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閑得無聊,Sherry一直在看着我,雖然被美女持續關注的感覺很贊,但我不想成為下一個小白鼠,便坐下假裝欣賞的和黑澤搭話,詢問他可不可以仔細看看這頭少見的順滑紫色長發,嘴裏還不斷地誇贊着男人的樣貌和品味,這些話講的我自己都覺得反胃,宮野志保對我探究的眼神瞬間轉變成了嫌棄,在這位少女眼裏我已經是個男女通吃的輕浮蠢貨色/狼了吧。
見Sherry對我失去了興趣,幹脆開始給坐在我旁邊看書的黑澤編辮子,婊/子不知道是為了維護和藹可親的人設,還是也閑來無事可憐我,沒有阻止我的動作,我正在努力給他編一個魚骨辮,這家夥用的估計是一次性染發劑,洗個澡就沒有的那種,搞得我手上愈加發紫。
“水無憐奈在哪家醫院調查清楚了嗎?”黑澤輕聲問我。
我專注于手上的動作,随口說:“沒有,你老相好太小氣了,給我透露一點風聲都不願意,所以才說FBI都是讨人厭的家夥。”
“盡快找到。”黑澤翻動手中的書,變聲器修改後的聲音要比他本音清亮一些,他說:“你還有個任務,下了船我會給你一些組織成員的資料,他們都是沒有代號的低層。”
“給我這些沒有的東西幹什麽?”辮子終于要搞好,我對自己的手藝頗有自信,這發型讓婊/子看起來像個賢妻良母。
好妻子語出驚人:“在裏面找到至少五個長得像赤井秀一的人,臉不重要,身材、體型一定要和那家夥相似,下周一之前交給我。”
好家夥,今天可是周六,資本家都沒婊/子黑心。我雙手顫抖,好不容易編好的的頭發全部散開,我看着在指尖流動的長發,震驚道:“原來,你已經愛他到這種地步了嗎?五個人你身體吃得消嗎?”
婊/子狠狠的踩在了我的腳背上,我捂住嘴努力不叫出來,黑澤平靜的說着:“你遲早有一天要因為這張破嘴付出代價。”
我忍笑着問:“小鬼那邊有聯系你嗎?”
“他們已經回來了,等會準備行動。”
“說到這個啊,有點麻煩。”我尴尬一笑,耳麥裏又一次傳來少年的報數聲,“川七他已經把至少半數的貓咪捉住了,現在還在繼續,我覺得挺好就沒阻止他。”
婊/子經典的殺人表情又轉來看我,他擡手熟練的把自己的長發盤起,說:“算了,讓他全部解決掉。”
“蘭!”
園子的叫聲吸引了我的注意,擡起頭看過去,是毛利蘭站起來對貓咪們說自己被傳染了病菌,要求隔離,我的天,這個防疫意識感動整個日本。我有些苦惱的想要幫大小姐攔下她好友的義無反顧,毛利蘭是個好孩子啊,黑澤再一次的叫住我:“你的腦子是裝飾品嗎?”
“啊?你在說什麽?”我對婊/子翻了個白眼,說:“有話講清楚。”
黑澤這次幹脆的向我解釋:“根本沒有殺人細菌。”
“那就好。”我像個昏君,輕信了紅顏禍水的話,不假思索的放棄了行動,在推理這方面我無條件的盲目信任黑澤,這家夥太聰明了,能讓他解決的事情,我也不願思考,反正結果不會糟糕。
耳麥裏的川七彙報:“叔叔,柯南開始行動了,我已經把周圍的紅暹羅貓解決了,應該只剩你們那邊的幾只。”
我讓含着淚的大小姐靠在身上,盡量的安撫她,“這邊派人過去了,你護着點他,嗯,最好讓他把你幹掉,放點水啊。”
“店長,你在說什麽?”
鈴木園子忽閃着水光的大眼睛仰頭望我,紅紅的鼻尖格外可愛,我沒忍住的刮了一下大小姐的鼻頭,低着聲說:“沒什麽,你乖乖待在這裏,很快就安全了。”我對自己的臉還是很自信的,鈴木園子被這張濫情的臉迷得忘記了之前的疑惑,只是紅着眼眶點點頭,又埋在了我的懷裏。
川七那邊傳來糾結的聲音,“我在觀景臺外面,小隊首領被小偵探幹掉了,我還用去幫忙嗎?”
