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發生在看臺上的事情關河一無所知,此時的他已通過操控霜華劍将郇青逼至了角落,銀羽的白芒越發虛弱,莫說護主,連抵抗霜華劍影的力量都快耗盡。如此這般,郇青已注定落敗,沒有必要再僵持下去,可他卻再度強行催動了銀羽的力量,當下一聲悶哼,鮮血自唇角溢出。
看臺上一片喧嘩,已有聰明者看出郇青之意不在勝出,而是要消耗關河的體力。此界仙器大會改為車輪大戰,為避免出現這種為過渡消耗賽者體力進行作弊的現象,每個門派都只能出一名弟子。瓊華派這樣做,應是已将優勝抛之腦後了。
在郇青徹底落敗下臺,下一個登上賽場的竟也是可與昆侖派齊名的門派選手後,看臺上的諸多雜亂思緒一并湧入小桃的腦中,讓她也忍不住開始擔心關河到底能撐多久。
還有風流子,他又會怎麽做?
閉眸想要在從四面八方湧現的聲音中分辨出風流子內心所思的小桃,忽然聽到了林英的名字,雖然只是一閃而過。
小桃驚訝,這裏除了她和關河,還有人會想起林英?
她又細聽了一番,企圖找出聲音傳出之地,只是這次一無所獲,會武廣場上的人太多,思緒太亂,她已經盡力了。
小桃不知,這個聲音來自于會武廣場之下的深淵。
在毫無攀爬可能的岩壁上,聞人七正一手一把匕首插入山岩中,僅憑借着臂力向淵頂進發。
她不知已經爬了多久,為避免匕首從手中滑落,聞人七将外袍撕成了條狀将匕首捆在了手掌上,一把匕首插入岩壁中,用臂力引上軀體,再将另一把大力插入岩壁,拔出另一把,往更上方插入,如此循環,人已至看不清淵底之處,而頭頂上的會武廣場似乎也變大了不少。
“我再問你一次,你真不讓我幫忙嗎?”
就在奮力攀爬的聞人七身側,西河漂浮在半空,托着腮問。
聞人七沒有時間搭理這個天亮後又俯身在了西河軀體上的家夥,她的雙臂已經快沒了力氣,肌肉酸痛的難以忍受,攀爬速度也逐漸降了下來,每上升一點,都要休息更長時間。唯一讓她慶幸的是,在攀至幾十米後,崖壁開始越來越粗糙,有時還能碰到凸出的小塊岩石可以用來墊腳,這讓她可以調整氣息補充體力。
盡管是嚴冬,汗已經染濕了她的後背,手中的用以固定匕首的布條也被浸透,再度尋到一塊凸出的岩石後,聞人七牢牢踏住,放緩了手臂,開始休息。自西河再次醒來後,留在她體內的神識們再度被壓制,她雖無法與他們直接溝通,但是在攀爬過程中可以感受到從體內源源不斷湧上來的力量,應該是神識們在幫她,也就是說這個所謂的壓制并沒有完全限制神識們的力量。
她纏在手上的另一把匕首是西河幻化出來的,這次西河醒來,沒有在想昨夜那般戲弄于她,而是直接告訴了她一個消息。
若是在今日正午前不趕回昆侖派,燕重便會啓動法陣,屆時昆侖派将會是生靈塗炭,林英、關河、小桃、六醜、雲葉萱,全部無法逃脫。
已經放棄在淵底尋找不知到底存不存在的機關了,聞人七決定采用最原始的辦法。
西河倒是大方,在聽到她想要一把堅韌鋒利的匕首時,二話不說便化出一把。然而在她看到聞人七竟打算徒手爬上去後,不由哭笑不得,這少女天真的很,這淵百丈之深,怕是一半都爬不到就會因體力不支墜落。
屆時還是要求助于她,懷着這個想法,西河沒有阻止聞人七,只跟着她爬一點她便往上浮一點,等她體力耗盡。
不想,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百丈已過半,她竟還在堅持。
“你還真是倔強啊。”西河一臉的無奈,她在聞人七身側飄過來飄過去,心思要不要幹脆收回那把化出的匕首。
“是啊!”不管是西河化出的匕首還是聞人七身上的那把,都鋒利無比削鐵如泥,想要插進這山壁之中并非難事,只是每次插拔都會震得小臂發麻,攀爬到現在,聞人七覺得自己的胳膊快要廢了。她擡首望向已近了不少的會武廣場,胳膊揚起嗆得一下将匕首插入山岩中,用力墜了墜确定安全,才拔出另一把,“我這個脾氣,像極了我爹!他當年若非一心報國,狠心置家人于不顧,今日的我,或許正在京都過着錦衣玉食的日子!”
