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挺屍的一天

“幸村。”

“真田?”幸村精市驚訝地側過頭:“你怎麽在這裏?”

“路過。”真田弦一郎壓了壓帽檐,“你旁邊的這位是……?”

“青葉原,冰帝學園三年級學生,是這次的交換生。”幸村挑起一抹溫潤的笑容。

青葉原微微鞠躬:“你好。”

“你好。”真田弦一郎抿抿唇,不留痕跡地打量了一眼笑得溫婉可親的青葉原,心說你這個笑容怎麽那麽熟悉……随後說道:“我是立海大附中三年A班的真田弦一郎,也是校風紀委員長。你有什麽事情可以跟我說。”

“非常感謝,以後還請多多指教。”青葉原再次鞠躬。

……

真田在幸村暗示的眼神下勉強開口:“青葉君下午的時間打算怎麽安排?”

剛說出這句話他就後悔了,因為他看見了幸村滿含深意的目光和青葉驚訝的樣子。

“下午沒有什麽安排啊。”青葉原歪了歪頭,猶豫地說道:“唔,大概是回東京吧。”

她應該打個電話給爸爸,他們家在神奈川有沒有房子。如果實在不行就只好兩地來回跑了。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青葉原就來看我們的練習吧。”幸村精市笑意盈盈地道:“你家在東京吧?到時候讓仁王送你回家好了。”

“反正。”他想了想,又說道:“我看他和你挺熟的。不是他把你送到學校的嗎?”

真田抽了抽嘴角。說實話,他才不信幸村是出于對女性的同情心才讓仁王晚上送青葉原回家……一定、一定是仁王做了什麽惹到他了吧!

真田弦一郎以頭頂上爺爺送給他的帽子發誓,下午部活的時候仁王雅治肯定是被人擡回去的。

青葉原好像對幸村詭異的氣場毫無所覺,她微微揚起唇角,說道:“那就謝謝了。”

“客氣。”幸村溫和地向她點點頭,然後對真田說道:“我還要去一趟網球社。真田,有空的話就和我一起吧。”

真田又壓了壓帽檐,低聲“嗯”了一下。于是青葉原便挂着溫婉的笑容,目送二人駕鶴西去……不對,應該是結伴而去!

好不容易等這倆人走出圖書館,青葉原放心地呼出一口氣,心想幸子妖怪總算帶着她座下第一壯士走了,仁王雅治淚流滿面地說這只妖怪很難對付果然不是假的。

“對着他那張和藹可親的笑臉,完全沒有吐槽的欲望。”青葉原邊嘟嚷邊從包裏把日記本拿出來,然後拿出筆在光滑的紙面上寫道:[紳士,在嗎?]

紳士的笑臉瞬間亮了:[剛上線。]

“頭像”還是他們倆剛剛琢磨出的新功能。只要把照片夾在日記本裏,二十分鐘後,屬于日記本主人的專用頭像就自動生成了。

青葉原生成的頭像是一只脖子上圍着圍巾、笑得十分溫油的黑色流氓兔;紳士的頭像是一雙款式奇怪、閃着白光的眼鏡。

[我在圖書館呢。]阿原寫道:[剛剛找到了有關我爸爸的一些信息,好開心=V=]

[嗯,恭喜你。]紳士淡淡地回複道:[你們這個時候不用上課麽?]

[今天我請假。]

[……倒是和我一個朋友很像。]

[啊?]青葉原突然有了興趣,[紳士的朋友是什麽樣的人?]

[禽獸。]紳士很迅速地回答:[一個完全沒有半點人品,總是惹麻煩的家夥。]然後他又仔細地告誡道:[在現實中如果遇到這樣的人,你一定要離他遠遠的,跟他在一起,每天都有大麻煩!]

只要柳生一想到仁王雅治天天跑到他們班向他借太陽傘借作業借便當借錢求包養的無賴行徑……他就想從多拉A夢的口袋裏拿出時光機,回到國一後立馬轉學!再也不要見到這個禽獸!

[那紳士為什麽要和他做朋友呢?]

[不要提了。]柳生比呂士很淡定地寫道:[那是恥辱。]

當年他還年少不懂事,不知道那只在夕陽下邀請他一起打網球的白毛禽獸其實厚顏無恥不要臉。

[你們的關系真好啊。]青葉原寫道,[所謂死黨,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柳生比呂士也說不清他的心情。他确确實實感謝仁王雅治能及時把他從泥潭裏拉出來,他可以和身邊的同伴一起站在球場上為青春為網球揮灑汗水,也是仁王雅治的功勞。

同時他又對仁王這個無賴又禽獸的性格悲憤欲絕。什麽英俊!什麽不羁!什麽潇灑!在他眼中都是【嘩——】

他只認識身邊這個最真實的仁王雅治。

話說……這個淚眼汪汪假惺惺地求包養的仁王雅治,真的是女生眼中的完美情人嗎!!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柳生嘆了口氣:[馬上我們要上課了,我先下,晚上見。]

[恩呢。]青葉原很體諒地将他走神的原因忽略:[晚上見~]

時間就像作者的頭發,剛剪掉沒幾天又長了。青葉原将圖書館的書放回原處,然後拎起書包,剛走出圖書館,就被一個帶着奇怪眼鏡的男生攔住了。

“青葉君?”男生推了推眼鏡說道:“我是柳生比呂士,接你去網球社。”

“哎——?”青葉原驚訝地說:“柳生君也是打網球的嗎?我以為你更适合高爾夫球。”

……感覺一夜之間大家都會打網球了?

