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躲雨的情況下,站在雨的許桑榆看起來就像個瘋子樣,張蓓蓓大概也是這麽覺得的,她下來的時候拿了柄小傘,見許桑榆還在淋雨,趕緊打起傘來,沖進雨裏去拉許桑榆。

“你幹嘛呀!今天都怪怪的呢,快回來快回來,誰知道這雨這顏色是不是被污染了什麽的,淋感冒了也就罷了,要是得了奇怪的病……”

張蓓蓓哼哧哼哧的把許桑榆拖回屋檐底下,胡亂的用袖子抹了把許桑榆濕漉漉的頭發,察覺到擦不幹之後,就把她往樓上推:“快去拿毛巾擦擦啊!”

許桑榆之所以沖進雨裏,不過是擔心接觸雨水接觸的太少了不起效果,她受夠了作為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在末世當掙紮的生活了,堅決不想再來第二次!

普通人想在末世裏生活下去,本就十分艱難,尤其是許桑榆這種,明明長得挺漂亮,卻不願意出賣、身體,不願意傍個強者的女孩子。

那種艱辛她甚至不願意再去回憶。

身上淋得濕漉漉的,許桑榆被推着往樓上走,她用手背擦拭了下臉頰上的雨水,胡亂地應了兩聲,淋了這麽多,應該可以了吧?

上天讓她重生,卻重生在末世前半個小時,許桑榆沒時間去做太多的準備,更不可能像那些小說裏樣,充分的囤許多物資,因此她唯能做的,就是在末世來臨之前最後搏這搏。

她回到了宿舍裏,沒有急着擦拭身上的雨水,還是張蓓蓓看不過去了,丢了好幾個幹毛巾給她:“小心生病啊!阿榆,你今天的反應好遲鈍。”

許桑榆慢吞吞的擦拭着身上的雨水,低聲道謝,怎麽說呢?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她記得很清楚,上輩子末世發生的時候,張蓓蓓用手接了雨水,晚上的時候突然發燒,被她和姚萍連夜送去了醫務室。

姚萍讓許桑榆先回宿舍睡覺,她在醫務室守着,于是等末世來臨的時候,許桑榆也不知道自己的兩個舍友怎麽樣了。

她從此再也沒有見過張蓓蓓和姚萍。

這次,如果她能夠活着覺醒,定會想辦法将自己的兩個朋友從這個學校裏帶出去。

張蓓蓓性格更活潑點,晚點的時候還去了別的宿舍串門,很快就帶回了消息:“發通知了!因為還在下紅色的雨,所以今天晚上的晚自習取消了!嘿嘿,我們可以在宿舍裏好好的玩兒了!要不要來打排位?”

許桑榆已經察覺到了點先兆,她的身體、內部隐隐發熱,那種感覺是遍布全身的,從大腦的位置開始擴散。

雖然上輩子,她沒有被紅雨感染,還是在很久之後覺醒成了力量型異能者,可重生之後,切都發生了變化,她選擇了主動接觸紅雨,還能不能覺醒,誰也不知道。

畢竟‘只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以在兩周以後引起美國德克薩斯州的場龍卷風’。

也許她還是會覺醒成力量型異能者,也許她會覺醒成別的異能者,也許她會變成喪屍,誰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是怎麽樣的。

因為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所以許桑榆拉住了張蓓蓓和姚萍:“我感覺自己頭有點暈,想先睡覺,如果你們不困的話,盯着我點。”

“我都讓你不要淋雨了,感冒了吧?”張蓓蓓有些着急的道:“還睡什麽覺呀!不舒服就去看醫生!不要拖,我送你去醫務室!”

“聽我的!”許桑榆表情特別嚴肅:“如果看到我有些不對勁,比如說我突然從床上爬了起來,但是叫我我不答應,整個人看起來都有點蒼白呆滞,那麽你們兩個趕緊離開這個房間!躲去廁所也好,別的地方也好,帶上方便面和礦泉水,鎖好門,誰叫也不要開,好嗎?”

兩個人都懵了,顯然不明白許桑榆這番話是什麽意思。

“阿榆……你在說什麽呀?”姚萍強顏歡笑:“聽起來怪怪的,講的就跟……就跟……恐怖電影似的……”

“我沒騙過你們吧?聽我次,門關好,聽到外面什麽聲音都不要出去,除非我出事了!”許桑榆再三叮囑她們:“我不太好給你們解釋,信我次,行嗎?”

她不能直接說世界末日來了,因為這樣反而會讓她們兩個覺得她在開玩笑,惡作劇。

般人都不會相信的!

