見的景色依舊各有不同。

左邊和中間都有敵人在等待,因而鐘晴選擇了右邊,然而半路,她就被突然蹦出來的怪物殺死。

第三次,她來到第二關岔路,選擇了中間路上的小女孩——死亡。

第四次——死亡。

再次回到木屋,鐘晴抹了把臉:“第一關,中間那條路是錯的。”

所以,正确的選擇應該是去打蝙蝠?

她一開始就選錯了?

真倒黴!鐘晴壓抑着心中的火氣再次出發,選擇了蝙蝠那條路。

然而——死亡。

鐘晴:“??”

她終于忍不住開了彈幕顯示,極力揚起笑臉,問:“我真的不知道該往哪走了,靜夜在嗎?給我指個明路吧!”

[鐘晴姐,這是教學關卡,中間那條路沒錯,你往地上看看。]

鐘晴:“……”

她想質問對方怎麽不早說,但想起是自己先關了彈幕顯示,只好憋着。

按照靜夜說的,她在第一關無人的岔路上找了找,在旁邊的路牌上發現了一張卡牌。

[治療繃帶]:黑巫師用魔法汲取了繃帶的效果。可以使用兩次,一次回複5點血量,戰鬥中可使用。

拿着這張卡牌,鐘晴順利打敗了第二關的小女孩。

望着前方第三次出現的三條岔路,她:“……”

她不想玩了!

可是這才剛過教學關卡,這時候退出去,游戲分析報告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寫。

鐘晴只好硬着頭皮繼續。

第三次,她仿佛終于轉運,遇到了一個免費給予賜福的精靈,得到了一些增益。

第五次分岔路,她死了兩次後,進入一家酒館——

酒館的老板長得過于兇神惡煞,她這才兩次過門不入,發現打不過另外兩條路的怪物,才來到這裏。

酒館內陳列的商品不多,不過有裝備也有技能。

花費之前關卡掉落的金幣,購買了一張[大火球術]卡牌後,鐘晴的戰力得到大幅提升。

不知不覺,她的心情不再像剛開始那麽糟糕。

反而每次站在分岔路口時,她都在想,自己要怎麽打敗怪物?

或者,能不能再遇到無主的寶箱?

随着游戲推進,她死亡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戰鬥時各種技能的銜接也越發成熟。

從這一點來看,這個游戲和周斐然的風格并不一樣。

鐘晴心知肚明,但沒好意思開口。

又打敗了一只怪物,她腳步輕快地朝着前方岔路走去。

除了剛開始的教學關卡,後續死亡再重新進入森林時,三條岔路和上一次進入時并不一樣,似乎每一次都會随機重置。

這種随機和未知,給她帶來了極大的新鮮感,讓她期待起每一次岔路盡頭的景象。

對于技能的搭配,鐘晴也逐漸得心應手,甚至開始琢磨,怎麽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秒掉怪物。

她感受到了這個游戲的趣味。

四個小時後,鐘晴退出全息艙。

看着群裏的讨論,還有說已經買了游戲準備去玩的岑溪元,她的臉色極其難看。

她居然沉迷在了靜夜的游戲裏!

甚至玩到後面,她還特別高興地,跟岑溪元讨論技能搭配!

這個事實,讓鐘晴無比難受。

更讓她難受的事,整個游戲過程中,她幾乎沒有關注過劇情。

《紅月》不是一款劇情向游戲,而是……

而是什麽?

鐘晴愣住了,她足足玩了四個小時,此時卻無法給這個游戲的類型下定義。

這說明了什麽?

剎那間,鐘晴的臉色變得一片鐵青。

靜夜她……又開創了一個新的游戲類型!

而且,還不是抽卡那種浮于表面,純屬利用玩家的賭博心理。

起碼現在,鐘晴沒法拍着良心說,《紅月》一點都不好玩。

相反,她甚至還沉迷在裏面了!

群裏已經有人問起靜夜,這款游戲的設計過程,鐘晴卻沒有心情去看。

她打開個人賬號,對比兩人的關注數量。

晴天:63億+

靜夜:28億+

目前站在游戲設計師金字塔頂峰的人是梁衡,他的個人賬號粉絲數量足足有136億+

——游戲發展從古至今,經過大浪淘沙,玩家們對游戲的要求越來越高,鑒賞能力也越來越高。

靜夜以前的游戲放在聯邦,初始受衆并不廣。

若非靠着文藝協會、教育部的幾次助力,她的粉絲現在恐怕才堪堪十億。

鐘晴早就看出,她若是願意做題材更受大衆歡迎的游戲,潛力無限。

可她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她要向着頂峰開始攀登了。

而且一上來,拿出的就不是普通游戲,而是直接開創了一個新的流派。

一出手,就是王炸。

加更明天寫……qaq昨晚睡覺沒關窗感冒了

你們想要合成九千大章,還是想要單獨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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