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突然竄出來的東西一吓,原本喝得手舞足蹈的宋啓平和蔣秋梓也清醒過來了。
“沈栀沈栀沈栀——!!!!”
蔣秋梓別的不談, 抱大腿的技能琢磨得格外娴熟。
經過短短一天的時間, 她已經明白了這屋子裏沈栀才是最粗的大腿, 只要碰見鬼, 別管三七二十一, 先找沈栀總是最安全的。
沈栀還要再吹, 吓清醒了的蔣秋梓死死按住她的手。
“沈栀你別吹啦!那邊……那邊好像有鬼……”
順着三人移步讓出的位置看去,那個突然鑽出來的東西似乎撞到了牆, 疼得蜷縮成一團, 半天都沒直起身。
祁硯低聲笑着,站在沈栀旁邊道:“你這一腳可真夠狠的啊。”
沈栀面無表情地盯着那女鬼,半響才有了動靜:
“嗝——”
确實是有點喝多了。
那女鬼被窩心一腳踹得夠嗆, 還沒回過神來,頭皮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擡頭才驚恐地發現, 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姑娘揪着頭發提溜了起來。
小姑娘圓臉杏眼,醉眼朦胧:“唔……你不是鏡子裏那個女鬼?”
說完又沖蔣秋梓招手。
“你過來看看, 昨晚吊死你的女鬼是她嗎?”
蔣秋梓當然是不肯過來跟女鬼當面對質的,聽了沈栀的話連連後退, 結果撞在了祁硯身上。
“看看而已,不會少塊肉的。”
祁硯笑得好看,卻半點不允許蔣秋梓後退,拉着她就到了地上那女鬼面前。
“是她嗎?”
男女之間力量懸殊,祁硯又半點沒有宋啓平那樣憐香惜玉的自覺, 就差按着她腦袋讓她去看了,蔣秋梓強忍恐懼瞥了一眼,邊說邊哭道:
“……就是她……嗚嗚嗚……”
确認作案兇手後,沈栀跩着女鬼的頭發一路從牆角拖到了桌邊,拿過桌上的廚師刀就要朝女鬼揮去。
“等等——”祁硯托住了沈栀的手腕,“你确定砍了她這場游戲就結束了?事情還沒完全弄清楚呢。”
被祁硯阻止了的沈栀很生氣。
“你怎麽跟你爹說話呢?”
祁硯:“???”
“起開!”
沈栀揮開了祁硯的束縛,擡手就朝女鬼一揮——
然後砍斷了她的頭發。
“……你說你們這些女鬼啊,活着的時候都挺講究的,怎麽死了就都齊刷刷弄個這個發型啊?”
頂着三人萬分茫然的神色,和女鬼驚恐猙獰的目光,沈栀仿佛一個認真且專業的理發店老師傅,一本正經地給女鬼剪起了頭發。
關鍵是剪就算了,嘴還叨叨個不停。
“留個長發用來吓唬人也就算了,你平時自己待着的時候不嫌礙事嗎?”
“當鬼了也不能就這麽放飛自我了!多有礙觀瞻!”
“你們這麽吓唬人是傳播封建迷信思想,我們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是很有義務消滅你們的,知不知道?”
漸漸禿頭的女鬼:………………
沈栀這一手的确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等大家從“還有這種操作”的驚嘆中醒悟過來的時候,沈栀已經把人家削成寸頭,再削下去就成尼姑了。
“哎——先等等。”宋啓平拽住沈栀,“我們還是先問、問問她,這個房子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沈栀看樣子是已經完全興奮得找不着北了,他們要再不控場,她說不定要把人家折磨死。
不過不管怎麽問,這女鬼都閉口不語,一副“你們這群沙雕明白什麽玩意兒”的高傲神情。
祁硯沉思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
“算了,我們跟這種小三講什麽道理,直接殺了算了。”
威脅要殺掉這女鬼的話也不是第一次說了,宋啓平原以為這女鬼也還會跟之前一樣無動于衷,沒想到這次卻猛地擡頭,一下子就要朝祁硯撲過來。
“……你怎麽回事?”一把把女鬼拽回來的沈栀不開心了,“我頭暈,你別瞎晃,待會兒我吐你身上了啊。”
……你頭暈怎麽手勁還這麽大!?