西河不解聞人七為何會提起與此時狀況毫無相關之事,只是她飄着也無聊,便洗耳恭聽。
“可是我爹很後悔……”拔出,插進,每一下都決定着生與死,聞人七眸中閃現着灼灼光華,“他不說,但我知道,他一直在後悔,直到現在兩鬓斑駁,也從未原諒過自己……他那麽的愛我娘……卻親眼看着她葬身火海……”
“所以呢?”西河還是不知聞人七為何要提起這事。
“所以……我不會走上我爹的後路……”
烏色的匕首寒光一現,塵石濺落,不知不覺間聞人七又攀出了半丈的距離。
“我想要保護的人,珍惜的人,我絕不允許他們因為我的放棄而離開這個世間!”
說罷,麒麟座守匕自崖壁間拔出,映出寒冽的日光,竟晃了西河的眼。
“既然如此……”西河擡手一遮,回問道,“你為何不接受我的幫助呢?我想帶你離開這裏,易如反掌。”
聞人七踩了踩腳下的石頭,喘口氣,道:“是啊,但是無功不受祿,你不會白幫忙,不是嗎?”
“這個自然。”西河樂得見對方上道,“不過你都不聽一下代價,便自行拒絕,太武斷了吧。”
“你說的吧,如果我在正午前不趕回昆侖派,所有人都會死。”聞人七休息夠了,再度起程。
西河點頭:“這是我的原話,沒錯。”
“所以我正午前如果能趕回昆侖派,他們就不會死,對吧?”
“……”
聞人七的這一問讓西河愣住,她沒想到聞人七會做出這樣的推斷,沉吟了一下答道:“你這樣理解也沒差。”
“整個昆侖派,上千條性命,這個代價,我能想象有多大。”聞人七話音方落,腳下忽然打滑,身子一歪,原本牢牢插在山壁上的匕首也在這時松動——西河幾乎是在瞬間,托住了聞人七歪斜的身子,幫她保住的平衡。
聞人七垂着頭低笑幾聲,踩着石頭的腳尖微微一移,身體直接離開了西河的雙手,穩穩的挂在山壁上。
“……”西河這才發覺自己上當了。
“我不能死,對不對?”聞人七大力拔出匕首,奮力向上一攀,順勢将拔出的再度插入山岩中,“我一直懷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推動這一切,從你出現開始,我就肯定,一定有人在暗中操縱着整個事态的發展,我也好,昆侖派也好,全在你們的算計裏。”
“啊……”西河咋舌,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有什麽目的,但是我好像是你們很重要的一個工具。”聞人七看着又近了一分的會武廣場,眸中露出堅定的光,“我相信你,在正午前如果我趕不回昆侖派,所有人都會死,但這個所有人不包括我,對不對?”
“是。”西河臉色也沉了下來,她沒有想到聞人七竟猜出這麽多,“你還猜出了什麽?”
