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記事性的繪畫是古人最常用的一種記載歷史大事件的方式。我料想會從中了解到這個黃金古國神秘國度的秘密。于是細細地看了下去。
壁畫中畫着許多長着兩眼、三眼、四眼、甚至許多眼的鬼面,數以萬計的鬼面聚集在連綿的大山上勞作。
其他的鬼面則摩肩接踵一擔接一擔地把沙石擡到河邊淘洗,又有不少的将淘洗出來的金粒擡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群之間,其中這些人都只長有兩眼。
兩眼鬼面貌似是最低等級的,屬于勞動階級的範疇,他們走進一間宮殿中交給臉上長有三眼的煉金者,那些煉金都面前立着一口十分巨大的火爐,他們便把金粒全倒進去,等天再重新打開爐子,則裏面全都是金磚了。
緊接着出現了四眼鬼面,其餘人全都跪伏在地,他面對着壘成如同山峰的金磚指指點點,待他走後那些人便重新行動,将金磚煉化,雕刻,不久之後一尊尊栩栩如生的雕像便出現了。
在建造地下宮殿時,他們竟意外地在地底找到了一處早已建造完工的巨大地宮,地宮中立着一尊十分雄偉的黃金雕像,但那雕像長着四只十分詭異的眼睛,深入宮殿的人看了眼睛全都跟着喪失了心智,自相殘殺,最終橫屍宮殿。
四眼領導者聽聞,急急調查,這一找竟讓他們找到了一條在雕像身後牆壁存在一條密道,他派出一隊又一隊的人馬進入密道,從沒有人活着從裏面出來。
壁畫到了這裏就沒有下文了。老四對着牆壁敲敲打打,想要找到出路。我們仔細分析了壁畫所指示的密道所在的方位,就從宮殿出來一直繞到大殿後面那堵牆附近,這些牆全部是夯土牆。我們細心查找,也沒發現密道的蛛絲馬跡。
這讓我們一籌莫展。突然我靈光一閃,說道:“會不會密道被這土牆擋住了?”說幹就幹,我們幾人合力把眼前的土牆推倒,後面的黑色牆體上陰刻着一張很大的鬼面,比我還要高出一尺,向內淺淺凹進,明滅可見。
中間的嘴上挂着一個唇環,我小心地抻了抻,發現很有吃力感,老四見我抻不動。上前幫忙,只聽得嘎吱嘎吱一陣巨響,一道暗門緩緩地被打開了。随着門縫的張開,一股十分怪異的氣味湧了出來,十分的難聞。
暖暖掐住鼻子,說:“這味道怎麽這麽象死屍的?”
經她這麽一提醒,我猛然想起,在森林裏的地下古城空地裏聞到了不就是這種氣味嗎,最後得知氣味是從獸首人身的土俑中發出來的,而那些土俑中包裹的竟是早已溶化殆盡的屍體,怪味正是化為膿水的屍體的味道。
難道這條密道裏也有無數活人俑嗎?一想到這些,我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般難受。當下我拿出一件牛仔衣撕成了一條條寬布條,示範給大夥當個口罩戴。
兩面石門被完全打開,裏面的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我們一齊把手電光打過去,只見密道牆壁上全是突兀得如同尖刀般的黑色石塊,裏面的空間可以容得下兩三人并行,走在裏面必須十分小心否則很容易被石牆刮傷。
密道似乎并不很長,大概只有幾十米,就又有一堵牆給擋住。不管怎麽說,也要先進去看看再說。我們小心翼翼地走進去,一會兒功夫,就來到了石牆邊,這裏竟有左右兩條岔道,又是個選擇題,真讓人糾結。
我心想不知怪味是從哪個岔道裏傳出來的,最好是遠離這種怪味才好。左邊一條時時傳來席卷臭味的陰風,吹得人直打冷戰。而另外一條則沒什麽動靜,即沒有流動的風也沒有什麽氣味。
照理說有空氣流動一定應該有出口與外界相通,但那一股股的惡臭又說明它是多麽的危險,我手一攤,問他們該怎麽辦?反正此時分開行動是萬萬不可行的,在這種詭異莫名的地方分頭走如果遇到危險情況相互間連援手的機會都不會有。
“你們先在這裏等我一下。”老四說着,就沖進岔道盡頭,只見他突然停下來往兩側掃了幾眼又敲打了一番就走了回來,指着岔道說:“那裏不通,是個死胡同,只能走這邊了。”說着又指了指左側的岔道。
看來不用再糾結了,不用選擇,只能硬起頭皮來往前走了。走到盡頭又出現了一條向上折的岔道,還是如同前面的,十幾米後被石牆堵住。
“太奇怪了,左繞右繞的,真不知當初的建造是怎麽想的?弄這麽多玄虛真的好嗎?”我小聲嘀咕着。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走到了這條岔道的盡頭,席斂和我們離了一段距離,忽然停住,身子面向牆壁右側神色很是凝重。
