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舅!!我我這是怎麽了?”我看着突然變得透明的雙腿,不知所措的看着舅舅,希望他能夠幫助我。

“阿桃!”

“吼!”還沒等到阿舅的開口,耳邊傳來了子初哥哥和二果的叫聲,我還害怕極了。

“阿舅……我……是不是快死了……”面對已經消失到腰身的自己,我快哭了,阿舅怎麽還是不開口。

“喂!陶華言這是怎麽一回事!阿桃怎麽會變成這樣子!”子初驚愕的看着阿桃突然出現的變化,感到不敢置信,十分急切的沖着陶華言大喊。

“你還不幫阿桃停下來這種變化啊,這樣子她就要消失了!”

“吼吼吼!”二果也記得在陶華言身邊打轉,用身體撞着他,強烈要求他想想辦法。

在這種情況下,阿桃的上半身已經開始變得透明。

“阿桃。”終于陶華言開口了,阿桃兩眼淚汪汪的看着他。

“別怕,是你阿媽來接你回去了。”陶華言伸出手去碰阿桃的腦袋,他手下的觸感已經漸漸消失,阿桃的臉也開始變得透明。

“唉?真的嗎?我可以回去阿媽的身邊了嗎?舅舅。”聽到這個消息我很開心,不管眼裏的淚水往外流,我向着二果和子初哥哥高興的揮揮手。

“子初哥哥,二果,我要回去了哦~再見。”

她的笑容消失在最後,變成滿天星光散去,子初茫然伸出手試圖去碰觸那些星點,卻什麽也碰不到。

他眼睜睜的看着阿桃消失在自己面前,卻什麽也做不了。

“陶華言!你!”憤怒的子初揮着拳頭向陶華言沖去,結果發現自己仍舊站在原地。他把目光從腳下看去,他的雙腿也開始變得透明,一直往上。

他也要消失?!不可能!

“這就是代價。任何人都要離去。”陶華言沒有看他一眼,仍舊盯着天際那道越來越亮的光芒,雙眼無神而無所定義。

子初心裏一下子就慌了,一股後悔的酸意湧動在胸口,淚水奪眶而出。

他看着陶華言,充滿歉意,“對不起……”他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對不起。

子初的身影也化為星光消失在陶華言面前。

“嗷嗚……”腳下傳來輕微的觸感,陶華言低下頭,是緩慢在消失的二果。往日的驕傲灰飛煙滅,只餘委屈與不舍的看着自己主人。

“二果,回去吧。回到你該去的地方。”陶華言伸手摸摸它的腦袋,幾分無奈。

“嗷嗚……”二果委屈的應着,它也無法阻止自身的消失,只能飽含淚水依依不舍的消失了。

最終,整個院子只剩下陶華言一個人站在屋檐下。

破舊的院子也開始慢慢有了變化,陶華言面對已經漸漸逼近的光芒,他嘆了口氣。他唯獨沒有算到這個變數,才讓這個夢境這麽早破裂,有些人,始終是要醒來的,難為他苦心積慮安排了這麽久,這個世界才完全運轉。如今,是要功虧一篑了。

“罷了,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接下來,就順其自然吧。”留下這麽一句話,陶華言整個人消失在亮如白晝的光芒中。

時間繼續流逝。

“季華,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你還記得你當初介紹給我的那個道上名叫陶華言的人嗎?”

“嗯?我沒有介紹給你什麽叫做陶華言的人啊,道上的人?曲奇你遇上什麽事要找到道上的人解決,嚴不嚴重啊,需不需要我幫忙?”

“沒有……什麽都沒有。季華你好好休息吧……再見”

…………

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的存在是嗎?那個名叫陶華言的男子。淺曲想起那人蒼白到透明的臉色,還有眼角一抹桃花般的春意。這樣的人,真的只是一個自己的幻想?

淺曲深深的懷疑着自己的世界,她想自己估計快要瘋了。

拖着疲勞的身子,淺曲回到了自己的公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需要好好的靜一靜,理清自己的思緒。

回到公寓的時間已是中午,整棟大樓卻不見一個人的蹤影,連樓下守門的保安都沒有看到。

太不對勁了,淺曲一步一步走向樓道裏邊,越發覺得周圍溫度下降厲害,她感到一股涼意從背後傳來,她忍不住抱緊了自己。匆匆坐上電梯,空蕩蕩的周圍讓她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滴答……”往上升着的電梯裏響起了水聲,淺曲詫異的看向四周。

“滴答。”水聲再次響起,證明了不是她的錯覺,淺曲往角落裏退去,心裏翻騰起恐懼。這個封閉的電梯裏邊怎麽會出現水聲?