女鬼現在也沒工夫跟沈栀計較手勁大不大的問題了,她惡狠狠地瞪着祁硯,仿佛要拿眼神将祁硯撕成碎片。
宋啓平回憶了一下剛剛的話,反應過來是哪個詞激怒了女鬼。
“小三?”
女鬼瞬間也怨毒地瞪了宋啓平一眼。
“哦……”祁硯似笑非笑地在女鬼面前坐下,“原來你是讨厭別人這麽說你啊,敢做就敢當嘛,三都三了,還在乎什麽名譽?”
不得不說,在嘴欠這方面,祁硯真是天賦卓絕,女鬼也能被他氣夠嗆。
“你他媽才是小三,呸!”
祁硯一愣。
這女鬼不說話就算了,一說話還挺嗆。
喝多了的沈栀已經開始發呆了,但她呆歸呆,女鬼呸人的時候她還清醒了一下,轉頭看向祁硯,義憤填膺地開口:“呸!”
“……你知道她在說什麽嗎你就跟着呸。”
祁硯無奈地搖搖頭,又看向女鬼。
“不是小三?你不是的話誰是?”
被冤枉的女鬼順着話頭就說:
“當然是我那個不要臉的妹妹啊!跟姐夫睡了不說,居然還跟姐夫一起聯手殺了姐姐!真是喪盡天良的白眼狼!!”
女鬼的解釋很簡單,但借由他們找到的其他線索,故事的始末已經很明确了。
這位禿頭女鬼是屋主人的原配妻子,也就是相框背後被塗黑臉的那個女人,屋子裏擺在明面上的那些合照裏的女人,則是禿頭女鬼的白眼狼妹妹。
妹妹睡了姐夫,還聯手姐夫殺了姐姐。
看來這禿頭女鬼就是這宅子怨氣的最大來源了。
話匣子一打開,這女鬼許久沒人傾訴,也噼裏啪啦跟倒豆子一樣往外說:
“當初将這對奸夫□□捉奸在床的時候,我那王八蛋妹妹居然還穿着我的睡衣!我當時就想把這兩個龜兒子拿刀砍死算了!”
“誰知道他們比我還狠!兩個人直接把我勒死了挂在大廳的水晶燈上僞裝成自殺!”
“關鍵是這兩個賤人還怕我的鬼魂報複他們,居然還讓大師做法把我的屍體埋在了院子裏,教我既不能輪回轉世,又沒法傷害他們。”
祁硯:“這就是你要殺穿着你衣服的女人的原因?”
禿頭女鬼理直氣壯:“對啊!”
一旁的宋啓平想了想:“如果你是被他們倆殺的,那他們倆又是怎麽死的呢?”
“不知道,我很少有機會能出來,如果不是你們進了這個屋子還穿了我的衣服,我都沒辦法現身,現在能待這麽久,應該是那個丫頭吹的唢吶的原因。”
說起沈栀,倒是提醒了禿頭女鬼。
“我的頭發!!!你們松手!在殺那對奸夫□□之前我要先殺了她!!!!”
“得了,你上趕着送什麽死呢。”祁硯拉住了女鬼,“我們把你的屍骨挖出來好好安葬,總能平息你的怨氣了?”
禿頭女鬼頓了頓,自己的屍體在土裏被蟲子啃食,早已經慘不忍睹,她生前也是個愛漂亮的普通女人,當然不希望屍體就這麽在泥土裏腐爛。
“好,你們是好人,只要你們幫我安放我的屍首,我就不傷害這個丫頭。”
蔣秋梓嘀咕:“你想傷害她也要有這個本事啊……”
祁硯和宋啓平找了工具準備去庭院裏挖屍體,估摸着能早點結束游戲就早點結束,再拖下去說不定鏡子裏那個小三女鬼還要作什麽妖。
“蔣秋梓,你是跟沈栀一起待在這裏,還是跟我們去外面挖屍體。”
祁硯說這話的時候就猜到了結果。
“不不不——”蔣秋梓瘋狂搖頭,“我兩個都不要!就不能白天再挖嗎?晚上多吓人!外面還這麽大雨呢!”
