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被忽略的真相
時鐘滴滴答答的追逐着黎明的步伐,蘇子清看着窗簾透過的晨光,從微弱變得強烈。
她忍不住伸手拉開窗簾,又是新的一天,而自己,一夜無眠。
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着岑歡昨晚的告白:
……
“我喜歡的人,是你,我的小清。”
……
好巧啊,我喜歡的人也是你,這句話就在蘇子清的口中徘徊,最終,蘇子清還是選擇了逃避。
她始終記得視頻裏,那個神似岑歡的身影,縱然視頻不在了,可是蘇子清卻無法把那個身影從記憶中抹去。
若是之前,為了岑歡,縱然前方是萬丈深淵,她也會義無反顧的跳下去。
可是如今,她不确定這一切是否早有預謀,但是,她決不允許身邊的人再受傷。
蘇子清走到床邊的書桌前,鋪開宣紙,壓上鎮尺,執起畫筆,蘸上重墨,逆鋒提筆,竹杆的形态便浮在紙上。
蘇子清又更換了幾次畫筆,結合濃墨與淡墨,待畫稍幹,用重墨點上竹節,一副墨竹圖便大致完成。
蘇子清看着自己的傑作,恍如隔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還能執起畫筆,蘇子清貪婪的嗅着墨香,淚水浸透紙背。
“只是水墨畫而已,蘇子清,你可以的。”
——
蘇子淩久久難以平複憤怒的心情,不斷給蔣應潇打電話,卻總是無人接聽。
情急之下,蘇子淩把電話打到了助理的手機上。
“總經理,您有什麽吩咐嗎?”
“我要查一個手機定位。”
“總經理,這……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況且研發部的人……”
“到底誰才是總經理,你現在是在教我怎麽工作嗎?”
“沒有,沒有,我馬上聯系研發部的主管,您稍等。”
……
蘇子淩在房間裏來回踱步,“還IT精英呢,查個定位都那麽費勁。”
當蘇子淩正吐槽道要把研發部都炒了的時候,一條短信點亮了蘇子淩手機的屏幕。
蘇子淩打開後,發現定位就在洛克酒店,“好啊,蔣應潇,居然敢把野男人領回酒店。”
蔣應潇洗完澡之後覺得渾身都清爽了許多,想到吹風機昨晚不知放在哪兒了,便回到卧室。
“果然在這兒。”蔣應潇拿起櫃上的吹風機,瞥見床上的手機亮了一下。
“蔣應潇,你在哪個房間?給我出來。”
蔣應潇聽完蘇子淩的語音,深深地嘆了口氣,“我當然在自己的房間了。”
蔣應潇瞬間覺得,這個惡作劇讓她毫無成就感,是她太年輕,高估了對手的智商。
“蔣應潇,開門。”
蔣應潇聽到了意料之中的敲門聲,放下手機,慢悠悠走到門口。
“怎麽啦,一大早就火氣這麽大。”
蔣應潇打開房門,不緊不慢的用毛巾擦着頭發。
蘇子淩看着蔣應潇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不禁想起昨晚柔軟的觸感,喉結不經意的上下滾動。
“讓我進去。”
蘇子淩執意要沖進去,卻被蔣應潇擋住,“這是我的房間,你說進就進,你是誰啊?”
“那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麽不能進的……還是說,你心虛,不敢讓我進。”
“我有什麽心虛的,倒是你,可別後悔。”
蘇子淩氣沖沖的推開蔣應潇的手,走進卧室,仔細的檢查了屋裏的每一個角落,結果自然是,一切正常。
“蔣應潇,你耍我……不……你是在報複我,你……”
蘇子淩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明明是自己整應潇在先,但現在,蘇子淩卻覺得比誰都難受。
“應潇,你得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是有原因的。”
“好啊,我聽聽你的原因。”
“我……”
蘇子淩雖然平時大大咧咧慣了,但骨子裏卻是個儀式感極強的人,他不願輕易去許諾,去坦白。
或者,為了蔣應潇他願意,但現在的狀态,卻是有些随意,或者說,有些突然。
對于蘇子淩來說,時機很重要,現在,顯然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蘇先生若是想不出,不對,是編不出理由的話,就請回吧。”
“潇潇,我……”
“蘇先生,我要換衣服了,你要繼續參觀嗎?”
“不……不用了。”
看着蘇子淩離開的背影,蔣應潇的嘴角閃過一絲苦笑,幸好我已習慣不去期待,不然該如何面對你不愛的對白。
——
蘇子清的課在上午第二節,蘇子清早早地便跟着岑歡來到學校,趁着上課前的時間,在岑歡的辦公室裏熟悉今天的課程。
“你要帶他們畫竹子嗎?”岑歡拿起蘇子清早上畫的墨竹圖觀賞了一番。
“這幅是我用來練手的,他們自然不能只畫竹子了,不過這是基礎。”蘇子清拿着畫筆在宣紙上勾勒出簡單的輪廓。
“那你在畫什麽呢?”
“我……只是有點緊張,想平複一下心情。”
“別緊張,你可是開過畫展的人,沒準那些學生裏還有你的小粉絲呢。”
“你就別開玩笑了。”蘇子清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去博藝樓上課啦!”
“嗯嗯,加油!”
——
蔣應潇來到學校,一路聽到大家都在讨論國畫班新來的老師。
“聽說了嗎?國畫班新來的老師就是b市那個……那個什麽天才畫家。”
“我知道,我知道,我小時候還去過她的畫展,跟我們年齡差不多,據說後來好像出國了,這怎麽又回來了。”
“誰知道呢……”
蔣應潇一路收集着大家話中的信息,最終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了一個人——蘇子清。
蔣應潇像是突然想起什麽,飛奔到岑歡的辦公室。
“岑歡,你……”
“是蔣老師啊,岑教授不在,剛剛出去了。”
“啊?不好意思啊。”
蔣應潇失落的退出辦公室,卻在門口看到岑歡。
“你去哪兒了?”
“我送小清去上課啊,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小清她……”
“我知道。”蔣應潇扯着岑歡離開辦公室,帶他來到樓頂的天臺。
“怎麽了?”
蔣應潇看着面前一臉茫然的岑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小清當年為什麽突然放棄畫畫了嗎?”
“嗯?”
“因為她在16歲的時候查出了一種病。”
“什麽病?”
“色覺障礙,就是人們俗稱的,色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