臉上有濕潤的感覺,好像有什麽液體落到自己臉上,淺曲伸手去碰,滿手全是濕噠噠的液體,淺曲低頭去看自己的手上。

“啊!!”她被吓到了,忍不住發出尖叫聲,她的手上全是血!!?入眼即使鮮紅色的液體。

黏糊糊的血沾滿了她的雙手,正一滴滴的往下流,發出了“滴答滴答”的聲音。這簡直就是個噩夢,淺曲使勁用衣服去擦手上的血,試圖擦掉手中的血液。

“滴答滴答……”好像從別的地方又傳來水聲,不停地往下落。

淺曲心裏慌了,電梯裏的數字變紅不停在變化,始終到不了她要到的樓層,而手上的液體正莫名其妙的增多,不停地往下流淌。這吓得她六神無主,只得不停地按着電梯按鍵,試圖讓電梯停下,打開電梯門。

“叮咚。”電梯終于到了淺曲所在的樓層,淺曲急忙跑出電梯往自己的房間跑去。

瘋了!她快要瘋了!雙手黏糊糊的從包裏掏出鑰匙,包裏的東西噼裏啪啦掉了一地她也沒有去撿,她只想快點回到屋裏,回到那個她認為安全的地方。

“啪嗒”門響了一聲就開了,淺曲趕忙進了忙,手忙腳亂的關上門,正當她靠着門要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她擡起頭看向自己的客廳裏,卻又再次被吓呆在原地。

“啪……”手裏的東西落了一地,淺曲愣愣的站在原地,看到客廳裏的情況頭腦一片空白。

從廚房那個方向不斷溢出的黑色液體,像某種令人作嘔的物體,散發着難聞的氣味,像擁有生命一般不斷在地板上湧動,蔓延。千絲萬縷彙聚成一條河般,黏糊糊的成一團,黑色的液面翻滾着紅色的氣泡,粘稠的液體在地板上流淌,看這方向是要沖着門口的淺曲而去。

看到這裏,淺曲腳下一軟,身體就像失去支撐點靠在門上,她被這一幕吓到了,冷汗不停從額頭上掉落,呼吸急促,她無力的坐在地上,面對不斷向她襲來的液體,她竟然還沒有回過神。

這真的是太可怕了!在自己家裏莫名出現的黑色液體,從她醒來那一刻就不停發生的異樣,心裏的恐懼早已主持了她的意識。她這是發生了什麽,才能遭遇這些令人恐懼的事情?

然而事情在這裏還沒有那麽簡單,那股液體在淺曲兩米之外的停下,并在淺曲驚愕的眼神裏慢慢彙聚成一團,這一團滾動的液體又不停地往上翻滾,最終竟彙聚成一個黑色的人形出來,身材高大,整個身體卻是由黏糊糊的液體組成,人體身上不斷往地板上掉落着一點一點的黑紅色液體,看起來就像放置許久而發臭的血液。

那人随着腳下的液體流動,竟一步步走向淺曲,它伸出血淋淋的手向着淺曲,并在嘴裏發出了不知什麽音節的聲音。

“呼……咯……呵呵咯咯噔噔噠……”随着人影的不斷接近。

“啊啊啊!!!!”淺曲終于崩潰了,她大聲尖叫着把周圍的東西胡亂扔向那個黑色人影,“你走開啊!!!走開!走開!”

噼裏咚咚東西掉了一地,那人還依舊锲而不舍的接近淺曲,嘴裏還念叨着什麽。

“你滾開啊!!!!!”淺曲拿起手上的盒子就往前面扔去。

“啪嗒。”盒子掉落在地上的聲音特別大,而那種古怪的叫聲也随之停止。

淺曲驚異的擡起頭,卻看見滿天飛舞的白灰色的粉末飄散在那人身上。她的視線落到地上那個檀色的盒子上,那是,海安的骨灰盒啊啊啊!!!!

被自己的舉動所深深震驚的淺曲停止所有動作,她死死盯着地上那個木盒,眼神充滿不可置信。

“不是淺曲一直想要看見我嗎,為什麽真正見到我了,你卻要讓我消失。”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淺曲看去,不知何時已經褪去一身黑液的人慢慢現出原形,染血的白色校服,破碎的臉孔,失去眼珠的黑色眼眶直直看着地板上灑落的灰白粉末。

俨然是當年慘死在崖下的柳海安!

