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循環·獄長郡
在常抱還沒有告訴謝慕這是人頭狗獸之前,謝慕已經意識到了,一個正常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狗叫,并且他還叫得那麽逼真。
常抱捏着謝慕胳膊的手忽然發力:“快跑!”
謝慕不知道人頭狗獸的恐怖,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砸向了那張人臉,想不到那張人臉越叫越兇。
“汪汪汪!”狂吠不止。
懷裏的常抱感受到了謝慕的動作趨勢,有氣無力的大叫:“你快跑啊,你在幹嘛,你再這樣是會沒命的!”
之前就有很多次誤打誤撞破壞了游戲平衡,促使游戲開始循環,現在謝慕未嘗不可再試一次,只不過這種事會有一定的風險。
只要能推進循環能出去,謝慕就願意作這個死。
她再撿起一塊石頭:“我試試能不能弄死這頭,你說的人頭狗獸。”
這次,謝慕一只手舉起的石頭有些大,丢得不是很遠,獨有她的氣勢出來吓狗。
“汪汪汪汪汪……”
根本不吃這一套,那四條腿的怪物從矮樹叢中突然就跑了出來。
它不站謝慕不知道,一站個頭有謝慕兩個高。
人頭狗獸四條腿的速度,先吓了謝慕一個機靈,抱緊常抱撒腿就跑!
常抱聽着耳邊的風聲,笑道:“你怎麽不丢石頭啦?丢啊,接着丢啊?跑什麽?”
謝慕見過無毛貓,但沒有見過視覺沖擊如此之大的無毛狗!
它身體每一寸肌膚上都長有一顆眼睛,見到人後,眼睛都會一致地看向那個人,一直盯着她。
個頭大了上面的眼睛就多,密密麻麻,看了惹人不适。
狗皮上密集的眼睛,看了令謝慕脊背發涼,自身異能都打不開了,忍不住直吐槽道:“它身上有好多只眼睛,好惡心!”
常抱趴在謝慕肩上,慢悠悠地道:“你這是做了出格的事,那麽多人都在關注着你,你要是沒跑掉,就會像我一樣喽!”
腿上在跑,謝慕很好奇:“我的眼睛會成為那些眼睛裏面的一對嗎?”
“當然啦!你今後就會找不到那雙眼睛,然後他們會把你關進禁閉室,讓你反省,之後再打斷你的腿!”
沒想到常抱既然知道這麽多,謝慕微微扭頭看了她一眼,好奇問:“你是玩家?”
“我?”常抱渾身有了反應,她轉了很久的身子,才翻過來。
她欣然道:“我是司徒空的女朋友。”
司徒空?那個只會扇人耳光的老師的女朋友?
不對,謝慕恍然大悟,她問常抱:“你怎麽知道我認識司徒空?”
“啧嘶,當然我是玩家才這麽說啊!并且我還知道你手裏抓的狼人牌!”面對這些無知的玩家,常抱有些不耐煩了。
“看你什麽也不懂的樣子,給你分析一下本次的異能抽卡牌組概率吧。”
首先涉及到的就是最新牌組,【狼人殺】。
謝慕是【狼人】,現在常抱知道了,那麽常抱會是什麽身份呢?
當然是【預言家】啦!
她們兩位的都是SSS卡,剩下的【守衛】、【女巫】、【獵人】、【丘比特】、【小男孩】等都是SS卡,除了【村民】那一張N卡,其他都有一定的利用價值。
當然,牌組中的【預言家】是能摸清同一牌組中所有出場異能的。
【女巫】可以用毒藥消掉此牌組內的異能,不會波及玩家生命,她的解藥是用來自救的,沒有辦法對別的玩家使用,但對NPC有效。
“我說的兩個只是我知道的,別的暫時還沒碰上,不清楚詳情,不過應該跟正常的狼人殺身份技能都差不多,畢竟NPC方已經把村民貶為廢卡了。”
聽常抱說了這麽久,謝慕折了個彎,跑進一條巷子裏,那只人頭狗獸還在追,它身後還有衆多人聲傳來。
腦回路卻對這種像是被全球通緝的狀況完全免疫,甚至可以屏蔽。
謝慕想謝慕的,它們追它們的,兩條腿知道跑就行。
提到【狼人殺】的牌組,謝慕還知道兩個,宋行和邵連果,宋行是【守衛】,邵連果是【獵人】。
謝慕後知後覺的問起了常抱:“話說,你遇上過【女巫】?”
“【女巫】是在我沒有眼睛的情況下感應到的,只要異能在同一牌組裏,【預言家】都感受得到,只是需要三到五分鐘。”
【女巫】在常抱的禁閉室裏站了将近十來分鐘,直到常抱朝【女巫】的方向仰臉,【女巫】的能量體才從禁閉室裏消失。
常抱所謂的【女巫】會不會是想要趁機解決掉【預言家】才來的禁閉室?
不存在NPC也能抽異能卡的吧?
那個【女巫】只能是玩家。
謝慕提出疑問:“他有沒有可能同樣知道你的‘身份牌’?”