是不是他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我們急忙跟了上去。
在席斂的站位右側方出現了另一個入口,入口只一米的狹窄口後面忽然寬敞起來。沒什麽稀奇的地方呀,我們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麽門道來。但就是感覺似有什麽東西在窺視着我們,非常不舒服。
席斂指着空地盡頭的岔道說:“咱們盡快離開這裏,千萬不可停留。”說着,就率先走了進去。我們緊跟其後。
突然在手電餘光中看到一團正在蠕動的黑色影子,我們立即警覺起來,迅速移動手電,發現四周的凹凸不平的牆壁上不知何時多出了許多緩慢蠕動的黑色東西,這些東西變魔術般突然出現,而且數量越來越多。仔細看去,居然是蛇。
這些蛇并不粗壯,最長不過80公分,但蛇的速率正在加快,似乎嗅到獵物的味道。席斂突然驚叫起來,“啊,是蛇!”他條地化成一股輕煙鑽進了玉釵裏,臨進去前還不忘雙手作揖可憐兮兮地跟我說:“對不住了,本王平生最怕這種東西。”
我們面面相觑,竟然還有鬼怕的東西!但此時哪裏還有心思嘲笑他,我們一個個汗毛都豎了起來。
在昏暗的手電光亮下,蛇的數量越來越多,黑壓壓一片,看得人頭皮發麻。“退回去!”我大喊,心想只能回原路再找找別的出口了,可剛跨出兩步,就發現我們的來路已經被蛇群占領了。蛇群迅速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将我們圍在一個狹窄的空地上。
我迅速掏出信號燈一按,強烈的亮光瞬間籠罩了整個密室。
和人一樣,長期處于黑暗中的蛇懼怕強光,它們的視力基本已經退化,捕食完全依靠敏銳的嗅覺和肢體,驟然遭遇強光,肯定會馬上驚得無法動彈,這樣就給我們争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跑!”我一聲大喊,拔腿就向前沖去。暖暖抱着小五,緊跟在我身後,腳下一個趔趄眼看就要摔倒,老四從後面沖過來,一把揪住她的衣領連抻帶拽地玩命奔過來。這短短的幾秒中,卻仿佛讓我們歷經了千年般漫長。
那蛇群随着亮光的變暗又立即活躍起來,只見那蛇頭亂晃,瞬間又把我們圍攏起來。它們一定不甘心好不容易等來的獵物就這樣跑掉,一條條幾乎直立了起來,高昂着三角頭,長長的黑色的長信子一伸一吞發出嗞嗞地聲音。
我們三人背靠背呈一致對外的戰勢,信號燈在剛才的奔跑中早已不知了去向。
此刻只能借助神劍救命了。寒魄神劍聽到我的召喚,立即寶匣出鞘,一道冰涼刺骨的寒光劃破了黑暗,只見它在空中劃出一個美麗的圓弧形,只聽實“撲哧撲哧”聲不絕于耳,最靠近我們的一圈蛇一個個腦袋應聲落地。
聞到了血腥味,更激發了群蛇們的嗜血的欲望,它們排山倒海般撲過來,只見神劍上下翻飛,仿若殺紅了眼,那漆黑的劍身上已是血流成河。
突然一條蛇伺機猛地直奔暖暖的面門而來,暖暖一聲驚呼,身子向後仰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小五一聲怪叫,猴臉顯出少有的猙獰厲色,猛地探出一只猴爪,一下子掐住了它的七寸,兩手狠狠地向外一扯,蛇身應聲斷為兩截。
又有接二連三的黑蛇竄起直撲向我們,當下情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們都學着小五的樣子,拿捏住蛇的七寸。我突然發現,我們似乎都無師自通了鷹爪功,出手那叫一個穩、準、狠。
在寒魄的護佑下,我們慢慢地移向了出口,暖暖提醒我:“暢暢,你那裏還有打火機嗎?”我一愣,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我點點頭,快速脫下外衣,看着它燃起火光來,猛地向追過來的蛇群扔了出去。
這一招果然見效,一時之間群蛇四處亂竄,紛紛躲避。我們向小道的深處瘋狂地跑去。跑出好長一段距離,回頭看群蛇沒有追過來,才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粗氣。
小五扒在暖暖懷裏,乖巧地用小爪子梳理暖暖散在前面的發絲。暖暖忍不住捧過小五的臉狠狠地親了一口,說道:“小五,謝謝你剛才的救命之恩。”那小五卻不買帳,兩只爪子交替地擦着剛剛暖暖親過的地方,一臉的嫌棄相。
我和老四見狀不禁哈哈笑了起來。暖暖則一臉尴尬地又是撇嘴,又是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