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光

易景臣抱着節目組送的畢業禮物, 一步步走向屬于自己的成團位。

聚光燈灑落星芒,全部落在易景臣身上。

滿場觀衆都在為他喝彩,祝賀他今夜盛大加冕。

易景臣用力向每個人招手, 整只貓被感動得稀裏嘩啦。

走到金字塔, 之前晉級的小夥伴們, 紛紛走下來迎接他。

“恭喜啊, C位。”

“我們剛好有八個人, 直接八擡大轎扛你上去。”

“好主意,轎在哪?”

“哈哈哈!”

“謝謝你們~”易景臣被簇擁在中間, 向他們展示收到的畢業禮物。

“我們搬到宿舍, 把它擺在最顯眼的地方吧。”

“好!”

“易景臣。”

小夥伴們叫住他。

“快去你的位置吧。”

《Super idol》錄制三個月, 成團位可謂跌宕起伏一波三折。

易景臣三順拿到第1名,受到諸多争議。

甚至有些故意帶節奏的人, 發起話題#拒絕廢物C#。

那個話題之所以沒有激起水花, 主要因為被祁唯羿粉絲罵慘了。

到現在, 易景臣以巨大差距拿到《Super idol》終C,非議聲卻小了很多。

看完決賽夜的路人, 紛紛留下一句‘實至名歸’。

易景臣在新團隊友的祝賀中, 一步步踏上臺階, 走到最頂峰的位置。

他剛剛坐下, 整個座位瞬間亮起,燈光不斷閃爍, 背後還張開一雙巨大的翅膀。

翅膀造型十分逼真,振翅欲飛。

同時, 懸在上方的氣球爆開, 灑落各種圖案的彩色小花。

易景臣毫無防備仰起貓貓臉,一片星星圖案的彩紙, 正好落在他眼尾下方,看起來好像造型的一部分。

“哇~!”

杜星緯幼稚地伸出手,接了一片彩色小心心,也貼在自己臉上。

“兔兔,你要貼嗎?”

“我不……”田西圖還沒說完,臉頰就被用力按了一下。

杜星緯擅自給他貼完,又轉向旁邊穆乾,“奶乾,你要貼嗎?”

見他已經準備摁自己的臉,穆乾格外識趣,“停,我自己來。”

說着,他主動拿過來,給自己貼上。

杜星緯沉浸在喜悅中,看向下排幾個隊友,發現他們也各自貼好了blingbling的彩花。

觀衆們全程圍觀,忍不住吐槽。

“救命啊,這是什麽幼稚的小學雞男團?”

“奇怪的團魂增加了!”

“不愧是……呃,我們還沒團名呢。”

“對啊,我們團名呢!”

大家光注意新團的小學雞互動,差點忘記團名還沒有公布。

注意力再次落到導師身上。

顧思鈞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個按鈕,也不知道操控什麽。

估摸着新團弟弟鬧夠了,他才帶着那個按鍵遙控器,走到本體旁邊。

魏宓:“接下來,就有請本體見證官,為我們公布新團的名字。”

本體相當配合,擡起爪爪按下按鍵,屏幕裏開始播放新團的主題概念片。

“喵嗚~”本體驕傲地叫了一聲。

秀粉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Superidol,如果新團名太難聽,我就不當團粉了(威脅】

【團名能有多難聽?】

【樓上沒看過去年之前的S系選秀吧?曾經出道團叫過帥氣男團1919、追風少年1414,去年出道團差點叫閃閃boy2020,幸好被秀粉鎮壓了。】

【救!閃閃boy2020是不想自家弟弟出道的程度】

【團名好聽一點,不然我反對我家弟弟加團前綴@Superidol】

屏幕中,依次出現深海,高山,藍天。

整個宣傳片沒有配音,只有随着背景變化的文字。

‘我們’

‘共同經歷過至暗’

‘共同期許過黎明’

‘直到——’

‘Aurora’

‘你我皆光’

金字塔正對觀衆席,看主屏幕的角度有些偏。

新團弟弟一個個伸長脖子,好奇地張望。

“Aurora是我們的團名嗎?”

“什麽意思呀?”