我着急說:“等什麽啊,你進去送!”
對把幹兒子丢進去當小偵探和怪盜基德的炮灰這件事,我毫不愧疚,護着鈴木園子看群龍無首的紅暹羅貓亂了陣腳,在場的這群人可不是省油的燈,我和黑澤完全不用動手,他們就已經被收拾的幹淨,我自滿的對恢複元氣的大小姐說:“看吧,很快就好了。”
我沒等到柯南回來,已經睡倒在了椅子上,黑澤可能見人群注意力都集中在紅暹羅貓身上,直接用書砸醒了我,“死豬,要去解決真正的貓咪了。”
我和男人在電梯上點煙,反正沒人注意,做點不道德的事情也無所謂,我說:“貓咪變老鼠了,這群人膽子也夠大,剛剛那副丢人樣可不是紅暹羅貓的作風,他們無緣無故扮成恐怖/分子劫機幹什麽?這可是死刑啊。”
“我果然不該對你有所期待。”黑澤譏笑道:“他們是老鼠,不代表這裏沒有貓。”
我生氣錘了一下婊/子的胳膊,“你早發現了倒是告訴我啊!”
回應我的是黑漆漆的槍口,鬼知道婊/子把這玩意藏在了身體哪裏,我再次舉手投降,我或許真的有點法國人的血統,不然怎麽會如此熟練,“認輸,不玩了,現在去抓老大嗎?”
黑澤冷哼一聲,收起了槍,嘴裏吐出煙霧,說:“是去看戲。”
我數了數,飛艇這上面可太熱鬧了,我、黑澤、川七,還有黑羽快鬥四個人藏在飛艇外部設施後面,忍受來自夜空的狂風,我抱緊了可愛的粉毛小夥,念叨着:“川七啊,你可保護好我啊,這也太他媽高了,一個個腦子有問題,非得跑到外面裝逼嗎?這一個腳滑摔下去人不就沒了?”
川七聽話的反手摟住我,“放心,我有降落傘。”
“謝謝,我更怕了。”
我透過少年的肩膀看向對面也在暗中觀察的黑澤與黑羽快鬥,我們四個人默契的分好組,在随時可能喪命的飛艇外部等待小偵探和大貓咪的決鬥。工藤新一好福氣,這陣容怎麽看都不會輸,萬一出意外,婊/子絕對第一個把我扔出去替小偵探擋槍。
夜風呼呼的吹,就算是夏天也會感冒的吧,我這麽想,生無可戀的看着身邊剛剛還承諾絕對要保護我的粉發少年抽出腰間的刀沖了出去,我有氣無力的說:“留活的啊。”
這世上能一刀切開子彈的家夥,怎麽看也不會是人類吧。我猥瑣的趴在地上,像個無脊椎動物爬到設施邊緣,這裏是欣賞科幻大片的絕佳視角,川七手裏穩穩地拿着日本刀,護在柯南身前,顯然所有人都被少年刀刃子彈的畫面震驚,連黑羽快鬥那個見多識廣的混小子都張大了嘴巴,婊/子倒是神情如往常一般欠打,我還指望他被我優秀的幹兒子吓一跳呢,可惡,整天他們裝逼,輪到我怎麽就不行了?
川七面對敵人總是冷血的模樣,經歷了俄羅斯嚴冬,還有他那個前特工養父的影響,氣場比惡狼更加兇殘,少年善意的勸告卻仿佛是死亡預告:“放下武器,你毫無勝算。”
大貓咪顫抖着聲音質問:“你是什麽怪物?”
這個問題,我在第一次見到川七的時候就險些說出口,還好我的道德感不允許對一個小孩說出如此過分的話。川七所在的村莊開滿了櫻花,和男孩頭發一樣溫柔的顏色,但在那個藏匿着小孩的神社裏昏暗無邊,只有搖曳的淡黃燭火在黑暗裏掙紮,小小的孩子臉上被愚鈍的村民用鮮血和草藥混合的顏料畫上了不明意義的圖騰,他乖巧的坐在那些所謂的教徒為他準備的祭祀壇上,周圍擺放着動物的屍骨和屬于人類的骨灰壇,棕色的眼睛閃爍着紅色光芒,我當時被吓得跳到了Yaco的背後,心裏暗想這是什麽怪物,像要吃人,卻又像在獻祭,令我後悔那個想法的是川七在聽到我和Yaco交談後所回應的俄語,毫無日本口音,他綻放着笑容,清脆的聲音在神社裏回蕩:“您果然來了,您看見頓河了嗎?那裏是否如您描述一般的美麗呢?”
