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在賭一個可能性。

從她得知梁越初就是曾經被沈時禮救過的三人之一時, 她就開始在回憶與這件事有關的所有信息。

從趙警官那裏得知的消息, 三人之中有一個因意外全身癱瘓,目前住在渝州市的某家醫院。

而上次沈栀讓祁硯去調查了渝州市去年癱瘓的病人, 目标鎖定在中學生中,獲得的名單只有一張紙,并不難找。

沈栀記下了上面的每一個名字,并沒有【梁越初】這個名字。

這并不意外,從祁硯愛用假名的習慣可以看出,梁越初如果使用了假名也是理所當然的。

但在見到梁越初的第一眼, 沈栀想起了一些平時沒太注意的事情。

比如——在進入怨氣金字塔內的前段時間, 無意間聽到梁悅清所說的話。

“什麽叫不是錢的問題?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弟弟有問題了?”

“我弟弟都癱了,發點脾氣怎麽了?他還那麽小,這輩子都只能這樣了, 一時不能接受很難理解嗎?”

“一個幾乎全身癱瘓的小孩罵他幾句而已,什麽心理醫生,什麽抑郁症,不就是想要錢嗎!!我家不缺錢, 你跟他說……”

當時聽到這些話的時候, 沈栀并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如果她的弟弟真是沈時禮救過的人之一,那也太巧合了。

但不知為何,第一眼見到梁越初的時候,沈栀就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什麽樣的孩子能把護工罵到抑郁症?罵到要找心理醫生的地步?

僅僅是癱瘓這個原因,恐怕不能完全說通。

可如果, 這個孩子不是普通的孩子,是在無限的游戲場中歷練過,從血海屍山上走過一遭的,那麽三兩句話将一個和平年代的普通人折磨得精神出問題,就沒那麽難想通了。

并且親眼見到梁越初後,沈栀越發覺得,這個表面上看上去清秀禮貌的少年,內裏絕對已經黑透了。

——畢竟一個在怨氣金字塔內呼風喚雨的大佬,現實世界是個癱瘓,任誰都不可能保持心态平和的。

而事實證明,沈栀真的賭對了。

“你找死——!”

之前不管沈栀說什麽都沉穩老練的少年臉色突變,身上殺意暴漲,幾乎是一瞬間,沈栀就感覺到一股熾熱的溫度撲面而來,沈栀下意識拿手擋住,但高溫灼得她皮膚猛然刺痛,即便是立刻避開,也無可避免的被火焰燎到。

“栀栀!”

沈栀避開的同時,祁硯和沈時禮兩人聯動,一個以冰牆阻擋火勢,一個操縱流動的風托起沈栀,直接将沈栀送回自己身邊。

沈時禮見沈栀手臂上一片燎泡,立刻對身後屬下喊:“叫向遠來!”

向遠是鬼見愁內治療異能最強的,平時都是處理斷胳膊斷腿的打傷,等他火急火燎趕來的時候,見祁硯和梁越初那邊冰火兩重天,還以為傷者肯定只剩半條命了,結果走進一看,脫口而出:

“不是,燙個水泡這也找我啊!”

沈時禮手下一巴掌拍他腦袋上:“有沒有眼力見啊!這是時哥的妹妹!能是一般水泡嗎!”

被打老實的向遠不吭聲了,蹲下查看了沈栀的水泡,不到半分鐘就恢複如初。

沈栀精力全在祁硯和梁越初那邊,凝神看了幾秒。

“梁越初還挺有幾分本事。”

風系異能的沈時禮對上梁越初不占便宜,他點點頭:“他也是塔頂水平的玩家,論能力,除了祁硯之外,我還沒見過誰能把他壓制成這樣。”

沈栀摸了摸已經痊愈的手臂。

近距離感受過這些異能的可怕,沒有誰比她更清楚這些非物理能力的厲害。

一旁看熱鬧的向遠也道:

“上四區的副本多是末日副本,我聽人說,梁越初當初在上四區副本的時候只花了十場副本的時間,就直接晉升塔頂了,上一個這麽牛逼的,還是我們九場晉級的前任首領……”

聊起這個,沈時禮手底下的人也紛紛開口。

“新首領這異能,跟前任首領的異能一樣,也都是水系吧。”

“自然系的異能就是牛逼,梁越初的也是,聽說他在末日副本裏面,經常一把火燒一片喪屍,這殺傷力,升得能不快嗎?”

