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後聚會
Destiny大秀後半程, 易景臣微微仰起頭，全程目光平視，不再理會右手邊的人。
他今天妝容冷豔又貴氣, 渾身散發疏離的氣質。
坐在那裏, 目光清清淩淩, 惹得旁人不敢随便搭讪。
不明所以的外媒記者, 以及其他受邀嘉賓, 瞧見易景臣這副姿态，忍不住感慨：
好一朵高嶺之花！
清楚笨蛋銀漸層本質的網友, 早已經笑瘋了。
沙雕網友紛紛抄起鍵盤, 在國內轉播的直播間彈幕池, 留下許多‘哈哈哈哈哈’。
【救命啊！外媒記者人均标題黨，昨天報道‘融于夜色之中的東方紅玫瑰’今天換成‘來自東方雪山的高嶺之花’, 誰能想到主角是笨蛋小臣呢】
【确認了, 外媒喜歡花塑】
【我貓表情那麽冷淡, 還不是因為旁邊那個煞比女的】
【誰懂啊！我本來還挺喜歡那女的，她社交平臺感覺對咱們國家挺友好】
【裝得呗, 一提起主人就開始搖尾巴】
【所以, 她立場真的有問題嗎？】
【有沒有問題, 咱們哪能知道？讓它國情報局自己查吧】
【+1, 這種瓜不要亂吃，你看笨蛋小臣都閉嘴了】
【呸呸呸, 吐掉毒瓜，專心舔我們高嶺之花漂亮的臉蛋】
興許是注意到剛才的小插曲, 輪到那套東方系列走秀之前, 解說員特意強調靈感來自華夏文明，避免許多不必要的争議, 最後給品牌惹得一身騷。
攝影師很有靈性，瞬間将鏡頭切給易景臣和他旁邊的女明星，故意拍下他倆的反應。
易景臣端端坐在那兒，神态如常，欣賞臺上走過去的模特。
女明星似乎被拂了面子，又似乎想其它事情，顯得格外心不在焉。
品牌設計師坐在易景臣斜後方，見他看得目不轉睛，傾身靠過來說了兩句。
翻譯還沒有開口，易景臣微笑點頭，禮貌給出回應，表現大方又得體。
他剛才一直冷着臉，現在露出一點笑容，惹得周圍和直播間的外網觀衆看呆了。
高嶺之花冰消雪融，煞是好看。
不同的互聯網，反應截然不同。
早已經習慣笨蛋銀漸層，每天樂呵呵傻笑的觀衆，隔空對他指指點點。
——那邊的，說你呢！
出門在外，裝也要裝得高冷一點！
我家貓笑起來笨笨的，容易被別人套上麻袋抓走。
Destiny大秀展示出許多未發布的新款包包、時裝、配飾，得到全場好評。
尤其是男裝部分，大概是Destiny終于肯放下身段迎合市場，或者是啓用的新設計師，款式風格突破很大。
瞧見Destiny當季力推的新款男裝，大家再次看向易景臣，好像明白他為什麽會被啓用為品牌大使。
百年老字號，也需要注入新鮮血液。
大秀即将落下帷幕，設計師帶領所有模特再次登臺，向所有到場嘉賓集體道謝。
易景臣坐在人群中，配合地禮貌鼓掌，扮演盡職盡責的看客。
沒想到，設計師的目光卻越過創始人，落到易景臣身上，盯着他的臉蛋和衣服瞧，目光似乎別有深意。
下一秒，他擡手，朝易景臣抛了個飛吻。
“……？”易景臣往旁邊側了側，躲開這波公開示愛。
[不應當。]
[我只是一只小貓咪。]
設計師旁邊的模特，注意到他的反應，把手臂搭在設計師肩膀上打趣，“呦，當衆勾搭小朋t友失敗了？”
“放棄吧，那朵高嶺之花一看就很貴，你肯定養不起。”
“我沒想勾搭他。”設計師笑眯眯澄清，“我有預感，他一定能完美诠釋我的作品。”
設計師再次看向易景臣，從他身上看出巨大的可塑性。
易景臣已經避開眼神，沒有注意到設計師眼底滿滿的渴望。
謝幕之後，他率先起身，首先感謝創始人和四小姐的邀請，讓自己欣賞到如此盛大的時裝秀。
面對攝影機和衆多賓客，大家都很會做表面功夫。
其實，易景臣有些應付不來這樣的名利場，道謝過後便默默退到最後，打算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悄咪咪降低自己存在感。
哪知道，剛躲到最後面，有個記者把話筒怼過來問：
“易先生，聽說你是蕭夫人的親生兒子，是真的嗎？”
話音剛落，全場目光瞬間投過來，靜得跟墳場似的。
