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就在南橘子以為北邊渡……

就在南橘子以為北邊渡要打他的時候，北邊渡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南橘子被他砰的一聲摔在地上吓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連忙把他從地上扶起來，周圍的醫護人員聽見聲音也過來幫忙，一群人齊心合力把昏迷的北邊渡挪到了病床上。

南橘子累得滿頭是汗，看見人在病床上已經打好了點滴，勉強松了一口氣，坐在了旁邊，兩條腿在坐下來之後，居然又軟又顫抖，他不由得感慨：“之後果然還是要努力鍛煉才行，不然一個人都沒法把昏迷的病人拖走，遇上事情，豈不是只有看着的份？要是因為這種情況而耽誤了別人的性命，我這輩子也不要活了，給別人贖罪去吧。”

護士在旁邊檢查點滴，偷偷看他的臉，自己臉上悄悄紅了，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羞澀，或者是又累又急，安慰他：“過段時間，病人就會醒過來，沒有什麽大事的，不用太放在心上，你看起來像有一點低血糖，記得吃飯。”

“謝謝。”南橘子點了點頭，露出陽光一樣的微笑對護士說。

護士臉上頓時酡紅，醉酒似的，轉身一陣風一樣走了。

南橘子眨了眨眼睛，不知道這個反應是讨厭他還是喜歡他，但是沒過一會兒，真的感覺到很餓，打算點外賣，偏偏這個時候對周圍的食物沒有什麽興趣，挑了半天，嘆了一口氣，卻還是沒有選好，不由得有些郁悶。

電話突然響了。

看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南橘子不是很想接，可是又擔心是什麽重要的人給他打的，他如果不接會錯過某些信息，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你好。”

電話那頭傳來了，學生會會長莫如松的聲音：“你寫的報名表上有電話，我想試一試能不能打通，因為有些人，不注意的時候可能寫錯，或者幹脆填了其他人的電話，那樣在有事通知他們的時候不太方便，所以我現在給你打個電話，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他的聲音很是溫和，底色依舊是白，好像打這個電話只是作為學生會會長的職責，在例行公事而已，沒有什麽別的意思。

南橘子一邊給電話號碼備注，一邊問：“沒有打擾，請問這是你的電話還是學生會的電話？我想備注一下。”

莫如松的耳垂悄悄紅了，但他依舊用平靜的聲音，仿佛他沒有一點私心，做這樣的事全然是為了工作，回答說：“這是我的電話，你可以記一下，有事随時找我。”

他想了一想，仿佛擔心南橘子誤會，欲蓋彌彰似的解釋說：“學生會的電話撥打出去就代表學生會，我想你已經加入了學生會，在沒有大事的時候，就不必用學生會的電話和你聯系了。你以為呢？”

“原來是這樣，”南橘子一點沒有放在心上，“我已經備注好了，你還有什麽事嗎？”

聽着南橘子沒有波瀾的聲音，莫如松漸漸恢複平靜問：“你現在在哪？我想你才來學校，可能不太熟悉食堂，我可以帶你去，如果你對食堂沒興趣，我也可以請你在學校的餐館吃一頓，算是我個人對新生入會的歡迎儀式。”

南橘子看了一眼天色，猶豫着低聲說：“我現在在醫院。”

莫如松猛然一驚，連忙問：“你生病還是受傷了？在醫院怎麽樣？知道流程嗎？有錢付醫藥費嗎？需要幫忙嗎？”

他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南橘子頭暈目眩，一時間不知道先回答哪個比較好，吸了一口氣，還沒說話，莫如松急得站起身：“算了，時間不早了，你直接告訴我，你在哪個醫院，我立刻來。”

南橘子欲言又止：“雖然我在醫院，但是，我沒有生病，也沒有受傷。”

“那你怎麽會在醫院？”莫如松明顯不信他的話，還以為他是為了不打擾別人，特意說了謊，心中生起愛憐之情，又一次問了地址。

南橘子感覺他好像很着急，就把地址說了，莫如松說自己立刻就會到，把電話挂了，顯然是不想再聽他說什麽，可能覺得他不管說什麽，都是為了讓別人不要擔心和幫忙而撒的謊，不必再聽。

南橘子看着挂斷電話的手機屏幕，緩緩嘆了一口氣。

算了，等人到了，自然知道出事的不是他，只要看一眼，什麽都明白，還不用多費口舌，也算省些力氣。正好，莫如松來了之後，可以直接把抹茶甜點帶走，就不用南橘子再跑一趟，專門去找人，又省一些時間。