“你告訴我正午時燕重會啓動法陣,可見對會武廣場的秘密早就知道。你們篤定了我會救昆侖派的這些弟子,就會求助于你們,你們屆時便會提出一個更過分的要求,我不知道這個要求會是什麽,但能讓你們用整個昆侖派的上千條性命來博的,絕對不會是好事。”聞人七纏着麒麟座守匕的那只手不知何時已經被粗糙的山岩磨破,血一點點滲出了綁了數層的布條,只是一心想要快些趕回昆侖派的她絲毫沒有察覺到,“你們肯定做了兩手準備,昆侖派一旦不保,就會救走我……那麽你們的要求,肯定與林英大哥與關河他們無關,那麽我只能猜測,這個要求要麽與我的家人有關,要麽——”
聞人七頓了下,眸光暗了幾下,輕聲道:“與河神大人有關。”
西河唇角勾起,她半俯着身子飄到聞人七身側,贊賞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你果然很聰明,猜得八九不離十。”
聞人七握着匕首的手一緊,她冷硬回道:“這兩者,無論哪一個,對我而言比生命都要重要,我勸你們最好放棄。”
“這可不成。”西河的一根手指落在了聞人七插在山岩中的那個匕首上,是她幫忙化出的那把。
“你這麽聰明,也應該明白,再重要的工具如果無法利用,那就只能——抛棄。”
說罷,那牢牢插在山岩之中用以承受聞人七整個身體重量的匕首,消失了。
聞人七的身體瞬間墜落!
千裏之外,從幻化出靈境中目睹了這一切,被再次困在不知名結界中的洛白雙眸猛然一縮——七七!
西河的手臂,出現在了鏡面中,拉住了正在墜落的聞人七。
随即,西河的身子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幅度彎曲,噙着壞笑的臉倒着霸占了半個靈鏡。
“我們的河神大人,你聽到了,這個把你看得比她生命還重的家夥已經做出了選擇,現在,該你了。”
洛白的臉色瞬間鐵青。
他的身側,一直趴伏着的羊角倒彎巨獸打了個響鼻,重複道:“現在,該你了。”
卷一 閑來的唠嗑
今天,或者說是應該最近,我身邊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有開心的,有令人郁悶的,最難過亦或者是最慶幸的,便是認清了一個朋友。
朋友,分三種,酒桌狗肉交情的為一類,以利而聚的為一類,交心一生的為一類。我交心的朋友很少,現實兩位,網絡一位,此二位以真心待之。酒桌狗肉已被前者代替,美食只能與摯交共賞。以利而聚的,不少,現實中,網絡上,數來數去,也得有兩位數。
但即便是因利聚集到了一起,我也是以誠相待,投我以木李者,雖眼下無力報之以瓊瑤,也銘記在心,只待哪日有需要之時,必全力以赴。有些因利聚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便慢慢交了心,不再以利益為重,互關互愛,一路扶持,即使無法達到摯交的程度,也在心中存有不同的分量。
然而,世間總多不如願之事。
我所說的這位朋友,說是因利而聚,不太妥當,曾有私交,但不夠熟絡,後因一同共事相聚在一起。此友極愛闡述自己的觀點,可有些霜霜不敢茍同,辯之,這位友人便會極為認真的反駁,有時不可避免會出現争執,故此我便少說少談。此友,對我也算曾有些恩情在,于是在日後的交流溝通中,我也是以她為重。
只是近日,在朋友之中,爆出一些難以接受的事情。
大家驚愕之,憤恨之,仿佛被背叛。
我非被中傷最重的那個,也非最輕的那個,只是這交出去的幾分真心竟被狼狗吞了,心中不免憤慨,對那位友人也沒了耐心,她再談些吹牛扯皮之事,便不留情的拆臺,若有不同觀點,用盡詞藻辯之,直教她無話可言。
此事在今日爆發至最高,鬧騰了整整一天,到現在才消停。
所以,今天,一個字也沒碼。
是的,上面寫了這麽一串,就是想說,今天沒更新。
大家,洗洗睡。
這章本不該收費,所以今天大家花費的幣和券,明日将會換成一章免費的(3000字以上)的福利章節。
以及,為了感謝這幾日承包了河神的諸位大佬,明日我會盡量三更。
(⊙v⊙)嗯
頂着鍋蓋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