只見他拖着殘破的身子站在黑色液體中,毫無血色的唇裂開一抹嘲諷的笑容,血色的液體不斷從那黑色的眼眶中溢出,他就這麽直勾勾的看着淺曲那張慌亂而蒼白的臉,神情嘲諷而又憐憫。

“海安……”她的話在嘴裏還沒出口,柳海安就轉過身消失在她眼裏,背影堅決而充滿失望。

他的身影消失在客廳裏,淺曲看着恢複原狀,像往日一般幹淨的客廳,只有那灑落在地板上的灰白粉末知道她剛剛做了什麽。

“啊啊啊啊啊啊!”她究竟做了什麽,淺曲大哭着撲向那一地的粉末,企圖把它收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海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淚水不斷将粉末凝固在地板上,淺曲使勁用手去蹭,不可以!真的不可以,這是海安啊!她怎麽可以把他扔到地上呢!要趕快把他收集起來,對,要把他的骨灰收集起來,對不起海安!!!

正當淺曲小心翼翼,惶恐的從地板上一點一點的收集着柳海安的骨灰時,不知從那吹來的一陣風,竟然吹起了地板上所有的粉末,席卷着它往陽臺吹去。

“不行!你要把他帶去哪裏!!”淺曲追着粉末而去,陽臺的門不知何時打開,粉末就這麽吹着過去。淺曲追到陽臺上,雙手碰觸不到粉末,眼睜睜看着粉末消散在空中。

“啊!!!!!”她撕心裂肺的大喊一聲。

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她站在陽臺上,眼神恍惚,看着高樓之下的地板,面色呆滞。

她閉上眼,縱身往樓下跳去。

而于此同時。

“很好。”陸景站在高臺上,看着遠方不斷倒塌的高樓大廈,崩裂的大地,這仿若末日來臨的場景看在他眼裏竟是興奮。他握緊了手中的佛珠,心裏暗暗大喊瘋狂。

他終于要離開這裏了!

夏蒲藍站在海邊,收了傘。望着逐漸變成黑色的大海,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被囚禁在這個世界那麽久,這一次終于可以離開了。

橘子君:時間到了。

☆、最終文 親愛的,你是鬼。

“嘭!”支離破碎的痛感傳來,她猛的睜開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電子跳動的聲音。她茫然睜開眼睛,似乎不能動彈。

有細碎的腳步聲響起,有人來了?

“唉?啊!醫生醫生!她醒了!她醒了!”尖叫的女聲越來越遠,有點刺耳。

她閉了閉眼睛,感到有點累。她這是在哪?

“真是令人不敢置信啊!沉睡了七年的植物人竟然真的會有醒來的一天啊!”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充滿不可置信的語氣站在床邊說着什麽。

周圍一衆的女護士不住的點頭,似乎也為這事感到奇跡。

“好了,病人剛剛醒來,注意好她的一切狀況。”最後,醫生為她做了詳細檢查囑咐了護士,就出了病房。

只剩下護士還在貼心的問着她什麽,只是剛醒過來的她頭腦一片空白,什麽也答不出來。護士細心的囑咐了她幾句,也離開了病房。

她戴着氧氣罩躺在床上,看着周圍潔白的一切感到陌生。

所以她是在醫院裏是嗎?好困……

接下來幾天裏,她的精神漸漸恢複,只是長期沒見過太陽,皮膚還是蒼白。她也可以起身坐在床上,太久沒有走動的身子還不可以下床走動,還需要通過複健。

從醒來之後,她就一直看着窗外,神情恍惚。護士有些擔心她的狀況,也時常過來陪她聊天。

意識漸漸恢複的她,想要知道一些事情,便開口問着護士。

“我怎麽會在醫院裏?”她這麽問着護士。

護士停頓了一下,便開口笑着說,“你十八歲那年暑假出了車禍就陷入昏迷,睡了七年後你才醒過來。不過你不用擔心你醫藥費的問題,撞了你那個人一直為你支付着治療費到現在,你可以安心的休養。”

“我的家人呢?”淺曲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裏,夢裏母親似乎……

“呃……抱歉,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先去給你拿藥啊。”護士不好意思的道歉,想起了什麽就往門外走去。

房內就剩下淺曲一人,她再次看向窗外,窗外傳來陣陣的蟬鳴聲,她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十八歲夏季,正是海安過世的日子。

過了幾天,空蕩蕩的病房終于有了第一位訪客。

淺曲照常望着窗外發呆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陌生的腳步聲。淺曲擡頭看去,是一位長的十分英俊的年輕人,抱着一束白色的雛菊。

“嗨~休養的怎麽樣了,會不會有哪裏不舒服的,如果有的話一定要告訴醫生。”年輕的男子主動開口問候着她,态度謙和而有禮。他走近病床,把手中的花插入花瓶中後坐到床邊的椅子上。

“哦,忘了跟你介紹一下我。還真是很抱歉,我就是那個撞了你的那個人,我叫陸景,好在你醒過來了,要不然我會良心不安一輩子的。”名叫陸景的男子很有誠心的向着淺曲道歉,也為自己感到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

面對他一大段的發言,淺曲始終一言不發的看着他。

“怎麽了嗎?”陸景對于她的視線感到疑惑,自己哪裏長的不對勁嗎?

