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個消息的我,突然從床上站了起來,手裏粥碗散了一身,“什麽?一個月?”
席寒皺着眉将我拉倒一旁,“小心些。”
我急忙開始收拾自己,準備去學校。
到了學校自然是先回寝室向林暖暖探探口風,然後好找個合理的借口搪塞過去。
在去學校前我已經跟林暖暖已經通過電話,于是我直接本想宿舍,當我剛到宿舍樓下要上去時,正好撞見林暖暖走出來。剛要打招呼就看見,昨晚遇見的女偶,正亦步亦趨的跟在林暖暖身後。
“呂暢!”本不想打招呼,卻被眼尖的林暖暖一眼看見,“你最近死哪裏去了。教授很生氣,說你要是再不回來,就不給你畢業。”
林暖暖說着便上來拽我,要我跟她一起走,我看了女偶一眼,眼底全是不解。
林暖暖見我的表情,便笑着拉過身後的女偶,笑着說:“這是莫滢的朋友,邢詩薇到我們這裏來借住幾天,正好莫滢這兩天有事不在,她來宿舍陪陪我。”
這個時候女偶,不,邢詩薇也狀似不經意的擡頭,跟我打招呼,“久仰大名。”眼裏卻寫滿了警告。
我皺緊了眉,看着邢詩薇不動也不說話,而就在我打算說出一切的時候,邢詩薇突然上去挽住林暖暖的手,并轉頭看了我一眼,“我們要去找教授,你來嗎?”
這是赤裸裸的警告,如果我這個時候說出來,那麽遭殃的可就不只是我自己了,林暖暖必然跑不了。
我只能跟在她們身後,逆着光我看着眼前這個邢詩薇,靜靜地在想,她是打哪冒出來的,莫滢的朋友又怎麽會是鬼偶?突然腦中閃過一絲線頭,卻被眼前的林暖暖打斷了。
“呂暢你快點啊!找完教授,我還有去吃東西呢。”
邢詩薇則面無表情的站在林暖暖身邊,我只能胡亂的點頭,腳下加快了步伐,卻仍是落後她們幾步。
“別想耍什麽花招,不然你的朋友會死的很慘。”邢詩薇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腦海中,我驚訝的望向眼前的邢詩薇,都忘了繼續前行。
愣了幾秒後,我繼續向前走去,只是手卻很随意的插進了兜裏。
我記得忘塵告訴過我,邢詩薇這種鬼物雖然可怕,但是有致命弱點,只要在正午時分以黑狗血當頭淋下便可将鬼驅除。
我擡頭望了望太陽,又看了看時間,在心中估算着從教授那裏出來大概也就要中午了,只是我兜裏只有寝了雞血的朱砂,也不知道會不會起到效果,但是試試吧,萬一成了呢。
當我們來到教授的辦公室的時候,教授一臉嚴肅的看着我,“呂暢你還想不想畢業了,失聯了這麽久,我就差讓你室友報警了。”
“哎呀,教授你也知道我一看見古物就會全身心投入進去,完全忘了時間嘛。”我說謊都不打草稿。
教授擡起眼皮,透過厚厚的眼鏡片看向我,“關于那只玉簪的論文寫完了?”
一說到這個我頭就大,完全沒有頭緒啊,但是我又不能說什麽都沒有寫出來,于是張口就開始編了起來,“教授那只玉簪,咋一看像是唐朝的東西,但是我仔細的研究過了,那只玉簪要麽是唐末的古物,要麽就是一個唐朝時期卻未被人知曉的國家,那玉簪的年代确實不容易考證,而且教授,我還發現,這個玉簪的材質很不一般。”
教授定定地看着,示意我繼續說。
“我看過了,哪個玉簪的材質很奇怪,不像是玉石,也不像是瑪瑙一類的,很可能是當時的人發現的一種很稀有的礦石。因為我發現它會自動吸收某種東西,且不影響它本身的狀态,也不會改變形體。”
我這就是把席斂的出身和我的血被吸收後的的情況照實得說出來了。
“嗯。”教授點頭,表示贊同我的看法,我內心很吃驚。
這是什麽情況,難道這玉簪真的如我說的這樣?真的是存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國家?等等,這些東西,教授之前都知道?
