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演繹
面着這個奇怪的謝慕,程老板心有一絲僥幸,笑呵呵的問:“你怎麽會在這裏啊?你不會是合着他們一起抓我來的吧?”
謝慕搖了搖頭。
言語表現還很正常,可是程老板還是能夠隐約感覺到面前謝慕的不對勁,說不出的不對勁,不僅只是謝慕的頭發。
對了,謝慕之前不是身邊還帶着一個男的嗎?
“你的朋友呢?”程老板問謝慕。
對面的謝慕疑惑地看了程候半晌,似乎明白了的問:“朋友,朋友嗎?我也在找他,你看到他了嗎?”
更加奇怪了,程老板警惕的心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但從自身經歷上來看,這種地方暫時還不會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人,NPC也不存在複刻玩家這種狀況,難不成謝慕是想開了,臨時起意要靠攏自己?
不管結論是否跟上述一致,程候現在總歸是弱勢的一方,現在面對謝慕只能是巴結着的:“是啊,就是剛剛帶你進來的那個,大概有這麽高,中分頭,頭發還有點卷,人長得也俊秀,怎麽是你男朋友嗎?”
謝慕偏了偏頭:“男朋友,那是什麽?”
回想謝慕在自己手下幹活的那段時間,也沒見她跟別的男人交往,程候還好一頓追求,謝慕都無動于衷。
程候也不理解當時多金的自己為什麽會被謝慕拒絕,現在瞅着謝慕還幹淨得很,好好把握機會争取争取,他望着謝慕,開始了犯癡的憨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你還不知道男朋友是什麽啊?”
“不,我知道男朋友是什麽,只是那個人是朋友,不能被稱之為——我的男朋友。”謝慕很客觀的駁回程老板臉上的癡笑。因為這話,程老板強硬在臉上的笑變得十分尴尬。
“不好意思啊,是我用詞不當,冒犯到你了。”說罷,程老板撓了撓後腦勺。
他知道的,謝慕不可能被他拿捏死的,只能慢慢磨。
程候正想繼續跟謝慕按計劃慢慢磨下去,可惜對方轉背邁開步,就要走了。
“诶诶,你幹嘛去啊?謝慕。”
謝慕走在前面,同沒有聽見他說話似的,踏進黑暗,光線昏暗的條件下她居然往更高的樓層上去了。
程候在後面舉着光源,馬不停蹄地追趕前面謝慕的腳步。
紅月的光照不見樓道深處,程候才上一階樓梯,謝慕的身影就到了最後一階,她總能比程候更快一等。
爬了幾層樓,跟在後頭的程候步伐越來越慢,兩個人的距離越拉越遠,他口中喘着氣,仰臉望向黑暗中幹的人影,深吸口氣叫道:“謝慕,前面那麽黑,你真的看得見嗎?”
“有程老板在,當然看得見了!”
程候渾身一顫,差點松了扶手從樓道上摔下去。
剛才根本不是謝慕的聲音,是另一個女的,她的名字程候記得很清楚,陳思怡,可她已經過世!
剛見到陳思怡的時候,程候就被她波濤洶湧的身材吸引,控制不住的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這種事一旦發生,程候開始小心的伺候着陳思怡,後來又在夜場上找到了新歡,陳思怡那邊的意外程候不聞不問,甩給了她一沓錢後跟新歡過去了。
“程老板,我可最喜歡你了!”黑暗裏的陳思怡突然露出臉,豐腴慘白的面頰上布滿了青筋出現在程老板的光照邊沿,一頭紅發是程候當年認識她的時候染的,陳思怡走進光照裏面,她比程老板矮了一個腦袋,她拱着手說:“程老板,我最愛和你親熱的時候了~”
謝慕呢?謝慕呢?剛剛走上去的不是謝慕嗎?
眼前站着的是個死人,程候立刻調頭往下跑。
作罷,陳思怡突然朝前猛地一撲,她成功勾住了程候的脖子,她并沒有用力往回拉,而是一手将程候推了下去。
啊!!!
