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冷正陽将信将疑……
冷正陽将信将疑，挑了挑眉，看着他似笑非笑說：“那好，我在這裏等你。”
南橘子點了點頭，看向站在旁邊的莫如松說：“你之前給我的那個東西， 需要我還給你嗎？”
莫如松不明白他怎麽突然提這個，但感覺他想撇清關系，搖了搖頭，皺起眉，有些傷心盯着他說：“你不用和我這麽客氣，送給你的就是你的，我才不要回來！”
“那之後的事情，”南橘子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對他說，“今天晚上就算了吧，你不是剛拿到文件嗎？也許你比較需要有時間處理那件事，我就不在今天繼續打擾你了，你覺得呢？”
莫如松滿目溫和看着他：“你這麽為我着想？當然好！那我們下次再見。”
南橘子漲紅了臉，垂着眼睛不敢看他，點了點頭：“下次有空再見。”
莫如松看他這樣，伸手摸摸他的頭發，站在旁邊的北邊渡本來不想理會，但看見這樣的情況，還是忍不住瞪大眼睛，感覺胸中湧起一股怒意。
在北邊渡控制不住要把莫如松的手拍開之前，莫如松把手收了回去，有些不屑似的看了他一眼，被南橘子笑道：“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的事。”
北邊渡眼睛都氣紅了，感覺自己莫名其妙被紮了一下，想了想，對南橘子說：“他什麽意思？他說我賴着不走？他說我會打擾你？他知道什麽！他怎麽這樣說？說話真讨厭！”
南橘子推了他一把：“你閉嘴！”
北邊渡十分委屈，望着南橘子，但抿了抿唇，很是聽話，沒有再開口，只是從喉嚨裏不滿哼了一聲，聽起來像貓甩尾巴的時候會溢出來的聲音。
南橘子看向了還在等待的冷正陽說：“我現在就去宿舍為您換燈泡吧！”
“好啊！”冷正陽看了一眼不打算離開的北邊渡，仿佛這個大活人突然變成了空氣消失了，笑眯眯對南橘子回答。
北邊渡再次哼了一聲，死死拉着南橘子，一副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的樣子，一點也不肯松開，更不肯轉頭走。
南橘子有些無可奈何，嘆了一口氣問他：“你想怎麽樣？”
北邊渡只是看着南橘子，沒有說話。
南橘子不得不再次嘆了一口氣：“你現在說話吧！”
北邊渡一下子笑起來，仿佛自己贏了一場，昂着下巴說：“我要跟你一起！
現在，電影院的電影應該已經演完了，但是你明明說了要和我一起看，你應該補償我一場！我要等你有空的時候跟我一起再去一次，把補償的用掉！
所以我現在是不會走的。你也別想把我趕走！”
南橘子擡手扶了一下額頭：“你确定？”
北邊渡重重點頭。
南橘子本來想勸他離開，但又覺得他真要是走了，還指不定要鬧出什麽事情來，還不如讓他跟着，反正只要讓他別亂說話，別亂動就行，應該不會有事。
應該不會有事？
南橘子和北邊渡跟着冷正陽到了宿舍。
冷正陽把梯子架好，對南橘子伸出手：“把那個燈泡給我吧！”
南橘子一只手扶着梯子，用另外一只手把燈泡遞了過去。
北邊渡站在旁邊，雙手抱在胸前，側身靠着牆，小聲說：“我看他一個人明明就能做完，就是想騙你過來！你還信！”
南橘子咬牙切齒，側了一下臉，對他罵道：“你再亂說！我再也不理你！”
北邊渡眼淚汪汪，瞪着南橘子，格外驚訝問：“你說什麽？你居然！你居然說出這種話來？除非你向我道歉，否則我再也不理你了，用不着你不理我，我現在就走！”
他說着，哽咽了一聲，仿佛十分委屈，擦了一下眼淚，轉頭跑了出去，甚至沒有關上宿舍房間的門，那扇門在風中晃了晃，看起來分外滑稽又莫名有些凄涼。
南橘子不好現在松了梯子去關門，怕冷正陽一時間站不穩，有什麽生命危險，又覺得那扇門開着，讓他如芒在背，只好迅速撇過臉去，不再看那扇門和門外的情況，好像只要不看，那扇門也可以假裝是關着的。
冷正陽緩緩在梯子上蹲了下來，看着南橘子那張白玉般的臉，突然覺得好高興。
南橘子沒有跟着那個人跑掉，是不是覺得他更重要一點？如果是那樣，他是不是可以認為，其實他不是全然的一廂情願？其實他真有一點得逞的希望？
冷正陽的心髒劇烈跳動着，感覺自己的體溫正在逐漸升高，目光更加專注，注視着南橘子，想捧着他的臉，做一些不該做的事。