有幾個從昨天到現在，一直冷落易景臣的人，目光活像個死人，眼睛巴巴盯着他，期待從那張37°的嘴裏聽到‘不是’這個單詞。
否則——
仔細回想這兩天經歷。
他們不但對商界女皇蕭夫人的獨生子甩了兩天臉子，還嫌棄人家不主動貼自己。
哪來的big膽？！
在所有人注視之下，妝造冷豔的易景臣，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推開湊過來的長杆話筒。
“在我沒有同意接受采訪的情況下，把話筒怼到眼皮底下，會顯得很失禮，給記者行業抹黑。”
易景臣看向他，平靜地說：
“以及，我從來沒有掩飾過這件事，你不能自己上網搜一下嗎？采訪前不做功課嗎？”
[國內記者已經糾正了不審稿的毛病，怎麽國外記者又開始犯？]
“……”
全場沉默。
大家懸着的心終于死了。
整個現場，只有邀請者還有嗅覺敏感的商界和政界名流，知道易景臣身份。
娛樂圈有獨立的體系，以咖位和人氣判斷明星。
易景臣在國內紅，國外卻查無此人，被歸位不入流的18線。
面對一個18線明星，誰會想到去調查他的祖宗十八代？
那幾個屹立在金字塔頂端，卻想方設法湊不到蕭夫人交友圈的明星，總算反應過來，立刻換了副嘴臉，纖腰款擺主動走過來，主動要求跟易景臣合照。
易景臣淡淡答應下來，配合地拍完照片，還跟他們在外網的社交平臺互相關注。
——反正他外網的社交賬號，也不經常用。
娛樂圈最懂得見風使舵，金字塔頂端也不例外。
那些明星放出自己的看秀照片，都刻意把易景臣的合照放出來，彰顯自己的娛樂圈新人脈。
本以為，這波操作，會讓大家覺得，自己跟蕭夫人的兒子關系很好。
哪知道，評論區畫風，完全不像他們想象中那樣——
【好耶，笨蛋小臣合照+1】
【我昨天去逛了Destiny，也拿到了他的合照】
【合照是吧？我拼了個九宮格，《Super idol》賽期粉驕傲盡顯】
【是我的錯覺嗎？東方甜心跟客人拍照的時候比較開心】
【不是錯覺啦~我們臣臣對粉絲格外激動，每次都被調侃不知道誰追星】
【當然是易景臣追我們啦！本人已經被這只貓熱暴力半年，誰懂啊】
【我懂！熱暴力真的難頂，他每天空降小號八百次，啥也不發秒下，肯定是切小號視奸粉圈】
【易景臣能不能離粉絲遠一點！害得我在超話什麽都不敢說】
【在群裏敢說嗎？你知道誰是笨貓馬甲？】
【……我家愛豆太粘人了怎麽辦？】
易景臣配合他們拍完照片，做足表面功夫之後，便匆匆離開大秀現場，沒有參加後續私人活動。
回到酒店，易景臣換上私服，狠狠松了一口氣。
“收工啦！”
他撲到床上，快樂的滾來滾去，拿起手機跟本體視頻。
“呦~本體，我隔空陪你玩啦~”易景臣眯起眼睛，笑得見牙不見眼，跟剛才那朵‘東方高嶺之花’判若兩人。
其實，易景臣清楚名利場的規矩。
也知道，剛才那些人，他主動點多結交兩個，可能就會得到意想不到的資源。
但清楚歸清楚，易景臣不想成為那樣的大人。
太違心了。
與其跟他們虛與委蛇，倒不如回來陪陪本體，或者抽空追兩集新番。
無論何時，二次元永遠是淨土，不需要考慮那些爾虞我詐，可以純粹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國度。
想到這裏，易景臣翻身坐起來，戳戳手機屏幕。
“本體，要不要跟我一起看我的紙片人老婆？”
“喵！”本體叫了一聲，爪爪拍在撥通視頻的按鍵。
咔嚓——
畫面瞬間消失，黑色屏幕中，只剩下易景臣的圓臉。
“原來那邊還可以關啊？”易景臣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受到傷害的樣子，“本體居然挂我視頻！它好過分！”
屏幕那邊，挂斷視頻正在舔爪爪的本體，突然打了個噴嚏，茫然地看向四周。
“喵？”
易景臣被挂斷視頻，不死心的又撥通兩次，每次都被本體秒挂。