現在人應該已經在路上了，沒有什麽好阻止的，見了面再慢慢談吧。

南橘子這麽想着，把手機收了起來，等到了趕來醫院的莫如松。

莫如松滿頭細汗，有些氣喘籲籲的樣子，仔仔細細看着南橘子，上下打量他一番，又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和手，有些疑惑而擔心問：“你哪裏不舒服？千萬不要諱疾忌醫！這裏是醫院，你只管說，我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的。”

南橘子搖了搖頭，把莫如松往病房門口外的地方拉了兩步，貼着牆小聲對他說：“我沒事，我來醫院，是因為我的室友突然爆了易感期，又昏倒了，才留在這裏。”

莫如松看他好像确實沒什麽事，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吓我一跳，沒事就好，你居然這樣幫你的室友，真是好脾氣。”

莫如松兩條眉毛皺了起來：“奇怪，我記得，易感期的時候，病人不會想要接觸同性別的人，你和他，沒有打起來吧？”

南橘子沒忍住笑道：“你剛剛說我好脾氣，怎麽覺得我會跟人打呢？我可是好不容易把人送到醫院！”

莫如松面上微微泛紅，笑了笑：“雖然你好脾氣，但是你的室友未必，所以我比較擔心，既然沒有，那就再好不過。”

他忽然湊近了南橘子嗅了嗅，疑惑說：“你身上那股綠茶味，就是室友的信息素嗎？聞起來好暴躁，你連這樣的信息素都能忍，真了不起。以後的信息素課程，你會拿高分的！”

南橘子經過他提醒才意識到衣服上好像确實有點綠茶味，本來還以為這味道是路過茶店感染的，沒想到是北邊渡的信息素，猛然想起，信息素好像是蠻私密的東西，自己帶着一身別人的信息素行動，簡直像是只穿一件衣服就招搖過市，後知後覺臉紅起來。

莫如松看他臉紅，也有些遲疑起來，小聲問：“我還聞到一股茉莉味，是你的信息素嗎？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雖然這裏是醫院，但信息素還是盡快清理掉比較好，不然離開的時候，很容易被人誤會的。看你的樣子，好像沒有人提醒，所以我才說一下，如果造成困擾，實在很抱歉，你就當我什麽也沒說？”

南橘子的臉紅得像個番茄：“之前沒有人提醒，很感謝你願意告訴我，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你沒有給我造成困擾，我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形象，居然那麽疏于管理，讓你見笑了。”

他其實不太清楚自己有沒有信息素，以及信息素是什麽味道，但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在自己身上是肯定的，不然莫如松不會聞得出來，确實應該盡快清理比較好。

“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莫如松滿腔憐愛看着他，“不用這麽客氣。”

南橘子急于轉移注意力，總算在這個時候想起來，自己手上還提着準備贈送給莫如松的抹茶甜點感謝禮物，連忙将小盒子遞了過去：“這是我之前說了要給你的，抹茶甜點，順便也謝謝你，一聽見我在醫院，就這麽着急趕過來的關心，我現在手上只有這個，希望你不嫌棄。”

莫如松接過了那個盒子，頗為驚喜：“真的給我嗎？包裝好精致！看起來很用心。我很高興，沒有人看見這樣的好東西，還會嫌棄的！”

南橘子松一口氣，臉上的紅微微散去：“那就好！我就擔心你不喜歡，既然你滿意，我就沒什麽可擔心了。”

莫如松想要拆開盒子，望着他試探問：“我可以現在打開嗎？”

“是送給你的，”南橘子微笑，“當然可以。”

莫如松歡呼一聲，手速飛快拆開了盒子，看見裏面的甜點，再次驚呼，對南橘子說：“真好看！”

南橘子笑了笑，莫如松将那個甜點拿了起來，毫不猶豫，一分為二，一半自己拿着，一半交給南橘子：“我們一起吃吧？我想你應該嘗嘗自己買的東西的味道。”

雖然并不是南橘子付的錢，但确實是他挑的，四舍五入也算是他買的，這種時候，就沒必要說掃興的話了。

南橘子拿起了那一半甜點：“好。”

與此同時，病房中的北邊渡醒了過來，感到一陣頭疼，下意識想要尋找南橘子，離開了病床，取了輸液袋，走了出來，一眼看見了就在門口走廊上的南橘子和莫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