祁硯扯動嘴角笑了笑,那種笑容令蔣秋梓很難形容。
他雖然笑着,卻比不笑更加可怕,那種眼神像是刀光劍影裏搓磨過的冷血,沒有絲毫人類的溫情柔軟可言。
“那你還有一個備選項。”等宋啓平走到了門口,祁硯語氣淡淡道,“現在去死還來得及,你不适合這個游戲。”
蔣秋梓愣在原地。
沈栀自己一個人發了會兒呆,也不知道祁硯他們是什麽時候出去的,反正回過神來的時候屋子裏就剩蔣秋梓跟她待在一起。
“……我哪知道這游戲這麽可怕啊……”蔣秋梓似乎以為她睡着了,一個人小聲自言自語,“我是聽引導者說要是參加了這個游戲,就能在游戲中一直保持着初入游戲時的狀态,不會老也不會死……”
沈栀一手唢吶一手廚師刀的躺這裏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坐起來時蔣秋梓還沒發現。
“……我、我現在是挺想離開這個游戲的,但再死一次多疼啊,你們這些沒死過的人怎麽可能明白……”
沈栀酒勁未褪,拍了拍她:“行了,要死就麻溜點,不想死就好好活,說這麽多有什麽……”
沈栀的聲音戛然而止。
“怎麽了,你怎麽這個表情啊……”
蔣秋梓見沈栀表情僵硬,以為是見不得自己哭,擡手想擦擦自己的臉,卻覺得觸感有些不對勁。
“沈栀、沈栀我的臉怎麽了——”
映在沈栀眼中的蔣秋梓已經不能稱之為一個人了。
她的皮膚片片脫落,露出了底下的鮮紅肌理和血管,活像個被扒了皮的人,随着她說話時的動作,還有皮膚和血順着脖子往下滑。
蔣秋梓沖向了廁所,幾秒後傳來了刺耳的慘叫聲。
閃電劃破天際,驚雷在雲層間炸響。
穿着雨衣的祁硯和宋啓平把禿頭女鬼的屍體裝進裹屍袋裏擡進屋的時候,顯然察覺到了屋內不太平的動靜。
走之前蔣秋梓守着打盹的沈栀安安靜靜地待着,回來的時候大廳裏卻格外熱鬧。
“嗚啊啊啊——!!!”
“不不不不算我們錯了你別過來啊啊——”
角落裏,被扒了皮的蔣秋梓躲在一邊嘤嘤嘤,臉倒是已經肉眼可見地愈合了。
然而在大廳裏上蹿下跳的沈栀卻正在興頭上,配電室一閃而過的丈夫,鏡子裏的小三鬼,不知怎麽都被她叫了出來,齊齊地聚在大廳裏狂奔。
見祁硯等人回來,沈栀一手唢吶一手廚師刀已經殺紅了眼。
“快過來!我已經把它們都包圍啦!!”
不是……你一個人把人家兩只鬼都包圍了???
宋啓平看着被她追着滿屋子跑的鬼魂,其實心裏也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麽無法接受了。
甚至在眼睜睜看着沈栀掄胳膊拿唢吶把那小三鬼敲暈時,他也已經相當平靜。
沒錯,這根本不是恐怖逃生游戲。
只要有沈栀在,這他媽該逃生的根本就是游戲裏的鬼怪npc啊!!!
“——你們這對奸夫□□!!再去給我死一次!!!!”
