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頭部偶有陣痛外,我腿上的傷好得非常快,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如常走路。手上的傷口也愈合了,醫生說還不能幹活,但偶爾碰點水沒有關系。淋浴時只要戴個防水手套,稍微注意一下,就沒有問題了。

我高興地跳了起來,心情相當不錯,因為終于可以不依靠別人,不受拘束了。

席寒這幾天都象個标準的家庭婦男,每天都将房間裏裏外外打掃得一塵不染。對我的悉心照顧已經達到了讓我感恩戴德的地步,我時時都有種錯覺,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很難跟之前的那個霸道冷傲的非人類聯系起來。

“暢暢,今天有什麽安排嗎?”席寒一向冷漠的臉上居然有了陽光的味道。我看着他,腦子裏直犯空。“沒什麽事的話,我帶你出去走走吧。”他伸出手來輕輕地攬住了我的腰。我的心一時間竟露跳了半拍,下意識地一閃身。

他愣了愣,可能沒想到我是這種反應,随即笑着說:“暢暢,你看看你,這幾天也沒運動,你的腰都粗了。”

“啊?真的?”我連忙雙手叉在腰上比劃了比劃,好象是真的比以前粗了呢,于是噘着嘴嘟囔着:“都怪你,每天變着樣的做那麽多好吃的,不被你喂胖才怪呢。”

“走吧,我帶你減肥去。”

一聽他這麽一說,我可沒拒絕。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後出了門。

席寒開了輛越野車修開了輛越野車,很快就駛上了高速,我扣好了安全帶。風馳電掣般的車速使我緊靠在車座上,外面的景物呼嘯着向後飛奔。“席寒,你慢一點。”席寒側過臉來看到我緊張的表情,爽朗地哈哈大笑了起來。我見自己無力改變現狀,索性聽之任之。

一坐上車,就會犯困。恍惚中聽到有人在叫我,“暢暢,醒醒。我們到了。”“這麽快?好象才過了幾分鐘。”我應着,跳下了車。

眼前是一片連綿不斷的山峰,席寒興致勃勃地對我說:“山上有一潭湖水,風景絕佳,我最近才發現這麽個好去處。走,我帶你去。”不由分說朝山上走去,我忙不疊地跟上。

山路崎岖,山風迎面吹來,讓人神清氣爽。這裏的山民很好地保護了山裏的生态環境,上山小路都是用石板鋪就,偶爾還會有一兩只小動物在石板路上駐足,我每每見到這種情景,都會歡喜尖叫,象發現了珍奇無比的東西一樣。

席寒也被我的高漲情緒鼓動,索性帶着我離開了人工山路,穿起了山林。有不知名的飛禽發出一連串婉轉長鳴,悅耳動聽,我循着聲音追過去“席寒,快來,它在那裏,”我一邊顧着落在後面的席寒,一邊又舍不下剛剛發現的那只美麗的飛禽。

席寒看跑在前面的孩子般的我,不忍掃了我的興,快步跟上。

飛禽見有人追來,又往密林深處逃去,兩人追追停停,終究還是失去了它的影蹤,直到此時,我們才發現迷路了。

周圍林木高大,繁茂的枝葉把天空密密實實地遮住了,我四處環顧,這裏光線極其幽暗,不知名的飛禽發出響亮而悠長的鳴叫,在林木間回蕩,樹葉的沙沙聲時緩時急,除此之外就是讓人心慌的靜寂。

席寒手腕上的手表在黑暗中閃着銀光,“席寒,”我忽然想起在十萬大山的經歷,有些害怕,靠向席寒,席寒扶住我的肩膀,感覺到我在輕輕發抖,安慰道:“別怕,有我呢,這裏不會有什麽危險的因素,相信我。”

他掏出手機打算打開向導,卻發現這裏根本就沒有信號,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這點光源了。我倆摸索着往回走,可是繞來繞去好象一直在原地打轉轉,“席寒,我們會不會走不出去了呀?”我的聲音都打顫了。

“別怕,別怕,讓我再看看,”他一邊安慰着我,一邊還輕輕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們在黑暗中摸索着,隐隐聽到了潺潺的流水聲,兩人對視,“有水流!”同時喊了起來。我們快步朝着水聲跑去,周圍漸漸亮堂了起來,一切又變得那麽生動、美好。

一池山泉呈現在眼前,從高處又有瀑布垂下,我太興奮了,自顧自往泉水邊跑,“小心!有蛇!”席寒急促地發出警告,一條小青蛇昂首吐信,擺出了攻擊的姿勢,我一心想着去泉水邊,竟渾然不覺所面對的危險。

席寒一個箭步沖向前去,伸手去抓蛇的七寸,小青蛇靈敏異常,見有人來襲,扭頭就咬住了席寒的手臂,他忍住痛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攥住了蛇的七寸,一直到蛇漸漸停止了掙紮,我目睹着這一切,好一陣子出不了聲。