“你長的很像我夢裏的一個人,他也叫陸景,他有一個女朋友叫小鏡。”許久,她才緩緩開口。

這句話卻惹得陸景一笑,“一定是我罪孽深重才讓你夢到我,不過我現在可沒有女朋友,也不認識叫小鏡的女生。”

他的态度很自然,淺曲看不出什麽,也就閉上嘴不再說話。

“好吧。玩笑開大了。我聽護士說你想知道你周圍的事情,我就把資料收集了一下給你送過來,你看看還有什麽要幫忙就直接找我吧。”為了解除尴尬,陸景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紙遞給淺曲。

淺曲伸手接下,開口道了句,“謝謝。”

“不用客氣,以後還有什麽事就找我吧。今天我就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吧,下次見。”陸景起身,向着淺曲道別。

淺曲沒有理他,低下頭專心看着手上的資料,于是她忽略了陸景眼中那一抹陰鸷而貪婪的神色。

從醒來那一刻,她只記得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久到她已經記不起當年她是怎麽出車禍。

而她醒來這麽久,卻沒有看到她所認識的一個人出現,連季華都不曾出現。

唉……在心裏嘆了口氣。淺曲專心看着手上的文件,她該了解一下這個陌生的世界了。

随着頁數的漸漸減少,她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最終固定成難以置信的恐懼,她将手中的文件一把扔出窗外,仿佛那是某種令人感到燙手的東西。

白色的紙紛飛在空中,與某一個場景相符合,淺曲震驚在原地,喉中湧起強烈的惡心感,她捂住嘴,一步一步退離窗邊。

這不是真的……

機械的字體書寫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嗎?母親早于五年前因為胃癌過世,好友季華因為意外墜入大海,屍骨無存。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卻早已離開了自己,她這個時候醒來是為了什麽?

絕望的情緒彌漫在整個大腦,淺曲失去反抗的能力,任由悲哀席卷全身。她抱住自己,小聲的啜泣着,最終哭聲越來越大,在整個病房回蕩。

看到滿天的紙紛飛而下,他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他站在樓下,将手中的煙熄滅扔掉。嘴角勾起一抹輕松的笑意,他感到着實的痛快。

快了。

“出來吧。陶先生,你早已掩蓋不了你的氣息了。”陸景轉過身,看着牆角那道修長的身影,臉上便浮現嘲諷的笑意。

“怎麽?陶先生也會在白天出來啊。”

“你想要什麽?”陶華言站在牆角透落的陰影中,沒有回答陸景的嘲諷,神色莫測的擡眸看了眼陸景。

他已經從那個世界出來,到了現實他還會想要什麽?

“呵……把我困在那個世界那麽久,好不容易出來了,我總得要點補償吧。”

“她只不過是做了個夢,醒來便沒有她的事。”

“羊毛是出在羊身上的。陶先生,您就好好護着她吧,別哪一天把她丢了啊……”陸景最終說了陰陽怪氣的話,哼着自己的小調便慢悠悠的離開。

陶華言不再理着他,擡起頭看着那扇空無一人的窗邊,向來墨色的眼裏便有了一點波瀾。

在這裏,他該用什麽理由接近她。

夏季的夜風自帶涼爽,深夜裏也有蟋蟀的叫聲。走廊處的燈一盞一盞暗掉,值班的護士放輕了腳步聲,關掉手上的燈回到了值班室。

在走廊深處的一扇門悄悄的打開,一道人影腳步緩慢的從裏面走出,而後輕輕的把門關上。

如果這時監控室的人不在吃夜宵的話,就可以看到在某一個屏幕上,有個人扶着牆行走空無一人的走廊上,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而那個人的最終的目的是,天臺。

