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擂臺正式投入使用已經是一個月後了,因為又很多的規章制度和約束以及相關利益分配需要明晰。
剛一宣布擂臺的規則并開放使用,負責人就收到了不少的申請。
看着手裏厚厚一沓的申請書,負責人有些發愁。
這還是已經被篩選過的,沒達到要求的,想要對戰的人沒同意的都被打了回去,這些都是雙方同意并且就金額問題達成一致的。
這也太多了吧……負責人搖搖頭。
他只是個普通人,對于這些忍者為什麽會如此熱衷擂臺并不算了解,只能大致猜想出是有仇。
轉念一想,管他呢,反正他只要經營好擂臺就行了,這麽多人要參加,雖然目前不能觀看,但是其中的比賽金是要抽成作為擂臺的使用費和維護費用的。
于是他安下心來。
有錢賺就好。
走在街上,幾乎所有人都在議論擂臺的事情,不管是花店、餐館、旅店還是什麽別的,都能看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聊着和擂臺相關的話題。
第一個成功約上擂臺使用的是千手一族的忍者。
背後的故事人們并不清楚,只是并不意外的發現他的對手是一個宇智波。
擂臺并不是一個開放式的建築,而是封閉的,在其中有一個五十米寬度的臺子,其中還有一個更小的可以升降的臺子,這是兩種不同的比賽形式。
周圍則是一排排從高到低的觀衆席位,雖然目前并沒有什麽人坐在這裏。
中間設置了緩沖地帶和隔離區域。
擂臺的第一次使用,尤娜原本是要去的。
她最初的打算是去了要好好觀察一下是否有什麽需要修改的地方,結果被突發意外絆住了。
于是只有幾個相關人員去了,其中就有宇智波和千手的現任族長。
“如果不是擂臺,可能很多人就悶在心裏一直過不去了吧,現在至少有了一個發洩的途徑。”千手柱間坐在觀衆席的高層,雖然坐近點也不是不行,但是這裏視野更好。畢竟尤娜和他們透露過了,這個擂臺上并不會發生死鬥。
現在的斑并沒有體會過太多失去,父親,弟弟,族人,都在他身邊,這讓他更加柔軟,但要以為他沒什麽脾氣就大錯特錯了。
“這也讓我們看出來了不少問題存在。”他淡淡道。
“如果擂臺之後還沒有解決的話。”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
千手柱間知道他的意思。
是啊,如果擂臺之後還沒有改善,族裏的怨憤還是存在過多的話,他們就必須處理了。
為了月城的和平,不和諧的聲音不能夠存在在這裏。
臺上的比試很快開始了,作為裁判的是秋道一族的族人,高大的身量很有存在感。
宇智波斑專心致志看着臺上的比試。
手指摩挲了一下藏于袖間的手裏劍。
他也很久沒動過手了。
往左看了一眼。
“等,這段時間過去了。”這段時間當然指的是臺上這些。
“咱們也打一場吧。”他眼裏燃燒着蓬勃戰意。
千手柱間毫不退縮,心生喜意:“好啊!到時候咱們把尤娜喊來。”
宇智波斑雙手抱胸,向着臺上微微示意。
“千手要輸了。”
千手柱間也不在意。
“至少他發洩出來了。”
“希望之後他能更加融入到月城來。”
果然,沒多久,原本焦灼戰在一起的兩個身影就分開了,其中一個單膝跪地,另一個也沒多好,略微踉跄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這個宇智波是個二勾玉,剛剛的開眼對他的消耗并不小。
“走吧,沒什麽好看的了。”他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看看第一次擂臺會是什麽樣,還有就是要确保順利沒有差錯的進行,比如說結束之後的傷人就是不允許的。
現在他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自然就要離開了。
臺上兩個人的傷勢并不算太重,至少行動上是沒有問題的,原本預備的醫療隊也就沒派上用場。
雖然贏了錢,獲勝的宇智波也并不算高興,臉色郁郁。
仇恨這個東西,一直以來都伴随着他,他被人恨着,也恨着其他人。所有人都是這樣的,他的父母,兄弟,族人,對手,死敵,觸目所及的每一個忍者都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他也并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從記事起他們就訓練,出任務,殺人。
但是來到月城之後他發現,不是的,他們的日子和他們的并不一樣。
說不上來是哪裏不一樣,看着那些笑容的時候偶爾心裏會有一種刺痛感,偶爾又會不自覺的笑出來。
“诶?你笑了啊!”同伴驚訝地看着他的時候他是茫然的,下意識摸了摸嘴角,我笑了?
