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

謝慕趕緊幾步跟上賈喪,小聲問:“他們體檢會驗血嗎?”

賈喪停步,想了想當時她剛入職的時候,想到後才答道:“這個,會!怎麽了嗎?”

其實謝慕先前做的那個夢不是夢,是真的,謝慕本身這個人體的構架就有問題。

謝慕的血液裏有安樂死流體,她的血比正常人的要粘稠,針紮的一個小孔,血怕是一時滴不出,來只能擠。

大概是擔心謝慕害怕,賈喪趕緊解釋道:“沒事,不是抽血的那種,只是拿一個小管子給你測測,根本沒有多大的事。”

謝慕害怕的并不是賈喪說的這個事,而是他們知道了這件事後的心境如何。

當時夢裏的宋行,看起來比誰都要着急。

謝慕身體裏的這個問題,賈喪還不知道,知道這個問題的只有謝先生和孤兒院裏的管理人員,以及謝慕的醫生。

她之前去醫院裏看過,只是這個問題,醫生拿謝慕也沒辦法。

那個醫生不确定謝慕能夠撐到什麽時候,裏面的藥物還有活性,換成正常人早死了。

謝慕的這種問題,十分罕見!可能世界上就她一例!

針對這個問題,醫生想過,要是把謝慕的血換新的,抽幹……

這樣可以直接說是殺人了,正常人誰挺得住血液被抽幹,還能活着走出醫院的?

當時醫生這樣跟謝慕說:“想這些糟七糟八的,不如好好生活,說個痛心的,你知道你明天能醒過來嗎?”

謝慕當然不知道……

不過活到了現在,和正常人一樣身邊有了朋友……

然而,謝慕好像瞞不住了。

宋行還有賈喪她們,知道了這件事後應該很意外吧,跟一個将死未死的人打交道了這麽久。

她突然開始厭煩自己了,厭煩這些朋友為什麽要跟着她,宋行又為什麽會在這裏,她可以把宋行趕走嗎?

趁還早,趁還沒有體檢,趁真相還沒有出現!

她心裏瘋了,十分矛盾,像有兩個人在打架!

不過謝慕的主導人格占了上風,最後謝慕還是希望體檢方能夠替她保密,謝慕想不到更遠的後果了。

她真怕宋行像夢裏的一樣着急……

“下一位!”

體檢人員前手将宋行的一管血液樣本放進容器裏,後手将謝慕的手腕一把抓了過來,針管在謝慕還沒有任何反應的情況下,插進了血管裏。

開始謝慕都還沒有感覺,直到看見了體檢人員臉上的一抹愁容,謝慕愣神。

她拿起空空的一管血液容器,疑惑的說道:“你的這個,有問題。”

宋行坐在旁邊還沒有走,賈喪剛好進來,早之前的面試官也在體檢室裏,他們的眼線都統一放了過來,凝聚在了體檢人員手中的空容器裏。

面試官先一個沖過來問:“怎麽了?”

緊接着是宋行的一個起身,謝慕越發不安,盯了一眼體檢人員,又轉臉望向宋行。

針管被體檢專員拔了出去,那個體檢專員詫異道:“不是,這個軟管裏有血,怎麽不進容器呢?”

“啊?”面試官滿目的新奇。

“是啊,不信你看,這根管子裏面明明有血,可是容器裏沒有,這是個什麽情況?”那位專員舉起軟管,擺到面試官眼前。

宋行哼笑了兩聲,走上前對這位專員道:“實在不行,你就拿着這根軟管去測呗。”

“這怎麽行,我們搞醫學的,絕對不敷衍!”

“你看都這麽久了,人家也就給你一管子血,不能再多了,改天再來嘛,先拿着這将就将就嘛!”說罷,宋行微微勾嘴。

專員一本正經道:“你,我們這個絕對不能敷衍的!”

宋行見這位專員只有一根筋,轉臉對面試官道:“你看,面試官,你再不說話,你的好苗子可就沒了!”

語氣裏飽含了對體檢專員深深的挑釁,只要面試官一開口,宋行即可一招制敵,體檢專員不服都難。

面試官聞言,只好把目光和壓力一齊扔到了體檢專員的臉上,他道:“這種情況你是第一次見嗎,如果還有什麽問題,以後再說吧,這一點血你先留着化驗。”

所以這個體檢人員和他的專員,這管子血,他們不要是不行了,必須得将就着把數據搞出來。

有宋行幫忙解圍,謝慕只不過是為難一時,體檢人員拿着那一段軟管走後,謝慕松了一口氣。

至少眼前的這件事解決了。

身高、體重,這種必然的過了後,還要體溫和心跳!

又一項災難來了,謝慕看來今天是躲不過了。

體溫,謝慕的體溫,正常人都屬于恒溫,而謝慕一年四季都生活在秋冬天裏,溫感比正常人的要差很多,體溫也是如此,比正常人要低個十幾度。

“來,小姑娘把手放上來。”

這邊的體檢人員比剛才那裏的人的服務要好很多,聲音好聽說話也溫柔。

儀器在謝慕手背上擱置了一會,桌子後面的體檢人員動了動。

“姑娘,你是不是衣服穿……”那位體檢的小姐姐,擡眼瞧了瞧謝慕和她身上穿的。

感覺沒問題看樣子很保暖,只是,這體溫表不會是壞了吧?