摸透了護士夜間查房規律,她已經可以完全避開護士,而往她的目的的走去。

好在天臺的門是沒有上鎖,她可以很輕易的走到天臺上,雖然腿腳不方便。可她還是到達了天臺。

到了天臺上,滿天星光落入眼中。這是她醒來後第一次視線如此開闊,仿佛這世界只剩下自己。

她拖着身子,一瘸一拐的往欄杆走去。很好的高度,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

“這是風的味道。”她嗅嗅撲面而來的氣息,感慨了一句。低下頭,便是黑茫茫的一片,有小小的螢火蟲從下面飛上來,撲扇在她的面前。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碰觸它,想要感受到它溫暖,好很熟悉的感覺。

螢火蟲纏繞在她指間,依依不舍,而後向着天空飛去。

“哎,你別走。”她将身體向前傾去,試圖挽留它的離去。

然而,她看着失去平衡的身體正在空中掉落,不小心的掉下來了。風穿破在耳邊的聲音格外清晰,她能夠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原來她真的活着。

這樣,也好。她在夜色中閉上眼睛,随着身體往地面砸去。

“嘭!”破碎的聲音在寧靜的夜裏特別清楚。

“你說這小姑娘年輕輕輕的有什麽想不開的,好不容易醒過來怎麽會有輕生的念頭呢?真是造孽。”

“唉,一覺醒過來親人全都去世了,這刺激得多大,怪不得這小姑娘會想不開啊。”

“我就是可惜一下啊。”醫院的工作人員推着車,看着車上躺着年輕女子的屍體,忍不住交談起來。

“你們把屍體推到太平間,等一下有個人回過來認領。”年輕的護士給工作人員囑咐句。

二人點頭,心裏在想,誰這麽好心來給這小姑娘處理後事呢?不過也不管他們的事,他們把屍體推到冰冷的太平間就關上門離開。

待他們走後不久,一道修長的人影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太平間,并打開了那道緊閉的門。

陸景今天的心情簡直感到了極點,接到醫院的通知那一刻,他的笑容就沒有消失在臉上。他用最快的速度來到醫院,用着一副難過的神情與護士交接,就匆匆去往太平間。

太高興了!他終于等到這一天,她終于死了,那具最契合小鏡的身體終于要落到他手上。很好,小鏡,你再等一等!

陸景忍不住加快了腳步往太平間走去,身後的護士為他的舉動感動,以為他為那個死去的小姑娘感到不可置信,想要親眼确定一下。

陸景很快就到了太平間,他一把推開太平間的門,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陸景忍不住抖了一下,随即雙眼着急的尋找着他想要的東西,竟然沒有找到?!

陸景瘋了一般翻遍太平間所有的屍體,就是沒有找到他想要的那具屍體。

“天啊!屍體竟然不見了!我要去告訴護士長!”身後的護士尖叫一聲,就跑出太平間。

陸景一人站在太平間裏,咬牙切齒!如果沒有沒有猜錯,是陶華言那個家夥!

“陶華言!!!!!”他大吼一句就跑出太平間。他一定要找到那個家夥!!!!

深夜打着傘的人着實奇怪,而深夜出現在墓園打着傘的人更是少見,不過沒關系。這麽晚了,沒有人會管他,即使他徒手敲開了墓碑,掘了某一個人的墳也沒關系。因為沒有可以管到他。

當拿到柳海安的骨灰盒,他的心裏是舒了一口氣的。

“嗯?阿藍,晚上好,你怎麽會在這裏?”突然被人喚醒的柳海安詫異的看着眼前的年輕人,笑的毫無芥蒂。

“小海,我們一起走吧。”握緊手上的東西,夏蒲藍微笑着說。

“好啊,阿藍我們去哪?”柳海安興高采烈挽住他的手,開心的問。

“去一個不認識我們的地方。”

“好!”

兩道人影消散在墓園裏。

我醒來的時候,他很認真的看着我,眼裏有很多我不懂的情緒。

可是我不認識他,我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我躺在一個周圍全是冰塊的地方,可是我并不感到冷,地方很大卻只有我一個人。我最害怕一個人,每當他來看我的時候總會粘着他不讓他走,可是我一句話也說不了。

我的額頭有一道很長的疤痕,他總喜歡摸着那裏不說話。我可以感到他的心情不好,我總願意抱着他,那時候他就會笑了。

我和他就這樣相處了許久。到了某一天,我終于可以開口說話的時候,我問着他,“你是誰?”

“我叫陶華言,你可以叫我華言。”

“那華言,我是誰?”

“親愛的,你是鬼。”

他親吻着我的額頭,不再開口。

橘子君:喜聞樂見。終于結束,竟然意外感到這種鬼的養成文竟然不錯唉~感謝大家的食用,新文再見~~~(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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