試問一下,哪個日本怪物會說俄語啊?恐怖和詭異的氣氛瞬間消失,我這才發現男孩長相可愛的讓人心疼,什麽詭異的紅色光芒,那都是我眼瞎。自此之後我再也沒覺得這個孩子是個怪物,就算他愈合能力驚人,臉上嚴重的傷疤早已痊愈,聽說是肉身擊落戰鬥無人機造成的,就算他體力、反應力和代謝能力超乎人類指标,動态視覺敏銳到能用刀刃劈開子彈,目前普遍的藥物無法對少年起作用,這也導致他的每次手術都需要承受巨大的痛苦,還好他不怎麽受傷和生病,但川七他腦子笨啊,乘法表到現在還沒背下來,并且閱讀能力極差,幾乎到了障礙的地步,除此之外,少年性格絕佳,本性善良溫柔,卻不會優柔寡斷,最重要的是他會對我們說喜歡,這難道還不夠說明他不是怪物嗎?是不是人類我就不确定了。
川七沒有給持槍男人反應的機會,小偵探因為少年起跑時産生的巨大沖擊被迫閉上了眼,等他再次睜開眼,大貓咪的槍已經被少年利落的切斷,川七的每一次攻擊都像要置人于死地,但事實上他只是打暈了男人,用手铐将他鎖住。
“你是誰?”柯南詢問這位突然出現幫助他的少年,他記得這也是團夥中的一員,在觀景臺沖進來單手接住了他的足球,後來又過于輕松的被自己用麻醉針擊暈,這個人怎麽會這麽快清醒?
川七爽朗一笑,“一位好心的日本高中生。”說完少年便落荒而逃,急忙的跳入飛艇內部躲藏,這句話是我教他說的,并且告訴他說完立刻從柯南面前消失,因為這樣中二的話才足夠迷惑小偵探,禁止他對神秘少年産生興趣。
我沖着婊/子擠眉弄眼,該回去了吧?黑澤卻向我打手勢,讓我拖住小偵探,然後獨自一人回到了飛艇內部,剩我和黑羽快鬥大眼瞪小眼,我拼命的向怪盜基德使眼色,表示你他媽上啊,這是你宿敵,又不是我的,黑羽快鬥翻了個白眼,對我揮手,轉頭跟着婊/子的步伐也跳回了飛艇內。
我認命的哀嚎,從設施後徹底的爬了出來,小偵探看見我這幅丢人的模樣,無語的走過來蹲在我身邊,“店長,剛剛那是你的人嗎?”
我拼命搖頭,帶着驚恐的哭腔撒謊道:“那一看就不是人吧!什麽人可以切斷子彈啊,我可不認識這麽恐怖的家夥。”
“嗯嗯,是哦。”柯南敷衍的回應我拙劣的謊言,他沖我伸出手,笑得開朗,“不過還是謝謝啦。”
我嘟囔着,拉住柯南的手站起來,我問他:“你被丢出窗外的時候害怕嗎?”
“肯定。”小偵探大大方方的承認,“但我知道那個家夥也會跳下來,就沒多麽擔憂了。”
我皺眉,“早戀不好。”
“店長,不要說胡話,可以回去了吧,餐廳裏的綁匪應該已經被你的同伴收拾了,不要再拖時間了。”
我垂死掙紮,“我哪來的同夥,你可別瞎說。”
柯南牽着腿軟的我往飛艇內走去,小嘴沒停的說:“紫頭發的那位,店長一看見他就害怕到不敢靠近,這可不是自來熟會做的事情。”
“我這麽害怕,那不應該是敵人嗎?”我心想回去就要警告婊子不要再寵小兒子了,身份都快在大兒子面前暴露了,還玩呢。
柯南擡起頭,在月光下那雙藍色的眼睛,美麗的勝過飛艇內的“天空的貴婦人”,我幾乎溺亡在了小偵探眼中的藍色海洋,他偏頭笑着:“是共犯吧。”
啊,黑澤,好可怕,這個高中生好可怕,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