對于不常用的英語,很多人都要查查,才知道什麽意思。

偏偏他們還沒有領到手機。

幸好隊內有幾個語言能力者,很快給出答案。

煙之塵:“極光。”

黎寄白:“也有晨曦的意思。”

易景臣:“我記得,應該是曙光女神。”

“曙光女神啊!那很适合我們哦~”

“對啊,我們團相信光!”

【你我皆光!!!好喜歡這個概念,誇誇節目組】

【隊內有學霸真好啊,我還沒打開翻譯寶典呢】

【曙光女神哎……你們真覺得合适嗎?】

【有什麽不合适的?性別不要卡太死,就要女神就要女神】

【先不要糾結女神,Aurora第一翻譯是極光,感覺官方還沒放棄閃閃boy的創意】

【閃閃boy哈哈哈!燥團躲開了,大A團沒躲開】

【歪個題,大A團聽起來比燥團A啊】

【團名A有啥用,我團一群中二幼稚鬼】

新團名正式公布,大家表示還算可以。

轉念想到節目組取名能力,原本停留在‘閃閃boy2020’,瞬間變得萬分滿意。

Aurora,自此正式出道。

出道的第一個舞臺,也随機降臨。

“恭喜Aurora出道,接下來,他們會帶來同名出道曲。”

“有請易景臣、杜星緯、穆乾、田西圖、舒琅、黎寄白、鹿啾、游羚譽、煙之塵。”

導師們按照出道順序,依次叫出每個人的名字。

九個人來到主舞臺正中央,按照金字塔隊形站成一排,屏幕裏出現出道曲歌名,也是他們的團名:

《Aurora》

出道曲的伴奏響起,聽起來簡單明快,少年感拉滿,十分符合今年出道團的整體印象。

易景臣站在正中間,直接面對觀衆。

完成舞蹈動作之餘,還趁着間奏,給大家比了個快樂的小樹杈。

導師、滿場觀衆、還有沒出道的練習生,聚在臺下,看着他們熠熠生輝,閃閃發光。

時間已經超過0點,直播間收看人數不降反增,頂端彈幕刷滿五顏六色的應援,甚至已經出現團粉的應援口號。

【啊啊啊!易景臣站在C位不許動!】

【沒想到易景臣真的可以領舞哎,他站中間挺和諧的,前三随便換個位視覺效果就破壞了】

【對,蘑菇前輩身高硬傷,凹一截确實沒氣勢(疊甲,杜星星肯定會長高的),奶乾dance畢竟是弱勢,而且他太松弛了。還真的得易景臣這種個子高、長得好看、而且元氣滿滿的C】

【笨蛋小臣從頭到尾沒出錯,表情管理也在線,真的努力了呢~】

【新團第一個舞臺,誇誇全員,沒有掉鏈子的】

【對,雖然我們沒有标準化男團,但是賽前沒基礎的弟弟一個比一個拼。事實證明只要肯下功夫,沒有練不好的舞臺(此處@某些劃水愛豆】

【卓文捷:你直接報我身份證號吧】

按照慣例,新團出道曲,同時也是《Super idol》閉幕曲,宣告本屆選秀正式結束。

《Aurora》即将結束的時候,舞臺四周噴出白色霧氣,上方灑下無數彩帶,屏幕中綻開電子煙花。

臺下觀衆,哭泣着,微笑着,大喊他們的名字。

最終,伴随着屏幕裏出現:

‘《Super idol》感謝有你。’

‘明年見。’

在這個春暖花開的日子,他們選秀之旅結束了。

“我們出道啦!”

“以後還要再見面哦!”

“謝謝大家!”

結束舞臺,九個人用力揮揮手,送別到場的每一位觀衆。

觀衆帶着激動和不舍,陸陸續續退場。

Aurora的工作,卻還沒有結束。

他們只有短短二十分鐘,抓緊時間告別淘汰的小夥伴,跟來到現場的親友打招呼,然後就要去後臺接受群訪。

易景臣拿掉頭頂的彩帶,看到舒琅直接走向岑灏,CP腦狠狠動了。

[我的CP要發糖了!]