席寒胳膊上的傷口迅速烏黑發紫,“暢暢,這是毒蛇,快用繩子勒住傷口上方,不要讓它往上擴散。”我緩過神兒,情急之下把自己的襯衫撕成條,拼命勒緊席寒的胳膊。

席寒的意識有些恍惚了,他掙紮着打開随身帶的瑞士小刀,在蛇傷上深深劃了個十字,黑漆漆的血頓時噴了出來,随即暈了過去。

由于臨出門時很倉促,我幾乎什麽都沒做準備。我的寒魄和玉釵都留在了家裏。沒有人援手也沒有應手的工具。

我眼看着席寒的胳膊腫脹烏黑,大聲呼喚着他:“席寒,你要堅持啊!”我使勁擠着黑血,後來漸漸擠不出來,我就用嘴去吸毒血,吸一口,往水裏吐一口,無意中發現水中的黑血逐漸變成了紅色,猛地意識到“這泉水能解毒!”

我欣喜萬分,“席寒,堅持!堅持住啊!”我一邊呼喚着暈迷的席寒,一邊用力将他拖進水中,我就這樣不停地清洗傷口,不停地用嘴吸出毒血,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奇跡真的出現了,傷口處流出的血由黑紫轉為殷紅,腫脹也消了不少。

席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見兩人幾乎全身浸泡在水中,我的嘴角還殘留着斑斑血跡,嘴唇腫脹起來,,頭發也披散下來,眼睛裏含着淚水。

我見席寒醒了過來,哇地哭出了聲,“你終于醒了!席寒!我以為你醒不過來了,我好害怕!你醒過來就好,我們又是兩個人啦,我真的好怕只剩下我一個人,席寒!”我激動得語無倫次。

席寒輕輕擦拭着我臉上的淚痕,開着玩笑:“傻丫頭,我怎麽舍得丢下你一個人!”他說話還是有些虛弱。我捧住席寒的頭讓他坐起一些說:“席寒,這泉水能解毒,是這泉水救了你。”

席寒癡癡地注視着我,我順着他的眼光低頭看向自己,臉騰地紅到了脖根。我剛才急着救他,将自己的襯衣撕去了大半,又全身浸入水中,現在幾乎是裸着大半身,殘存的布條緊貼在身上,玲珑的曲線毫無遮攔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啊!”我趕緊雙手護住胸部,席寒措不及防,頭彭嘭的一聲落入水中,被水一激,席寒回過神兒來,尴尬地笑了笑,做起身來脫下自己的衣服給我披上。

泉水清澈見底,能看見池底穿梭游動的魚。這泉水的味道居然是苦的,細細品嘗,苦中又有一絲甘甜讓人回味無窮。原來這眼泉水就是當地傳說中的聖女泉。

聖女泉地處三面環山,一面又是茂密的山林,是一片與世隔絕的小天地,這一帶山民一直有這樣一個傳說,能找到聖女泉的情侶,他們将會美滿幸福度過一生。

但這聖女泉只是一個傳說,幾乎沒有人找到過,席寒和我若不是在山林中迷路,誤打誤撞來到這裏,也很難能有這樣的機緣。

天色一點點暗下來,席寒在四周察看地形,前面的山林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進去了,如果再迷失方向,也許這輩子再也走不出去了,另兩面是高聳的山壁,即便是練過攀岩,沒有工具的協助也很難上去。

席寒将目光看向泉水上方的小瀑布,在離地面半米高瀑布後方隐約有個凹陷處,席寒趕忙走上前去,到近處仔細辨認,竟發現是一個隐在水流後面的山洞,他高興地回頭叫我:“暢暢,這裏有個山洞。”

卻發現我已經趁這個空兒從周圍的草地上采了許多五顏六色的野花盤成一個花環戴在頭上,手裏另一只花環剛剛完工,正淌着泉水向他走來,我沐浴在夕陽的光輝中。

“席寒,我給你也編了這個,”我滿臉的興奮,沖着他揮動手中的花環。席寒裸着上半身,褲腿被高高地挽起,活脫的一個在水邊捕魚的大男孩形象。我踮起腳尖要給他戴上,他情不自禁伸手抱起了我。

我掙紮着要下來,他腳底一滑,一個沒站穩,兩人雙雙又跌入水中。花環也落入水中順流漂走了。席寒抹着臉上的水珠,拉起我的手,“怎麽,你是怕羞啊?”

我辯駁道:“你怎麽能不經同意就随便抱人家女孩子?!”

“好吧,暢暢小姐,能否讓我抱你一下好把你托上那個洞口,”席寒鄭重地請示。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才發現水流後面半人高的山洞,知道是自己誤會他了,不好意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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