他終于決定放棄掙紮，躺在床上打開電視，拆開一包酒店提供的薯片，打算找一部感興趣的新番瞧瞧。
在國外平臺播放的新番，沒有字幕，這對于易景臣來說不算困擾。
相比之下，易景臣更難接受沒有彈幕。
他以前追番，經常會把感興趣的番劇攢到完結，或者等完結之後再重新看一遍，主要是為了看有趣的彈幕。
跟他一起追番的沙雕網友很有趣，總能編出各種有趣的梗，比如‘我變禿了，也變強了’、‘戰五渣’、‘錯的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等等。
沒有彈幕的新番，就好像沒有拉花的咖啡。
不影響味道，卻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可惜酒店的電視，無法下載國內視頻APP。
易景臣叼着薯片想了一會兒，再次拿起手機，登陸自己閑置很久的大號。
把攝像頭對準屏幕，開啓直播功能，輸入直播标題‘急需人形彈幕，陪我看動漫叭~’。
直播間剛剛開啓，觀衆瘋狂湧入，伴随着潮水般的彈幕。
【打開前：哪來的直播？為啥提醒我特別關注？看清po主：啊啊啊我貓詐屍了！！！】
【你小子終于想起大號密碼了是吧？】
【我貓你變了，你以前不會用這麽可愛的波浪號和語氣詞】
【他回複私信的時候會用，大家都被發圖時的高貴冷豔迷惑了】
【貓殿，你知道我剛上班嗎？】
【當人形彈幕是吧？稍等，我跟領導申請一下帶薪拉shi】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理由】
【哈哈哈哈，幸好我們高考生已經放暑假了】
【當人形彈幕沒問題，我貓，能給我看一下你的臉嗎？】
“不可以。”易景臣秒答。
大家懂了。
這只貓100%沒做造型，所以不給看臉，純純把他們當做彈幕工具人。
渣貓！
即使清楚他本質是個渣貓，衆多貓廚還是認命被他渣，陪着易景臣看動漫吐槽，同時聽他有一搭沒一搭唠嗑。
“國外好玩呀，就是飯不好吃！我們昨晚去吃燒烤，竟然是用微波爐烤的，沒有靈魂。”
“明天晚上回國。”
“怎麽有人問行程？看清楚主播ID好嗎？”
即使看不見臉，大家都能想象到易景臣裹緊小馬甲的樣子，屏幕又是一波哈哈哈哈。
突然有個人壞心眼，發出一句‘第三集女主就被NTR’了。
“啊？！”易景臣驚得瞳孔地震，“女主被NTR？标簽不是純愛嗎？”
“什麽？國內平臺沒有純愛tag？”笨蛋銀漸層感覺受到欺騙，“國情不同，連純愛的标準都不同嗎？”
身為鐵血純愛黨，易景臣果斷關閉，換了一部推理番。
結果剛點開，就被劇透了兇手是誰。
他沉默幾秒，鬧脾氣地說，“劇透黨叉出去！”
【附議，劇透黨叉出去！】
【好神奇，以前從來沒想過，跟我貓以這種方式聊天】
【+1，以前感覺貓殿不是活人（無惡意】
【對啊對啊！以前把貓殿當做神明，感覺他好遙遠啊。現在慢慢接觸到他的生活，卻一點也不覺得幻滅】
【樓上姐妹！我宣布你就是我的嘴替！我以前覺得貓殿完美無瑕，我很喜歡他，現在知道貓殿也會有脾氣，也會想要擺爛，但是我更喜歡他啦！】
【畢竟我們的slogan是：貓、爪、在、上！】
易景臣假裝全神貫注盯着電視，時不時瞧一眼手機屏幕，藏在頭發中的耳朵悄悄紅了。
多誇！愛聽！
行程最後一天，主要工作是雜志t拍攝。
雜志社得知，易景臣此前沒有拍攝硬照大片的經驗，本來預留了很長時間。
結果開始工作，才發現拍照簡直是他的舒适圈，根本不需要引導。
而且他的拍照姿勢，并非那些傳統姿勢，又特別好出片，大大減少攝影師和編輯的工作。
拍完照片，整個攝制組提前收工。
剩下半天時間，可以任由易景臣自己安排。
易景臣想了想，雖然有點想在當地玩，又覺得半天時間肯定不盡興。
他已經答應本體，下次要帶它一起過來。
易景臣在群裏發了個消息，問問鹿啾和游羚譽坐哪趟航班，幹脆跟他們改簽一起回國。
回國航程，有隊友們一起說說笑笑，顯得沒有那麽寂寞。
