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一九、二七作為擁有念速的核心尖子,責任更重,全都堅持到最後一刻才走。
比身為黃金騎士的秦風銘月還忙碌。
銘月好生心痛。
其他同齡花季少年,都是無憂無慮在學校就讀,而他們的寶貝女兒,跟成年軍人一起工作加班,承擔着遠超其年齡的重任……
進入屋內,銘月立刻給零零倒了一杯牛奶,切好一塊奶酪蛋糕,“寶貝,你先湊合吃點,我馬上給你燒個熱菜。”
銘月正要去廚房做飯,零零拉住他,“月爸爸,不用麻煩了。我不餓,吃這個就好了。”
她想:月爸爸早已辟谷,根本不需要進食,下廚全是為了她,這夜深人靜本該休息了,好辛苦……
零零立刻挖了一塊蛋糕塞入嘴裏,滿臉甜蜜:“是我最愛的奶酪蛋糕,好好吃!月爸爸,愛你!”
銘月無奈地笑了笑,他就經不住女兒對他撒嬌。
看着零零一口接一口吃得迅速,他輕拍她的背,勸道:“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喝口牛奶,別噎着了。”
零零不好意思地吐出舌頭。
“風爸爸今天回來嗎?”零零想起早上秦風送她、臨別一抱比平時更久更用力。風爸爸不像月爸爸那樣細膩,但也是寵着她。
銘月搖了搖頭。
秦風外出執行任務,去了南方前線,恐怕好幾天才能回來。
銘月:“吃完了你陪我下兩盤棋,怎麽應?”
零零開心一笑,“好啊,最喜歡和月爸爸下棋了。”
為了怕零零無聊,銘月教零零下棋,結果發現零零學得極快,頗有天賦,學了兩月就快趕上他的水平了。
他當年可是參加七國象棋大賽、連任十屆的冠軍!
後來覺得沒有挑戰、又考慮到其他參賽者的心情,他只參加十屆後退出,而這個十屆冠軍連任的記錄,至今無人打破。
秦風說零零繼承了銘月的下棋天賦,不愧是他和銘月生的!
等零零吃完,銘月便收拾餐盤,零零要幫忙洗碗,銘月堅決不讓,生怕再累着她。
零零嘟嘴抱怨:“月爸爸,你們老這樣……一九和二七現在都會做好吃的蛋炒飯和紅燒肉了,而我連洗碗都不會,會被嘲笑……”
“他們敢!”銘月眼中射出一道寒光,如果一九、二七在場,應該被這眼神殺成重傷了,“哼,那兩個傻小子自然要多幹活兒,多學點技能,以後才有機會找老婆。我家零零不需要,你以後找個會做的丈夫就行了……”
“月爸爸……”零零哭笑不得,也害羞起來,“我才不找那個什麽,我跟月爸爸風爸爸你們永遠一起,就好了。”
銘月被「永遠一起」這個詞打動,愣了片刻,雙臂環住零零,用力又溫柔。
他棕色的眼眸泛起波光,宛如清風拂過湖面,“零零,零零……”他呢喃道,“你不知道,我是多麽希望,你不是戰士……我不想看到,你駕駛戰鬥機走上戰場……如果你的出生可以選擇,我……”銘月的眼眸有些濕潤,強忍着不讓零零注意到。
他恨自己的自私,明明自己身為黃金騎士,在光明神面前發誓要為除魔衛道奉獻終生,可他真的不希望,他的寶貝女兒,走上危險的戰場……不要什麽功名,哪怕茍且偷生,也好。
零零好像看透了他,回抱住他,頭靠着他的肩膀,“月爸爸,你擔心我,愛護我,我知道。但我也希望你知道,加入軍隊、操控粒子炮,是我自願。
既然我生出來就與衆不同,我也想證明自己,我想變得有用!我寧願活得轟轟烈烈,不要茍且偷生。”
銘月哽咽了,忍不住眼淚默默流下,“傻孩子……”
微黃的燈光下,兩人相擁良久。
相距兩人不遠,隔着一扇窗,窗外出現一道影子。
那影子虛無缥缈,在夜色中幾乎不可察,也沒有氣息波動,否則以銘月的敏銳感官,十米之內有一只蜜蜂飛入都無可遁形。
更何況,經過三生水晶的完美回放,光明神殿內尼爾、撒卡等四名黃金騎士身臨其境,如有異狀,也會當即察覺。
但沒有人察覺。
那影子悄無聲息,仿佛夜幕中光與影的巧合之作,是水氣霧色自然凝成,毫無破綻。
只有正在操控三生水晶的光明神,注意到了一絲不尋常。
那道看似霧氣的影子,竟然隐約散發出光明神非常熟悉的氣息?!