如果在錄制基地,易景臣肯定要跟過去強行嗑一口。

現在,他已經以idol身份出道,而且是Aurora的第一名,有自己必須完成的事。

“魏導師,顧導師、M導師,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照顧。”

易景臣走向三位導師,語氣和措辭特別官方。

三位導師被他折磨慣了,面對這樣的易景臣,感覺十分陌生。

顧思鈞:“不、不客氣。”

“你跟他客氣t什麽?易景臣,你正常一點。”魏宓翻了他一眼,“你只是出道,又不是變成另外一個人。”

“好嘛。”易景臣嘴上答應,暗暗犯嘀咕:

[他們告訴我娛樂圈要虛與委蛇、做足表面功夫,才是藝人生存之道。]

[唉,當藝人真累呀~]

導師們雖然不知道,究竟誰告訴易景臣這些毒雞湯,歸根究底說得沒錯。

可那些生存之道,并不适用他們之間。

——即使在娛樂圈,依然有人願意真誠以待。

“行了行了,先去找你朋友玩吧。”Mobb Z擺擺手,“我們幾個等會兒都參加慶功宴,以後在圈裏擡頭不見低頭見,想道謝有的是機會。”

易景臣‘嗯’了一聲,轉身愉快地跑開。

幾位導師看到他背影,不禁百感交集。

易景臣的行為雖然有些反常,但是大家能感受到:

他在認真的學習做一個藝人。

也不知道,笨蛋銀漸層那種性格,進入魚龍混雜的娛樂圈,究竟會毒打圈子,還是被圈子毒打。

真令人期待。

“小十三!”

未出道選手還沒有離開,易景臣飛快跑過去,直奔落單的荒沼十三。

“你領到手機了嗎?我們一起去領,然後你加我所有平臺的好友。”

荒沼十三性格陰暗,不擅長交朋友,對于易景臣的熱暴力倍感壓力。

“其實,我……”荒沼十三企圖拒絕。

易景臣已經拽着他,找staff要來自己手機。

staff相當細致,已經把他們手機和所有電子設備充滿電。

易景臣半邀請半強迫,讓荒沼十三添加自己所有聯絡方式,約定以後要每天續火。

然後又拿着手機,跑向柯奈生,遞出二維碼加好友。

互加好友的時候,易景臣随意問了句,“奈奈,你接下來有什麽安排?”

柯奈生聽出他藏在話外的擔憂,笑笑回答道,“公司會給我安排舞臺和通告,別擔心,去年決賽圈的未出道組,都有不錯的發展。”

決賽關注量巨大,尤其柯奈生和岑灏屬于‘意難平’位。

短期內,會因為沒有出道招來一波憐愛。

只要他們抓住機會,多上舞臺增加曝光,之後會得到更多機會進入良性循環。

而且未出道練習生,屬于獨立藝人,接通告不用考慮團行程,相對更加自由。

很多主辦方搶不到新團,會優先考慮未出道組。

柯奈生說,“我後來想了想,小煙老師應該比我更适合新團吧。就像他說的,我會努力,讓自己升值,跟你們站上同一個舞臺。”

“那約好了哦~以後舞臺見。”

柯奈生點頭,“嗯,舞臺見。”

易景臣告別柯奈生,又走向尤默。

尤默身邊圍了幾個人,夾雜着不熟悉的面孔。

“尤默,他們誰啊?”等他們聊完,易景臣才走過去問。

“導演。”尤默難掩興奮,“我比小煙老師幸運,求職成功了,導演通知我盡快去試鏡。”

“哇~什麽類型的劇?是偶像劇嗎?”

“你不是不看劇嗎?”尤默怼了句,才回答,“是苦情劇,他覺得我合适。”

“呃。”易景臣上上下下打量尤默。

[确實挺合适。]

[導演看人真準!]

易景臣又跟尤默加了好友,趁着還有幾分鐘,這才走向岑灏。

岑灏終于跟舒琅聊完了,轉頭,看到相方的弟弟,眼睛裏閃爍着八卦的神色。

岑灏對他的到來并不意外。

或者說,自己剛才跟舒琅聊天,易景臣沒在旁邊守着,他才覺得意外。

“岑哥,你們剛才聊了什麽呀?”易景臣表情仿佛在說:不給糖就搗蛋。

“也沒聊太多,他讓我有空找他吃飯,他親自下廚。”

“啊?!”易景臣受到傷害,“他為什麽不邀請我!”

[難道他背着我在外面有別的弟弟?]