還沒等宋啓平回過神,禿頭女鬼簡直跟脫缰的野馬一樣,他連衣角都沒來得及抓住,就見禿頭女鬼加入戰局,跟沈栀一起圍追堵截,把那渣男丈夫也堵牆角了。
原本,按照副本的劇情設定,光是鏡女和渣男丈夫就夠玩家受的了,畢竟是新人區,像宋啓平和蔣秋梓這種膽量的新人簡直數不勝數。
随便拿恐怖片的慣用套路吓唬吓唬,讓玩家在壓力之下挖掘出這三人的恩怨情仇,最後按照線索老老實實把禿頭女鬼的屍體好好安葬,這任務也就成功完成了。
誰能想到這群玩家裏混入了沈栀和祁硯頭這麽鐵的玩家呢?
不僅全員換上了衣櫥裏的衣服,沈栀還吹了招魂曲,把大師做法封印的厲鬼,給放了出來。
宋啓平看着眼前的景象,以一種詭異的平靜感糾正自己:
不止是放出來這麽簡單,她還想跟這禿頭女鬼一起把其他兩只鬼幹掉。
“小沈啊你說就這麽把他倆勒死會不會太簡單了啊?”
完全忘記了剃頭的深仇大恨的禿頭女鬼認真地詢問沈栀的意見。
沈栀居然也老老實實回答:“确實是太簡單了啊,剛剛這女的還吓唬蔣秋梓,把她吓得滿屋子尖叫,吵得我腦瓜子疼。”
“這種事問我啊,我最在行。”祁硯不知道什麽時候去那邊湊了個熱鬧,“那邊的,別裝死了——”
祁硯将裝暈的鏡女拖到渣男丈夫旁邊,禿頭女鬼頭發被剃光了,但一身裙子居然也能無限延長,把兩只鬼都捆成了粽子。
“給你們一條活路。”祁硯從廚房裏拿了兩把菜刀,“你倆只能活一個,誰砍贏了誰活,聽得懂?”
禿頭女鬼十分贊同這個方案。
“你倆不是真愛嘛,來來來,給我表演一個真愛。”
說完就松開了他倆的束縛,鏡女和渣男丈夫手持菜刀,互相對視一眼,似乎同時想到了什麽歪主意。
然而沈栀也不是傻的,她手裏的廚師刀一甩,直直刺入了兩人中間的牆內。
“我這個人一向先禮後兵。”沈栀目光有點渙散,但說話還算利索,“對砍還能剩一個,要砍其他人可就一個不剩了啊。”
蔣秋梓:“……先禮後兵是這個意思嗎?”
沈栀猛地回頭:“有意見?”
蔣秋梓連連搖頭。
鏡女一看這情況,哪怕是真砍贏了也不一定能被輕易放過,她連忙跪在禿頭女鬼面前道:
“姐姐!我們可是親姐妹啊!小的時候我差點掉到路邊的沒蓋上蓋子的井裏,是你抓住我的手才救回了我,姐你不能眼睜睜看着我去死啊——”
禿頭女鬼眼眶通紅,身上怨氣不減反增。
“你還知道我是你親姐!!這男人到底是哪裏吸引你了?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而要了我的命!”
禿頭女鬼不止被沈栀剃禿了腦袋而看上去慘兮兮的,實際上她的經歷也很慘。
聽上去是挺狗血的,發生在自己身上就知道有多疼了。
鏡女縮成一團,楚楚可憐的姿态令人能想象到生前多惹人憐惜。
“是我不好……是我嫉妒心太強了……從小我就覺得你什麽東西都比我的好,你什麽都比我厲害,我也從來沒跟你搶過任何東西對?但是我是真的喜歡他啊……姐,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麽,我不是看中他的財産,我只是——”
鏡女的話沒能說完,她瞪大了眼的頭顱咕嚕嚕地在地上滾了一圈,明明已經死過一次,但仿佛這一次才明白自己究竟錯在了哪裏。
屋內的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渣男丈夫手裏的菜刀。
“——妍妍,妍妍你看,我把這個賤女人殺了,我——我是愛你的啊。”渣男丈夫望着禿頭女鬼,蒼白鬼臉上擠出了一個讨好的讪笑,“她之所以變成了鬼,也、也是我幹的,我是被她蠱惑才會對你痛下殺手……哦不,跟我沒關系,都是她幹的!”