光明神微微蹙眉,不願錯過這一細節,神力驟然釋出,三生水晶炫光一閃,暫停了所有回憶場景。
尼爾、撒卡等人都有些不解:“神尊,這是……”
光明神指着窗外那道影子,“這影子……有問題。”
尼爾、撒卡等人目光齊齊凝聚那一團濃霧般的虛影,還是沒能察覺異樣。大家面面相觑。
“別急……”光明神操控三生鏡,開始将所有光線聚焦在那團影子上,将它一點點凝聚、細化……
漸漸地,那道影子顯出真身,只見一把藍白雷霆纏繞的三叉戟赫然懸浮夜空之中!
光明神殿內,衆人看得目瞪口呆:“神器千隐?!”
光明神自己也沒料到,驚得張大了嘴,“千隐?!”
依稀記得,當年軍一部那邊,秦風銘月二人負責聯絡京都和南方前線,掌握着許多一手戰況和高級軍情,他還以為是哪個魔将悄悄潛入了京都,監控黃金騎士在密謀着什麽……
此刻真相大白,潛伏此地的不是魔族,而是他的專屬神器千隐?!
難怪,他覺得那道影子似曾相識。
這世間擅長空間術法的無論人族還是神族都是屈指可數,千隐算是使用空間術法的先祖。
所以,他可以無聲無息穿越空間,将自己隐匿到連黃金騎士咫尺之遙都無法察覺的程度!
可他在做什麽?為何偷偷摸摸潛入此地?
光明神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不記得給過千隐跟蹤秦風銘月這樣的命令安排。
這可是他的專屬神器啊,數萬年相伴已久,心有靈犀,說是自己的另一個分體也并不為過。
光明神很是疑惑,修長的手指覆上三生水晶,将更多神力傾注進去。
水晶發出更絢麗的光芒,聚焦在五千年前的雷霆三叉戟上面,穿越時空破讀了千隐彼時的心聲!
只聽千隐的念想在夜空低低回蕩:吾……想看,零零……想……零零……
……零零……
光明神仿佛觸電一般手指縮回,僵了片刻,他口中默誦咒語,開始快速回放剛才展示衆人面前的回憶畫面,從中搜索,捕捉到類似的影子就提取出來,放在一邊……然後繼續搜索,抓到影子,提取出來……繼續搜索……
最後,光明神從之前的回憶場景中,找出了一百多道類似的虛影!
有的出現在研究樓三十三層,有的出現在研究樓大門口,有的出現在郊區秦風銘月家附近,有的出現在研究部室外訓練場……
因為千隐利用空間術法完美地隐匿了自己,這些虛影出現時都沒有任何人發現,舊部的黃金騎士們沒有注意,新部最先進的偵察儀器也完全失效。
而每一道虛影出現,都是在零零身旁附近。
在她兩米遠的身後,好像伸手就可以觸碰……
在她五米遠的前方,默默地注視她……
在她二十米外的高空隔着一層層玻璃牆,依舊看着她……
有兩次零零操控粒子炮,加班勞累滿頭大汗,但她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那虛影便凝成一道微風吹了過去。
按理說戰鬥機操控室應是密閉無風,但疲勞的零零已顧不了那麽多,只覺得清風拂面,精神為之一振,雙眸再次明亮起來,對自己說:還有最後兩輪虛拟發射,加油!
然後好像心電感應一般,她往空曠無物的右前方看了一眼。
心中一股暖意,越發将疲勞感驅逐殆盡。
“謝謝……”她小聲呢喃,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說,又是對誰說,只是莫名覺得,自己就應該說一聲。
那道虛影聞言,也是微微一怔,輪廓緩緩流動輪轉,慢慢消散而去。
還有幾次零零和一九、二七中午在研發部食堂用餐,年輕人間莽撞大意碰倒了茶水咖啡,滾燙的熱水會在半空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繞開零零灑落他處,絕不會在零零的工作服上沾染一滴。
再對比一九的皮鞋被濺濕了大片、二七的袖口也未能幸免,兩人望着零零,無不心服口服。
明明那傾灑的咖啡是倒向零零的方向,為什麽一股妖風平地而起,将咖啡硬生生倒吹過來,灑在他兩人身上?
“零零,秦風大人、銘月大人是不是教了你什麽獨門秘笈,吃飯永遠不會被咖啡菜湯濺到衣服上?”
“零零,看在我們三個在試管裏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