程候滾下樓,落到了走廊上,別看他挺着啤酒肚,行動起來還是十分靈活的,撐手蹬腿兩步他就爬起來了,繼續往樓下跑。
“程老板~程老板~嗯?程老板你跑什麽!你跑什麽啊——!”樓道裏的喊聲突然變得尖利刺耳,陳思怡開始憤怒身體霎時膨脹變大,臉骨變得碩長,一張嘴巴橫向開裂,露出可怖的尖牙,她的眼睛随面部的拉伸而凸出,頭上的紅毛四處飄飛,陳思怡的身體同時也在扭曲,雙臂拉長,指甲泛紅被她自己一根一根的拔出增長。
“謝慕!謝慕!謝慕救救我!謝慕你在哪兒!謝慕我知道剛剛是你!”程候拔腿沖在前面,陳思怡指甲撓牆,緊跟着程候的腳步在牆體和扶手上爬行。
之前女孩的模樣已經蕩然無存,如今程老板身後的這個怪物,四腳着地陰暗爬行,在即将追到程候時,用手指甲好好戲弄他一把,黏糊糊濕漉漉的指甲在程候脖頸後劃過,怪物哈出一口充斥着血腥味的氣體,柔柔的在他耳邊說:“程老板~快跑啊~”
詭異又妩媚,程老板根本不敢搭理,一個勁地擡足往下。
他還有大好年華,他不想死在這鬼地方,所以說什麽他都要跑。
抽出異能頁面裏的火焰,轉身朝後面的陳思怡仍去,怪物在觸到火焰的一瞬躲開,它的動作機敏迅速。
因為一團火焰,陳思怡的怒氣更大了,開始抓牆的手握成拳,奇長的四肢捶打着牆面前進。
“畜生!你竟然敢燙我!”怪物發出的噪音震下來了一層牆灰,樓道也跟着一陣晃動。
終于,他看到了眼前的人影,定睛一看。
又是謝慕。
這時謝慕先開口說話,她問程候:“你怎麽還在我前面?”
程老板一時還不敢認眼前的這個謝慕,他跑了兩步,感覺樓道上的劇烈震動沒有了,才敢回頭看,剛剛的怪物居然不見了!
謝慕探出頭,俯視着下一層樓的程候,她說:“我走了兩步,你就不見了,再看到你的時候,”謝慕指了指樓上“你就從上面下來了。”
幻覺,對,有可能是幻覺!
經歷了剛剛那一遭,程老板不敢再靠近謝慕,只好答道:“那,那我先下去了。”
走下去了大概四層樓的樣子,程候的腳步突然頓住,下一階上站着的謝慕慢慢回頭,重複了剛剛的話:“你怎麽還在我前面?”
怎麽可能?這不可能啊?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向上看了一眼,又向下看,越發不能理解了,程老板抓住謝慕問:“你一直在這裏?”
“我當然一直都在這兒。”謝慕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沒錯,剛剛程候當着謝慕的面走下了樓梯,他試問謝慕:“那,那你剛剛看到我下去了,是嗎?”
謝慕很快的嗯了一聲:“之後你又從上面下來了。”
程候怒不可遏地抓起謝慕的衣領,将她從地上拎起來,怼着謝慕的臉,吼道:“這不可能!你是不是搗鬼了!我跟着你這喪門星就沒發生過一件好事!”
謝慕舉起攤開的兩只手,答道:“沒有吧,我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嘛。”你好不好我就不知道喽。
“你!”
氣急敗壞的程候把謝慕舉起來從樓道上狠狠摔到走廊的實地上。
謝慕若無其事地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拍了拍病號服上的灰塵,完全沒把程老板和剛剛的事當一回事。
“那你知道怎麽出去嗎?”程候果然臉皮比城牆還厚,剛剛扔了謝慕一把,現在又問她出路。
“出去的話……”這個謝慕好像完全不會記恨誰。
看着程候,謝慕續道:“你信不過我,又要問我怎麽出去,我都不知道是該幫你好,還是不該幫你好了。”
程候這邊完全不會肯定謝慕,但想要謀求一線出去的機會,信她的總比在這死胡同裏循環要好。
“行!我跟着你去!你帶我出去!”看來程候為了生存,還是信了這個謝慕。
既然程老板決定了,謝慕再次踏上臺階,很快她又走到了前面,程候不敢落下急急忙忙的追上前。
他們爬了四層樓,這裏居然能和天上的月亮比齊,一層層紅色的空氣屏障撲面而來,把手伸出陽臺就能觸到外面的雲,這對程候而言十分新奇,他心态放好了問謝慕:“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謝慕應了聲:“你一會就知道了。”
程候似懂非懂,嘴角卻往上翹起了弧度,這種語氣說這句話的人,不都是準備了什麽不可告人的驚喜和秘密給他嗎?
看來謝慕是真的開竅了。
一想到這,程候完全忘了剛剛出現的陳思怡。
前面的房間都寫有門牌,謝慕在院長室的門前停了數秒,等程候靠近她才舉手敲了四下門。
“進來……”院長室裏傳出一聲蒼老的嗓音。
這怎麽還有第三個人啊!