禿頭女鬼看了看地上鏡女的頭顱,又看了看渣男丈夫。
“你殺的她?”
渣男丈夫仿佛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激動地解釋:
“對對對,是我殺的!警察來調查你的失蹤案時,就要查到我們了,我沒辦法啊,我不能死啊,我只有在她的酒裏下了毒,僞裝成她自殺,原本一切都計劃得好好的,誰知道我開車出去出了車禍……”
至此,這宅子裏三人的死因總算明朗。
“知道你為什麽出車禍嘛?”沈栀半蹲着,望向渣男丈夫。
對方搖搖頭。
“這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沈栀長嘆一聲,“渣男我見得不少,殺了原配還要殺小三的,你也算渣男屆翹楚了。”
鏡女雖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但被自己深愛的男人親手殺死,也算遭了報應。
至于這個只顧自己茍活的渣男……
“你真的愛我嗎?”禿頭女鬼緩緩湊近。
渣男丈夫瞥了一眼沈栀,連連點頭:“你是我的初戀,就算我一時被你妹妹迷惑,我肯定還是愛你的啊……”
沈栀:“禿頭了也愛?”
渣男丈夫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又趕忙找補:“當、當然!別說禿頭,你就是變成了白發掉牙的老太婆我也愛你!”
禿頭女鬼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親愛的,我也是一樣,一直深愛着你啊……”
渣男丈夫松了口氣:“……那就好……現、現在沒了其他阻礙,你讓這些人走,我們倆以後……”
“既然你這麽愛我,肯定願意跟我永遠在一起?”
渣男丈夫望着禿頭女鬼狀若瘋癫的笑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那、那必須的……親愛的,你先讓這些人……”
“好的。”禿頭女鬼再度打斷了他的話,她歪歪頭,脖子扭轉成了一個人類無法達到的弧度,“既然這樣,只要我吃掉你,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什、什麽!?”
他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站起來,撿起剛砍過鏡女的菜刀,面目猙獰地又要朝禿頭女鬼砍去。
就在此時,在禿頭女鬼的身後響起了清脆嘹亮的唢吶聲。
仿佛百鳥鳴叫,萬物蘇生,磅礴的自然生命力從曲子裏噴湧而出,在曲子奏響的瞬間,禿頭女鬼身上萦繞的怨氣登時暴漲,以壓倒性的力量一口吞下了渣男丈夫的半個腦袋。
他仍能痛苦尖叫,然而半個腦子已經被禿頭女鬼咀嚼成碎渣,一口一口地吞吃入腹。
蔣秋梓眼淚還沒擦幹呢,卻還是鼓起勇氣一步一步走向禿頭女鬼。
“……能不能順帶……也把我吃掉啊……”蔣秋梓哭得凄慘又可憐,但她能做這個決定也不容易,“我……我也想死,你能一口吃掉嗎,別跟吃他一樣……”
蔣秋梓算是弄明白了,自己是真沒法在這游戲裏生存下去。
與其今後在這游戲裏徹底送命,現在退出,還能繼續在現實世界裏活下去。
禿頭女鬼點點頭:“那你排個隊。”
“……哦……嗚嗚嗚……”
祁硯有些啼笑皆非,轉頭看向沈栀這邊時,她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躺在了沙發上,一副随時都會睡過去的樣子。
“……祁硯?”沈栀勉強睜開眼,看了眼蹲在他旁邊的人。
“做得很好。”祁硯盤腿坐在地毯上,望着沙發上的沈栀,他的目光有些晦暗不明,“……你比我想象的,做得還要好。”
眼皮打架的沈栀只覺得祁硯的聲音居然有幾分溫柔,而溫柔中又有些說不清的惆悵。
于是她擡手——
啪!
“廢話,你爹我當然牛逼。”
被一巴掌打蒙的祁硯:“…………????”
作者有話要說: 本副本經驗總結:玩歸玩鬧歸鬧,別拿栀總開玩笑。
入v後盡量穩定日六叭,過年期間更新時間比較不确定,我努力不讓大家熬夜等,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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