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暢,你怎麽啦?自己嘀咕什麽呢?”我一擡頭,見陳凱和暖暖都在瞪着眼睛看着我。更有甚者,暖暖還伸過一只手來,撫上我腦門,若有所思地說:“沒發燒呀。”

我一把推開她的手,連連幾個“呸呸呸。誰發燒了,我這可是越來越好了。”

“那你自己在那嘀咕什麽,神神叨叨的,我還以為你又燒得說糊話呢。”暖暖不服地說。

我瞪了眼在一旁繃不住偷笑的席寒。

席寒見我面前有一碗滿滿的魚湯,伸手端了過去,我下意識地看了眼對面的陳凱,果然他正在張着大嘴看着我這邊,盛滿魚湯的碗自行地懸在半空中,我連忙扶住碗邊,然後假笑着對他說:“陳凱,你吃你的,太燙了,我端起來吹吹。”然後我就嘟着嘴做出吹的樣子。

“用端那麽高嗎?”暖暖也作出不可思議狀。

他們看不見席寒,席寒又不甘寂寞,倒黴的自然就是我了。“端得高,涼得快。”我敷衍着,腦門上都泌出汗來了,扭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在一旁若無其事的席寒。

“哦,端得高,涼得快呀。”陳凱和暖暖将信将疑地重複着我的話。

好在接下來在我的一再懇求加威脅下,度寒總算沒再弄出什麽讓我無法自圓其說的事來。一頓飯吃下來,竟比打掃房間還要累。

月挂西天。

我們身子陷在沙發裏看電視。陳凱将洗好的蘋果端出來,一邊削皮一邊傳授着養生之道:“女孩子,每天都必須吃些水果的。即能排毒又能養顏。”

我不禁笑盈盈地望着他說:“陳凱,你個大小夥子,怎麽知道這麽多養生的東西?”他一聽我說這話,不好意思地說:“我這也是常聽我媽說,現在正好說給你們倆。”說着,他拿起一瓣削過皮的蘋果遞了過來。

接着又遞給暖暖一瓣,暖暖正在那雙手拿着手機玩着游戲,騰不出手來接,陳凱服務相當到位,說了聲“張嘴。”就把半瓣蘋果塞進她的嘴裏了。我看了看在沙發另一端正虎視眈眈地盯着這邊運氣的席斂,心想,“唉,這個陳凱,看來今天就是一只傻鳥,非往槍口上撞,攔都攔不住呀。休怪我愛莫能助了。”

我有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

陳凱不知死活地又遞給我一瓣,我連忙說:“你吃你的吧,我吃不下了。”坐在我旁邊的席寒卻一手接了過去,放進嘴裏不客氣地吃了起來。陳凱還以為是我接過去了,笑着說:“愛吃就吃呗,還客氣啥。”我趕快沖他擠出個笑臉,連連稱是。

“暖暖,小心把眼睛看壞啦。淨顧着玩,連吃都等着人喂。”說着話,把另一瓣蘋果塞進了暖暖的嘴裏,暖暖“嗯嗯”地答應着,張着嘴等着他喂。

席斂再也忍不住了,繞到茶幾前,将整盤的果盤都端到一邊,解恨地一邊瞪着陳凱一邊往嘴裏塞蘋果。

等陳凱再轉過身來拿蘋果時,席斂已經将蘋果都吃完,把空盤子及時的放回了原處。陳凱一邊盯着電視一邊手在果盤裏抓蘋果,抓了半天卻什麽也沒抓到,這才低下頭看盤子,納悶地說:“咱們吃得還挺快,我再去洗幾個。”說着就站起身來。

我連忙叫住他,“陳凱,別忙活了,我們都不吃了。”我心裏在說:再吃下去,就該打起來了。

陳凱坐下來,探過頭去看暖暖玩的游戲,看暖暖老是過不去這關,急得不停地指點着她,“跳啊,跳啊,這邊,往前走,繼續,快,跳!”暖暖手忙腳亂地順着他的指揮按着鍵盤,看他倆那副滿血投入的樣子,我直翻白眼。

此時的席寒可是相當惬意,他霸道地一手攬過我的肩膀,我試圖掙紮一下,卻發覺完全是不可能的事,他的手臂把我匝得緊緊的,我無限哀憐的望着他,近乎耳語地說:“席寒,有必要這樣嗎?”他卻裝沒聽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招不管用,我只好作罷,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此時的席斂整個一個苦大仇深的樣貌。那眼神簡直能化成一把利劍,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全心投入到游戲裏去的兩個人。

“暢暢,你那個姿勢好受嗎?是不是不舒服呀?”陳凱百忙之中瞥見我側彎着靠在沙發上,還不忘關心地問一句。

我連連擺手,說:“我挺好的,這麽個姿勢是最舒服的。呵呵。”聽我這麽一說,席寒竟又将我的身體往他那邊擠了擠。我只好咬着牙忍着。

席斂踱到陳凱和暖暖跟前,也把頭湊了過去,只是席斂是隐身狀态,他二人絲毫不知他們中間還夾着一個人。一部小小的手機,暖暖和陳凱各執一邊,上下其手,忙得不亦樂乎。“哎,你別擋着我呀。”陳凱沖着暖暖嚷嚷。

