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給他介紹席斂,師祖就沖席斂打一揖手,“毅王,別來無羔啊,什麽事竟敢勞動您的大駕?”我張口結舌地說:“你們認識啊?”
“傻徒兒,我們可是上千年的交情了。”說着,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來到溪邊小亭上,這裏果真擺着啃了一半的兔子腿和半壺酒。我假裝沒理會,說起了我們來此的目的。師祖開始聽還樂呵呵,聽到後來,眉頭已然擰成了個大疙瘩。我心想,這一定是非常棘手。
果然,等我講完,師祖連連搖頭,席斂見此,着急地問:“師祖,您也說沒有辦法了?”
“錯,徒兒,什麽能難倒你師祖我呀。”
“那您連連搖頭是什麽意思?”席斂也好奇地問。
“我搖頭是你們說得不清不楚,讓我無法做出正确判斷。”說着,師祖一擡手就給了他一腦殼。
我有些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師祖這種與誰都自來熟的天性也真是沒誰了。
“師祖,那您說——”我想知道他老人家的意思。
“我說呀,你們倆傻孩子,還愣着幹嘛呀,還不快前面帶路,我得去親自瞧瞧去!”他說着,又要拍我們。
我和席斂動作比兔子還快,嗖一下就淩空飛了起來,還不忘來上一句:“師祖,您可跟好了!”
“前面帶你的路吧!”遠遠地傳過來師祖的回聲。
來時快去時更快,轉眼我們來到了席寒的床邊。
席寒的面容蒼白而憔悴,才幾個時辰不見,臉上竟多出些細密的皺紋。他一動不動地躺在那沒有一絲生氣。我從來沒有見過席寒如此虛弱的模樣,自從我與他在一起之後,他一直都是我的守護神一樣的存在,可現在他卻了無生氣的躺在那裏,我的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若不是這麽多人在場,我真的會撲上去大哭。我強忍着,輕喚着他的名字:“席寒,席寒?”
“嗯——”半天,他才回應了一聲。費勁地睜開眼睛。
師祖面色寧重,運氣于掌,掌心處開始蒸騰出縷縷白霧,他雙掌合什,随着白霧的變濃,在他掌心處生出一枚核桃大小的金珠,金珠懸在半空,他輕喝一聲:“走!”只見金珠在席寒身體上方由慢到快地旋轉,不肖半個時辰,就見從席寒體內似有黑色絲狀氣體冒出。
師祖一看,大驚失色,忙收了金珠,又仔細查看他的身體各部,當他翻開他的掌心時,我們所有人都吓得後退一步,只見席寒雙掌掌心處各有一個一元硬幣大小的黑色色塊,色塊與他蒼白的手形成鮮明的對比。“這是怎麽回事?”
“鬼咒!”師祖和席斂不約而同地說出這兩個字。
“我前些日子不是剛中過鬼咒,但讓席寒給治好了呀。”我不解地說。
師祖聽我這麽一說做出了然的神色,“我說麽,暢暢這麽一說,事情就合情合理了。”我們全神貫注地聽着,他繼續說道:“人一旦中了鬼咒,基本就等同于被判了死刑,它會把人的精氣神消耗殆盡,最後痛苦而死,除非有人願意将鬼咒轉移到自己身上,否則是難逃一死的。”
那麽就是說席寒那天是把鬼咒轉移到自己身上,我才得以痊愈的,我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撲簌簌地落了下來。“席寒,你怎麽這麽傻!你怎麽這麽傻!”我拉着席寒的手,哽咽地不停地問他。
“傻丫頭!”他撫了撫我的頭。
“那中了鬼咒就無解了嗎?”暖暖不死心地追問,我也紅着眼睛看着師祖,這一瞬間,我才終于清楚的意識到對我而言,席寒是有多麽的重要,如果這一次席寒真的逃不過這一劫,我想,這一世,我願意與他同赴地獄。
師祖沉吟片刻,說道:“辦法倒是有一個,但也只是傳說,就是去尋找傀儡石。”
“傀儡石?”我們不約而同地說。
“是啊,這傀儡石其實也只是一個傳說,誰也沒真正地看見過它。因為尋找它的人沒有一個活着回來。其實,即便是找到這傀儡石也不能将鬼咒徹底驅趕,只能暫緩鬼怪的襲擊。”師祖說完不停地搖頭嘆息。
“只要有一絲希望,我也要試試!”我堅定地說。
“好,我也去。”席斂毫不猶豫地說。
“我也去!”暖暖緊跟着說。
“你就別去了,什麽都不會做。”一聽席斂這樣說,暖暖噘着嘴老大的不高興。
“師祖,這傀儡石在哪裏才能找到呀?”這個東西在考古界還真的沒聽說過,更別說有什麽文獻記載了。
“具體在哪,誰也不知道,但象這種具有靈異之石多半會被各朝的帝王将相收為私用,死後也會随主人被藏于古墓之中。”師祖說。
我又看了看床上的席寒,不無擔心地說:“可是他能堅持到我們找到傀儡石嗎?他好象分分鐘都在衰老呢。”