她拿起體溫表晃了晃,歸零後又放到了謝慕的手背上,謝慕的目光因此也來到了她的臉上。

她連忙搪塞道:“沒事,我們再量一量。”

——27.8℃

桌子後面負責體檢的小姐姐小聲問謝慕:“妹子,你是誰介紹過來的?”

謝慕一口答道:“賈喪。”

負責跟謝慕測體溫的小姐姐低聲柔和道:“額,你走吧,你這一項算過了,去吧去吧。”

“好。”謝慕起身,來到了拿着聽診器的女體檢員跟前。

這是最後一項了,宋行就停在了離桌子不遠的地方,望着這邊。

冰冰涼涼的聽診器伸進了謝慕的衣服裏,這位體檢員聽着聽着眉頭就皺了,若有所思地挪了挪聽診器的位置。

聽診器在謝慕的衣服裏挪動了幾個來回後,體檢員臉上露出了一種非常難以置信的表情,翻過眼望向上一位給謝慕體檢的女人。

她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上一位給謝慕體檢的女人跟現在這位打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謝慕看出了些端倪,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聽過這麽多人的心髒了,謝慕這種,這位體檢員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眼前這位的心率,慢且低。

她放眼整個醫學界,眼前這位,都是相當詭異的存在。

體檢員取下聽診器,問謝慕:“你之前,心髒也是這個樣子嗎?”

謝慕很認真的回答了她的問題:“我之前,我的心髒好像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那你在日常生活中,有感覺……”

體檢員還沒有問完話,謝慕打斷她搶先一步答道:“我在日常生活中當然有感覺,自己的心髒不如別人的,你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對方又問:“你這樣生活多久了?”

謝慕表現得還是一如既往的郁郁寡歡,對這種事不緊張不沖動,認真回答體檢員提出的問題。

“二十幾年吧,我看過醫生的。”謝慕如實回答。

體檢員剛想說什麽,聽到謝慕看過醫生,便放下了早前的念頭,索性擺脫謝慕給她帶來的困惑。

她改口說:“那好吧,你走吧,祝你生活愉快。”

謝慕面着宋行過去,宋行同樣笑着迎面走來接她,随口問了句:“怎麽了,你好像不是很高興,她們說什麽沒事的,不都是醫生嘛,沒事沒事。”

說着,宋行拍了拍謝慕的肩。

實際謝慕也沒多想,她只是怕事情暴露出去,操心的是宋行,其餘自己身上的問題,這麽久了對她而言根本沒什麽。

她擡眼看了眼宋行,擺了擺頭,小聲說:“沒事,我很好,不用擔心我。”

宋行瞧見謝慕這般沒有精神,他攤牌:“其實你的一些事,我也知道的,在這裏不用太擔心,你不想說就不想說嘛,沒關系的。”

宋行把話小聲的說完,在謝慕轉眼看過來時露出了一個俏皮的表情。

“是誰告訴你了嗎?”

提這個問謝慕感覺自己很無知。

宋行回答:“當然是你的謝先生跟我說的啦。”

“哦。”

謝慕垂下眼和宋行一起走出了體檢室的大門。

心想也是,畢竟宋行也跟過謝先生幾年,謝先生把這件事告訴宋行了也正常,現在謝慕沒什麽可怨的。

只有宋行知道這個樣子也挺好的。

“怎麽樣?剛剛謝慕那裏好像出了一點意外啊?”

守在體檢室門外的賈喪匆匆走過來詢問兩人情況。

宋行先回答:“剛剛的那個機器故障了,出了一點小問題而已,解決了。”

賈喪剛才還僵直的肩膀聞言松了下去,她欣慰道:“好吧,你們倆沒問題就好!”

“一切辦完的話,你們就可以回家了,有任務我會通知你們,我們四個在一起比較強不是嘛,賞金以後五五分!”

“還別說,這次西城精神病院的積分獎勵确實不少诶!”

賈喪說着拿起手機,轉了一筆錢給謝慕,那是她欠着謝慕的。

叮!

“辘辘,以後沒有任務或者戲劇的話,常來組織看看我,我跟桑汶興升職了!以後我也算得上是你們的上級了!”

一聽賈喪的位置比自己坐得高,謝慕不樂意了。

她淡定道:“我現在辭職,明天跑路應該還來得及不是?”

面對賈喪,謝慕一點情面也不給這家夥,直接說,這家夥的心鐵的很,謝慕紮幾刀絕對沒問題!

賈喪追着道:“不行,你不能這樣,你看我不是還錢了嗎?”

謝慕不聽,她跟宋行道:“沒事,我們走吧。”

賈喪追了一路說:“以後你出戲我必去好吧!只要你來!”

大概是聽賈喪說了那麽多,宋行回了車上,四下無人,他才轉頭對謝慕道:“我也想聽你唱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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