飛機落地之後，趕來接機的舒琅，看到易景臣提前回來，短暫愣了幾秒，笑了。
“你真會趕趟的。”
“啊？”易景臣仰起貓貓臉盯着他。
[趕趟什麽意思？]
[我哥應該不是在罵我吧？]
舒琅接過他的行李箱，解釋說，“公司聽說你明天才能落地，今天就沒安排行程。正好我前兩天出通告，遇到幾個熟人，商量今天聚一聚。”
“熟人？我認識嗎？”
“認識，去了你就知道了。”舒琅說完，也沒回宿舍，提着他的行李箱直奔餐廳。
這家餐廳規格不高，客人非常多，看起來就适合聚會。
舒琅選中它，主要因為它家東北鐵鍋炖非常正宗。
這次聚會由舒琅請客，他早就想讓朋友們，試試自己家鄉味道。
易景臣進入包廂之前，老遠就聞到香味。
在國外吃了兩天白人飯，他饞得口水都下來了。
舒琅把行李寄放在服務員那裏，從後面跑過來，揉揉易景臣頭發，“不是那間，你別被人家兩塊肉勾走了！”
說着，他帶着易景臣，推開裏面的大包廂門。
推開包廂門，裏面坐滿了人，快要擠不下。
服務員搬來幾張塑料凳子，幾個人也不嫌棄，湊合圍在一口大鐵鍋旁邊。
大鐵鍋裏咕嘟咕嘟炖着排骨、土雞、大鵝，還有晶瑩剔透的粉條，旁邊貼着一圈黃燦燦的玉米餅子，一半浸在湯裏，想想就知道肯定很好吃。
易景臣眼巴巴盯着那口鍋，甚至沒注意到圍在旁邊的人。
“舒琅，管管你弟。”
“他餓了幾天？”
舒琅笑着回答，“他剛從災區回來，饞點正常。”
舒琅給易景臣搬了個凳子，拿來大碗擺在易景臣面前，囑咐道，“等等，還沒炖熟呢。”
“哦！”某只饞貓收起口水，這才有心思看向包廂裏其他人。
他發現，除了Aurora隊友之外，包廂裏還坐在柏林和柏森這對雙胞胎，剛剛殺青的尤默，還有許久不見曬得更黑的岑灏。
“哇~你們怎麽有空來？”
《Super idol》結束之後，大家很少有機會碰面。
易景臣上網沖浪，知道他們幾個通告都很滿。
“我們倆來報名。”打扮不分彼此的柏林和柏森，異口同聲回答。
“明年的S系選秀開始第一輪面試，公司安排我們當回鍋肉。”
穆乾随口接了句，“那你們一定是最嫩的回鍋肉。”
“确實，你倆還不到二十呢。”
“明年我替你們拉票！”
柏森紅着臉說，“第一輪面試結果還沒下來呢。”
柏林同樣憂愁，“對啊，萬一沒選上怎麽辦？”
S系選秀作為國內，乃至整個亞洲最火的選秀，标準特別嚴苛，通過概率不到1%。
“別怕。”易景臣信誓旦旦說，“你們的業務能力在線，如果不通過，我就去采訪節目組！”
還未成立的節目組：瑟瑟發抖。
柏林笑笑地說，“謝謝臣哥。”
“有你這句話，我們肯定能入選。”
“說起來，灏灏。”
“幾個月沒見，你怎麽曬成煤球了？”
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只剩下兩排牙還是白色的岑灏，擺擺手說，“我上個月，開始錄制一檔軍營綜藝，每天越野出任務，曬的。”
“跟真正的軍隊一起嗎？”易景臣眼睛亮亮的，“好羨慕啊！”
[我體檢被刷下來，這輩子當不了軍人啦！]
[為什麽标準卡得那麽嚴格嘛！]
“我知道，那檔綜藝前期宣傳很多，我特別期待。”
“要不是Aurora團活太多，我們也想參加。”
“可以啊，你們要是願意，我邀請你們。”岑灏樂呵呵說，“我們錄制總共三個月，結束的時候有軍營開放日，可以邀請親友參加。”
岑灏說完，順嘴問了句，“舒琅，你們來嗎？”
舒琅正在檢查鍋裏排骨熟度，回答，“有時間就去。”
易景臣捧着臉，目光來回徘徊。
[不愧是我的CP，分開了依然這麽甜！]
還沒等他嗑夠，舒琅把一塊排骨，放進易景臣面前的碗裏。
“嘗嘗熟了沒。”
“哦！”易景臣埋頭啃排骨，含糊說了聲‘好吃’。
“問你熟了沒。”
易景臣大聲回答，“熟了！”
坐在對面的尤默，笑着感慨，“看到你倆這樣，我突然覺得《Super idol》還沒結束。”
“确實。”柏林和柏森附和。
其實，決賽夜的時候，他們都有些憂慮。
以出道組為分界線，從此之後，他們會走向截然不同的道路，恐怕此去就是天各一方。