拐角,謝慕順勢一個滑步,不能硬鋼了,她可不想瘸不想瞎。
“是玩家的可能性很大,就是陣營可能不一樣,其實我也覺得他進去可能是為了解決掉我,反正那個人鬼鬼祟祟的,只在門口徘徊。”
“哦。”謝慕看到了另一條巷子的出口處擠滿了人,他們就是奔着謝慕來的,将出口堵死,想讓謝慕插翅難逃。
司徒空帶着一幫人狗緊随其後,從謝慕身後追了上來。
然而,謝慕手裏抱着他的女朋友,回眸見到司徒空後,謝慕略有幾分挑釁地晃了晃常抱的身體。
或許是常抱在謝慕身上吧,若是沒有常抱,司徒空可能現場削謝慕幾個耳光,流程一走,謝慕又瘸又瞎。
“是他來了嗎?”常抱小聲問。
謝慕輕輕‘嗯’了聲,目光時刻警惕着司徒空,不明白他的眼睛現在到處晃些什麽,她在觀測謝慕的周邊。
他很快停住了,用眼睛給謝慕撇了一個位置出來,希望謝慕能知道避免吃虧。
然而謝慕好像接收不到他提供訊息,一時理解不了,跟司徒空根本沒有配合過,她怎麽知道司徒空想表達什麽。
并且懷裏的常抱沒有眼睛,謝慕很難單獨翻譯出這個眼神。
對面幾個老師的勢力已經朝謝慕的方向襲來,如果謝慕不能落手司徒空這一方的話,常抱也得跟着遭殃。
可能罪加一等,管禁閉室不說,更大概率沒命!
司徒空那邊只好來硬的,異能決鬥!
他展開了蜈蚣異化才吓退了謝慕。
謝慕這才注意到自己身後原來有一個地下通風口,轉頭還沒來得及應付司徒空的一個推搡,謝慕就已經被釘在了通風口下面,後又被司徒空拎起來砸了好幾次牆。
謝慕都來不及開異能,緊緊抱着常抱,任司徒空撞。
直到通風口擋板掉落。
司徒空才撒手,讓謝慕回擊。
雙眼直冒金星都快要暈厥過去的謝慕完全沒思路回擊,護着常抱找準底下通風口就鑽了下去。
通風口連着下面的食堂廚房,三四米高,謝慕從上面跌下,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
只是背痛,緩過來了一會,謝慕很慶幸自己沒有落到前面的洗碗池裏,混着洗潔精的水池中碟碟碗碗若幹,要是跌進去就會很麻煩。
還不清楚傷哪兒了,只感覺渾身在痛,想癱倒下去睡上一覺。
奈何成了全校通緝,全校搜捕,謝慕能做的只有帶着常抱躲躲藏藏。
“你沒事吧,司徒空有沒有弄傷你哪裏?”壓在謝慕身上的常抱伸手摸了摸謝慕的臉問到。
謝慕抱着常抱從地上爬起來,咬牙說:“不會很嚴重。”
聞言,常抱還有些欣慰的道:“那就好。”
是啊,那就好,找個時間謝慕絕對要把司徒空的腦袋擰掉。
一只手擡着常抱,謝慕另一只手扶了扶腰,再揉了揉後頸。
她發誓,這仇她必須報!
這可不是一點點小傷那麽簡單了,這是累積起來的私人恩怨。
他用什麽砸不好,非要用謝慕的背去砸牆,好在砸開了,沒有砸開謝慕不得被砸死在上面?
食堂裏并不安靜,存在各種聲音,炒菜、叫嚷、腳步和摸魚時竊竊私語的說話聲。
掃了一眼四周,一邊拐角就是食堂的後廚部,謝慕過去完全就是送命。
另一邊光線沒什麽,在牆角邊上有一扇門開着,謝慕挪步時才感覺到腿痛,應該是傷到骨頭了,她走得很慢,幾乎邁的是碎步。
她停在了洗碗池邊上,沖幹淨了一個碗,打了一碗自來水喝光,喝完不忘給常抱也來一碗。
止渴後,繼續往那扇開着的門裏挪步,不知走走停停過了多久才到。
門後面是一個雜物間,堆放着各種各樣的清潔工具,只是門鎖是壞的,門關不緊。
想想只是休息一會就走,他們應該還追不過來,謝慕先找了個位置放下常抱,自己則倒地就睡。
躺在地上,連一呼一吸都覺得難受,睡意很淺,不管怎麽樣謝慕還是能聽到不遠處的腳步。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過來了,他只是來洗碗的,洗了一會碗又走了……
很久很久,外面的人聲都稀少了,又有人來了,這次是沖着這個房間裏來的。
常抱推了推謝慕,小聲道:“嘿嘿,有人來了。”
謝慕當然知道有人來了,只是她完全睜不開眼睛,渾身沒有力氣。
不遠的地方有人叫道:“衛生好好搞哈,別偷懶!”
“知道了!”
這個聲音,原來他在這兒啊。
謝慕想起來跟他道個歉,只是有心無力,她現在根本動不了,連個眼睛都無法完全睜開。
他的腳步好像就停在了自己背後,可是謝慕面牆睡的,現在翻不過身了。
她想看看他現在怎麽樣,還有沒有在生氣。
“你們在這兒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