“繼續。”
“教授啊,這玉簪你你什麽時候發現的?在哪裏發現的?”我反問着教授。
“這些你不用管,你只要告訴我的你想法,其他的你不用管。”
“哪個玉簪,我還得在研究研究才能得出更多的結論,只是教授我的畢業……”我試探着問着教授,畢竟畢業才是我的人生大事啊。
“這個不是問題,你先把玉簪給我說清楚。”教授繼續逼問着我關于玉簪的事。
“這個,教授我知道這麽多,我這才研究多久,你都研究了那麽久都沒有得出什麽結論,我哪有您厲害啊。”
“也是。”教授眼中的失落是明顯的,卻也不再繼續對我追問什麽。
又閑聊了很久,教授終于說讓我走了,我在心中長出一口氣,踏出辦公室門的同時,我看了眼手表,時間差不多了。
一只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想什麽呢?走,最近學校附近開了家很好吃的湘菜,裝的也很有特色。”林暖暖說着便拽着我走。
我斜了一眼身邊同樣被林暖暖拉着走的邢詩薇,沒有出聲。
快走出校門的時候,我又看了一眼手表,嗯時間剛剛好,十二點整。
我趁着邢詩薇不注意,迅速在兜裏掏出一把朱砂,擡手便向邢詩薇揚了過去。
被撒了一身粉末的邢詩薇只是淡淡的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寫滿了嘲諷,林暖暖卻不滿的嘟囔着,“也沒有風,怎麽弄了一身的灰,真煩!”
我看着繼續向前的二人,心裏其實也是忐忑的,不知道邢詩薇下一步幹些什麽,若是她真想要了我的命,我還有可能自保,但是林暖暖怎麽辦?我跟忘塵學的那點東西,拿來自保都有些勉強,更不用說要去在保護一個人。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們到了林暖暖說的哪家飯店,這是一家古香古色的飯店,裝的很是有韻味,亭臺樓閣,小舟水榭,看着眼前的格局裝飾,我突然想起了席寒。
邢詩薇對着林暖暖說,“去洗手間吧,這一身的灰,都沒心情吃了。”
我怎麽能放心讓林暖暖獨自跟邢詩薇在一起,于是我也表示想要去洗手間。
洗手的時候,邢詩薇透過鏡子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突然周圍的景象暗了下來,我趕緊掏出八角銅鏡,對了朱砂要按在邢詩薇身上。
邢詩薇冷笑了幾聲,對着我就是一掌,她身後的林暖暖早已被吓得攤在了地上,我雖然反應過來要躲閃,卻仍是跟不上邢詩薇的速度。
席寒留在我身上的符咒還是在關鍵時刻救了我,一道淡黃色的金光将我的周身緊緊包裹住,邢詩薇也不傻,見上不了我,轉身一掌便向林暖暖劈去。
眼看林暖暖就要被邢詩薇打中,我情急之下将手中的八角銅鏡用力扔了過去,打中了邢詩薇的肩膀。
邢詩薇轉身怨毒的看着我,卻也不對我下手,只是時不時的打量林暖暖。
我想找機會跑到林暖暖身邊,可是邢詩薇卻看穿了我的想法,死死的擋在我們中間,我過不去,她也過不來。
就在我無計可施的時候,一道強有力的風聲劃過我耳畔直沖邢詩薇而去。
邢詩薇躲閃不及,俏麗的臉蛋上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口,殷紅色血順着傷口留了下來,像活人一樣,我不禁一呆。
“席寒,你怎麽來了?”我回頭看着不知何時出現的席寒。
“剛剛。”席寒破天荒的回答我的話。
“王爺!你……”
邢詩薇雖然不甘心,但是席寒在場的情況下,她若還想将我和林暖暖殺死,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她嬌嗔一聲後,便逃走了。
我走到林暖暖身邊,蹲下,安撫着林暖暖,“暖暖別怕。”
林暖暖呆滞的看向我,滿臉的驚慌和恐懼,“暢暢,詩薇她……她是妖怪?那,那莫滢……”
我抱住林暖暖柔聲的安慰着,“不是的,她只是出現了點問題,別怕。”說完我轉頭看向身後的席寒,又說道,“暖暖不如你搬出來跟我住吧。”
“暢暢,你身後的人是誰?”什麽?林暖暖能看見席寒?
席寒現在明明就是一身玄衣,她是怎麽看見席寒的?我再次轉頭看向席寒,以眼神詢問席寒這是什麽情況,席寒卻好像沒看見我一樣,悠然的站在一旁。
“暢暢你最近的改變是不是因為你也遇見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林暖暖越說越上線。
這讓我怎麽回答她?是?不知道?
“暖暖你可能是剛剛受到刺激,所以才會有這些不着邊際的想法。”我順嘴胡謅,可誰知久久不出聲的席寒卻突然說了句,“如你所想。”
我驚慌的看看了林暖暖,又看了看席寒,心道:這都是什麽玩意啊!
林暖暖聽了席寒的話,緊張的抓住我的手腕,擡頭看着我,眼神裏寫滿了期望,好像再讓我告訴她,席寒說的是假的。
我費力地點頭,并出聲說道,“确是,而且現在莫滢也不知道在哪裏,那個鬼偶還不知道和她有什麽關系,所以我希望你能搬出來跟我一起住,這樣會更安全的。”
我又指着席寒想向林暖暖介紹,這才發現我對席寒一無所知。不對,準确說是,我不知道該如何介紹席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