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路是真的挺不好走的,兩個小時之後,我才隐約的看見現代化的公路。
看見川流不息的車輛,我心裏想着終于走出這大山了,走的我鞋子都破掉了。
等了半天之後,我終于看見了一輛出租車過來,我怕它不停,趕緊沖上了公裏,就站在它的行車路線上,張開雙臂想要攔下它。
“你找死別帶上我,行不?滾一邊去。”在我擔心它不會理會我的時候,這個出租車終于看看的停在了我的面前,司機從上面下來,指着我的鼻子就死一頓罵。
“對不起,對不起,我怕您不停車,不得已才使出這麽危險的辦法的。”看見他一臉的憤怒,我趕緊賠禮道歉,現在可不能得罪他,萬一他不載我怎麽辦。
“你要去哪兒啊?”一聽我是要坐車,他剛才的憤怒瞬間從臉上消退下去,換上了一個商人的拜金嘴臉。
“去江天,多少錢?”看他臉變得這麽快,我心裏就是一陣厭惡,回答他我去哪兒之後,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句話。
“江天四百五十塊,先交錢後上車。”聽見我的話,他從車上拿下來一個小本,翻看了半天,跟我說了價格,一臉的宰死你的表情。
我現在着急回家,就算我看出來了,也沒有別的選擇,我等了半天才等到這個出租車的過來,不然我剛才也不能用那麽激進的辦法攔車。
趕緊從背包裏面拿錢,但是等我剛把手放在錢包上的時候才想起來,一個多月之前來的時候,被那無良的忘塵黑了一手,現在我已經一分錢都沒有了。
尴尬的看着面前的出租車司機,“我能到地方了再給錢麽?現在身上的錢不夠。”
“滾,別擋道。”聽我說沒有錢,他直接就罵了我一句轉身上車了。
我還想再糾纏一下,說不定商量商量就能說得通了呢,但是看見我還在原地擋着他,“嘀嘀嘀”一直按喇叭。
沒辦法,人家就是認錢,沒錢不拉我,我能有什麽辦法,只能給他人家讓路了。
從我身邊開過去的時候還不忘了打開車窗罵我一句,“沒錢就別出門,窮鬼。”看來剛才我真的把他氣壞了。
聽到他罵我,我也很生氣,但是他說的也對啊,沒錢寸步難行啊,我現在就沒錢怎麽回家啊!
絕望的走在這川流不息的公路上,就是沒有一輛車願意停下來搭載我一段路。
“我還就不信了,沒有車我還不回家了咋滴,大不了走回去。”感受着現在人性的冷漠,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
在山上修行的第一個月,我每天都是山上山下的跑,體能鍛煉的很好了,不過也擋不住這路程太遠了啊。
開始的時候,我還是感覺挺好的,小風吹着,累了就在路邊休息一會兒,餓了就吃一個從道觀裏面帶出來的饅頭,說實話還有一種野餐露營的味道呢。
這裏實在是太偏僻了,我走了一天都沒有看見附近的城市,可是天已經黑了,我只能在路邊找一個大樹靠着睡了一夜,也沒有個東西蓋着,毫無疑問的我感冒了。
生病的時候就感覺這全世界都欠我的,全身都難受,一路上嘟嘟囔囔的終于到了附近的城市。
剛剛到收費站,我終于忍受不住病魔的摧殘,高燒着暈倒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正在收費站旁邊的休息室裏面,旁邊還有一個面包一杯牛奶。
看這樣子應該是給我準備的,就算不是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昨天一天我已經把帶出來的東西都吃完了,今天這一上午我完全就是在同時對抗着病魔和餓肚子在戰鬥。
拿起來就是一頓狼吞虎咽,正當我噎住了的時候,房間的門開了,“小姑娘,慢點吃,不夠這兒還有呢。”
看着進來的男人,手裏面果然還蹲着一碗熱湯面,趕緊把最裏面的面包噎下去,“謝謝你,給你們添麻煩了。”
他慢慢的走到我身邊,把手裏的熱湯面遞到我的面前,我就在他溫柔的目光中把面吃完了。
“小姑娘,你怎麽會暈倒在這裏呢?”看到我吃完了面,終于忍不住問了問我。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我緩緩的開口了,“我其實是上附近的山上去玩兒的,然後東西都丢了,也沒有錢,也沒有遇到好心人搭載我,只能一點一點的往這邊走,昨天晚上在樹下睡覺感冒了,所以就這樣了。”
其實我告訴他的情況大部分都是真的,但是我并沒又告訴他其實我是山上的道士,因為現在的人大多數都不相信這個,我怕他反感。
“附近的山,你去那個廢棄的道觀了啊?”他思索了一會兒有開口問我。
哎呀,他怎麽知道我是從道觀上下來的?還有道觀什麽時候成廢棄的了?