“丫頭,你說的沒錯,這小子已無力抵抗鬼咒的折磨,正在快速走向灰火煙滅,不過,我可以用定神珠将他保留在此刻的狀态。但也僅僅能維持一個月的光景。”師祖說着,就施法幻化出一顆黃色小珠,一擡席寒的下巴,将小珠送入他的嘴裏。
“你們不能去!”席寒虛弱地說,“太危險了,再說,這傀儡石也只是個傳說。”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就是死馬也要當活馬醫。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把你救過來的。”我安慰着他。
“嗯,好丫頭!”師祖大加贊賞。“我會把這小子帶回觀中,我那裏靈氣更純更旺一些,哪象你們這裏,烏煙瘴氣的,好人也早晚會憋死。”說着,從懷中掏出一長方形玉盒,口中念念有詞,一會兒功夫就将席寒裝了進去。“好了,我老人家可不管你們了,得趕快回去補覺去。”說着,就要走。
“師祖,”我趕忙叫住他,“這傀儡石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不過丫頭,你們要真的去找的話,為師就把這個送你。”說着從懷裏掏出個錦囊,囑咐道:“記住,這個錦囊只可打開三次,不到性命尤關時刻切切不可打開!”話音未落,人已化成一縷清煙沒了蹤影。
我們進入了去尋找傀儡石的準備階段。雖說一點線索都沒有,我依然不甘心,我翻閱了大量的古籍文獻,試圖更多地了解有關傀儡石的相關知識。但是也只查到了傀儡石是古代西夏王的陪葬品之一,更多的描述卻再也找不到了。
所幸總算找到了大致方向,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中華大地,幅原遼闊,僅已發現的古墓遺址就上以萬計,更何況還有那麽多隐匿在深山老林,江流湖沼中玄之又玄的上古靈墓。
西夏是中國歷史上由黨項人在西部建立了政權,歷經一百八十九年。
夏毅宗與夏惠宗時期時,夏廷對內進一步鞏固統治,對外常與宋遼兩國處于戰争與議和的狀态。大興儒學,提倡漢文化與技術,廢行蕃禮,改用漢儀,國勢開始衰弱。
1114年,夏崇宗再度向大宋稱臣,西夏國勢大不如前。
1115年金朝興起,三國鼎立的局面被破壞,遼朝、北宋先後被滅,西夏經濟被金朝掌控。漠北的蒙古國崛起,六次入侵西夏後拆散金夏同盟,讓西夏與金朝自相殘殺。西夏內部也多次發生弑君、內亂之事,經濟也因戰争而趨于崩潰。最後于公元1227年亡于蒙古。
西夏王陵早在1988年就被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王陵位于寧夏銀川市西,西傍賀蘭山,東臨銀川平原,海拔1130米至1200米之間,是中國現存規模最大、地面遺址最完整的帝王陵園之一,也是現存規模最大的一處西夏文化遺址。
對于已經開發出的西夏皇陵,有很大一部分已經面對公衆開放,而對于我們這些專門從事考古研究專業的人西夏王朝的神秘面紗還遠遠沒有被揭開。
而傀儡石顯然一定是在那些還沒被發現的神秘古墓中。
對于探尋古墓的裝備,除了書本上提到的,還有我跟随科考隊的少有的幾次經驗。所以對于真正意義上的私人探墓,說實話,還真是心裏沒什麽底。
我采購了大量的探墓裝備,因沒處存放就全堆放在了客廳。暖暖進門時吓了一跳,“暢暢,這麽多東西你怎麽拿呀?”
“也是,我也正發愁這件事呢。”我也很無奈,但看看這個,想想那個,覺得哪個都用得着。到時候真到了荒山辟野,上哪找這些東西去?
“這有什麽可發愁的,有我在,再多些也是小意思。”席斂适時出現。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空袋子,都放這裏吧。
結果奇跡真的出現了,一屋子的東西,轉眼間全進了那個小小的口袋裏。“還有嗎?還有嗎?”他看我們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下來的樣子,故意得瑟着。
“弱弱地問一句,能把我裝下嗎?”暖暖可憐兮兮地望着他。
“不行,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你老實在家呆着吧!”席斂斬釘截鐵地回絕了。
“我去怎麽就不行啦?”暖暖眼淚在眼圈裏打轉,委屈地看着他。
“說不行就不行。”席斂幹脆一溜煙回小木盒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