但幸好，冷正陽還有理智，克制住了自己的手，可惜的是，沒克制住腿，他在梯子上坐了下來，一時半會兒都不打算重新站起來，繼續去換那個燈泡。
南橘子沒察覺出狹窄的浴室中有什麽東西正在悄然變化，還在為跟着自己來到宿舍的北邊渡煩惱，嘆了一口氣，對冷正陽道歉說：“早知道是這樣，我應該嚴詞拒絕他，絕對不在今天晚上和他有任何牽扯，他就沒有道理在我旁邊說那些讨厭的話，真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費了這麽多時間，還讓您聽見那些話。”
冷正陽坐在梯子上，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笑眯眯伸出手把他的頭發摸得一團亂，聲音愉悅安慰說：“沒有關系！誰家學生不犯點錯？更何況，我也不認為這是你的錯，你不用為別人的事情承擔責任。”
冷正陽看南橘子的臉色緩和了些，突然像個偵探突擊犯人似的問：“今天晚上發生的這一切，包括讓我們聚在一起，看見其他人，不是你的本意吧？”
南橘子瞪大眼睛，生怕慢了一步就被誤會，連忙說：“當然不是！我怎麽會有那樣的想法？那對我又沒有什麽好處！”
他說到最後一句話，面上不由得帶起一些懊惱之色。
冷正陽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去揉了揉他的臉頰，感覺他的臉果然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樣，仿佛午後陽光下的面團，白乎乎，軟綿綿，暖融融，令人愛不釋手。
冷正陽一邊為這種快樂感到頭皮發麻，一邊微微收起手指，将南橘子柔軟的臉頰攏在手中，輕輕捏了捏，看着南橘子迷茫的表情，差一點笑出來，但同時總算是努力将險些從胸中發出的感慨吞了回去。
冷正陽用了極大的毅力，将自己的那只手收回去，努力僞裝成正常人的樣子，笑着解釋說：“我相信你。”
如果不是擔心自己看起來太變态，其實冷正陽這個時候比較想舔一舔剛才碰過南橘子臉頰的那只手，嘗嘗南橘子的臉是不是真的和面團一個味道，也許會更香一點？
如果南橘子不會被他吓到，他更想捧着南橘子的臉親上去，不知道，那種時候得到的味道會不會不一樣？會不會像奶油大福？或者，南橘子會願意釋放一點信息素嗎？那就更有意思了！也一定會更快樂的！
不過現在，什麽也不能做，南橘子又什麽都不知道，冷正陽深吸一口氣，注視着南橘子，平靜下來，緩緩笑道：“別緊張。”
南橘子看他好像不再有疑心的樣子，放松下來，點了點頭。
“你不喜歡待在人多的地方？”冷正陽看着他，忽然問。
南橘子避開他的目光，不是很想承認，但又覺得這種事情承認了也無所謂，低聲回：“是的。”
“剛才那麽多人，真是難為你了，”冷正陽充滿憐惜看着他，“下次你要是想找人共進晚餐，可以找我，我知道一家餐廳，安靜又僻靜，保證不會有很多人，不會打擾你。”
南橘子眨了眨眼睛，有些驚訝，一下子擡起頭來看着他：“诶？可是，我沒有很多錢，恐怕沒有辦法去很好的餐廳，那家店那麽好，一定很貴吧？”
“不是很貴，”冷正陽笑眯眯摸了摸他的臉頰，像揉一只小貓一樣說，“我有那家店的會員卡，可以免費帶一個客人去一起吃。
我一個人去太吃虧了，所以，早就想帶人去，只是不知道邀請誰比較好。
如果你願意，我就不再找別人，這對我來說，可是再好不過的事！你願意幫我這個小小的忙嗎？我會很感激你的！”
南橘子眼前一亮，心髒劇烈跳動起來，面上泛起淡淡的紅暈，有些羞澀問：“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去嗎？”
“當然是真的！”冷正陽看着他，重重點了點頭，認真回答。
南橘子感覺心髒怦然一動，面上不知不覺露出了喜悅的笑容，兩只手雖然還扶着面前的梯子，身體卻已經往前傾斜，再明确不過表示了自己的意願：“我願意！我很願意的！”
能省一筆錢，有什麽不好？這種事還有什麽不願意？他才不會不願意！他雖然不是為了錢不顧一切的人，但也不是為了瞻前顧後連錢都不要的人吶！
“那好！”冷正陽注視着他，臉上緩緩露出欣喜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