沈時禮對祁硯的能力并不擔心,将沈栀扶到安全的地方坐着後道:

“梁越初帶來的手下也不可小觑,我去幫忙,速戰速決。”

沈栀點點頭。

謝默凡也被徐燕青送到沈栀這邊的安全區,他一雙眼目不暇接地望着那邊神仙打架的幾位,簡直嘆為觀止。

“……你說硯哥這麽牛逼,他怎麽不一早直接就把梁越初解決了呢……”

沈栀這才想起來,沈時禮跟她說的那些祁硯的事情,她還沒告訴謝默凡。

“梁越初算什麽東西。”沈栀現在的嚣張勁,跟祁硯簡直如出一轍,“碾死一只螞蟻而已,祁硯當時沒做,只是因為他碰到了更重要的事,這種人,騰出手來的時候解決一下就行……”

謝默凡聽沈栀這話,像是知道了不少內幕。

“栀栀,硯哥究竟是什麽來路啊?”他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問。

沈栀環視一圈,見大部分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祁硯他們那邊,才開口:

“祁硯不是第一次參加這個游戲。”

謝默凡點點頭,這個他早猜到了。

“鬼見愁的首領,他也不是第一次當。”

謝默凡點着的頭一頓,随即不敢置信地看向沈栀。

陳見。

祁硯。

這兩個,竟然是同一個人?

“不、不對啊!”謝默凡努力壓低聲音,心髒砰砰跳,“所有人都知道陳見死了,并且每個人通關獲得的貢獻值,至少那個兔爺是知道的,硯哥是怎麽瞞過去的?”

比起這個,他還有更多的問題。

誰殺死的陳見?他回來是為了複仇嗎?他如何瞞過怨氣金字塔以新人身份進入的?

沈栀知道的,只是沈時禮轉述給她的一部分經過,但也基本能窺得祁硯與他們相遇前後的經歷。

祁硯救下沈時禮的時候,他已經是以陳見這個身份在怨氣金字塔內活動,沈時禮一路爬到上四區,與祁硯關系日益密切的時候,祁硯——也就是當時的陳見,決定沖擊塔頂。

沈時禮并不明白他為什麽對塔頂有這麽大的執念,他也沒有跟沈時禮談起,只是說他這次進入怨氣點很有可能出不來,因此進入之前,先扶持沈時禮掌管上四區的鬼見愁。

不過他也并沒有把話說死,他對沈時禮說的原話是——

“有三種可能,第一,我死在裏面,涼透了那種,第二,我活着出來,從此掌控整個怨氣金字塔,第三……或許,我會再次從底層爬上來見你。”

果然,他進去以後就再也沒出來,對于外人而已,毫無例外的,陳見死在了怨氣點內。

但沈時禮卻一直堅信他會以第三種可能性再回來,因此不肯接任首領的位置。

而祁硯也如他所說的,再次回來掌管鬼見愁。

“……我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謝默凡聽完事情始末之後,冷靜地跟沈栀分析,“硯哥肯定還有更多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他為什麽對塔頂有執念?換成梁越初他能理解,但祁硯不像是這麽有征服欲的人。

而且,如果其他人想沖擊塔頂都死了,他為什麽能活着再來一次?

“唯一的解釋就是——”沈栀盯着遠處那個身影,“祁硯根本就不是人。”

“什麽?”

冰與火的爆破聲響徹大廳,幾乎将整層樓都攪得天翻地覆,謝默凡沒聽清沈栀的話,也來不及聽清。

不遠處的激戰已經到了尾聲,梁越初以前敢帶着人闖入鬼見愁,是因為他知道沈時禮的實力跟他不相上下,真要動手,他是有一戰之力的。

但誰能想到,從天而降一個祁硯,bug一樣的實力幾乎全方位的壓制住他。

更何況他現在是在別人的地盤,祁硯如果真想快刀斬亂麻、不計後果地殺了他,也是輕而易舉的。

梁越初背後一片冷汗,狠厲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祁硯身上。

“這樣就已經要結束了?”祁硯笑臉盈盈,還有幾分游刃有餘,“我才剛剛開始認真而已。”

梁越初姿态有些狼狽,冷笑:“結束?我才剛剛開始,怎麽可能結束——”

祁硯意識到他話裏的意思不對,盡管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也立刻對沈時禮道:

“快帶栀栀他們離開!”

“太晚了。”

梁越初從脖子上拿出一把純黑的鑰匙,乍一看跟門鑰匙相差無幾,但當鑰匙墜地,地面轟隆作響,仿若天崩地裂般塌陷之時,整個大廳盡數下墜,所有人都調入了無底深淵。

祁硯想起這是什麽道具了。

這是如同他當初拿到的越級作弊門鑰匙一般的,直接通往塔頂任意副本的,越級副本鑰匙。

【歡迎來到塔頂,貢獻值更新,您目前擁有的貢獻值為10000點】

【警告,檢測到您并未強化體質,您的實時生存率低于百分之一,建議強化體質再進入怨氣點】

【基本體能分為敏捷、力量、耐力、體質,請問現在開始分配貢獻值嗎?】

沈栀的意識尚處于黑暗中,但一聽到什麽塔頂,實時生存率低于百分之一,未強化體質,她就稍微清醒過來,明白她又撞大運了。

不過她寧可老老實實一步步爬,也比被人降級打擊的強,這段時間沒辦法親自動手收拾人,沈栀簡直渾身難受。

【分!誰不分是傻子!趕緊強化體質!】

上四區每個人的異能都這麽酷炫,總不能她一個人這麽菜雞,她也想當呼風喚雨的魔法少女!