[貓貓委屈.jpg]

易景臣帶着委屈,跟岑灏互相加了好友,嘀嘀咕咕要求他蹭飯的時候帶着自己。

負責Aurora日常工作的助理,跑過來喊話,“群訪要開始了,麻煩各位老師快一點。”

聽到‘各位老師’這個稱呼,Aurora八個男生俱是一震,除了煙之塵。

之前呆在錄制基地,staff催促他們,都是舉着大喇叭直接點名,或者叫‘各位弟弟’、‘各位練習生’。

僅僅只是一個稱呼的區別,讓他們真的有了出道的實感。

Aurora運營團隊,不像《Super idol》的staff。

助理小姐姐拿出對老板的态度對待各位團員,讓大家有些不适應。

[莫非我們都是抖M?]

易景臣睿智的想。

“來啦!”易景臣跑過去,輕聲跟他說,“你以後叫我名字就好,不用叫老師。”

助理:“好的,易老師。”

易景臣:……

我的普通話,為什麽起不到交流的作用?

眼瞅着易景臣跑過去,Aurora其餘八位隊友,也跟着跑過去。

九個人來到群訪區域,按照現場負責人指揮,第一次按照出道順序站好。

選秀固定站位,C位在中間,左邊是雙數line,右邊是單數line,依次分別是:

游羚譽、黎寄白、田西圖、杜星緯、易景臣、穆乾、舒琅、鹿啾、煙之塵

《Super idol》決賽夜結束,卻依然要把直播進行到底,群訪環節同樣開啓直播。

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一點,還有近千萬觀衆處于興奮之中,熬夜蹲守群訪直播。

【啊啊啊!成團第一件事,開始嗑站位糖~星兔兩只小可愛貼貼!】

【今年站位挺好玩的,左邊雙數line名字都是三個字、右邊單數line名字都是兩個字,(建議煙之塵改名煙塵】

【煙塵哈哈哈!小煙老師名字low了八百個檔次】

【黎寄白,你改名叫寄白就能站到右邊了!】

【救!改名寄白,名字縮寫更加糟糕了】

【中間區域三個公認的幼稚鬼哈哈哈哈!】

【懂了,越幼稚排名越高,所以小煙老師第9是因為他太社畜了】

【易景臣站C吧,退一萬步講。看起來真讨喜啊】

【+1,圓臉、大眼睛、白白淨淨,一看你就笑,真的很難不喜歡】

群訪環節正式開始。

遵循流程,記者先會逆序提問每位練習生,然後再問幾個整體問題,由隊內發言人回答。

沒有決定隊長的情況下,官方發言人默認是C位。

往屆選秀的賽後群訪,都是練習生最緊張的時刻,生怕遇到刁鑽的問題。

今年立場倒轉,變成記者緊張,生怕被易景臣挑出毛病。

幸好易景臣是C,問題留在最後,給他們判了個緩刑。

“提問煙之塵。”

記者們先拿小煙老師開刀。

“網絡上,對于你的出道争議很大,請問你有什麽要回應的嗎?”

業內術語,‘争議很大’代表有很多人黑,暗指煙之塵配不上出道位。

隊友們看向煙之塵,目光充滿同情。

易景臣咂舌。

[提問方式好惡毒啊,難怪大家讓我們小心群訪。]

煙之塵畢竟是九個人之中最年長的,社會閱歷豐富,面對刻薄問題處變不驚。

“作為藝人,受到争議很正常。”

【小煙老師,迫真打工人,秒速上崗!】

【這麽快就進入藝人的角色了,respect!】

【我們打工人就是幹一行愛一行!】

記者挑不出毛病,接下來矛頭轉向游羚譽。

“提問游羚譽,有人認為你在隊內的位置尴尬,會跟其他rap位的隊友撞型,對此你有什麽想說的?”

“我……”

游羚譽還沒回答,穆乾直接怼了一句,“你直接說跟我撞型好了。”

早在游羚譽出道之前,秀圈就流傳着‘rapper只能出一個’的洗腦包,惹得游羚譽和魚家姐姐非常焦慮。

為了不跟穆乾撞型,他決賽solo還有意避開rap。

哪知道,穆乾也避開了。

直接導致Aurora九個人,決賽沒有表演純rap的。

易景臣看向提問記者,一本正經告訴他,“事先有規定,引戰、挑撥隊內關系的問題不能問,麻煩你換一個。”

合約中确實有這項規定,記者們之後換了個同樣刁鑽的問題。

“請問游羚譽,你作為rapper,想過去哈圈發展嗎?”