又和他聊了一會兒我就準備要走了,因為手中沒錢了,在他那裏借了一百塊錢,我就走了,臨走的時候,我跟他說我還會回來的,等我下次來的時候就會把錢還給他,他只是笑笑什麽也沒說。
看來現在還是好人多,萍水相逢的人不僅救了我,還借給我錢。
經過這一件事情,之前生病時候的煩悶情緒就一掃而空了,又開始期待着回家的時候會有多開心。
從收費站出來就進入三姓城區裏面了,現在我有錢了,能打車了吧,随手招了個出租車,直奔客運站。
經歷了千辛萬苦,終于能回家了,現在我似乎已經看見了重逢之後暖暖臉上的淚珠了。
就是說愛笑的女孩兒運氣不會差,剛到客運站,就有一輛開往江天的客車出發,還沒上車的時候我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不過很快就被回家的喜悅給沖淡了。
我上車的時候已經就剩下一個靠着窗戶的座位了,把票錢給了乘務員,我就坐過去了。
路途中的颠簸讓我很快就睡去了,半睡半醒之間,我感覺到好像是我的電話響了,迷迷糊糊的接起來電話,原來是暖暖打來的。
“暢暢,你怎麽回事兒啊,一直打你電話都打不通。”電話那頭傳來林暖暖埋怨的聲音。
聽到她的聲音我馬上就清醒了過來,開心的跟她說了半天的話,當她問到我現在在哪裏,什麽時候能到家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我手機不适應沒電了嘛,怎麽還能打電話?
“你到底是誰?”意識到情況不正常的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哈哈哈……王妃,你現在才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反應未免也有點太慢了吧,前世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啊。”
在我的耳邊響起了這樣的聲音,這時候,我手上的電話已經消失了,再看向車廂裏面,這哪裏還有人,客車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下了。
整個車廂裏面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哦,不,還有一個不人不鬼的東西,因為現在她的靈魂已經是那個小丫鬟,但是還頂着的是莫滢的身體。
她現在就站在我的面前,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很是駭人。在我修道之前真的是被她吓壞了,剛看見她的時候,我的身體不自主的縮了縮。
但是很快就緩和了一點,因為我想起來了,我現在是一個道士了,還是一個天賦異禀的道士。
掐起劍指,心裏默念着天雷符的口訣,一道符咒打出,莫滢的身上馬上就冒出一陣黑煙。
反應過來的她用一種驚詫的眼光看着我,“你修道了?”
我點了點頭,表示你說對了,然後緩緩地開口,“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麽?”
“我跟你沒什麽還談的,要殺要剮随你的便,今天不殺了我,我還會再對付你的。”聽了我的話,她的情緒更加的激動了,雖然我很想殺了她,但是現在的她就是莫滢,我怎麽下得去手啊。
“是我的表達有錯誤,我并不是想要跟你談什麽,我只是想知道一些當年的事情,為什麽席寒會誤會是我刺殺的他。”想到席寒之前誤會是我殺害的他,我就知道他自己是不會跟我說為什麽的,這小丫鬟當年也在場,我想着在她的口中能不能知道一點當年的秘辛。
聽了我的解釋,她竟然瘋狂的笑了起來,“哈哈哈……當年……當年的事情,你不知道吧,其實當年就是我殺了王爺,然後栽贓嫁禍給你的。”
“我問你,你是怎麽栽贓嫁禍給我的!”原來是她嫁禍給我的,我的貼身丫鬟,竟然害我,突然,心裏面生氣了一股無名之火,語氣中不自覺的運用了九字真言。
她被我的道力沖的倒退了好幾步,身體一下子沒掌握好平衡,跌坐在了地上。
從地上爬起來之後,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我的攻擊一樣,臉上仍然保持着剛才的瘋狂的笑容,一步一步的向我的方向逼近過來。
眼神中充滿了瘋狂與怨恨的味道,看的我真是毛骨悚然,我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麽。
“給我說明白,到底是為什麽,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從這具身體裏面打出來,然後再殺了你!”其實,我也是吓唬吓唬她的,我要是能把她從莫滢的身體裏面打出來,早就這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