沈栀剛這麽想完,腦海裏又響起新的聲音。

【好的,強化體質所需最低貢獻值為300,最高5000,請您自行決定如何分配點數】

沈栀毫不猶豫:【5000】

【……】

沈栀這果斷勁讓對面都卡殼了一秒。

【那剩餘貢獻值……】

【敏捷一千,耐力一千,力量三千,分吧】

【……】

沈栀雖然說得果斷,但也并不是沒動腦子。

不過她這個腦子可能動得并不是太明顯,反正在外人看來,她就是在瞎幾把亂來。

【貢獻值分配完畢,體質已更新,您擁有的天賦異能是——】

伴随着這聲音,漆黑的世界開始動蕩,沈栀察覺到耳邊轟隆隆的聲響越來越大,幾乎要掩蓋過講解的人聲,她努力分辨,在亮光刺破黑暗将她喚醒的最後一秒,終于聽清了她的異能——

【恭喜您獲得無效化異能體質!此異能能夠無效一切非物理攻擊!包括治療異能!】

沈栀睜開雙眼,腳踩實地。

她望着眼前茫茫平原上,正朝着她所在方向湧來的喪屍——

“!!!m無良狗賊!!我要退貨!!我要重新搖個新異能!!!”

非物理攻擊顯然不包括這群喪屍,面對數以百計的喪屍群,沈栀再莽也要先慫一波,她一邊掉頭狂奔,一邊破口大罵!

“憑什麽梁越初和祁硯的異能都那麽牛逼!!人家火燒燒一大片,冰凍凍一大片,我哥刮陣風也能吹走一大片呢!!憑什麽輪到我就是什麽狗屁無效化!我呸!!!”

沈栀又氣又茫然,除了身後一大批追過來的喪屍之外,還有更大的危機就是,她現在完全處于孤立無援的狀态,其他人估計也被梁越初拉近副本內了,她要是先遇到的是自己人還好說,要是先遇到的是梁越初……

想到這種可能性,沈栀都有點頭皮發麻。

眼看喪屍群越逼越近,這麽跑下去也不是辦法,沈栀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應該是什麽深山老林,順着山坡往上走,樹林更加茂密,障礙物也越多。

沈栀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對喪屍的病毒免疫,就先不冒這個險,随便挑了一顆樹幹粗壯的樹,掏出電鋸直接鋸斷,然後抓住幾根結實的樹枝一掄——

密密麻麻的喪屍被樹幹一掃,沖在最前面的一批喪屍直接被樹幹甩飛!

沈栀拎着樹枝,還有點呆呆的。

這麽這麽粗的樹,她掄起來跟塊豆腐一樣。

原來強化過力量之後,她這麽牛逼的嗎!

瞬間心态膨脹的沈栀放下了懸在半空的心,她現在力大如神,非物理攻擊一概免疫,還怕什麽?像梁越初那樣的她完全不虛啊!

魔法少男又如何!她一錘下去他肯定得死啊!

然而正當沈栀準備直接拎着電鋸沖進去把這些喪屍一次性解決了時,突然她腳步一頓,竟然硬生生一頭栽倒在地。

“怎……”怎麽回事?

剛剛被她逼退的喪屍再度席卷而來,這一次沈栀渾身脫力,跟發高燒一樣,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急得她背後一片冷汗。

該不會是她剛剛才覺醒異能,所以需要一個過渡期?

沈栀沒工夫思考原因,只能眼睜睜看着喪屍步步逼近,空氣裏充斥着腐爛屍臭,濃郁得令沈栀胃裏翻江倒海。

逼近死亡的這幾秒內,比起恐懼,湧上腦海的更多是不甘。

她還沒親手殺了梁越初,怎麽能死得這麽窩囊?

這這這死得一點都不氣勢恢宏啊!!