在那之後,他幾乎沒有再殺過人。
回憶起從前,突然覺得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太對,他不知道到底是哪裏不對,如果是尤娜大人的話,想必會給出答案。
但他覺得就這樣慢慢尋找下去也不錯。
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自己的仇人。
但是像是這樣兩個人面對面站在擂臺上來處理彼此之間的仇怨還是第一次。他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心裏有所觸動,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從前的日子,現在回憶起來倒有些讓他迷惘了。
走下臺之前他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千手。
在這之前,他對他沒什麽印象,仇恨從何而來也并不清楚,無非就是他殺了他的親人吧,只是上臺的時候突然想起來為什麽會感到有些面熟。
他之前曾在一家面館外面看見對方和一個女孩子一起吃飯,兩個人都很開心,說說笑笑,當時沒有穿族服,他也只是瞥了一眼就略過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尤娜正在處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
六月的家人找過來了。
之前對于六月的身份就有所猜測,只以為是大家族裏的侍女,沒想到真實情況要更加複雜。
六月原本是有姓氏的,全名叫做佐佐木六月。
六月的母親在她年幼的時候去世了,之後父親就續娶了新的妻子,繼母對她說不上好。
原本她所掌握的東西都是母親教會她的,母親出自有一定底蘊的家族,不知道為什麽選擇了嫁給父親,或許和父親年輕時的好樣貌有關吧。
之後的日子就是不鹹不淡地過着,母親去世了,自然也就沒有人繼續教導她。
後來弟弟出生了,為了弟弟更好的未來,她被父親送去了上司的家裏做侍女。
可憐嗎?她不覺得。
在母親死後對父親她就沒了期望。
一開始,在那位貴族家裏做事是輕松的,因為她識字,會插花、茶藝,作為小姐身邊的侍女過的還算是不錯。
後來就遇到了那個噩夢。
然後她想辦法被趕了出來。
那個時候她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态已經不太正常了,只是最後的一絲清明令她想盡辦法逃了出來。
幸運的是,她被帶到了尤娜大人的身邊。
尤娜大人和從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一開始,六月是無法和其他人交流,後來她習慣了這樣的自己,也不再願意過多的和他人交流,她覺得一心跟着尤娜大人就很好。
只是沒想到,會那麽巧,有認識她的人來到月城看到了她,把消息帶了回去。
她的父親來了。
說着想要好好對她,給她找個好人家,好好回家享受……六月看的很清楚,無非是要把她再賣一次。
又或者是先搭上月城獲得利益了再賣。
“我不能讓尤娜大人費心。”佐佐木六月這樣告訴自己。
“尤娜大人,我會處理好的。”
尤娜看着六月離開,心裏是說不出的嘆息,這個樣子她怎麽能放心下呢。
更不可能離開去擂臺那邊了。所以就只有斑和柱間他們去了,原本是約好的一起去的。
佐佐木嗎……尤娜翻出上川之前送來的情報簿。
她決定先看看六月的選擇,如果六月沒能解決的話,她再出面。
六月沒有細說後來的遭遇,但聯想到她當時的狀态尤娜就能想得到,那絕對不是什麽好的記憶。
六月坐在那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面前。
半晌,說了半天沒有得到回應,被寂靜逼得有些挂不住面子的男人低喝一聲:“你就是這麽招待自己的父親的?”
“父親大人就直說吧,你想要什麽。”
六月還是一副少言的樣子。
“我給你找了一戶好人家,回去準備準備過段時間就能出嫁,你在月城這邊,還挺受城主信任的吧?等嫁了人,我和對方商量一下,也可以讓你繼續過來這邊,不過呢……”
自傲自大,自以為是,誇誇其談,聒噪無比。
六月沒有仔細聽他後來的話了。
無非是想再從她這個本以為已經死掉的女兒身上再榨出油水罷了。
她突然覺得有些沒意思。
母親……她回憶起那個驚才豔豔氣質卓絕的美麗女性。
你真的看錯了人。
六月垂下眼睫,為自己的母親嘆息。
“如果不想你的競争對手得到那個消息,就老老實實的離我遠一點。”輕聲念出那件足以摧毀佐佐木家的事情,那個被掩埋了下去,又被她在之前所在的地方一點點挖掘出的消息。
“佐佐木先生,你已經賣過我一次了。”六月平淡地和他告別。
佐佐木坐在椅子上冷汗直冒,面對着這個從前任他安排毫無反抗的女兒竟然有一絲恐懼。
他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知道那件事的,他的第一反應是讓她再也說不出來,更不可能想着之前的打算。
下一秒他意識到,她已經離開他的掌控了。
這裏是月城。
六月走出大門,外面一片陽光明媚。
從此以後,她只是六月。
每天只比你們提早兩個小時知道劇情的感覺真的很迷人(不是)