她記憶裏的網球手難道不是有好幾塊腹肌的人嗎?還是說……她悄悄瞄了幾眼柳生比呂士清瘦的身軀,不禁感慨道:原來那麽秀氣的人竟然如此健壯!

比如她眼前的柳生比呂士,再比如皮膚很白的仁王大仙,再比如傾國傾城的妖怪部長幸村精市。

“我原來就是高爾夫球社的人。”柳生比呂士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而且,并不是每一個網球手都像……”

“像真田君一樣強壯?”

難道真田弦一郎真的不是母雞一樣的存在麽?

想象一下剛剛見過一面的真田君張開雙臂,一臉嚴肅地保護身後小雞的樣子,青葉原笑而不語。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柳生比呂士臉色平淡,“部活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也走吧。”

青葉原很安靜地跟在柳生身後。

其實這位柳生君的眼鏡讓她想起自己的“筆友”——紳士。她剛才也想過,柳生有沒有可能就是紳士,但她很快就打消了這個的想法。她和那位也撿到日記本的男孩子剛剛認識,還沒有熟稔到“在現實也要成為好朋友”的地步。

柳生也在想,自己身後的這個女孩子的語氣和阿原很像。又想起阿原說自己是東京人,難道……他淡定地瞥了青葉原一眼,這個世界不會這麽小吧。

兩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心思,一路上倒也還算安靜。

“這裏的位置很好。”他說:“離網球場雖然遠,卻能看到比賽,位置也算隐蔽安靜。”

“啊,謝謝。”青葉原微微一笑:“練習請加油。”

趁這個機會,她正好能一睹“王者立海大”的風采。

每一個冰帝的學生都知道“立海大附中”這個名字,青葉原也不例外。

冰帝的學生對跡部景吾簡直崇拜到了敬仰的地步,很多新生剛入學就慕名加入網球社,為的就是能親眼見到這位帝王。

冰帝是一個推崇實力的地方,跡部景吾在這裏處于絕對的王者地位,他說“必須這麽做”,恐怕就沒人敢提出第二種不同的意見。

當然,每年的挑戰者還是很多的。

學校裏有許多人都把跡部當做目标超越。對于這些挑戰者,跡部大多數時候都會高傲地忽略,但也有少數人能得到他的肯定的。

很多人都知道跡部景吾真正“放在心上”的對手是誰。

青學,手冢國光。

立海大,真田弦一郎、幸村精市。

因此校園裏對這三位的關注率也很高,尤其是到每年的全國大賽,學校裏的高手都聚集在校園網,對這次全國大賽的冠亞軍下注。

為什麽說高手呢……

理科天才們用一系列的數據來分析;神棍們用玄乎的語氣把醬油黨說得迷迷糊糊的;文科天才以華麗的詞藻征服了一批又一批不明所以的圍觀群衆。

至于青葉原,作為一個天生的電白,她只有偶爾的時候才會上個校園網圍觀一下掐架過程……

所以那什麽手冢國光、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的臉她都沒記住。

她将視線投進場內,專心地看練習賽。

午休時見過的幸村精市換上了網球社的運動服,運動服外套披在他的肩膀上,衣袂飄飄。

“今天幸村很認真啊。”

“柳生君?”青葉原歪過頭:“你……”

柳生淡淡地截住他的話:“看比賽吧。”

幸村今天的攻擊格外淩厲。

今天被他刷血的對手是仁王雅治。

這位令全日本國中界都聞風喪膽的欺詐師,在神之子幸村精市的手下,竟然完全沒有反抗的力量?

“你的弱點只能在柳生的配合下不被暴露。”幸村精市朗聲道:“但是,只要沒有柳生——在強手面前,你就無法取得勝利!”

最後一個扣殺。

仁王雅治精疲力盡地倒在球場上。

“站起來。”幸村嚴厲地說道:“你是立海大的正選,站起來,仁王雅治。”

仁王只想無奈地輕笑,事實上他現在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大概只有真田和柳這兩個怪物,才能在幸村手下勉強不倒下去吧……

“站起來!”幸村用披着外套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仁王,這點打擊就受不了了嗎?”

“大仙已經沒有力氣了,而幸村君的外套竟然還沒掉……”場外的青葉原驚詫地說道:“完全不符合理論啊!”

柳生默不作聲。

網球場上的仁王雅治輕微地動了動手指,然後他一咬牙,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有好幾次差點又跌了回去。

“你應該知道自己的缺點了。”幸村颔首道:“在地區賽之前,戰勝它!”

“好……”

“說大聲點!”

“是!”

幸村走後,仁王一個人晃晃悠悠地走出球場。

“你怎麽惹到他了?”丸井文太幸災樂禍地問。

“……上午差點被雷劈,下午就被他訓。”仁王沒有理他,而是一個人喃喃自語:“不會這麽靈吧……”

另一邊。

見比賽結束了,柳生才說道:“幸村的外套,除非他想脫下來,否則沒有人能動他。”

“……為什麽我想到了雀哥……”

“誰知道呢。”柳生笑笑:“我說過,沒有人能成功把他的外套偷出來。”

也就是說,這件外套到底有沒有用針線縫在運動服上,已經是個永久之謎了?

“啊……你們嘗試過?”

“嗯。”柳生伸出手:“他,他,還有剛剛和幸村比賽的白毛,被幸村發現後都在網球場挺屍了,最後還是被擡回去的。”

=口=這麽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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