褴褛,滿臉污垢,形象也……差太多了吧?

衆人心中唏噓,再看那少年還時不時拉扯撒卡大人,撒卡大人一身長袍,本是鑲着橄榄葉金邊,潔白高貴,這幾日路上被少年的髒手反複揉搓,早已灰一塊黑一塊看不出本來尊貴了,哎……

“大祭司大人,您旅途疲憊,是否需要沐浴更衣?”有人立刻提議道。

撒卡看了看身旁少年,點了點頭,“也給他洗洗。”

“是……”兩個侍從很快走上前來。少年猛地抓住撒卡的衣袍,躲到背後。

這幾日他和撒卡朝夕相處,對撒卡無比信賴,但不代表他對其他人也這樣信賴不設防備。

撒卡嘆道,“算了,我帶他去。”旋即步入神殿深處,留下一衆目瞪口呆的神殿戰士和侍從。

神殿的沐浴條件是極好的,以前的工匠借助一條天然溫泉順勢而修,造了三個獨立又相連的浴殿。

撒卡沒有與人共浴的習慣,看那少年也是羞澀,自然将安排他在旁邊浴池,兩人各自沐浴。

浴室中早有侍從提前準備好的新衣。因為撒卡生性平和,自己力所能及之事都不喜歡被人伺候,侍從們便提前将沐浴用具和衣物準備好,他自己沐浴完了自己便穿戴妥當。

此刻他換上一套嶄新的長袍,在浴殿門口等候。

雖然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但他知道此刻他不能走遠,不然那孩子會着急會害怕……

那孩子不久前經歷一場浩劫,受了打擊,這幾日又跟着他日夜奔波,十分辛苦,好不容易可以安定下來,對那孩子而言卻是完全陌生的地方……那孩子需要時間去适應……

想起那孩子受過的種種苦楚,撒卡微微嘆息。

剛才路過大廳時瞥見案桌上堆積如山的公文,有的是上下議院送來的提案,有的是麥克斯送來的報告,都等着他過目批閱。

但他不着急這一會兒,就想在這裏等等便好。等那小孩出來,安置好了再去看那些文檔吧。

可是,那孩子,該如何安置呢?

人是自己帶回來、領進祭司神殿的,總不能又麻煩他人送出去,萬一那些人粗枝大葉、笨手笨腳、而那孩子心靈創傷還未愈合,便被一群笨蛋整得傷上加傷,如何是好?

不可,不可。

還是自己負責到底比較好。

撒卡微微點頭,對自己的推理和結論很是滿意。

那,給那孩子安排些什麽好呢?

那孩子看着有些格鬥天賦,要送去競技場受訓嗎?

以後一定可以成為一名優秀的戰士,說不定,還能受封騎士。

希瑞公國幾乎人人都想當騎士,那孩子可能也這樣夢想過。

但是,戰士的修行很辛苦,為了取得更好的成績,每天都浸泡在汗水和傷痛中,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撒卡突然想起少年那白瓷般仿佛一碰就碎的皮膚,和那纖細得可以盈盈一握的腰身,猛地搖頭:不可,不可,怎能把那孩子放去競技場那種宛如地獄,不見天日的鬼地方!

還是給那孩子找些其他課程吧。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比較好學。

但,找什麽課程呢?畫畫?彈琴?做點心?也不知那孩子究竟喜歡什麽,有哪方面愛好,這幾天忙着趕路,都忘了細問。

哎,怪自己粗心,撒卡暗暗自責:一會兒好好問問,然後請個好老師,好好彌補一下。

對了,還要問問那孩子的名字。

相處這幾日他一直沒問,并非他大意或者傲慢。他這輩子救過無數人,如果每個都要問名字,一個圖書館都不夠記錄下來……

不過,既然決定以後帶着這孩子,名字還是要問清楚了……

撒卡正天馬行空地想着各種瑣事細節,聽到腳步聲,想着是那少年洗完了,擡頭望去。

然而這一眼望去,措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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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10、010

撒卡正天馬行空地想着各種瑣事細節,聽到腳步聲,想着是那少年洗完了,擡頭望去。

然而這一眼望去,措不及防。

他知道那少年皮膚白,沒想到洗完澡,整個人簡直白到發光。

愈發襯得那一對黑眸如黑曜石般璀璨奪目,還有一頭少見的黑色長發,如涓涓溪流、清澈躍動。

撒卡屏住了呼吸。

他注意到少年身上的浴袍很不合身。那本是按他的尺寸做的,現在松松垮垮覆蓋在少年的身體上,露出隐約的身體曲線……

撒卡怔住。驚了片刻,他張口結舌,“你……是女的?”