“在團期間不會考慮。”游羚譽立刻回答,“至于以後……要看哈圈會不會歡迎我。”

游羚譽回答還算穩妥,把問題推了出去。

否則,無論他回答是或者否,都會惹來哈圈排斥。

游羚譽暗自慶幸:跟易景臣相處那麽久,他好歹能聽出幾個語言陷阱。

“接下來,請問鹿啾,大家評價你是‘歷屆t最弱vocal’,你知道嗎?”

“我……知道。”鹿啾語氣很低,睫毛輕輕顫了下。

易景臣接過話,直接了當問,“提問應該客觀、全面、詳實。還有人說他是‘創作最強的vocal’,你怎麽不提?”

【對啊!現場記者就想刺激練習生,搞個大新聞,問得都是什麽垃圾!】

【幸好有笨蛋小臣,不然群訪到這裏,已經血崩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以為笨蛋小臣性格太軟,作為官方發言人會被拿捏,沒想到他反應那麽快】

【能不快嗎?這群記者挖的坑,都是他忽悠大佬玩剩下的。區別在于他們的問法一聽就讨嫌,小易記者要等提問結束複盤的時候,才會發現他提問方式多惡毒(狗頭】

【沒必要加狗頭,小易記者面對某些人确實惡毒,否則能那麽招恨嗎】

“黎寄白,你從比賽初期就喊出‘第三名’的目标,結果距離目标相差甚遠,你接受這個結果嗎?”

黎寄白料到他們會問這個,接過話筒,語氣平和,“那件事情已經翻篇,我不會回頭看走過的路。而且我沒有放棄目标,在團期間會更加努力,磨練出超越名次的實力,争取不做花瓶。”

“噗嗤——”

“你知道自己是花瓶了?”

黎寄白若有似無嘆了口氣。

出道的時候,他們喊聲那麽大,黎寄白很難裝作不知道。

他做了那麽多年‘別人家的孩子’,有朝一日參加選秀,竟然淪為花瓶。

[除了美貌一無所有.jpg]

“請問舒琅,你知道互聯網最新熱梗‘穩如舒琅’嗎?對此有沒有什麽感受?”

舒琅名次太穩,合約又規定不許問未出道和CP,記者實在沒有什麽發揮空間。

舒琅松了一口氣,回答,“起初會因為名次沒有浮動焦慮,現在覺得穩定挺好的。”

“可以追加問題嗎?”

有個記者實在不願意放棄熱度,舉起手冒死提問。

“你和岑灏今晚分道揚镳,這件事會對你有影響嗎?”

“誰問的?”

全場瞬間警覺,生怕群訪因為公然違約而結束。

“沒關系,我可以回答。”

舒琅絲毫沒有被冒犯的意思,認認真真給出答案,“我跟岑灏最開始就不是為了炒CP而接觸,整個賽期,也沒有利用CP提升人氣的想法。你會因為考入不同學校,就跟好朋友絕交嗎?”

【灏琅女孩尖叫!旋轉!在床上瘋狂蛄蛹!】

【我CP真甜啊,BE了還有糖嗑!】

【樓上速速撤回,我CP沒有BE】

【考入不同學校的好朋友罷了,灏琅頂峰相見!】

【我宣布,笨蛋小臣就是我的臉替,瞧他那副‘嗑拉了’的姨母笑】

記者見好就收,不敢再揪住不放。

接下來輪到田西圖。

“大家說,第四名是你有史以來最低名次,你會懷念‘萬年老二’魔咒嗎?”

“不懷念。”田西圖秒答,“所謂萬年老二魔咒充斥太多不可抗力,而這個第四名是我們堂堂正正拿到的,所以我很滿意。”

屏幕前,原本因為名次失落的兔家姐姐,聽到田西圖回應,分分鐘重新複活。

對啊!

所謂萬年老二,無非是葉玄勾結壕推和公司,通過黑幕偷走了田西圖的第一,有什麽值得懷念的?