如果謝默凡在,大約會吐槽她都快死了還要什麽氣勢恢宏。

可謝默凡不在,不僅他不在,祁硯、沈時禮,她熟悉的人,一個都不在。

沈栀的心仿佛沉如無底的寒潭之中。

“……真沒想到。”

聲音響起的下一秒,沈栀眼前火光乍現,灼熱高溫掃過之地,全都成了一片焦土,連帶着圍着沈栀的喪屍,也全都成了焦屍。

……屍臭味更熏人了。

“沒死?命真大。”

梁越初将鹹魚躺的沈栀一把拎起來,他足有一米八,稍微用力就把沈栀雙腳離地地拎到面前。

沈栀困得不行,眼皮打架。

“不是我命大?”沈栀努力睜開眼,冷笑,“你這種慫狗惜命,不敢殺我的。”

梁越初打不過祁硯,

祁硯跟沈時禮聯手,他更是完全無法招架。

連拉他們進副本拖延時間這種事都想出來了,梁越初肯定也明白,他翻盤的最後籌碼都在這個副本裏面,出了副本,他必死無疑。

此時抓到了沈栀,相當于拿到了翻盤的最大籌碼,他要是還想活,沈栀就不能死。

“我可以不殺你。”梁越初拎着沈栀的衣領,笑容殘忍,“但我可以讓你斷只手,斷只腳,還能……”

他的目光流連,故意做出一副下流模樣。

“男人能對女人做的過分事,可太多了。”

沈栀擔憂了一秒。

就一秒,不能更多了。

一秒之後,沈栀以梁越初都沒有料到的反應速度,使出全力地朝梁越初的下半身踢了一腳——

力量百分百,效果拔群。

“嘶——!!!!”

縱使是梁越初這樣的滿級大佬,該致命的部位一樣相當致命。

“你爹能對你做得過分事也很多,懂吧。”

……我懂nmb。

梁越初內心瘋狂爆粗,等緩過勁來倒是氣極反笑,一遍遍在沈栀面前踱步,眼裏殺意畢露,但臉上卻還帶着笑。

“好……好……不愧是時禮的妹妹……”

剛剛還笑着,下一秒臉色陡然陰沉,一拳落在了沈栀左臉,打得不留絲毫情面,完全沒把她當個女人。

沈栀反應也極快,挨了一拳立刻回擊,一記頭錘砸得梁越初猛退好幾步,重得像是要把他腦瓜瓤都錘爆。

“你——!”

“我呸!”沈栀吐出一口血水,像兇狠的小獸,即便是把身上最後一點力氣都用光了,看上去也還威風凜凜,不顯半點弱态,“你也就只配在我無力反抗的時候下手!趁人之危的慫狗!呸!”

梁越初真是被沈栀氣得發瘋,恨不得立刻一把火把她燒個幹淨。

他手都擡起來了,可到底沒有動手。

沈栀說得沒錯,想殺一個人容易,想救自己難。

說到底,這一切全都是拜祁硯所賜,要不是他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跑出來礙事,他不至于落到這樣的境地。

“喂,你跟祁硯什麽關系?”

沈栀昏昏欲睡,沒好氣地說:“關你屁事。”

“……”梁越初心想不能生氣,不值得,“你別以為我真要這個面子,逼急了,活着比面子重要。”

沈栀睜開眼,望着坐在一邊樹樁上的梁越初,嗤笑:

“你就這麽怕祁硯?”

又紮心了。

“……愛說不說,走了。”

梁越初扛着一個沈栀完全不費力,他現在也落單,在遇到祁硯那幫人之前,他也要先去找自己的同伴彙合。

如果順利的話,他先找到同伴,聚齊了再帶着沈栀去談判。

但——事情顯然沒有這麽順利。

“你走慢點,我颠得想吐。”

“別走那邊,那邊蚊子太多了。”

“肩膀硌得我不舒服,別扛了,背吧。”

梁越初一開始為了圖個清靜,還順着她,後來算是明白了,她就是在故意找茬。

“你他媽有完沒完。”

被扔到草垛裏的沈栀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眼神冰冷:

“沒完,永遠沒完。”

梁越初一愣。

兩人無聲對峙,遙遠的方向,不知從哪裏傳來了喪屍的動靜。

“我他媽之前跟你無冤無仇吧?”梁越初也譏笑一聲,“女人像你這麽狠的,是沒人要的……”

“梁越初,你真的一點悔意都沒有嗎?”沈栀突然發問,“我哥當初跟你壓根不認識,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拿自己的命換了你們的命,你半夜醒來,不覺得虧心嗎?”

梁越初無聲地望着她,半響,揚起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

“他是警察,他應該的,我虧什麽心?”

沈栀垂下眼眸。

明白了,這真是個人渣,完全沒有良心的那種。

“再說,他不是沒死透嗎?他應該感謝我,他現在掌管上四區鬼見愁,風光無二,不比他當個小警察好多了?”梁越初不以為然,看向遠處,“那邊有動靜,先去看看是哪路人。”

說完他又看向沈栀。

“再問一次,你跟祁硯到底什麽關系?”

沈栀任他把宛如鹹魚的自己當麻袋一樣扛起來,語氣冷淡地瞎扯:

“他暗戀我很久了,願意為我生為我死為我哐哐撞大牆,你若折我翅膀,他便毀你整個基地——行了吧?滿意了吧?”

梁越初:……什麽玩意兒????

作者有話要說: 祁·殺馬特·硯:……???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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