就算同為出道組，人氣的差距，也足夠讓他們泾渭分明。
相隔幾個月再次遇到，才發現以為的那些，只是他們想多了。
這幾個人浸潤在娛樂圈的大染缸，卻依然保持純粹的友誼，沒有辜負曾經的承諾與汗水。
“哦！尤老師！”易景臣注意到他，想起什麽，大叫一聲。
“啊？”尤默懵了。
怎麽還叫上‘尤老師’了？
合着他對別人依然純粹，到自己這裏就變得世故了？
易景臣咽下排骨，一臉認真地說，“我可能要參演一部電影，你可以教我拍戲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尤默詫異地望着他。
在他的認知中，易景臣是最不可能拍戲的。
“我不打算成為職業演員，但是那部戲的設定我很喜歡，而且扮演的角色是記者，我覺得自己可以試試。”易景臣雙手合十，祈禱般說，“尤老師，拜托了！”
“演戲我可以教你，別叫我尤老師。”
“好的尤老師，沒問題尤老師。”
“易景臣！”
易景臣縮了下，立刻躲到舒琅背後。
舒琅把笨蛋弟弟藏好，招呼大家，“別愣着，這家鐵鍋炖挺好吃，快嘗嘗，一定要配那個玉米餅子。”
田西圖瞥了眼舒琅，跟旁邊啃雞腿的杜星緯說，“你看，那就叫慈母多敗兒。”
“哈哈哈哈！”
許久不見的小夥伴們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話題自然而然轉到《Super idol》，語氣竟然都有些懷念。
岑灏遺憾地說，“可惜我不能參加，不符合規則。”
穆乾：“想開點，我們也不能參加。”
黎寄白：“嗯，總不能出道第二次。”
“啊？你們幾個可以參加啊。”尤默說，“你們是學長團，肯定要去的。而且，S系選秀一直有邀請優秀畢業生擔任導師的傳統。”
“對哦。”杜星緯嘟囔，“我們比賽的時候，去年的學長來過好幾次，我們也要去探學弟的班！”
鹿啾有些羞澀地說，“學弟啊，他們會叫我們學長嗎？”
“會。”游羚譽瞥了眼鹿啾，再瞅瞅易景臣和杜星緯，“不過，學弟的年齡可能比你們大。”
“小隊長和啾啾不一定，反正肯定比蘑菇前輩大，他現在還沒成年呢。”
“就差幾個月，快啦！”杜星緯倔強地說，“我是初冬出生的，明年春天，我一定是成年人！”
“你身高不像成年人。”
蘑菇前輩立刻炸開孢子，“誰說的？是誰？”
大家為了安撫蘑菇前輩，立刻轉移話題，“說起來，你們會去當導師嗎？”
“不會吧，我們沒有人接到那個合約。”
“也不一定。”穆乾說，“易景臣就算接到合約，公司也不告訴他。”
“啊？！”易景臣才意識到，還有這種可能性，連忙擦擦嘴巴，撥通自己經紀人號碼。
電話剛接通，他直接開門見山詢問道：
“哥，我有沒有接到S系選秀導師的合約？”
電話那邊回答，“接到了，但是我已經給你推了。”
“為什麽呀？”易景臣委屈地淚眼汪汪，“我挺喜歡選秀的。”
經紀人一針見血地問，“可是，你現在能教他們什麽呢？賣萌嗎？”
“……”唱跳都馬馬虎虎的易景臣，驟然沉默。
一只小貓咪輕輕碎了。
“別那麽喪，那邊發來的只是合作意向，敲定之前有很多t變數。像這種綜藝，招募導師階段都是廣撒網，節目組那邊肯定有很多備選。”經紀人直接了當告訴易景臣，“他們的第一備選是池曜希，人家資歷比你多一整年。如果他點頭，你最多是第二備選。與其到時候被拒絕，還不如先發制人。”
易景臣聽得似懂非懂，無端端覺得經紀人說得很有道理。
“至于你，乖乖積累一年經驗，再考慮當導師吧。”經紀人向他保證道，“等到明年，無論跟誰競争，你絕對是第一候選。”
“好哦！”易景臣接受這個方案，頓了一下，突然又叫了聲‘哥’。
“怎麽？”
易景臣誠懇地誇獎，“你的語氣好中二哦~”
[被我傳染了中二病，你以後沒辦法給別人當經紀人啦。]
經紀人：……
我真的不可以揍這只笨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