相比之下,他們拿到的第四,雖然不符合預期,卻每一票都幹幹淨淨,光明正大。

兔家姐姐瞬間覺得,第四名也沒有那麽難以接受了。

“提問穆乾。選秀期間,你沒有為自己争取更高名次,為何在成團時向阮映寒下戰術?”

穆乾有些困了,懶洋洋回答,“男團不是我的主賽道,rap不能輸,尤其不能輸給阮學長。”

易景臣覺得有點奇怪。

[奶乾跟阮映寒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贏過他不可?]

笨蛋銀漸層瞧過去,認真分析一番,得出結論。

[哦,原來是因為去年抄他實驗報告,結果挂科了。]

[那确實是不共戴天之仇。]

“杜星緯你好,網上有人指出你一直裝可愛,其實是假甜boy,表現出來的開朗都是人設,真的嗎?”

“啊?”杜星緯懵了,“我在他們眼中,段位那麽高啊?”

易景臣在旁邊聽着,合理懷疑這群記者根本沒有依據。

[哪個網友說的?有沒有證據?]

[诽謗網友能不能起訴啊!]

莫名躺槍的網友,深有同感。

至于杜星緯裝可愛、假甜——

他只是一朵十七歲的蘑菇!本來就很可愛!

最後輪到易景臣。

現場還有屏幕前的所有人,同時注意到,那些記者打起120分精神,腰杆都挺直了許多,明顯進入戒備狀态。

要來了!

媒體之敵雖遲但到!

記者們給其他練習生準備問題,都盡可能刁鑽、充滿陷阱,企圖搞個大新聞。

給易景臣準備的問題,充滿love&peace,只想快點把他打發過去。

“易景臣,請問你C位出道有什麽感受?”

“第一時間跟誰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接下來的行程可以透露嗎?”

易景臣聽到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輕輕挑了下眉。

“你們怎麽不問問我,面對質疑有什麽看法,被稱為‘史上最弱C位’有什麽感受?”

易景臣目光環顧一圈,“沒有人問嗎?”

全場記者鴉雀無聞,甚至能聽到呼吸聲。

[竟然沒有這些問題,虧我準備得那麽全面!]

易景臣不想白白浪費努力。

既然沒有人刁難,他就自我刁難。

“我作為idol的綜合實力,确實比較弱,大家有質疑的權利。”

“身為公衆人物,我應該在享受紅利之餘接受審判。也歡迎大家監督,我會通過後續的努力,證明自己。”

“謝謝。”

【易景臣:沒人提問,但是我硬要回答!】

【語言的藝術……這個回答比之前提問段位都高,有态度有方案,還吸引大家持續關注新團】

【究竟誰在散布易景臣不适合帶團的洗腦包?】

【小黑子呗,眼看着C位狙不掉,就開始拿性格和作風開刀。想推個隊長出來分權呗,真以為誰看不出來】

【我沒想那麽多,就覺得易景臣性格有點軟撐不起臺子,今天一看他其實挺适合的】

【支持易景臣CL(center、leader)一體!】

記者們說了幾句客套話,總算把易景臣個人part應付過去,開始針對全團的問題。

好消息:易景臣單人問題結束了。

壞消息:全團問題也是他來回答。

記者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提問,“請問你們想把Aurora打造成怎樣的男團?”

易景臣嘴上:

“擁有創造力的男團。”

實際:

[燃系中二男團!]

經過幾個官方的問題,有個記者終于忍受不了無聊的問題,躍躍欲試開始搞事情。

“學長團Thrill珠玉在前,Aurora有信心超過他們嗎?”