許桑榆現在唯能夠依靠的,就是她們三個之間的友誼能夠讓張蓓蓓和姚萍給予她定信任。

“好……”張蓓蓓咬牙點點頭:“要是讓我知道你在耍我玩,我可跟你不客氣!”

“我絕對絕對不是耍你們!”許桑榆悄悄松了口氣,她先把宿舍門關上了,她們宿舍裏有把公用的鑰匙,就放在最顯眼的櫃子上,喪屍剛剛轉變的時候,比較僵硬呆滞,行動遲緩,所以如果她真的不幸變成了喪屍,張蓓蓓和姚萍也有足夠的時間打開門離開。

或者直接躲進廁所裏也是可以的。

那種發熱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了,她的大腦開始感覺到種暈眩感,許桑榆隐約記得,曾經有些人跟她講過,末世來臨的時候,不是所有人起進入這種狀态的。

他有個先後順序。

據說燒的越久,越厲害,覺醒之後的異能就越強。

當然這是末世之後的異能者們,根據自己的情況和其他人的情況,推測出來的。

許桑榆意識越來越模糊,她末世後期覺醒過次,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覺醒異能的那個過程,就躺到了床上,她的兩個室友都很擔憂的看着她,估計她現在的形象,跟那種燒的滿臉通紅的高燒患者差不多。

她已經沒有太多的精力去考慮這些了,因為覺醒的那個過程真的很痛苦,大腦像是壺燒開了的水,腦漿在其沸騰,許桑榆感覺自己的身體分崩離析,只有大腦還存在于頭顱裏。

其他的身體部位已經感知不到了。

唯能夠感覺到的東西就是滾燙,到處都是滾燙的。

非要仔細的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像條鹹魚樣,被丢到了燒紅的鐵板上,肢體在高溫的鐵板上迅速的被烤熟,因此失去知覺,只有大腦能隐約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沒有消失,還存在着,只是被燒成了焦炭之後,又開始重組。

在這種情況下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時間觀念,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只能被動的承受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體溫似乎在漸漸冷卻下來,她又像被丢進了冰水裏樣,大腦完全凝固了。

這個過程也極為痛苦,但是比發燒的那個過程要短暫些,而且只有大腦感覺到了那種被冰凍的感覺,肢體反而在慢慢回溫當,開始恢複正常。

股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量,慢慢的在她四肢當充盈,讓她在經過了各種折磨之後的身體并沒有變的虛弱,反而比平時更健康更有力。

這個時候許桑榆的意識還不是特別清晰,她聽到了聲尖叫,這聲尖叫讓她像是從夢醒來樣,迅速的清醒了。

這個時候的許桑榆,整個人就像是剛剛蒸完了桑拿,渾身的汗不但打濕了衣服,連身下的床單都濕漉漉地印出個人形。

然而她顧不上了,迅速的從床上爬起來,屋子裏面有股濃濃的血腥味,讓許桑榆心驚肉跳的同時,下意識的去尋找血腥味的來源。

張蓓蓓抱着個板凳,背貼着宿舍門的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板凳上還沾着點血跡。

在她身前,倒着個人。

是姚萍。

姚萍的腦袋上破了個大洞,鮮血和腦漿從洞口流淌出來,她躺在地上,顯然已經沒了氣息。

許桑榆大腦當片空白,她不知道姚萍是什麽時候碰到了雨水的,明明上輩子,姚萍沒有發燒……

這就是蝴蝶效應嗎?

她呆立在那裏,時之間不知該做何反應,張蓓蓓大概是被吓到了,看到許桑榆也害怕的後縮了下,發現許桑榆似乎沒有變得奇怪,她才丢下手裏的板凳,哭着沖進了許桑榆懷裏。

“阿榆!”

她整個人都在劇烈的顫抖着,顯然因為恐懼而接近崩潰了,許桑榆趕緊摟住她的肩膀,輕輕拍打她的背。

“萍萍……就在你發燒了以後,萍萍突然也說自己不舒服,然後我……我就有點害怕,也不敢睡覺,直看着你們……”

“然後……然後過了會兒,萍萍突然從床上爬起來,就要咬我!”

“我殺人了……阿榆……我殺了萍萍……”

“別害怕,別害怕。”許桑榆連聲安慰張蓓蓓,她知道那種恐懼感,那種慌張無措:“蓓蓓,去把方便面和礦泉水分成兩部分裝到兩個包裏,不管發生了什麽,我會帶你離開這裏的。”

張蓓蓓被許桑榆的鎮定感染了,有了主心骨之後,她看起來冷靜了很多,就是雙腿還有點軟。

許桑榆撿起地上沾着血的板凳,咬牙砸爛了姚萍的腦袋,防止她沒有徹底死亡。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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