“誰擋誰呀,明明是你故意在擋我的視線。”暖暖毫不示弱地也嚷嚷了起來。

他倆同時擡起頭來,嚷道:“是你在擋着我!”說完又同時低下頭來看手機,确實看不到手機屏,而對方又确實沒擋着,“啊!”他倆同時大叫一聲,把手機扔了出去。

席斂正低着頭全神貫注地研究游戲的古怪之處呢,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的腦袋把手機屏全遮住了,他二人這一扔手機,一下子就把手機怼在了席斂的臉上,席斂只感到鼻子一陣的酸麻脹痛,向後摔了過去。呲牙咧嘴地忍着痛還不敢出聲。

這邊席寒再也繃不住,笑得前仰後合,我更是笑出了聲。

陳凱和暖暖用看怪物的眼神轉過頭看着我,愣愣地問:“你在笑什麽?”

我擡起手指了指還在那揉着鼻子的席斂,笑得說不出話來,他倆迅速看向我指的方向,發覺什麽都沒有,又迅速看向我,我這才意識到他們是看不到席斂的,于是,尴尬地止住了笑。

“那個,那個,”我把手指的方向調整了一下,指着電視,說:“那個,剛才你們沒看到,那個母獅子自己舍不得吃肉,把肉全留給了小獅子。你們說可笑不可笑啊?”說着,我又象征性地大笑了幾聲。

“這不是偉大的母愛嗎?很可笑嗎?”陳凱滿臉的不解。

我一想,也對哦,母愛是拿來尊敬的,我怎麽可以笑成這樣?我無話以對,只好顧左右而言它,說道:“我感覺我的視力恢複正常了,明天我去醫院複查,大家都早些睡吧。”說着,我灰溜溜地回卧室去了。

我躺在床上,長長舒了口氣,心想,總算消停了。席寒、席斂這哥倆沒想到嫉妒心這麽強。陳凱只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卻也能招來他們的羨慕、嫉妒、恨來。想想今天發生的一幕幕,我不禁又笑出了聲。

“你還在笑什麽?真就這麽開心?”席寒一飄身上了床,冷冷地說。我趕緊坐起來,着急地推着他說:“快下去吧,一會兒暖暖就來了。”他沒想到我用了這麽大的力氣,一個趔趄不穩,栽了下去。

我驚呼了一聲,趕緊去拉他,好在他在着地的瞬間卸去了下摔的勁道。本來沒什麽的,沒想到我因着急去拉他,向前沖的勁兒大了些,整個人跟着就撲了過去,結果就是直接把他撲倒在地上了。

我上他下,姿勢好象很怪異啊。我忙不疊地起身,暖暖從外面聽到動靜,急忙推開門,跑過來扶我,關心地問:“暢暢,你怎麽摔下來了,是不是又看不見了,唉,我就是洗把臉的空,看把你摔的。你還沒好,想拿什麽就叫我呀。”

我被暖暖攙上了床,暖暖說:“你等着,千萬別動了,我去給你洗把手巾,擦擦臉。”我等她出去了,瞪了眼在一旁抿着嘴的席寒。蠻不講理地指責他:“都是你鬧的。”

席寒也不跟我分辯,一轉身就不知去了哪裏。

我在床上等着暖暖,可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睡意漸漸襲來。朦胧中,知道暖暖上了床,我含糊地問了句:“暖暖,怎麽這麽晚?”

暖暖卻一臉的興奮,把我徹底捅醒,說:“暢暢,你先別睡,我猜,我和陳凱剛才幹什麽了?”

“你和陳凱?”我眼前立即浮現出席斂那哀怨的目光。我馬上靈醒過來。急忙問:“你和陳凱怎麽啦?你們——”

暖暖上手掐了我一把,“我們沒怎麽,看你想什麽呢!”

接着又神秘地說:“剛才,陳凱跟我說,他覺得今天咱們這兒不大對勁,他聽老一輩人說,家裏要是進來贓東西,就會發生稀奇古怪的事,好在他有備無患,除了給你削成盲杖的那根桃木扁擔,臨出來前還拿了好幾塊桃木,本來是打算實在迫不得以時做幾件小工藝品賣了賺點錢,這回就全給咱們用上了。”

說着,拿出一把巴掌長的桃木劍來,挂向床頭。桃木避邪,這誰都知道。可是席寒、席斂兩兄弟會不會也怕這種東西?想到這兒,我極力地不贊成。

暖暖卻絲毫沒理會到我的意思,興致勃勃地繼續說:“暢暢,這回你就放心吧,剛才我和陳凱把門廳、廚房、衛生間、門口,窗口,都挂上了這種桃木劍,以後咱就可以安穩了。”

“天啊,你們挂這麽多桃木劍,可讓席寒、席斂兩兄弟往哪兒呆呀。”我暗暗叫苦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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