話音剛落,所有人用‘你很勇’的目光看向提問者。

搞不好,這個問題能得罪兩個團。

問都問了,挑撥隊外關系也不算違規。

接下來壓力給到易景臣。

大家都挺好奇,他會用什麽方式,化解這個送命題。

易景臣自然能意識到他的坑,壓根不回答‘有’或者‘沒有’。

“Aurora不會踩着學長團的腳印前進,所以沒有超越與否的說法。”

“大家喜歡選秀的多樣性,男團自然也有多樣性。”

“我們跟學長團擁有同樣的目标,希望以後在各自的征途發光發熱。”

【挑啊!你繼續挑啊!】

【新團剛出道第一天,就引導跟學長團對立,這群記者壞得狠】

【這個問題其實很難回答,說能吧,學長團肯定不樂意,說不能,自己團又露怯】

【笨蛋小臣以身試法告訴大家,判斷題可以不選對錯,選擇題不要局限于ABCD,學好這一招沒有記者能坑你】

記者們意識到實在搞不定易景臣,最後說道:

“請用一句話結束群訪吧。”

“好的,我們之前排練了一下。”

每年群訪都有這個固定環節,易景臣早有準備,看向小夥伴們。

然後,大家稀稀拉拉的開口——

“Aurora今天起正式營業。”

說完,幾個人面面相觑。

“搞什麽,一點都不整齊。”

“我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隊長你怎麽不喊一、二。”

易景臣:“對啊,隊長怎麽不喊一二?”

他正打算找個人甩鍋,發現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目光炯炯。

易景臣眉頭一皺,意識到t事情并不簡單。

“等等,難道剛才應該我喊?”

“嗯。”隊友齊刷刷點頭。

笨蛋銀漸層瞳孔地震。

[我變成代理隊長了嗎?]

[沒有人告訴我啊!]

旁邊工作人員忍不住笑起來,讓他們重來一次,錄個整齊的版本作為收尾。

易景臣被迫成為代理隊長,站在中間喊,“一、二——”

“Aurora今天起正式營業。”

“謝謝大家~”

“以後請多指教啦!”

“你們辛苦了~”

九位弟弟謝過記者和工作人員,走完群訪流程,時間已經到了淩晨兩點半。

然而,他們的工作還沒有結束。

接下來還有慶功宴,過去三個月幫助他們的導師、工作人員、贊助團隊、以及圈內各界人士,都會到達現場。

弟弟們用最快速度換掉制服,穿上各自私服,趕到舉辦慶功宴的會場。

場內擺了至少五十張圓桌,桌邊圍滿了人,舉着酒杯期待今晚主角登場。

Aurora還沒有進場,有個staff把他們拉過去,手裏各自塞了一杯酒,囑咐他們應該先從哪桌開始敬酒。

看似是敬酒,其實是為了答謝一直照顧他們的節目組,以及為新團鋪路。

弟弟們就算再困,也知道該有的禮節不能省略。

他們并非不願意敬這杯酒,而是——

“我,酒精過敏。”穆乾把手裏的酒全部倒進杜星緯的杯子,用礦泉水沖了兩遍,給自己滿上一杯旺仔牛奶,“這樣可以嗎?”

隊友被他打敗了,“你要冒充也應該用雪碧吧?”

“雪碧有氣泡,容易被看出來。”

“奶乾你不能喝,也別給蘑菇前輩,他未成年呢。”說話間,舒琅不顧杜星緯反駁,把他快溢出來的酒杯拿過來。

“其實,我也不會喝酒。”黎寄白舉起手,“我家教比較嚴,不讓我碰煙酒。”

“啊?”易景臣無奈地環顧隊友,“還有誰不能敬酒?”

“我。”田西圖有些歉疚地說,“我有段時間節食、熬夜訓練、導致胃出血,醫生不讓碰酒精。”

鹿啾也弱弱地說,“我酒量不太好,只能喝一點點。”

易景臣總結,“所以,能敬酒的只有我、我哥、魚魚、小煙老師。”

staff沒料到,他們中間竟然有一大半喝不了酒,頓時懵了。

“那個……節目組和導師敬不敬無所謂,前面幾桌都是圈內的制片、導演、監制、公司高管。你們是新人,無論合不合作,面子上都得過得去。”

“哪幾桌啊?”

staff伸手指了一下。

“好的,那幾桌我去吧。”易景臣說着,簡單分配一下,讓不能碰酒的幾個跟在後面拿杯子做作樣子,而後徑直走向那幾桌大佬。

隊友們看蒙了,不确定地問:

“他能喝嗎?那幾桌可是有祁唯羿,據說祁導師酒精不敏感所以幹喝不醉。”

“他好像咖啡酒精都不太能喝。”黎寄白回答,“學長一直是奶茶黨。”

“那——”

大家望着易景臣的背影,目光更加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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