難怪,總覺得「他」身材過于纖細,還以為是在魔域饑寒交迫所致……難怪,她的頭發那麽順滑,如絲如綢……

「少年」羞澀地點了點頭,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長袍,想裹得更緊些。

但她已去掉了裹胸的布條,衣服裹得越緊,身體曲線越是暴露無遺。

撒卡微微臉紅,別過臉去。

老天,他穩坐大祭司一職,大刀闊斧掌管軍政,多久沒體驗過臉紅了?

“對不起,之前沒有告訴你……”她低着頭,面帶愧疚。

自己一直穿男裝,是為了出門在外行動方便,連介康大哥她都沒有透露過真實性別,但在他面前,她不想再有任何隐瞞。

撒卡終于從震驚中回複過來,連忙道,“沒、沒關系。”

他單手捂着嘴,不相信口若懸河的自己剛才結巴了一下。

該死,他在瞎激動什麽,無論她是男是女,她都只是一個孩子啊。

深吸了一口氣,撒卡看着她,問,“你叫什麽名字?”

她望着他,眼眸清澈發亮,“撒卡哥哥,我叫居恩。”

居恩又扯了扯身上的大號浴袍。

“抱歉,這裏只有我的衣服,對你來說太大……”撒卡立刻柔聲解釋,“我一會兒讓侍女們給你送幾套合身的裙裝。”

本來以為居恩是男孩,湊合穿一下他的衣服也沒什麽,沒想到洗完澡竟然變身女嬌娃,這就不好再讓人家女孩穿他的衣服了。

可居恩卻道,“我不要裙裝,請給我男裝,好嗎?”

“你一直穿男裝?”撒卡想起了第一次見居恩,她就是少年打扮,連她那個藥族義兄,都以為她是男兒身。

“嗯。男裝方便。”

“倒是有些道理……”撒卡心道她小小年紀,卻不是一味單純,也懂得保護自己,“好吧。”

雖然有點可惜,看她本來模樣,穿裙裝應該很好看……嗯,也許以後有機會吧?

“不可以。”

當天晚上,撒卡第一次對居恩說不。因為居恩居然還要跟他一起睡。

居恩抓住撒卡的手,神情很是委屈,“為什麽?撒卡哥哥,我們之前一直睡一起啊?”

撒卡哭笑不得。

好吧,之前他們一起睡了幾天,因為他以為她是男孩,而且出門在外條件簡陋,權且湊合一下而已。

現在回到祭司神殿,知道她是女兒身,男女有別,他怎麽還會繼續由着她任性胡來?

居恩是年幼不懂事,他可是身居高位的希瑞公國大祭司啊。

之前讓她跟自己擠一張床,已經打破他不跟任何人擠床的習慣了。

撒卡問:“居恩你多大了?”

“我,應該,十六了。”居恩垂着頭。

其實,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她失憶過,想不起小時候的任何事情,從她在魔域睜眼那一刻起,她就是這副模樣了。

後來也嘗試用了一種可以幫助恢複記憶的藥族特效藥,但對她不起作用,她總也想不起以前的事情。

腦海深處偶爾閃過一兩張人臉,永遠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

其實,連居恩這個名字,都是陰差陽錯胡編的,是不是本名她都不清楚。

只有年齡,她還是比較肯定。

因為這是在藥族村時,義兄介康用藥族特殊方法幫她測量了骨齡。

一般來說,人的骨齡和人的實際年歲一致。介康哥哥測出她骨齡十六,換句話說她之前就是十六歲,如假包換。

撒卡聞言,想着其他。

在希瑞公國,女孩子十歲就必須和父親兄弟異性分房而睡,年滿十六便可以嫁人。

居恩看起來稚嫩,以為十三四歲,沒想到已經到了可以合法婚嫁的年齡了。

大祭司深吸一口氣:十六歲,這更不能睡一起了,不然耽誤她的終身。

不過,為了不讓她擔驚受怕,他就安排她睡在他隔壁卧室吧。

有任何動靜一牆之隔很方便聽到,要串門的話出門轉身走兩步就到。

“居恩,你不是小孩了,我帶你去你的卧室,就在隔壁,很近。”撒卡連哄帶騙。

居恩站定不動,埋着頭,臉幾乎要掉地上去。

撒卡莫名緊張起來,小心問道:“怎麽了?”

等了半響,居恩才擡頭,已經哭出來,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往下掉。

撒卡有些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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