真是讓美色沖昏了頭腦,程候到現在第一反應都沒考慮過,謝慕為什麽會帶自己來這種地方,他反而帶有一絲怨氣的對謝慕道:“不是,我以為就我們兩個呢!”
謝慕沒有說話,慢慢推開門,程候先沖進屋子,四處轉悠怨這怨那:“這裏是……這裏怎麽連張床都沒有啊,連沙發都是單人座,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終于,程候恍然大悟。
第一次出現的聲音是程候已經過世的媽媽,之後出現的是謝慕;
第二次出現的聲音是程候玩弄丢棄的女孩,之後出現的是謝慕!
謝慕怎麽可能會安然無恙的出現在她們中間?
程候心道:糟了。
回頭已經晚了,他大罵一聲:“你個畜生!”
快要合上的門後露出半張謝慕的臉,她一只赤紅色的眼睛,瞳孔呈沙漏狀,沙漏最後幾滴正在緩緩流逝,門裏惶恐不安的程候飛撲上來。
謝慕偷看程候時的臉笑着,笑得甜甜的,像是在慶祝這個人的死亡。
她慢慢地拉上門,在最後一粒沙子掉落的同時,門鎖發出一聲脆響。
“謝慕!你個畜生!你個畜生啊!”院長室裏的程候用力捶打着精致厚實的門板,發恨的對門外的謝慕吼叫:“你個畜生!你個畜生!啊啊啊啊啊!!!”
喊聲悲痛欲裂,驚天地泣鬼神!
不等房間裏的哭喊聲結束,那些程候自成惡果的回憶又來了。
一個女人的哭腔:“程哥哥,是你說要對我負責的,你不會就這樣抛下我的對吧?”
“我,我也沒拿你酒吧裏什麽啊……”沒等女孩哭喊完,程候就有了大動作。
“求求你了,放過我,放過我好不好?”
“她是我女兒啊!她還是未成年啊!你怎麽就……”當時程候喊了幾個人,他對起哄的大媽一指,從人堆裏拖出來的大媽已經落得鼻青臉腫的下場了,她卻還在求程候:“你就放過我的女兒吧,放過她!求求你!放過她吧!”
迄今為止,程候都不覺得這是什麽滔天大罪,甚至不覺得他會有錯。
只是,在第二循環開始後,賈喪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人……
賈喪分辨不出他是瘋了還是傻了,似人非人,面色發黑,嘴唇泛白,肌膚裏沒有呈現一絲血色。他穿着院長的白褂,坐在單人椅上,對剛開門進來的桑汶興一頓指指點點。
程候陰沉着臉,問賈喪她們:“你們怎麽搞的,怎麽才來!病患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有沒有好好聽話,乖乖聽各個老師的?”
“你……”
桑汶興一把将賈喪拽住,不讓她說話,緊接着小聲告訴她:“這個人,心智混亂,你別理他,看到他身上的院長吊牌了嗎?摘下來就行了。”
賈喪這才看出程候這個人已經被其他的意識給貫穿了,失去了理智,腦袋不時的在沒有任何推動作用的情況下自主晃動,嘴巴在默念着什麽。
“你們在說什麽呢?”程候吼了一嗓子,瞪着桑汶興。
賈喪護到桑汶興身前,笑眯眯地回答道:“我們在想下一步院裏的政策呢,只是怕……”
程候慘白的嘴唇勾了勾,斜眼看向賈喪:“政策?就你們也配談政策?就你們這檔次的人也配談政策!?”
程候越喊越大聲,桑汶興被其呵斥住了,賈喪仍願意擋在她身前,鎮定的說:“就是因為這個事,所以我和她都不敢大聲說出來,怕您震怒。”
摸不清程候身體裏是哪一方的個性,十分要強,控制着程候的身體說:“沒有,我才沒有震怒,我有震怒嗎?根本就沒有!”
沒有給賈喪她們說話的間隙,程候森森道:“你們一定認識謝慕吧……”
程候的死魚眼毫無預兆的對上了桑汶興的視線,吓得桑汶興一個機靈,忙轉開臉。
“你們去把她的頭取來,拿給我看!聽到沒有?”
謝慕!又是謝慕!
賈喪先在心裏罵了謝慕: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又是怎麽惹上了這個人啊!
“一天之內!不然我會來找你們的!”
說完,程候留下一段笑音,從沙發上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